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走偏锋
此时的他，在看手中这根羽毛时，就像是在看一部科幻电影里的主角一样，动不动就让身体化做自然界的元素能量形态。
这里头涉及的修行境界，和生命层次，已经完全脱离了碳基生物该有的轮廓！
而那头朱雀则是察觉到了陈决身上的情绪变化，冲他再次低啸了几声，云小妹则是在旁翻译道：“陈决哥哥，朱雀说你体内的能量跟它身上的情况很像。它说一旦这种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身体就会像它一样患上这种病症。”
陈决闻言心中微动，在另一手上操控起了武道罡气，赤金色的气焰与手中的朱雀羽毛一对比，两者的能量形态就像是如出一辙一般！
毕竟陈决也是在观摩到朱雀的形体后，思路大开，才最终融合出【纯阳功】这门武道罡气的修行方法。
“难道真的如朱雀所说，修行到了一定境界，我的身体也会进入像它这样的高度能量化？”
“是修行方向错误？还是真正的病症？”陈决脑子思路飞转，再一想起朱雀提及的需要心里结晶来治疗的信息，抬头看了一眼朱雀流露出的看待同类的眼神，心中有些迷茫，上前将羽毛递了回去。
只见朱雀轻啸了一声，身上蹿起的红色气焰就像是触手一样，自行将那根羽毛重新拉扯回了身体。
陈决则是见到那根羽毛，就像是包裹它形成的材质忽然化作了虚无，整根羽毛重新回归能量形态融入了朱雀的身体内，心中猛然一动：“身体趋于能量化……连原有的物质形态都无法维持住？”
“这应该算是由实化虚，从实体形态进入了类似虚拟的能量形体！”
“已经趋向于虚空级？”
“小妹，你问问它能不能飞出这颗星球之外！”陈决心下好奇，就像是在朱雀身上找到了修行的前路一样忍不住发问道。
云小妹则是将陈决的意思翻译给了对方，得到的却是对方拟人一样的轻晃脑袋否认。
“朱雀说，它飞不出这颗星球，飞的太高身体里的能量就会控制不住自动流散掉。”云小妹翻译道。
“那它应该还不算是真正进入虚空级……能量化的身体，应该算是显圣的巅峰，已经有了部分炼虚的特征……”陈决闻言点了点头分析道。
按照之前陈决与玲珑论道后完善的超凡级修行理论来看，“炼虚”是类似于武道修行中打破虚空可以见神的内视境界。
之后便是借助新的内三合理论中“心与炁合，炁与血合，血与体合”，实现罡气的融合，达到肉身显圣的境界。
道家内丹术中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的四大境界一说，这里头涉及的修行，前三个都已经被陈决在修行过程中一一印证完毕，唯独最后一个“炼虚合道”还摸不到诀窍。
只是在看见了朱雀这半能量化的身体后，陈决觉得自己就像是依稀捕捉到了“炼虚合道”的影子，奈何却无法深入进去。
毕竟陈决自己的修行，都还未达到朱雀这种身体虚化能量的程度。
“苦恼啊！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反而也越多！”
“既然有人创出了这炼虚合道一词，看来道家先贤应该也有不少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可惜！之前在基地里学习的知识还是略有不足，等回到地球一定要再系统性地梳理一下。”陈决心中感叹，知道自己这是陷入了佛家所说的知见障。
知见障，通俗一点讲就是无法摸透事物的运行规律。
相当于陈决看到了朱雀身上的异变，却无法理解这种异变形成的原理，也想不出如何解决的办法，反而心中产生了更多对“炼虚合道”的延伸疑惑。
包括他大脑内的脑细胞异变，同样也是触及到了陈决修行路上的盲区，进入了不可控制的阶段。
第267章 过犹不及，太阳轮盘
朱雀的出现，以及它身上这种介于物质、能量之间的特殊形态，让陈决形成了对虚空级的初步猜想。
只是由于陷入了知见障，虽然对虚空级有了个模糊的轮廓概念，但是伴随而来的却是更多对修行上的疑惑，也让陈决心中起了返回地球再寻前人经验的心思。
除此之外，脑部的细胞变异，也超出了陈决的掌控，需要借助现代医学技术进行纠正。
因为陈决也怕自己修行到后面刹不住车，把自己变成了类似壁画中那副人首、蛇身，或者是其它不可名状的畸变形体。
“看来我骨子里，还是想继续当个人的啊！”陈决心中暗叹。
……
朱雀与白泽、云小妹交流了许久，最终商议好了以它收集好的藏品来交换白泽巢穴内的心灵结晶。
在得知朱雀栖息的地方，居然就离这片异星球的文明遗址不远，陈决心中也起了几分荒唐的念头：“它现在这种肉体形态，不会是接受了核辐射的污染原因导致的吧？”
带着这个念头，陈决、云小妹重新上了白泽的背上，跟着这朱雀一直往它栖息的巢穴而去。
至于那片石室内的遗留之物，除了那些青铜壁画还算有些价值之外，其它能带走的东西早就被朱雀、白泽给搜刮干净。
因此借着纸笔将壁画上的图案、方块文字全部描绘下来后，两人就将那片遗址暂时拋到了脑后。
……
从那处岩石堡垒离开，一路向南奔袭了数百公里，四周的沙砾开始从黄黑变成了彻底的灰黑颜色。
四周掀起的热浪，让腕部监测装置的温度显示直接突破了92℃！
这是空气温度，并非是地表温度，按照陈决推测，底下那些时不时冒出一缕黑烟的灰色沙砾，这会儿恐怕已经突破了两百度，就跟架在火上烤的铁板没什么区别。
如此可怕的高温空气用来蒸煮食物都绰绰有余，随便吸入口鼻，就能感觉一股灼烧刺激呼吸道的疼痛。
如果不是陈决、云小妹都已经步入超凡级，只怕呆一会整个人都要被这高温给烤熟。
“小妹，你还好吧？”陈决看了一眼身旁的云小妹，见她浑身冒汗，眉头紧促，显然是在咬牙坚持着这酷烈的环境温度。
“我还好陈决哥哥，就是有点热的不舒服。”云小妹开口道。
“你先跟小鹉去天上避一避，呆会离开这片沙漠再下来。”陈决知道以她的身体素质，确实能扛下这样的高温。
但是这附近的不单单是气温爆表，就连辐射剂量也在不断攀升，此刻已经突破了500毫西弗，比起那处文明遗迹的辐射剂量高出了五倍之多。
担心云小妹身体出事，陈决便从唤来了小鹉将她载到了天空。
……
见云小妹升入空中，陈决暂时松了一口气，他的体质属性已经破10，在这样的高温高辐射环境中倒是没有太大的不适。
不过在近距离观摩到那头朱雀的身体后，陈决一心想着修行上的事情。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半小时，等到回过神之极，白泽已经奔袭到了一处凹陷的盆地中。
只见这盆地占地数十里，与之前凤鸟栖息的地方地势极为接近，只是到处是灰黑色的沙砾、岩石。
而在盆地的中央，一株漆黑色的巨树引起了陈决的注意。
这巨树模样酷似凤鸟栖息的那株不死树，但是凤鸟的那株是通体枯朽，显然是自行步入了衰老期。
而眼前这株巨树却是通体焦炭化，应该是承受了类似核武器爆炸后遗留下的残害。
看了一眼腕部显示的辐射剂量这会儿已经突破了四位数，陈决就更加笃定这一处巨坑，极有可能是上古时期遭受过类似核弹之类的热核武器炸开的。
而且还是爆炸的中心位置，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凑巧地形成一个半球状的巨大盆地。
“半径超过了十五公里以上。”
“我记得那枚5700万吨当量的氢弹大伊万，好像爆炸后的中心的火球直径也才4.6公里。”
“这么算来，壁画里共工御使的那十颗热核武器，每一颗的爆炸威力都在大伊万的6～7倍以上？”
“难怪附近这么漫长的区域都是沙漠一片，是因为被核武器洗过地？”陈决环顾了一下四周，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发干的喉咙。
等白泽载着陈决抵达那盆地中心的焦炭巨树时，朱雀已经在树顶等候多时。
只见它低啸了一声，对这样的高温、高辐射的环境熟视无睹，一调动身上升腾的焰气，就将那同样焦炭化的巢穴倾倒了过来。
从巢穴中冒起的零星点点的色彩，正是这头朱雀的藏品。
除了一些大块的真炁结晶之外，陈决能从里头看到几样古老青铜器的影子，应该都是从那处文明遗址中淘来的宝贝。
可惜陈决并不是这次交易的主角，他只是个旁观者。
“吼！”
白泽冲着朱雀低吼了一声，只是瞄了一眼，就很快挑选好了。
紧接着就看到朱雀身上升腾的能量化作了绸带状，从巢穴里拉扯出了一个状如圆盘的青铜器丢了过来。
陈决接过青铜器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卧槽！这不就是个车轮或者方向盘吗？”
“也是拿来修炼用的？”陈决替白泽收下了这件器官的青铜器，他也搞不懂白泽为何会选这玩意儿。
不过在入手这件青铜器之后，陈决隐隐感觉自己身体内的气血跟着极为微弱地波动了一下，也不知是否是自己身体形成了错觉。
……
等交易完成后，朱雀便迫不及待地振翅上了空中，白泽也不喜欢呆在这酷热的环境中，开始回头往它的巢穴方向飞奔。
花了数个小时时间，异星球的太阳都开始逐渐西沉时，总算是回到了那沙漠与荒原交界的矿坑。
“陈决哥哥！”云小妹这会儿已经搭着小鹉从天上降了下来，借着高空的凉爽风，外加陈决背包里的饮用水，她已经恢复如初。
见陈决正在把玩手中的圆形青铜器，云小妹也好奇地凑近了过来：“陈决哥哥，这个东西看着有点像五角星，又像太阳的形状。”
“太阳？”
“不是车轮、方向盘吗？”陈决比划了下，他研究了数个小时也没搞明白这件青铜器的用处。
“陈决哥哥，你看这中间凸起的是太阳，五个等分的是太阳都光束，外面这一圈是太阳的光晕。”
“万物生长都离不开太阳，我们独龙族也有类似的太阳图腾。不过现在很少见了，婆婆以前教我画过这种图案，还说以前的族人很多都信仰自然崇拜太阳，外头的人称呼我们村子为太阳部落。”云小妹指着青铜器的轮廓解释道。
“太阳？”
陈决闻言也是一愣，再一看手中这件青铜器，好像确实有点像。
对比起那件能促进修行的面具，这件圆形青铜器上的花纹更为细密，只是刚才对着它吹气都没有任何反应，陈决也一时半会对它拿不定主意。
听云小妹这么一说，才大致明白了这东西应该算是某种祭祀用的道具，而并非修炼用的器物。
估计白泽会选这东西，也是出于对它形状的好奇。
……
带着这件青铜圆盘来到了白泽的巢穴，朱雀这会儿已经收起了翅膀，开始变得极为安分。
这头传说中的神鸟，并不像它的火焰一样那么跳动，反而表现地有礼有节，像是来到别人家坐客有些拘束的客人一样。
白泽见它如此，便冲它低吼了几声，抓起一块巨大的七色结晶就丢到了朱雀面前。
朱雀则是感激地冲白泽啼鸣了一声，低头用鸟喙将七色结晶啄碎，随后拾起一块吞服了下去。
下一刻，就见一股七色的光芒顺着朱雀近乎半透明的身体开始流动，游走，直达它的大脑部位。
“开始修炼了吗？”陈决在一旁观摩地非常仔细。
之前匆匆一撇，从朱雀的神态上领悟了【纯阳功】的立意。眼下能近距离观察朱雀的修炼，陈决自然不会错过。
伴随着心灵能量的摄入，朱雀的呼吸开始变得沉稳，除此之外从其头部区域散发的特殊波动，竟然引动着它身上朝外溢散的血色气焰开始往身上收拢。
那画面就像是朱雀借助吸收的心灵能量，来强制束缚身上不安分的能量。
见此情景陈决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嘀咕道：“是心灵修行到境界不够，导致能量形态的肉体不稳固？”
一旁的云小妹闻言，则是接话道：“陈决哥哥你之前不是说了，内三合中肉身、心灵能量、真炁能量三者缺一不可。”
“白泽之前是因为心灵能量摄入过多，才陷入了精神混乱，朱雀是因为肉体和真炁能量过强，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就像婆婆说的，万事万物都是过犹不及。”
云小妹的一句话，就像是点醒了陈决一般，只见他口中念叨着：“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也对！肉体、心灵两个方向虽然都能达到显圣，但是一旦某个能量超出了身体容纳的上限，就会让身体的进行迈向无法掌控的失衡阶段。”
搞明白了两头神兽、瑞兽之所以异变的道理，陈决再一看那朱雀，脑子里便再次观想起了它的形态模样。
配合着模仿朱雀的呼吸吐纳，和它体内气血的流动，陈决整个人像是进入了某种极为奇妙的顿悟状态。
下一刻，陈决就感觉自己也同样化身成了一头朱雀，就如同之前观摩夔牛、白泽的真意一般。
“叮！”的一声，脑海里的属性面板再次跳动，技能栏一页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朱雀导引术】。
很快陈决整个人的身上就开始蒸腾起了如同朱雀体外的赤色气焰，那是纯阳功凝炼出的武道罡气！
不过这股武道罡气在离开陈决的身体后，却是开始不由自主地游离到了远处的朱雀身上，就像是在两者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一般。
正在借助晶石吸收心灵能量，壮大自己心灵意志，以此来收束体内能量异变的朱雀，忽然眼睛一睁。
它发现身边这个小小人类，居然与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极为特殊的共鸣。
那种感觉极为奇妙，就像是见到了一个缩小版的自己在身边一样！
“啸！”朱雀啼鸣了一声，调动着身上的血色气焰搭上了陈决的武道罡气。
很快朱雀身上一大股过载的能量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顺着这赤金色的罡气桥梁，开始往陈决身上灌输而去。
除此之外，另一一部分溢散在外的赤金色气焰，竟然被那个太阳形状的青铜器给吸收了进去。整件青铜器像是进入了充能阶段，开始忽闪忽闪。
陈决则是感到自己浑身上下变得滚烫无比，随着那股朱雀的能量注入体内，他通过【内视】发现，自己身体百余个穴窍内积蓄的罡气开始沿着经络、血管高速奔涌。
这股罡气波动好似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在刺激着陈决身体内血细胞的高速蜕变，壮大、分裂、衰老、死亡、新生，一轮又一轮的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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