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曾见秦时月
唯有始皇陛下昔年为荆轲所刺,有一人持天月剑入燕,将燕国豢养刺客死士七十六人,一夜斩尽。
而后顺道还去了赵国,杀掉了赵国三大刺客,飞雪,长空,残剑。
世人皆以为乃是盖聂所为,故而得剑圣之名。
当然,这些都是秦国的造势,柳白亲口听李斯说过,盖聂用的是渊虹剑。
“老师,这怎么办啊?”
嬴高开口,将柳白的思绪拉回。
这断了的天月剑...不就是将大秦的脸面打得啪啪作响吗?
“此事还有他人知?”
柳白沉眉,开口问道。
嬴高摇了摇头。
别说他人了,就是他宫府之人,也不知道是谁进来放剑的。自己发现天月剑断了,第一时间就跑过来了。
得到否定的答案,柳白松了一口气。
“老师,要不要进宫去告诉父皇?”
嬴高开口问道。
说实话,他小时候也很佩服嬴虔先祖,也想过拥有天月剑。
但这断了的天月剑...太烫手了啊!
“无妨,你上道密奏便是了。”
“如今我大秦安定,不是区区一两个剑客可以撼动的。”
“况且,既然是将此剑放入你的宫府之中而非宣扬,就说明并非以损大秦颜面为目的。”
“安心吧!”
柳白拍了拍嬴高的肩膀,开口说道。
虽有疑点,但是柳白可以肯定,至少天月剑回来了是一件好事。
“等等!”
忽然,柳白想到了一件事,一把按住嬴高,双眸死死顶住嬴高,一字一句问道:“你确定,你宫府的所有人,都没有见到来放天月剑之人?”
嬴高微微一愣,木讷得点了点头。
这件事,他有询问过是否有人进过他的书房,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有。
“为师知道是谁了。”
柳白牙齿一咬,沉声开口道:“放心吧,此事与你无关,是冲着我来的。”
“你回去吧,安心将你的城市管理监弄好便是了。”
“此番是陛下亲口允旨,也算是对于你的历练。”
听到这话,嬴高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柳白摆了摆手,只能转身离开:“老师,学生走了。”
看着嬴高离去的身影,柳白眼神沉凝。
咸阳宫内,防卫严密,无论是再怎么厉害的高手,想要穿过层层禁卫以及那些压根儿不为人所知的高手的监视进入咸阳宫,都是不可能的。
否则始皇陛下的安危如何保障?
如此情况下,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宫中之人。
答案呼之欲出!
卑贱者!
“不绝对的忠诚,便是绝对的不忠诚。”
柳白眼眸之中,杀意涌动。
他懒得再弄什么权谋绕绕了,直接提笔,写了一封书信。
“龙且,去!跟着嬴高,让他带着你入宫,将这封信交给明珠公主嬴末裳。”
柳白唤来龙且,将书信递去。
“诺!”
龙且微微点头,接过书信便是离开。
“最好你们没有恶意,不然...一个公主,可保护不了你们。”
柳白声音,极度冰寒。
....
河东郡,一处荒原之上。
一名老者牵着一匹干瘦的老马前行。
忽而砂砾滚动,风声骤响。
隐约之间,仿若连风都冷了三分。
“啪!”
一块土嘎啦被风吹起,撞到老者怀中抱着的一柄制式秦剑剑鞘之上,松散着被风吹走。
“打了小的,老的出来了!”
“老鬼,再不出来,老夫这一剑出去,你这老鬼尸骨全无,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老者心疼用衣袖得将剑鞘上的灰尘擦拭,而后微微抬眸。
“曹秋道,昔年我鬼谷剑法与你平分秋色。今日我这鬼谷杀阵,如何?”
一道声音响起,却从四个方位传来。
言语之间,竟有些许得意。
“平分秋色?”
“放你踏马的屁!你的‘异心’,老夫两根手指头就折断了!哪来的老脸说平分秋色的!”
“鬼谷杀阵,这种场面想唬我?”
老者大怒,将腰间酒葫芦朝着西边方位猛然一掷,随后剑光一闪!
酒葫芦被剑气劈斩,酒水四溅!
与此同时,风沙似乎熄小几分,一名尴尬的老人身形隐现,浑身酒渍风尘。
“唬我?”
持剑老者不屑轻笑,拄剑讥讽道:
“你行吗?”
“你当年也不行啊!”
第130章 世间无仙,大秦更不允许有仙!
第130章:世间无仙,大秦更不允许有仙!
“行了老鬼,不杀你。”
陈伯拄着剑轻笑一声摇头,看了一眼那狼狈的糟老头子,之前斩出那一道剑气的漫天杀意,瞬间消散无形。
“你发誓!”
然而,那在沙尘之中的狼狈老人却是不肯走上前来,还一副想要立刻开溜的模样。
“道上故人渐稀,我亦飘零久矣!”
“朋友故人,越来越少咯!把你劈了,日后哪有这么趁手的剑桩子?真让我提着剑去咸阳宫里找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比剑呐?”
陈伯笑骂一声。
令天下人为之恐惧的鬼谷子王诩,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趁手一些的剑桩子罢了。
当然,这是武力方面,要论谋略,他曹秋道还懒得动脑子哩。
“那你打伤我徒弟怎么算?”
“盖聂都死了,老夫的鬼谷派就剩下小庄这一根独苗了!当真让老夫以百岁之龄,再去收徒弟从新教起不成?”
王诩怒道。
“爱怎么算怎么算!”
“也就是老夫出手,你那白毛徒弟才能活命,要是让我家老爷知道你鬼谷派还觊觎我家少爷性命,你说会不会一剑灭了你们?”
陈伯斜眼看向王诩,挠挠耳朵。
“白孝没死?”
王诩眼睛瞪得浑圆,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失声惊呼道:“难道真的有荆山凤凰?”
陈伯微微点头:“有没有不知道,反正老爷传信,让我过去。”
“正巧你也来了,一起吧!”
说罢,陈伯自顾自得走到王诩身旁,仿佛深知其习惯一般,朝着这位鬼谷子怀中这么一掏,顺出一个酒葫芦:“刚刚老夫的酒葫破了,得赔!”
王诩气得直跳脚:“有你这么抢劫的吗?老夫被你带走也便罢了,酒葫还顺走?”
如此怒语,陈伯却是懒得理会:“少来,就你老小子的狐警,分明就是自己过来想要一起,还佯作不知情样。”
“老夫是老了,不是傻了。”
“要去就一起,不去等我家老爷腾出手了,我就说一下鬼谷卫庄行刺少爷的事情。”
“到时候...”
“嘿嘿。”
陈伯奸笑一声,王诩面上怒气全消,右手往嘴上一吹。
“踏踏踏!”
一匹如同天边晚霞的赤马奔跑而来,上面赫然还有行李。
“啧啧!彤云驹!看来咸阳宫那老小子,也被你勒索过啊!”
“张仪就被你卖了一匹马的价钱?”
“也对,你徒弟多,一代一代的,卖两个也不算甚事。”
陈伯啧啧称奇。
“什么卖!这么难听,这是孝敬,懂吗?”
王诩淡淡道。
连天下人都不知,搅动天下风云,改变神州走向的张子,竟然就被卖了一匹马的价钱。
....
“嗯?柳相请我见面?”
凝华宫内,嬴末裳黛眉微蹙。
无言呈上来的信件之上,赫然是柳白诚恳邀约‘卑贱者’头领一见。
“殿下,说不定这是柳相愿意与殿下联盟。”
“以柳相为外,殿下为内,日后储君之位,则为殿下所定。”
“无忧矣!”
无言开口说道。
这也是最为基本的判断。
“不可能!”
嬴末裳微微摇头。
对于柳白,她这位长公主其实并未有过太多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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