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家龙女
李世民的眼眶湿润了。
“放心吧李哥,你重孙子里有一个叫李隆基的会重整河山,再造盛唐,把大唐推向另一个高峰。”李清如是地安慰着李世民。
说一句公道话,武媚娘和李治的水平实际上都不怎么地,坐拥贞观遗产相当于飞龙骑脸的局面,结果鹰之一手打成2-16,如果武媚娘不是靠着一个唯一女皇的buff,评价实际上会更下一层楼。
唐朝短短七八年的时间,先后发生了神龙政变,景龙之变,唐隆之变,先天政变四次政变,这个国家实际上已经折腾得千疮百孔,李治,武媚娘,李显,李旦,他们四个但凡能有一个有水平的,开元盛世都会在他们手里出现。
他们几个高低得给李隆基磕一个,要不是李隆基站出来收拾河山再造盛唐,兴许唐朝就这么没了,李治和武媚娘的历史评价还会更低;再加上李隆基执政末年发生安史之乱,导致他的风评急剧下降,甚至还把李治和武媚娘小小衬托了一下。
他真的,我哭死。
这样牺牲自己名声反衬爷爷奶奶的好孙子上哪儿找?
所以说成也李隆基,败也李隆基,盛唐是人家一手打造出来的,自己再把家业败光,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总比那种崽卖爷田的强上不少。
只能说李隆基是个好皇帝,唯一的缺点就是活得太久,他要死于开元末年,世宗的庙号是跑不了的。
不要小瞧这个庙号,在还不是太胡乱上庙号的时代,大唐之前唯一的一位世宗,是汉世宗武皇帝刘彻。
李世民根本无心听李清讲述其他,他目眦欲裂地看着下方甲士冲上前擒拿李显。
他想做些什么,却又做不到,他又不是傻子,看武媚娘这个状态就知道李治死前肯定是被武媚娘架空了,就算现在李治现身殿内,也会被甲士们乱刀分尸。
皇权并不是来自于皇帝这个位置,他可是太清楚了,还是看贤弟下一步怎么做为好。
李治也是一样,他看着下方的甲士把李显拖下龙椅,武媚娘施施然地坐在其上后,仿佛被抽去魂魄一样,无精打采。
终究是错付了,朕是那么的信任媚娘,结果她竟然要做女皇帝……
弘儿死了,李显是废物,李旦是傀儡……不对啊,少了一个啊,李贤呢?
“贤儿呢?贤儿不是还活着?”他忽然惊觉道。
“坏了!李贤有危险!我们快走!”李清忽然想起来既然武后打算立傀儡,那么一定会除掉素有人望的李贤。
而贤德的李贤也是李清所需要的,不仅可以弄到昏君位面当皇帝,还可以给他提供情绪值。
明显是双赢。
什么?我赢两次不算双赢吗?
想到这里,他也没过多解释,抓着两人迅速闪现到巴州囚禁李贤的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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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在臣说是太后的旨意后,他就不反抗了
。
二月份的巴州阴冷潮湿,在那个年代,本就属于瘴疠之地,绕宅而生的黄芦苦竹将这个小院平添几分萧索。
冷雨淅沥沥地下着,丝毫没有停驻的意思。
“真他娘的晦气。”丘神绩从房内出来,恶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
“将军……”身后的内侍走了上来,冲着丘神绩疑问式地用手划了一下脖子。
“放心吧,做的很干净。”丘神绩冷哼一声,“还好,没费什么功夫,还算庶人识相。”
“将军慎言。”内侍提醒道。
“慎言什么?人都死了,还能回来找我索命不成?”丘神绩擤擤鼻子,“尸体一会儿让丘八们抬出去,入娘的,这鬼天气……”
一声炸雷响起,老天似乎也在为李贤的死而鸣不平。
“将军。”
此时他的幕僚走了过来,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将军糊涂啊!”
“我有甚糊涂?不就是令庶人自尽?”丘神绩满脸不在意。在他看来,废太子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杀了就杀了,又能怎地?
“哎呀,将军是忘了成济之祸?”幕僚再次提醒道。
“成济?”丘神绩捻须回想,成济他自然知道,当街弑君杀掉高贵乡公曹髦,被司马昭毫不留情地抛弃,推出去做了挡箭牌,夷三族,老惨了。
“先生多心了,曹髦是君,司马昭是臣,自然应当有所顾虑,”丘神绩稍稍在脑内思考一番,满不在乎地说道:“而李贤只是一个庶人,太后则是他的母亲,母让子亡,子岂有偷生之理?”
他想的倒也没错,武后事后的确是把锅甩给了他,但也没有要他的命,只是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仅仅把他贬任迭州刺史,几年后又官升清平道大总管,最后回京升官担任左金吾卫大将军去了。
话音方落,又一声惊雷炸响。
“丘神绩!你好大的狗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丘神绩转着身子,骂骂咧咧地道:“谁他妈不想活了?”
紧接着,就看到一张他终生难忘的脸。
“陛……陛下?”丘神绩一瞬间脸色被吓得青白,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李治显灵,要责问他逼死李贤的事情。
边上的内侍已经是吓昏了过去。
倒是幕僚胆子大,他转身就跑到外面去调兵。
“这一切与我无关,都是太后,对的,都是太后的意思,臣哪敢不从?”丘神绩感觉自己的腿有点不受控制地发抖。
古人对于鬼神是极为信奉的,再加上李治还有一层皇权的影子,丘神绩的魂儿都快飞了,哪里还有一点刚才的嚣张?
“丘神绩?呵……丘行恭生了个好儿子啊……”
丘神绩哆哆嗦嗦地看去,面前的男子龙章凤姿,一双神目如电地蔑视着他。
他不由得想起儿时的记忆,那时候他还很小,跟着父亲见过一次……
“太……太宗皇帝……”
他下意识地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泞不堪的土地之上。
幕僚此时已是带着兵士们围上前来,忽然之间听到丘神绩的话语,武器掉落的当啷当啷声音响了一片。
几乎是一瞬间,周围的兵士们尽皆跪伏于地,两股战战等候发落,再也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这,就是李世民。
人的名,树的影,哪怕在黄巢起义的时代,李世民的遗泽《秦王破阵乐》还曾庇佑过几近崩溃的暮年大唐,更何况在这个时间段,他还没过世多少年,整个大唐依旧在传颂着他的名字。
“李贤呢?”李世民出声问道。
“在……在屋里,已经死了……”丘神绩哆哆嗦嗦地说道,他完全不敢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贤儿……”李治发出一声呜咽,跌跌撞撞地就向屋内跑去。
“你是怎么逼死他的?”李世民冷声问道。
“这……这都是太后的意思,和臣,和臣无关啊……”丘神绩还在辩解。
李世民的声音更冷,厉声喝问:“朕问你是怎么逼死他的!”
这一刻,大唐天子的威严尽显。
丘神绩一个哆嗦,在李世民的龙威下,他不敢有所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战战巍巍地说道:“刚开始臣去劝他体面,他不同意,臣便想帮他体面……”
“他力气很大,臣有些按不住他,于是就说这是太后的旨意……”丘神绩说到这里,用力吞咽一口口水,“他本来挣扎得很厉害,不过在臣说是太后的旨意后,他便不反抗了。”
“毒妇!毒妇!”李世民闻言目眦欲裂,恨声骂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的心肠竟如此恶毒吗!”
老李已经不敢想李贤死前究竟是有多么绝望,生他养他的母亲,为了权力的私欲竟然要他的命。
“伱手里那是什么?”他注意到了丘神绩手里拿着的东西。
丘神绩哪敢隐瞒,立刻双手奉上:“是,是李……是前太子的手书……”
李世民接过那张手稿,上面的字迹明显被水湿润过,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可以简单辨认。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
“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
李世民喃喃地反复念着最后一句,这一刻,他对可怜的李贤无比共情。
想当初,父皇李渊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吧,有事二郎,无事秦王,最后竟借口天象来逼迫自己,要不是当日在玄武门奋力一搏,想必自己和这可怜的李贤,下场定会是一样……
“来人!”李世民愤怒地戟指跪在地上的丘神绩,杀意冲天地大吼:“将此贼给朕拿下!”
可喊出来才想起来这是崇圣元年,并不是他的贞观十一年。
然而就在他下令的那一刻,原本丘神绩手下的兵士立刻起身,将丘神绩没头没脸地按在泥地之中。
所有的士兵都面带狂热地看着太宗文皇帝被风吹得飘飘的衣袂,那位栉风沐雨开创大唐基业的天策上将,是他们的信念,是大唐的军魂。
在大唐的军中,你可以不知道李靖,可以不知道秦琼,也可以不知道程知节,但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位统帅这些英杰的天策上将,大唐太宗文皇帝李世民!
李世民环视一周,沉声喝问道:“妖后无道,祸乱朝纲,尔等可愿随朕一起,为太子李贤讨回公道!”
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诺!”
第29章 本后决意临朝称制,谁赞成?谁反对?
李世民在大唐军队的影响,丝毫不亚于拿破仑在法兰西第一帝国中的影响。
实际上细究起来,会发现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事实——拿破仑那可是近代民族国家的凝聚力。而李唐则是中古时期,只凭借一个名字,一首乐曲,就可以将濒临崩溃的人心凝聚起来,瞬间扭转战局,这哪怕在近现代社会,都是极其罕见的。
据资治通鉴记载,当时黄巢的起义军进逼凤翔,当时长安业已沦陷,黄巢的部队派人前来招降。节度使郑畋手下将士军心不振,都在想着投降,把老郑气得卧床不起。监军袁敬柔和黄巢的使者谈的挺好,谈完双方都很欢喜,就商议说吃个饭?
结果这吃饭不要紧,吃饭的时候奏响乐曲,将士们瞬间泪流满面;使者很奇怪,幕僚搪塞说:“因为相公(郑畋)风痹不能来,所以大家伤心悲泣。”
民间百姓闻者无不为之哭泣,郑畋听说后叹道:“我就知道人心还没有厌绝大唐,贼人授首之日指日可待!”
司马光记述这段的时候,并没有明确写出宴会中奏响的这首乐曲的名称,但也可能是根本不必写明——因为军队的重要宴饮活动场合一般情况下首选的曲目只有一个,那就是著名的《秦王破阵乐》。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郑畋率军大破黄巢,斩首两万余级,迫使黄巢撤回长安。
故而崇圣年间的军士们见到李世民便欣然影从,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一队八百余人,将他们全部带回长安,大概需要一万左右的情绪值。好在李世民和李治已经贡献出许多,倒也不愁带人一起走的问题。
丘神绩也被卸下盔甲,五花大绑押解在一旁。
李清颇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李贤的尸体,带上所有人开启传送,瞬间回到了长安城。
这一下,主动跟随李世民的将士们再也没有任何怀疑,此等神迹,只有太宗文皇帝显圣才能够展现。
而此时的大殿之中,朝会仍在继续,纳言刘齐贤出班奏道:“臣以为新帝登基后,应当迁入中宫,临朝听政,相王早过弱冠之年,并非年幼,为何还需太后垂帘,臣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什么?”武则天面色看不出喜怒。
凤阁侍郎胡元范亦出班奏道:“臣等以为太后年事已高,看见太后日日早朝,实在过于辛苦,臣等也于心不安,莫不如依照先帝遗诏,以裴相国辅政,皇帝临朝,凡军国大事,与太后相商。”
“太后尽可以安心歇息,不必忍受日日垂帘之辛苦。”胡元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大问题。
武后再怎么着也是个女人,你上来就说人家年事已高,这是特么武大郎喝长颈鹿奶,你是蹦着高地作啊。
“好吧,吾答应你们,以后吾不再垂帘听政。”
大殿上首,武后缓缓起身,走出帘幕,睥睨朝堂,露出一抹傲气十足的笑容:“其实老这么遮遮掩掩,也没什么用,吾看着也心烦……婉儿?”
上官婉儿应声道:“在。”
“把帘子撤掉吧。”武后命令道。
“是。”上官婉儿应声称是,叫上几个侍女,把上方的帘幕抬走。
“这样就亮堂多了,我们也可以面对面的说话了,再也用不着藏藏掖掖的。”武后意有所指地说道。
她扫视下方,既然方才裴炎的人率先发难,那她还击便是。于是她开口道:“裴相国,伱可有什么要说的?”
裴炎闻言缓缓出列,沉声说道:“臣也以为,太后当早日还政于新帝,莫要给小人以柄,兴兵作乱,致使刀兵四起,生灵涂炭。”
“裴炎,难道你要抗旨不尊吗?”武后心头火起。
裴炎抱着笏板,身子挺得如松柏一般笔直。
“御座空空,旨从何来?”
武后见说不过,便使出经典扣帽子招数:“哼……怪不得有人说你包藏祸心,看来,果真如此。”
“臣祸心从何而来?莫非太后要治臣腹诽之罪?”裴炎阴阳怪气地问道。
“哼,本后会查清楚的。”武后高声喝道:“来人!”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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