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爱睡觉
至于事情办完之后……
呵呵,他们那时候就太可信了。
裴元便道,“至于其他的,我也会把事情安排好。”
司空碎见不用立刻对虎贲左卫报复,心头松了口气。
他甚至暗戳戳的觉得,是不是裴狗这家伙已经从暴怒中冷静下来,借故给自己找台阶下。
事情拖上一阵子,谁还会来较真?
反正等去了淮安,他司空大爷就不伺候了。
裴元看了看天色,感觉离天亮还早。
便对众人吩咐道,“留好值守的人,剩下的回去休息。我看已经出月亮了,这雪应该不会下了,明天咱们暂时先离开这里,往淮安走着。”
“刚才缴获的那些弩箭,都收拾好,回头我另有安排。”
众人听了都不多话,各自躬身告退。
裴元又对陈头铁道,“你留一下,我有事让你去做。”
等众人离开了,裴元对陈头铁低声道,“你等会儿就去找一下孙克定。让他无论如何,要在明天日出之前,给我弄几辆马车过来。”
孙克定最近和那些商人走得很近,问题倒是不大。
若是孙克定不识趣,以后也就到此为止了。
陈头铁应了声,转身要往外走,又回头问,“大人,是装尸体吗?”
裴元没好气道,“装什么尸体,把这些弩箭带上。”
陈头铁急匆匆的带了几个手下,深夜去找孙克定。
裴元的房间已经彻底不能睡了。
有心去宋春娘屋里凑合一晚,可是刚经历了刺杀,十来个锦衣卫在远近戒备着,当着众人的面,裴元也实在不好意思。
好在陈头铁出去办事了,裴元便去他屋里小眯了一会儿。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还没天亮裴元就醒了过来。
他睡不着,想起好久没练过身法了,不觉暗暗懊悔,若是从那时候一直坚持,说不定今天遇到这些刺杀的时候,能够躲得更从容一点。
于是起床在屋里练了几圈。
或许是听见屋里有动静,有锦衣卫连忙凑上来,隔着房门小声问道,“千户?”
裴元嗯了一声,吩咐道,“我不睡了,你们不用守着了。都去休息一下吧。”
那锦衣卫问道,“千户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
裴元暂时还不饿,却想起了另一事,“对了,陈头铁回来了吗?”
那锦衣卫答道,“回来了。陈总旗押回来几辆马车,现在正带人在外面往车上装东西呢。”
裴元心道,难怪陈头铁问自己要马车什么用。
这家伙最近积极性怎么这么高?莫非也是养不熟的想要外放?
裴元练了两趟步法,这才满意的收工。
经历了昨晚那场大战,锦衣卫今早不但没有睡懒觉的,反倒都起的格外的早。
大约是潜意识里,都认为这是个不安全的地方吧。
裴元用过早饭,又简单和三个百户碰了碰头,把撤离的事情安排了下。
所有刺客的尸体都留在原地,被破坏的房屋之类也置之不理。
要的,就是让虎贲左卫心虚,控制事态的传播。
等到一切准备停当,车队便出了江都县向北。
从扬州走漕运向北,要先向淮安的漕运衙门行文,然后从囤积漕船的洪泽湖调拨一些漕船南下。
裴元这次出城,本就是虚晃一枪,当然不会做的那么麻烦。
裴元运银的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北行,出城不到三里,后面就有人骑马来追。
裴元让侯庆去看了。
来人原来是孙克定。
孙克定昨天半夜被陈头铁叫醒,要求置办马车。
他醉醺醺的刚睡下不久,本来还一肚子牢骚,但是思索了片刻后,立刻起身带着陈头铁去相熟的商户家里砸门。
那商户听说那个锦衣卫千户要用车,又见半夜就急着过来,知道必然是有什么变故。
他也是会来事的,直接就把捆扎好的货物从车上卸下,先借给了陈头铁。
孙克定惦记着这件事,早上一觉睡醒,就连忙让人去百户所那边打听。
结果仆人匆匆回报,竟然说百户所大门紧闭。
那仆人又找相邻的人家问了,说是那边夜里闹了贼,天刚刚亮,那些人就带着很多大车出北城去了。
这可让孙克定坐不住了。
他跑来扬州这么多天,费了那么大的工夫,才找到了些愿意跟着裴元北上的商人。
没想到裴元竟然直接放他鸽子。
裴元见到孙克定,笑着安慰道,“我知道你的来意,先不用慌。”
孙克定不知道裴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紧张的强调了一句,“兄弟,我可把定金都收了!”
裴元道,“放心,不会出岔子的。”
想了想,又对孙克定道,“等会儿,我给你几个人,你把这几车东西带回去。”
孙克定看了看裴元指的那几辆马车,觉得有些眼熟,询问道,“这不是我借来的那几辆车?”
裴元道,“对。我们离开百户所的时候,肯定有别人的眼线注意到,所以不好直接动手脚。”
“等会儿你直接把这几车东西运回城去,入城的时候能花钱就花钱,千万别暴露了。”
裴元他们有朝廷的公文,又都是锦衣卫身份,要带什么东西进出江都,自然没人敢盘问。
孙克定要把这几车弩箭再带回去,就有些费手脚了。
好在孙克定自从昨天见了王敞对裴元的态度后,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明悟了些东西。
裴元说完后,他就很利索的答道,“我之前是官身,带多少东西进城都没人查的。那些能敲出钱的商人,才会有人去查看他们带的东西。”
于是裴元便让侯庆带了几个人,陪着孙克定再把那几辆车押回江都城。
等到孙克定走了,裴元才对澹台芳土等人说道,“等会儿你们带着东西继续前行,在入夜前,找到一个驿站住下。然后快马让人去孙克定的住处联系我。具体的位置,你们找陈头铁问。我要回城一趟。”
澹台芳土吃了一惊,“千户,现在他们正要刺杀你,你还要再回江都,岂不是自投罗网?”
裴元神色坚定道,“不拿下虎贲左卫,咱们走到哪里都是罗网。只要咱们干脆利索的干掉虎贲左卫,天下又哪里去不得?这叫做‘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本章完)
第156章 你来口述,我来用印
众人听着裴元那带着强烈意志的话语,都莫名的生出一种敬畏。
这和裴元本身的权势无关,也和裴元本身的力量无关,让他们有强烈共鸣的是裴元那种无畏、勇猛、不屈服的态度。
他就像是散发着浓烈荷尔蒙的雄狮,让手下的每个人都下意识想要追随。
司空碎更是觉得有些颠覆。
犹记得当初韩千户从北京回来的时候,很高兴的对他说,找来个管账的奇才,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他留下。
如今的情景。
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啊?
裴元放完话,依旧点了程雷响跟随。
又从当初一起去过苏州知府衙门的亲卫里,点了六个人。
随后八人骑马快速地返回了江都城。
这次他们绕了一圈,换了个门分散而入。
进城之后,裴元就带着程雷响他们,去寻找这次复仇计划最核心的一个人物。
——南京兵部尚书王敞。
几人在离王敞入住的馆驿不远,寻了一处幽静的茶楼,随后让程雷响带着裴元的腰牌去请人。
王敞昨天刚见了裴元,正有很多细节想和裴元谈一谈,当即欣然应允,跟着程雷响来到那茶楼的静室。
等王敞进了茶楼上的静室,裴元给了程雷响一个询问的眼神。
程雷响立刻道,“周围的几个房间也都包下来了,我和弟兄们就守在外面。”
王敞听了略觉意外,做事这么严密的。
他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两人要商量的那些筹划,哪一件都不能轻易示人。
两人再次相见,王敞略觉尴尬。
这会儿已经没有昨天的上头,虽然说仍旧对裴元的手段很是佩服,但是他堂堂一个正二品的文官,在一个正五品的武官面前还是有点放不下面子。
裴元倒是随和,主动起身道,“大司马来了,请坐。”
王敞心里一下子舒坦了不少。
裴千户这么会做人,起码给他留了脸面。
裴元自然不知道王敞心里这点变化,从昨天两人把事情说开后,他和王敞之间的人情债已经灭失。
两人的关系已经开始正常化。
只不过王敞看着就挺高兴的,让裴元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了不小的把握。
于是裴元便单刀直入道,“有一件事情,要大司马帮忙。”
王敞听了,难得豪气的说道,“咱们的关系可不比外人,裴千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嗯。”裴元应了一声,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说道,“不知道大司马对虎贲左卫有多少了解?”
王敞闻言,先是随口问道,“南京的那个?”
说完又觉得问的多余,直接道,“虎贲左卫现在的指挥使叫做杨麟,这家伙不学无术,实不堪用。好在祖上刮得狠,给他留的底子厚,足够他花天酒地,风流快活的。”
“现在整个虎贲左卫有四百多人吧,大多数都被他拉来扬州做生意了。有些是给赌坊、妓馆当打手,有些则不知道干的什么没来路的活儿。”
王敞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南京的大多数卫所现在都这样。只不过有的在苏州、有的在杭州,也有在淮安、湖州这些地方的。朝廷现在不用他们,平时也刮不到什么钱,只能自己寻摸路子了。”
裴元认真的听完,这才图穷匕见,对王敞说道,“我有用到这个虎贲左卫的地方,你能不能用兵部的公文,将他们集合起来,调出城去?”
王敞听到有点纳闷,“这些人干点脏活还有一手,至于别的,只怕不成用吧?”
裴元看着王敞,也不多解释。
一种沉默和压抑,弥散在两人之间。
王敞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了不对头。
裴元上来就指名道姓的要虎贲左卫,只怕这件事还有些别的内情在里面啊。
他连忙道,“千户究竟所为何事,还望说清楚啊。不然老夫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裴元看着王敞,直接说道,“确实有点小事。”
不等王敞松口气,裴元又道,“这件事不论对错,不问过程,只看立场。”
裴元的目光直视着王敞。
“你帮不帮我?”
王敞闻言一脸懵逼,什么叫不论对错,不问过程?
这件事听着就好坑啊。
但是结合到裴元后面那句“只看立场”,又大致明白了,这是裴元想看他的态度了。
做不做?做不做?
上一篇: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下一篇:大秦:咸阳亭长,把始皇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