作者:最爱睡觉
裴元的大颗汗珠流下,拼命的遏制着恐慌,想着破局的方略。
眼看玉真子越来越近,裴元也越来越慌张焦躁。
他不死心的赶紧挪动,向左逃出几步。
玉真子也迅速转变了方向,继续向着裴元的方向而来。
裴元猛然心中一动。
等一等!
玉真子通过水行法术的感知,是确切的看到了自己,还是仅仅依靠水气的变化,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的方位?
这中间微小的不同,很可能给裴元巨大的可操作空间!
裴元的心跳加快。
求生的欲望,让他迅速地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首先,裴元必须要确定一件事,玉真子的水行功法,到底能让她对事物的感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而且他必须要弄明白,这个印章机制的影响,又对玉真子的水行功法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假设玉真子的水行功法,让那些四处的弥散云气,如同她扩展的神经一样。
那么这些云气是否能够看见和感知呢?
在印章隔绝云气的范围内,玉真子又能对这里面的东西有多少了解?
裴元想着。
立刻利用有限的条件,大胆的做出了第一个测试。
他迅速的将衣服解开,浑身袒露的躲在印章保护的范围内,然后快速的向神祠道院的另一侧移动。
玉真子的目光立刻锁定过去,手中持着剑,慢慢的给着裴元最后的压力。
“我会、将你、一点点的、杀死!”
裴元看着玉真子,那毫无变化的脸色,心中立刻得出判断!
玉真子的感知不能穿过被印章隔绝的范围,那里是云气的禁区。
接着,裴元毫不犹豫的将那印章用力的拍在地上,稍微移出了一点范围。
就见四周的云气立刻涌了过来,将裴元包裹住,将他拖入层层的云雾之中。
玉真子正做着屠杀前的最后恫吓。
“我会,我、我、我……”
玉真子的眼睛直接就直了。
她感知到了什么?!
无尽的羞怒,瞬间涌上心头,玉真子暴喝一声,“裴元!”
那高亢霸气的声音,在情绪激荡下,竟然有些破音。
接着,玉真子再也顾不得给裴元最后的恐惧,直接提剑挥舞着向裴元冲去!
裴元已经测试完了,自己想要的所有答案。
印章范围内,是绝对的云字神门规则,玉真子无法通过云气窥探。
印章范围外,玉真子的凭借云气探查到的,会十分的真实!
裴元迅速的向前一扑,从地上捡起那枚印章,接着就势一滚,向前窜去,趁机又逃脱开几步。
玉真子的感知中虽然失去了裴元那真实又清晰的身影,但是云雾界限出现的变化,及时的让玉真子明白了裴元逃去了何方。
玉真子一剑猛挥!
宝剑几乎擦着裴元脸颊划过。
裴元也不吭声,继续疯狂的奔跑,争取着最后的时间。
玉真子作为一方江湖势力的主人,见过的腌臜事也不少,但是被一个砧板上的鱼肉,在最后时刻如此羞辱,仍旧是让她愤怒到了极点。
玉真子在云中如鱼得水,脚步灵动的追击,手中剑疯狂的对着被云气遮掩的一团乱砍。
地上时不时就溅出一道道鲜血。
那云气的边界之内,裴元一边疯狂的躲着玉真子的攻击,一边用尽所有的精气神催动那老鼠口袋。
无穷的老鼠如同黑色泉水一样,从裴元腰间的口袋中钻了出来。
然而那些老鼠都紧紧的攀附在裴元身上,密密麻麻的越堆越多。
等到裴元觉得再也控制不住鼠群的时候,裴元奋力的把手中的印章,向着云字神门的方向扔去。
口中则暴喝道,“下次,叫我裴千户!”
随着裴元的暴喝,那被印章排斥的云气,瞬间涌了过来。
裴元召唤出来的那些老鼠,立刻像是炸开了一样,四处奔散。
已经追到裴元跟前的玉真子,瞬间手脚僵硬,瞳孔涣散。
那被她用水行法术覆盖感知的云气中,出现了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老鼠,这些老鼠到处奔窜,快速的散布于神祠道院的每个角落。
那些云气在玉真子的控制之下,原本已经像是她身体延伸出的神经一样。
这突然的冲击,到处乱窜的老鼠。
给玉真子一瞬间的错位感受,简直像是无数的老鼠在她浑身上下爬动一样!
“啊!——”
玉真子疯狂的在身上拍打着,驱赶着那根本不存在的老鼠。
周围云气不停地反馈,混乱着她的感知和意识。
因为那本就是她真实的感知。
那些奔走在云气中的老鼠,本就奔走在她神识上。
就在玉真子陷入短暂狂乱的时候,裴元已经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冲到了玉真子面前。
接着巨大的拳头,重重的轰在玉真子心脏上。
玉真子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瞳孔剧烈的震颤着。
裴元不敢大意,右手紧紧地捏住玉真子的脖子,用力的将她砸在地上。
玉真子的脖颈先着地,然后是后脑重重的撞在地上,接着身体落下。
玉真子的双目睁的更大,浑身像是涣散了一般,四肢软软的散落在地上。
裴元长出了一口气,发泄般的大吼起来。
那吼声如同咆哮的野兽,诉说着最后得胜的快意!
这整整一夜的功夫,裴元利用着有限的能力和有限的物品,依靠着层层设计,和一步步地谋划,不但利用地形环境和老鼠口袋杀光了三元宫的弟子,还依靠着风雷云雨山川坛的设定,将玉松子和玉真子两个强人,一一击杀!
裴元心中的痛快,几乎无法压制的喷薄出来。
裴元发泄般的骑着用力击打着玉真子,情绪激荡到极点,甚至还按捺不住在玉真子臀儿上动了几下。
好在裴元对这等修行之人还是有着敬畏的,明白不彻底的杀死干净,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那客房门前的年轻道士能用袍袖遮住划破的肚腹不死,那玉松子被破坏的不成人形了,还能施展谋算。
那这个更强的玉真子呢?
裴元看着已经软的丝毫没有生命气息的玉真子,丝毫不顾身下的温柔,用力去扭她的脖子。
口中,则恶毒的毫不客气的回应道,“这就是你说的恩怨两清!”
随着“咯咯”的骨裂声传来,玉真子的身体抽动了下,喉咙中彷佛有一口气,翻来覆去的咽不下去。
裴元脑中一片空白。
刚才明明已经什么生命反应都没有了的!
强大的恐惧支配着裴元,他奋力的扼着玉真子的喉咙,充满爆炸力的拳头一下子一下子的击打在玉真子脑袋上、胸口上。
“你这怎么还不死!”
“还不死!”
“死!”
“死!”
“伱给我死啊!”
谁料玉真子咳呛的越来越厉害。
她的芊纤玉指颤抖着,似乎想要抓什么。
裴元慌得不知所措。
他本来就骑在玉真子身上捶打,这会儿直接手忙脚乱的用膝盖顶着玉真子的关节,奋力一折。
骨头爆裂的微响传来,玉真子那白皙玉臂立刻扭曲变形,然而那手指却仍旧像是不受控制的要抓什么。
裴元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厉害。
他看着玉真子手指想要抓的东西,终于恍然大悟过来。
玉真子的大部分感知和意识,都以水行法术为媒介,弥散在周围的云气中。
四周到处到处都是玉真子,她要怎么死?
对于一个能把身体化为冰渣雪泥的修道人来说,肉体的摧毁,意义又有多大!
裴元的腿软了,几乎是坐倒在玉真子身上。
他面对着这不死不活的玉真子,心头的恐惧,甚至比和全盛的玉真子正面搏杀时还要更甚。
裴元现在很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然后和这个猛人了结一切仇怨。
但是什么都晚了。
裴元几乎是踉跄的爬起身,胡乱的把衣服裹好,然后提了霸州刀,把扔到云字神门跟前的印章捡起,疯狂的逃了出去。
他的脑海中用最后的思维能力判断着。
能够保全他狗命的,现在只有“雷”字神门!
如果这无情的雷火也限制不了那等修道人,裴元也无计可施了。
裴元浑身的力气彷佛都耗尽了。
把从云字神门取下来的令牌,投喂给雷字神门的门环铜兽后,裴元用最后一点力量,推开了雷字神门,踏入了那满布雷霆的神祠道院。
裴元看着满地的雷火,咬咬牙挣扎着往最里面走。
他不知道玉真子会多久恢复,也不知道玉真子又会多久找到自己。
现在裴元已经穷尽所能,只盼望着能够多拖延一点时间,争取等到自己做梦都在期待的支援。
或许是已经把韩千户当成了最后一根稻草的缘故。
裴元此刻对韩千户的信心特别强烈。
就像一种近乎偏执的直觉,只要韩千户来,就一定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麻烦。
裴元莫名的想起了长久以来听过的那些市井传说。
传说里有大侠,有高僧,有修道人,还有魔教,以及统帅魔教的大魔王。
裴元以前懵懵懂懂的听着各色各样有趣的故事,如今深入局中,慢慢对照,这才觉出味儿来。
作为江湖人物最痛恨的朝廷鹰犬,被他们视为魔教的,不就是那些散步各地,控制着那些寺庙道馆的砧基道人?
统帅那些砧基道人的魔教大魔王,不就是韩千户么?
若是以此轮推,什么五法王之流,不就是澹台芳土和司空碎那几个狗东西?
自己堂堂镇邪千户所副千户,魔教副教主,怎么着也该有不下几十本的江湖传说,谁想到竟会如此狼狈。
裴元琢磨着,越发对清洗北方砧基道人的事情不太乐观了。
若是贸然对这些人动手,不说追查邪教的事情,单单是那些类似三元宫之类的势力,就不知道该用谁来压服。
裴元想着,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一大败笔,居然没有向韩千户讨要足够多的高手坐镇。
上一篇: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下一篇:大秦:咸阳亭长,把始皇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