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爱睡觉
裴千户的带头作用,显然起了点效果,那些本已经陷入慌乱的锦衣卫,都赶紧拿过就近的家伙,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澹台芳土想要先把鼠群削弱一波。
然而他今晚的消耗实在太过巨大,奋力的双手前推,也不过溅起了少量的土石。
只稍微打乱了鼠群乱冲的节奏。
澹台老头哼哧哼哧的打出这点输出,相对于那源源不绝冲来的老鼠,只能算的上杯水车薪了。
裴元手中霸州刀十分锋利,他乱刀挥砍,每一刀都飚出一道血液。
只片刻之间,裴元跟前已经堆满了被砍碎的老鼠的尸体。
然而那些老鼠彷佛被刺激的更加疯狂了,不停地往裴元这边猛冲。
远处那壁画上,更有数不清的老鼠从那麻袋中往外钻,想要从那个缺口钻出来。
等待中的老鼠到处乱窜,塞满了壁画空白的地方,黑压压的如同老鼠爬满了墙壁一般。
(本章完)
第163章 贪念和尚
裴元满心绝望。
身后的房间里,有七万多两银子啊!
只要这些锦衣卫一退,那些银子就免不了会被老鼠拖入二次元。
不说朝廷问责的事情了,裴元自己都得道心崩溃。
他满心无力,就连手上的霸州刀,也慢了下来。
司空碎慌乱之下,大叫道,“千户,这里留不得了。”
见裴元仍旧挥刀不停,又连忙劝道,“这等邪魔外道,不是我等能力敌的。”
司空碎说到邪魔外道,却猛然提醒了裴元。
当初韩千户给自己心魔袈裟的时候,为了防止那袈裟作妖,曾经给过自己一道散灵符。
并且对自己说,若是那心魔袈裟不听使唤,就把符贴上。
这符不但可以镇压那袈裟,而且只需要过上三两日,这袈裟就会彻底失去灵性,如同败革朽布一般。
裴元打了个激灵。
漕!我的符呢?!
裴元脑子一时如同浆糊一样,想不起许多。
他连忙胡乱挥了两刀,回头寻着宋春娘,大声喝问道,“我的符呢?!”
裴元的符只有那么一道,宋春娘自然不会弄错。
她见裴元在这般急切下,讨要那符,知道定是关键的物事。
,,8 当即回应道,“等着!”
随即急匆匆而去。
司空碎见裴元仍要死撑,只能咬牙继续坚持。
他伸手一引,手中木属性灵力涌动,从地上拉出一条长满倒刺的藤蔓。
那藤蔓韧性不强,倒刺也短,对付人没多大用处,但是对上老鼠却出奇的好用。
几条藤蔓一横,硬生生的把鼠群围攻的速度拖了下来。
裴元砍了一会儿老鼠,“穷且益坚”的被动触发,战斗力越发强悍起来。
只是光看看那爬了满墙,随时准备从画里出来的老鼠群,裴元就知道哪怕自己的武力值不停的叠下去,被耗死也是迟早的事情。
好在这时,宋春娘飞快的冲进了院中,将一个精致的竹筒向鼠群中的裴元丢了过来,“接着!”
裴元慌忙将那竹筒接住,直接用刀削掉了竹筒上的盖子,把那里面符箓倒了出来。
符箓到手,尚未展开,那些老鼠已经“吱吱”叫着,从裴元附近散开。
裴元见状,毫不犹豫的把霸州刀插在地上,双手将符箓完整的亮了出来。
那符箓上血红的丹砂浓艳欲滴,让那些老鼠退散的越发远了。
裴元像是手里拿着炸弹的暴徒一样,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
那些老鼠立刻慌乱的四下躲避起来,有些聚在一起,匆忙间避不开的,竟直接化作一道黑气消散。
裴元心头大定,原来这符箓竟然是这么个大杀器啊!
他再回头一瞧,见还有很多老鼠在后面围攻那些锦衣卫。
裴元怕手下的普通兵卒出事,连忙手持符箓上前,将那些老鼠逼退。
裴元左右驱赶,一时间,那些老鼠如同流动的沙子一样,一会儿躲去这边,一会儿躲去那边。
裴元暗暗焦急,这样怎么才是个头。
他的目光一扫,紧紧的盯住了那墙壁上一手结印,一手伸着钵盂的妖僧。
裴元心中一横,直接持着那符箓上前,一步步向那墙壁靠近。
就见那原本盯着众人诡笑的妖僧,脸上的笑容忽然收起,做起了金刚怒目之相。
裴元看了看手中的符箓。
刚才侯庆砸烂这妖僧的脚,他都没什么反应,这会儿竟对这符箓这般忌惮。
裴元越走越近,那墙壁上画的老鼠,立刻有了感应。
满墙的老鼠纷纷在画中游走,想要四下躲避。
很快不知是哪只老鼠带头,那些老鼠又胡乱窜着,逃入了画上的麻袋之中。
裴元的脚步立刻停住,还往后稍稍退了一步。
那画上的妖僧重新露出笑容。
正在侧院中四下肆虐的那些巨大老鼠,也像是得到了什么号令,纷纷又从被破坏的墙洞上钻入画中,重新回到那麻袋里。
裴元心道,这妖僧也是能交流的嘛。
于是一手持符,一手指了指那些白银。
不想那画上的妖僧却没有半点变化,仍旧是一手结印,一手伸出钵盂,脸上带着诡笑。
裴元以为自己表达的不够明白。
索性直接拿着符箓凑得更近,以示威胁,同时不停的用手,指点画中的那些白银。
然而无论裴元怎么靠近,那画中的妖僧都不再有什么变化。
裴元心中暗骂一句死要钱。
一时半刻,却又无计可施。
他手中的这枚散灵符贴上之后,固然可以毁掉这墙壁的神异,让墙上那画彻底失去灵性。
但是这样一来,裴元的那些白胖胖、亮闪闪、沉甸甸的大银子,也就彻底成了画上的一道笔墨了。
与其如此。
还不如直接把佛朗机炮掏出来,把这墙壁轰掉呢!
这样还能省下一道符箓。
裴元一时无法可想,越看越觉得那和尚的笑容面目可憎。
司空碎心有余悸的过来,“千户,接下来该怎么办?”
裴元只得悻悻道,“先把那些银子运走,换个远些的地方暂存,银箱底下垫上几面结实的盾牌,让手下时刻注意着点。”
司空碎正要下去安排。
裴元想了想,又补充道,“算了,直接把银箱放到运银车上吧。”
之前把银箱从运银车上拿下来,是为了防止有贼人强抢的极端情况。
现在地上有老鼠乱钻,还不如把这些银子索性架起来了。
司空碎也多问了一句,“那这边呢?”
裴元看了那墙壁两眼,向司空碎征求意见,“要不要先让人把墙上那破洞堵住?”
司空碎想了想,“没什么用的。原本墙上没有破洞的时候,老鼠不也照常能出来?”
“那妖僧故意让老鼠从那破洞里钻出来,就是明摆着在报复我们。”
“妈的。”裴元恨得咬牙切齿。
司空碎犹豫了下,对裴元说道,“刚才我想起一些典故,大致能确定这妖僧是什么来路了?”
“哦?”裴元脸上有些不悦,“怎么不早说?”
司空碎告罪道,“卑职也吃不太准,还想和澹台合计合计,打算弄清楚了再告诉大人。”
裴元粗暴道,“说!”
司空碎只好答道,“当年的皇觉寺八部众里,有一个僧人叫做贪念和尚,此僧行事诡谲,与此颇有相类之处。”
“靖难之役后,皇觉寺八僧星流云散。”
“单从镇邪千户所的密档来看,其他的几个僧人,后来都有行迹留下。只有这个贪念和尚,根本无从查起。”
“我曾经因为好奇,特意翻阅过大明开国时的密录。这和尚最擅长利用别人的贪念。纵是遇到凶险,每每也能保全自己。”
司空碎说着,指着那墙壁说道。
“千户你看。这画中虽有灵物防护,但我们只要不顾一切,用大炮来轰,就可以轻而易举将这墙壁破坏。甚至,哪怕不用大炮,就连侯庆这样的人物,也可以破坏那墙壁。”
“可是我们因为贪图那些钱财,处理起来,又不免畏首畏尾。”
“所以卑职才觉得他和贪念和尚有些相似。”
裴元询问道,“那些密录有没有说,该怎么对付这家伙?”
司空碎摇头,反倒示警道,“若是千户不能尽快下定决心,随着贪欲增强,只怕后续还有别的变化。”
裴元叹了口气。
再怎么着,自己也不能弃那几千两银子于不顾啊。
眼下只能寄托最后的希望了,“你们后续又和韩千户联系过吗?”
司空碎听了连忙摇头,赶紧撇清关系。
“没有。当初卑职和大人都是百户的时候,卑职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的确给韩千户派人送信请示过。如今大人身为镇邪千户所的副千户,我们再越级上报,就是不懂事了。”
裴元无语,该懂事的时候不懂事,不该懂事的时候,你比谁都能。
他和韩千户几乎没什么联络手段,每次几乎都是被动的等韩千户找上来。
一开始的原因是,裴元是借调来的人员,当然不需要和韩千户建立稳定的沟通渠道。
后来裴元倒是正儿八经成为镇邪千户所的副千户了,却又因为他耍的手段让韩千户有些不爽,直接被冷暴力了一段时间。
裴元只得道,“那伱帮我再催一催韩千户,让她尽快赶来和咱们汇合。”
淮安炒货的事情,一直是裴元和韩千户在秘密运作,有些事情,也不好表露的太明显。
这会儿有了贪念和尚作祟,反倒有了光明正大把韩千户找来的借口。
司空碎应道,“行。天亮后,卑职就让人去江都城里的锦衣卫坐探那里传信。”
司空碎去挪银子的空当,裴元忽然又想起一事,把程雷响唤了过来。
“对了,你去帮我把知为道人找过来。他身上有些道行,说不定能帮我们解决眼前的困局。”
程雷响应命去了。
裴元见那些银箱已经开始搬运了,他不敢大意,仍旧手持符箓,站在那壁画跟前。
这画中的妖僧要是不知轻重,那裴元就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忍痛割肉,直接把这壁画给毁了。
画中的那妖僧,果然识趣。
眼睁睁见着银子被押送走,也没有再放出他的老鼠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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