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年老祖
94.
不知为何，陈业总感觉自己的耳畔旁，似是缥缈传来一道二胡的声音。
然而，这道二胡失去了往日的优雅，曲调如暴雨般急切，仿佛像是一个泼妇在路边骂街一样。
陈业不由想起血色倒计时降临前，出色的音乐家甚至能用手里的乐器骂人！
“没想到这老头子的胆子竟然这么小……”
想想二胡老人刚起床时，被魔鬼料理包围，瞬间吓醒的样子，陈业心里突然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隐约之中，产生出一股消化的感觉，好像对【魔鬼料理师】的职业变得更为透彻了！
“恶作剧，也是魔鬼料理师扮演的一部分，需要想办法捉弄食客，但并非恶意的戏弄，而是给食客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陈业心中喃喃自语，通过这次消化，他似乎更知道接下来的扮演应该怎么做了。
打开血色手机，现在的诡异值则是来到了三万点。
这一百份食物，加上二胡老人提供的‘惊悚盲盒’，为陈业增加了三千两百点诡异值。
走了一夜，刷步数所增加的诡异值凑上去，正好足够有三万点。
排行榜仍旧是第二。
白辰现在的诡异值则是在三万一千两百点。
跟昨天比起来，进度可算是追上去了！
“这家伙的诡异值上涨速度也很快，应该也是掌握了二转职业的扮演方法。”陈业心里判断道。
达到二转职业，由于特性更为丰富，往往能用多种扮演方式。
上下限的差距也很大。
不过，一夜能获得三千点的诡异值涨幅，说明陈业所掌握的【魔鬼料理师】，扮演进度在二转职业中，依旧属于优秀的范畴。
而且……
借助【诡异黑市】，诡异值上涨的极限还远远没有被激发出来。
当然，受制于魔鬼料理的工艺较为复杂，难以高产。而且那群乐子玩家很喜欢发帖子，用那满屏的赞美之词完成对自己的背刺；外加血色手机上传的时候，会有物品的图片和备注，冲刷了一部分的惊吓值和惊喜值……
线上做生意，订单流量更大，但也有这些无法避免的缺陷。
然而，由于基数足够多，依旧保留有极大的上涨潜力。
紧接着。
陈业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手里的【山川卷】。
这张画卷，有半米长的大小，材质由古朴的羊皮制成。
他将上次从林家带回来的笔墨取出，很快，几乎是一模一样地将手推车给画了上去。
虽然【画皮】的特性，已经融合为其他的二转职业，但所赋予的绘画能力依旧还在。
没想到，反而是在使用山川卷的时候，发挥了作用。
下一秒……
手推车忽然凭空消失了！
山川卷的画面中，则是多出了一辆一模一样的手推车，只是比例被缩小至原来的百分之一。
“这张画卷，暂时只能用来收纳没有意识的物体。”
“而且，画卷只有半米的大小，哪怕比例被缩小了很多，但储物能力还是有限，如果太多东西，恐怕无法承载……”
“但方便还是挺方便的，只需要轻轻涂抹，将画卷当中的图画给擦掉，那么就会出现在面前。”
尝试一番，陈业大概知道山川卷的用途。
之前所构思的降维打击，看起来是难以成立了。
只要是有意识的物体，都无法被山川卷给收纳。
意味着陈业无法将玩家、诡物，直接变成纸片人。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成为纸片也不代表着死去，只是暂时以这种形态寄存而已。
一旦擦去，那对方就会恢复原来的形态，而不是彻底被抹除，也不具备杀敌的手段。
除了储物之外，陈业唯一能想到的战斗方式，那就是对方在释放了某些招数时，可以用乌贼墨快速绘画，将对方释放出来的技能给收入至画卷中。
对付玩家、高等级诡物释放的底牌，都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至少……相当于打出一张“无懈可击”，没收对手的一个大招。
乌贼墨则是能够运用于实战的保证。
只要画得够快，那么敌人的大招就打不到自己的头上！
很快，陈业将大部分的随身物品，都画了进去。
剩下用于绘画的笔墨，则是跟五百一十五个铜币，放在了口袋里。
那一百份魔鬼料理出售后，原本干瘪下去的口袋，总算是充实了起来。
事实上。
这些钱财之物，肯定是储存在画卷里面比较保险一点，但陈业总觉得放在腰包里，走路时，听着铜币在口袋中来回碰撞，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是那么的符合音律，那么的悦耳，那么的让人有安全感！
收好所有的东西，陈业顿时感觉全身上下都变得轻便了不少。
他先缓了一天，没有继续制作魔鬼料理。
现在，风口舆论太疯狂了，甚至有一些大佬通过榜单的积分变化，猜测出陈业购买未经处理的食材，制作出这些相貌极其恶心的菜品，但味道反而还不错，其实是扮演的一部分。
其他玩家听到这一通分析，恍然大悟，纷纷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等待大佬从自己身上薅取诡异值。
陈业只能在心里表示准备个屁！
这样准备，自己反而赚不到什么诡异值好么，合着都是在搞背刺啊！
他打算间隔几天，想一个全新的、恶作剧能力加满的菜品，一次性制作出一千份，瞬间投放到【诡异黑市】上面去。
那样一来，在量足够的情况下，无论后面舆论怎么变化，先捞取一波，赚够本再说。
至于为什么不制作更多……
魔鬼料理的制作还是比较耗费时间的，外加市场本身的容量也有限，制作出更多的食材，未必能够一次性销售完毕。
陈业要的是一次性。
如果分批销售，那后面等玩家们都讨论起来了，效果自然也被削弱了。
他一边构思着下一轮的‘惊悚盲盒’，一边从西宁小巷的西门走出，顺着原来的步行街，前往西江。
此刻，陈业从山川卷中，取出了一份‘片皮眼珠锅巴裹酥肉’。
他并不是因为想吃，而是因为这份酥肉，分化出一道墨黑色的线条，隐约间，似乎朝着某个方向连接了过去。
顺着这条线索……
或许能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95.第95章 老城区的探索（二更）
95.
今日的天空，暗沉而昏暗。
虽然已经是清晨，但看起来宛如黑夜。
再次来到步行街……
此时，陈业对这个地方已经有了新的认知。他的步伐放慢，精神高度集中，观察着气运光环的走向，甚至连血色手机都不刷了。
仿佛喧嚣过后，是更加深沉的寂静。
一眼望去，整条道路上没有一道人影，两侧大门紧闭。
完全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好像不夜之夜的那天晚上，不过是一场幻境。
陈业快步来到了那条必经之路的烧烤摊附近……
然而，那些卖烧烤的身影，竟然全都消失了！
整条道路变得空空荡荡。
那排成长龙队伍的顾客，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都不见了？”陈业微微皱眉。
他本来还想借助气运光环，找到那些卖烧烤的身影，顺着这条线索，调查污染源头。
但眼前的变化，不得不让陈业调整计划。
他的目光落在了口袋里的‘片皮眼珠锅巴裹酥肉’，只见有数道墨色线条，分化而出，缓缓朝着前方的老城区蔓延而去。
“又是跟老城区有关？”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烧烤摊主，应该就是老城区的居民。
仔细回忆脑海中的细节，串联成完整的时间线，那最开始出现的等价骗局，很可能就是从老城区内部爆发出来的。
从最初的时间推算，在食物污染彻底爆发开来前，就已经有烧烤摊主出现。
那个时候，这些摊主已经被污染、控制，从而沦为棋子。
之后才是大规模的污染爆发，继而食物价格上涨，购买烧烤的流量越来越高，紧接着是甲虫的出现……
但这些污染，为何会扩散于城内？
除却老城区以外，西江附近的其他区域反倒是没什么问题。
思绪纷飞间，陈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老城区的入口处。
这个地方在前两天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再次来到这里，主干道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白雾，偶尔有几道黑雾，也是跟甲虫的线索有关。
并没有血光降临的预兆。
反而那黑雾跟白雾交织之间，还连接着那道厚重如山岳般的玄黄。
“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观察到气运之象的变化，陈业内心笃定，向前踏步，顺着这道线条朝前走去。
天空很昏暗，但跟夜晚的时候比起来，总算是有些许的光源，能看清周围细节看得更清楚。
道路上，那些血迹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除了透着荒凉外，路面齐整，看起来反而算是干净。
像是被清理过一样。
老城区两侧的建筑，此刻带来的压迫感没那么强了，道路坦荡，走起来反而比西宁小巷那错综复杂的迷宫还要更为顺畅。
借助更好的光线，陈业看到了老城区那一座座低矮的独栋小屋，看到了连成一排、如蜂巢般的密集式住户，看到了老旧的水井、过时的排水系统和好几个废弃于旁边的铁制水桶。
“水井？”
陈业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线索。
没错！
老城区的水循环系统，一直都没怎么得到更新，很多户家庭还在保持着传统水井式的取水方式。
这会给下游污染，带来可乘之机！
一路走来，每间隔几米，都能看到一个井口。
陈业走到了其中一个水井的附近。
然而……
出乎他的意料，顺着井口往里看去，内部注入了厚厚的混凝土，已经被堵死了，比旱地还干，哪怕是一滴水都没有。
陈业连续翻开了好几个井盖，发现了同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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