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年老祖
达到了瑕不掩瑜的效果。
从而使得一首曲子，变得耐听。
终于。
演奏进入尾声，音乐随着悠远而低沉的意境，于缥缈中进行收尾。
二胡老人抬起头来，微笑地看着陈业道：
“呵呵，小子，今天的收获应该不小吧？”
陈业逐渐从音乐带来的情绪中抽离，回归于现实，内心重新平静了下来，在脑海中整理了一番思绪，随后组织语言道：
“是的，我好像明白了身为一个乐师，应该如何去演奏。”
“人终究是人，不可能达到完美，不可能每一个音都如机器般精准。”
“技巧并非公式，只是演奏者的表达。”
“但表达者需要自己真正要表达的内容是什么，才能获得真正的技巧，让这份‘表达’接近完美。”
“如果只是为了技巧而去演奏，那反而会距离表达的本质越来越远……”
当陈业说完这段话后，突然间，那股“消化”的感觉再次涌现而出。
只不过，这一次的消化进度，对比上次要明显不少。
此刻，陈业明悟了之前始终未能突破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他对音乐有了初步的理解后，太过在意这个技巧是否正确，太过在意这个音是否对，太过在意这个节奏是不是卡在了节拍上……
然而，想得越来越多，那么所要“表达”的内容越来越累赘。
到了最后，只会什么都难以抓住，在演奏中会出现心态被技巧的失误所波动，从而使得太过紧张。
试想一下……
当一个表达者太过紧张的时候，他所表达出来的内容，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失衡”的表现。
哪怕距离“技巧”的正确性很高，但由于这种“失衡”而带来的起伏，在听感上会让人感到不舒适。
反而是完全放松下来的状态，没有因为技巧带来太过严苛的束缚，使得旋律和节奏重新回归于自由。
演奏出来的效果，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次打开血色手机……
诡异值已经达到了五千九百点！
第43章 种脸
这个诡异值已经差不多赶上了之前第二名的花少。
不过，现在打开面板一看，发现那位花少的诡异值已经冲刺至八千八百八十八点！
依旧位列于第二名。
排名第一的白辰，则是以九千三百点的诡异值，位列第一。
虽然依旧有几千点的诡异值差距，但至少对陈业来说，这个差距并没有越来越大。
随着扮演法不断地精进……
增长速度越来越快，跟排行榜最前面的玩家，差距还在持续缩小。
“师父，我们还要再演奏一下么？”
陈业打开面板一看，发现一晚上竟然涨了九百诡异值，顿时感到全身充满了干劲。
扮演法突破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看着涨幅越来越快，心里不由产生一股畅快无比的感觉。
二胡老人笑骂道：“现在都几点了，还要演奏，不怕深夜扰民啊？”
陈业愣了愣，打开血色手机一看，尴尬挠头。
呃……原来不知不觉都已经练习到半夜十二点了，好像确实太晚了啊！
午夜零点。
正是《诡异纪元》真正活过来的时候！
在这个时间点，哪怕是二胡老人也不会随便演奏。
毕竟音乐是给听众带来舒适体验的一种艺术，如果在半夜不合时宜地扰民，那音乐就不叫音乐，而叫噪音了。
这也是扮演的一部分。
陈业收起唢呐，感到腹中有点饥饿，顺手取出油纸袋里的一颗糖炒栗子，吞咽下肚。
那股疲劳感侵袭的感觉再次消失了。
甚至连困意都不会出现，宛如获得了一夜婴儿般的高质量睡眠，第二天清晨起来，毫无困意、如获新生。
就在陈业寻思着大晚上的，不睡觉应该找点什么事情来干的时候……
突然间，小巷里再次传来了缥缈的声音：
“卖栗子……”
“新鲜的糖炒栗子……”
缥缈的声音距离二胡老人的位置越来越近，以陈业的听力，瞬间判断声音的具体位置。
“卖栗子的老奶奶出现了？”陈业目光一亮。
此刻，他身上已经拥有三百个铜币，足够兑换手推车等厨具。
达到老奶奶所说的条件。
可以前往市场，购买厨师需要的烹饪物品。
等拥有自己的厨具后，那就能够正式解锁【厨师学徒】的扮演路线！
陈业立刻加快脚步，熟门熟路地穿过几个巷口，根据声音判断卖栗子的老奶奶究竟在什么位置。
他一步当五步走，虽然依旧保持着流浪的步伐，但速度完全不亚于普通人的小跑。
只是……受限于流浪的姿态，所以保持刷步数的情况下，依旧难以有很高的效率。
老奶奶的动作似乎也很快。
每当陈业感觉自己快要追上声音的来源，忽然又跑到小巷的另一头去了。
他有时候想要奔跑。
但看着眼前的步数，即将超过八万步。
还差两万步就能解锁本周任务了！
心里又有些不舍得这些步数。
走路的速度，因为要保持流浪的姿态，依旧被放慢了不少。
终于……
声音来源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发生改变。
当陈业再次往前走几步路，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西宁小巷的北门。
卖栗子的老奶奶驻足于门口附近，静静地等待。
跟东门有所不同，北门乃是一条较为偏僻的小门，通往老街。
临江市以前的老街道路很狭窄，哪怕经过了改造，都只能容许两辆汽车以极限距离并排而行。
老街店铺古老，卖得几乎都是一些样式古老的物品。
自从血色倒计时降临后，这条街道变得更为荒凉，只剩下少数几家店铺还在经营。
但生意也是相当惨淡。
穿过北门，抵达老街。
陈业的目光已经适应了黑暗，于夜幕中打量着老街现在的样子。
旁边的店铺大门紧闭，关的关、倒闭的倒闭、收档的收档，颓败而荒凉。
地面略微潮湿，一块块废弃的布料，杂乱地丢弃在露面上，沾满了污水，显得肮脏无比。
空气中，隐约传来一股发霉的臭味。
咚！
就在这时，老街的另一端忽然传来某个物体从远处飞来，重重砸在垃圾堆里的声音。
哗啦啦……
伴随着不远处有好几个垃圾桶被打翻在地，成片模糊不清的血肉从桶里洒了出来，还伴随有各种不知名的浑浊物体，附着于地面，将本就肮脏的道路染得一片漆黑。
腐烂、刺鼻的味道变得更加浓郁了！
这剧烈的响声立刻惊动了陈业，他扭头看去，发现右侧黑暗的胡同中，蹿出了几个身高一米四左右的孩童，蹦蹦跳跳跑来。
那咿咿呀呀的声音还保留着童嗓，像是未曾变音，充满童真可爱，但语气却带着慌乱：
“呀，不好了！”
“我们不小心把垃圾都给踢下来了！”
“怎么办呀？阿爸要是知道，好像又要打我们了……”
“呜呜呜，阿爸平时都很温柔的，然而生气的时候，样子真的好可怕！”
那一群孩子围着垃圾桶发出了哭哭啼啼的声音，像是犯错而被当场抓住的孩子，即将面临家里人的惩罚。
卖栗子的老奶奶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来到了几个孩子的面前。
陈业心神一动，也跟着走去。
“呵！你们这几个熊孩子，还不赶紧把垃圾都收拾好。”卖栗子的老奶奶用斥责的语气摇头批评道，“要是你们老爹脾气不好的那一面出来，怕是少不了出苦头咯！”
那几个孩子顿时吓得更加哆嗦了，连忙跑上前去，将倒了一地的模糊血肉，全都用手捡起来，扔回了垃圾桶里。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孩子忙碌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来！
陈业顿时发现那孩子的脸是平的！
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没有眼睛，更没有眉毛……
完全就是一张平面脸！
他们在整理完后，于黑影中捡起了一颗球。
不！
准确来说，那颗球应该是一个椭圆状的物体。
仔细观察之下，隐约能在那椭圆状物体的上面，发现有正常人脸的轮廊！
竟然是一颗人头！
只是……那人头好像跟正常人的人头完全不同，躯体仿佛已经风干，但却未曾化为石头，表面嶙峋褶皱、凹凸不平，有的地方则有尖梢翘起，如同一颗枯树！
“老奶奶，可以买几颗糖炒栗子么？”
“嘿嘿！”
“你做的糖炒栗子，我们最喜欢吃了！”
一个无面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卖栗子的老奶奶面前，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币，伸手递了过去。
“给吧，这几颗糖炒栗子就便宜卖给伱们了……”
“只需要一个铜币。”
“知错能改，那就是好孩子。”
卖栗子的老奶奶慈祥温和地揉了揉那孩子的头发。
那小孩更加高兴，一边踢着椭圆人头，一边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这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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