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品御猫
随着刘济一一点出几人名字,方才弹劾贾赦父子的十余名官员皆是打了一个寒颤,颤抖着身子走出了各自的队列。
只见刘济鄙夷的看了这十几人一眼:“身为朝廷命官,一不能为民做主,二不能上阵杀敌。乱匪都杀到京城了,你们却揪着一点小事饶舌,中伤朕的大将,你们到底是朕的臣子还是乱匪的臣子?龙禁卫何在?”
“臣在!”
“曹久功,将这些人押入诏狱,仔细审问!”
扑通!
随着刘济的圣裁处置,杨汝廉等人纷纷瘫软在地。
“臣冤枉……”
“圣人、陛下,臣冤枉……”
“世子救我!”
“世子救命!”
……
曹久功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杨汝廉等人,冷冷一笑,躬身向刘济拜下:“臣领旨!”
“霍澜!”
刚刚被龙禁卫拖出去的人中,有好几人喊出了世子救命。群臣的目光早就落在了跪在勋贵列队中南安王世子霍澜的身上。
刘济冷冷喊了一声,霍澜浑身一个激灵。
他拜服在地:“圣人,臣冤枉,臣与那些人并不熟悉!”
刘济真是被这蠢货气笑了:“朕有说你什么吗?朕是想让你听一封弹劾的奏疏。”
只见刘济给戴权打了一个招呼,便见戴权从袖子中取出一本奏疏:“臣女林氏,恭请圣安!臣女舅父荣恩伯贾赦、未婚夫婿龙禁卫千户贾琮,昨夜因故前往梁园寻找二舅父工部员外郎贾政,期间与南安郡王霍安发生冲突……乱匪袭杀赴宴诸君,荣国府不顾自己安危,舍命救下数十名宾客……反观南安王府,先有堵门之举,致使十余名武勋贵戚丧命当场,又于危难时,背刺同僚……臣女外祖母荣国夫人闻凶晕厥、舅父昏迷不醒、未婚夫婿重病在床。阖府上下,竟无一人能入朝喊冤,请二圣为我贾家主持公道。臣女不得不僭越上书,恭请圣人垂怜!”
“臣有本奏!”
“臣有本奏!”
“臣请圣人做主,南安王府欺人太甚!”
“臣父死的冤啊,请圣人为臣做主啊!”
……
“肃静!”
叮!
钟罄之声在大殿上响起,吵杂的文武皆是凛然肃立。
刘济起身后站在丹陛之上,怒斥道:“知道当朕看到林如海九岁的女儿,跪在寒风中请朕为她、为荣国府做主时是什么感觉吗?”
“朕感觉有人在用巴掌打朕的脸!”
“臣等万死!”
“呵呵!”
刘济冷笑着看着大殿上跪着的文武百官,悲凉的说道:“尔等除了会说万死,还会说什么?贾代善死了,可朕还活着。他为朕挡了多少次刀剑,朕就替他的儿孙撑几次腰。”
咯噔!
霍澜心中一惊,咽了一口唾沫。
他不是不想喊冤,可昨夜的事有太多人亲眼所见,想要反驳都不可能。
好在昨夜那支火箭没有真的点燃那堆桌案,要不然今日的麻烦就大了。
太上皇也不能拿未成之事定我霍家的罪吧?怎么说我父也被乱匪刺伤了……
“南安郡王霍安,毫无道义廉耻,面对乱匪袭杀臣民,处置不当,降爵二等,贬为南平侯。罚俸三年,禁足府中抄写《礼记》百遍!”
“圣人……”
“霍澜,回去告诉你父,南安王府传到他的手上,真是丢尽了开国一脉的脸!滚!”
刘济不是刘恒,威望堪比太祖。
霍澜在听到刘济的那个滚字后,浑身都在发凉。
等霍澜战战兢兢的滚出奉天殿后,大殿中的文武皆是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王子腾,朕这次不罚你。但朕要交给你一个任务,龙禁卫已经查验了那批弩箭的来历,你出京吧,去九边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私通乱匪的!”
嘶!
王子腾在跪地领旨的同时脊背一凉,这群乱匪竟然是从九边得到了弓弩。
有人背弃了他?
……
因为风寒的缘故,贾琮一觉醒来时还有些头晕目眩,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贾赦的情况。
“爹爹如何了?”
迎春扶着贾琮慢慢起身,听到贾琮的询问她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方才我来时听太太说,父亲已经醒了一次,喝了药又睡下了。依照御医的说法,昨夜安稳度过,便可放心些了,今后多进补些气血之物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
贾琮长舒了一口气,左右打量没见到黛玉,还以为昨夜被吓着了,便询问道:“林姐姐呢?怎么没看到她?”
却见迎春苦笑回道:“林妹妹昨夜写了一封弹劾南安王府的奏疏,拿着陛下赐你的御剑,寅时初就出门去了皇城门口……”
黛玉的确是寅时便出发去了皇城门口,因为她手中有御赐短剑,又拿着贾赦的官凭,守门的禁军连忙往宫内禀报。
元春亲自来接,得知府中之事后,向来稳重的元春也差点没能站稳。
曹太后不用上朝,可老人家觉少,卯时前就已经穿好衣袍在神龛看念经打坐。
得知是前几日觐见的林氏女后,迷茫的询问了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竟然是荣国府家主被刺,老太太晕厥,阖府上下竟然连个能顶事的都没有,唯有这个自己亲自赐婚的贾家未婚妻子不得不站出来,跑到宫中伸冤求救来了。
当黛玉跪在慈宁宫梨花带雨哭诉了一番之后,曹太后怜悯中的将其拉了起来,安慰道:“好孩子,莫哭莫哭……”
“本宫虽是太后,可这太祖当年立了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这样,本宫让人带你去龙首宫,请圣人给你做主。”
曹太后让人取来一件厚实的披风,上面的九凤纹饰在灯火下闪烁着金光。
“长了些……先凑合穿着。”
黛玉被披风裹住,来时的冷意去了几分。只听曹太后叫来锦溪,跟她嘱咐道:“锦溪,你亲自陪这丫头去龙首宫,告诉戴权,这丫头是个好孩子,莫让人欺负了她!”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臣女林氏拜见圣人
昨夜京城一夜风雨,虽说刘济已经逐渐将军政大权移交给了皇帝,可数百圣火光明教的乱匪在京城围杀大夏武勋亲贵,刘济怎么可能睡得着。
咚咚咚……
景阳钟敲响的声音传到了皇极殿,熬了一夜的刘济没有一丝困意,反而铁青着脸听着羽林郎副千户牛犇的禀报。
“去查,摸清是谁放进城的,又是谁给了他们军中强弩……”
刘济想起自己那几个不省心的儿孙,更加恼火了。
嘭!
他将手中的手炉狠狠砸到了大殿中央,骂道:“都是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辛辛苦苦将这些乱匪给剿了,他们倒好,为了那张椅子,连自家的墙根都挖!”
戴权连忙上前劝慰道:“圣人,不一定是几位王爷……”
“还能是谁?这是大夏京师,天子脚下!看来他们是在跟朕叫板啊,是朕把朝政交给老四令他们不满了!”
刘济越想越气,他刚将手中的军政大权往皇帝手中转移,就有人趁着京城权力动荡的间隙运进数百乱匪,甚至连制式的强弩都给了。
如此大的手笔,除了掌权的皇子皇孙,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这是要做什么?打皇帝的脸?还是想趁机杀进龙首宫?
“启禀圣人,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在外求见!”
嗯?
门口小太监的突然奏禀,让殿内君臣有些懵。
这才刚刚卯时初,天都没大亮呢,怎么会有臣子内眷在龙首宫求见?
林如海之女?小胖子的那个小媳妇?
“大伴,你去带她进来。”
疑惑归疑惑,到底是老友未来的孙媳妇,刘济还是将一夜的恼火压在了心里,叮嘱了牛犇几句让他下去了。
片刻后,戴权一个人走了进来,苦涩的禀道:“圣人,林姑娘在外面跪着,她说自己还来求圣人为荣国府做主的!”
“荣国府?朕不是让御医去给贾赦疗伤了吗?又出了什么事?”
刘济起身走出皇极殿,此时正值天色微亮,还未升起的太阳已经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开始准备播撒自己的光辉。
黛玉跪在冰凉的皇极殿前,双手捧着早前写好的奏疏,在刘济的身影刚刚出现时,拜服在地:“臣女拜见圣人,请圣人为我荣国府做主!”
刘济看了一眼“九凤祥云,是曹氏让你来的?”
“回圣人,臣女伸冤无门,走投无路之下,唯有尝试求见太后娘娘,幸有国母仁慈,许臣女来龙首宫跪求圣人垂怜。”
刘济看着跪伏在地的小姑娘,言辞见虽有颤音,却也清晰明了。
官家小姐,哪一个不是被父兄捧在手心里宠着。可怜林家女,大冷天冻得瑟瑟发抖,还要跪在冰冷的地上喊冤。
刘济接过黛玉呈上的奏章,皱眉说道:“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让你一个小姑娘受这苦楚?贾琮为何不自己来?”
戴权连忙小声提醒:“圣人,小贾千户染了风寒……”
“进殿说话。”
经过戴权的提醒,刘济想起了昨夜羽林郎的禀报。
他转身往殿内走去,刚跨进殿门又吩咐道:“让御膳房送些粥食过来,再煮碗驱寒的姜汤。”
锦溪扶起了黛玉,陪着一起走进了皇极殿。
与慈宁宫不同,皇极殿奢华无比。刘济从不在意有人说他奢华无度,整座大殿光是取暖用的火炉就有好几个,炭火燃烧让这座宽敞的大殿温暖如春。
四处点燃的蜡烛使得殿内灯火通明,黛玉第一次看清了太上皇的样子。
威严,威严,还是威严!
威严的太上皇仅仅看了她一眼,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这是黛玉最深刻的印象,怪不得琮哥儿说,在圣人老爷面前,万万不能说谎。
“你这小姑娘倒是有趣,跟贾琮那个小胖子挺像,胆子大,竟然敢直视于朕。”
刘济揶揄了一句,黛玉这才想起之前学过的规矩,连忙想要跪下请罪。
“臣女初见圣颜,为圣人威严所慑,无状失礼,还望圣人恕罪。”
刘济示意锦溪将其扶住,摆手道:“行了,拜来拜去也就那么一回事。朕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逼得你一个小姑娘跑来宫中喊冤?冤在何处?”
扑通!
黛玉躲开了锦溪的搀扶,跪下就连连磕头,哽咽哭诉:“圣人,南安郡王府欺人太甚,他们……他们……差点害死臣女舅父与琮哥儿……”
嘭!
随着黛玉的讲述,刘济压下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昨夜因为事涉圣火光明教这个国朝心腹大患,梁园死伤那么多人,羽林郎、龙禁卫都将主要注意力放在了搜捕乱党和追查强弩来源这两件事上。
至于霍家与贾家的争端,两家家主都受了伤,一时间大家都将此事暂时按下,谁也没有提。
刘济还是第一次从黛玉口中得知了事情完整的经过,当听闻霍家抛弃梁园赴宴的人,任由乱匪袭杀,又暗中下黑手,利用火箭打算毁了荣国府搭建的防御……
“林丫头,此事你从何得知?是贾琮告诉你的?”
想到贾琮这小兔崽子胆大包天的性子,刘济还真怕这事儿是贾琮这胆大包天的小兔崽子胡闹夸大其词,打算借自己的手给他出气。
却没想到黛玉摇头回道:“琮哥儿被御医一碗安神药迷晕过去了,臣女是从家中护卫那打听到了。对了,荣国府救下的诸位大人,皆亲眼所见,绝不会错。圣人威严赫赫,臣女不敢说谎。”
嘭!
“荒唐至极,霍安真是把开国一脉的脸丟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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