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两橘猫
“前些日子,大贤良师便传言,其收天才弟子林寒,封大渠帅,不成想今日便见到大渠帅,果然不凡。”
张晟打量林寒,由衷赞叹。
之前都是传言,直到他见到真人,才察觉林寒的不凡。
举手投足之间,气势自成,是他见过最优秀的青年。
“白骑兄过奖了。”林寒谦虚说道:“此去关外,你我二人便联手,屠了那乌桓贼寇,平这关外百姓担忧。”
“好。”张晟大笑。
燕山以北便是鲜卑与乌恒,鲜卑首领檀石槐刚死,乌桓的首领现在是丘力居。
如今东汉末年,汉室无能,北方贼寇南下,劫掠幽州并州两地,朝廷众人之坚守关内,无人出战,多少是一种讽刺。
路上,还能看到源源不断逃难的百姓。
“如今帝王昏庸,宠信奸臣,外戚当道,致使民不聊生,这汉室朝廷气数将尽,哼。”
张晟看到沿途场景,愤怒不已。
别人眼中大逆不道的话,在他嘴里并没有避讳。
路边饿殍遍野,鹰啄鸦食,白骨累累,帝王却在西苑弄狗,骑驴驰骋,何其可笑。
“白骑兄,这世道便是如此。朝堂之人视我等为贼,岂不知,他们才是最大的贼。若百官有作为,天下盛世,我等又如何愿意如此?”
“正是,那帮贼子,才是混账。”张晟深表赞同。
“白骑兄,日后有何打算?”
“自然是追随大贤良师起事,退掉那荒唐朝廷,还百姓太平。”
“善,师父座下,皆是同道中人。如今我于燕山安民,奈何部下人才稀缺。白骑兄可想过,此去乌桓凯旋时,入我麾下,助我发展,待来日能帮师父。”
“这……”
张白骑迟疑一下,最终感叹一声。
“白骑兄为何感叹?我知白骑兄有千军之勇,能才尽其用。师父座下,虽都是同道中人,但毕竟龙蛇混杂,参差不齐,白骑兄虽有才能,但现如蒙尘明珠,沙中金石。”
张白骑沉默,确实有些意动。
一路过来,他都在观察这个大贤良师口中的得意弟子,确实有大才。
“白骑兄,你此次前来攻打乌桓,其他渠帅可愿意借兵,随你前来?你我同心同道,合之必是强强联手,来日对师父之帮助,必定比一人更重。”
“唉。”张白骑幽幽叹息,说道:“此去乌桓,前路未明,若真能凯旋,晟便入大渠帅麾下,供大渠帅驱使。”
张白骑被说服了。
林寒狂喜。
果然,三寸不烂之舌还是很有用的。
“此去必定凯旋,待那日,你我二人必定举杯同庆。”
“好。”
张白骑大笑出声。
林寒也仰天大笑。
两人顺利出关,如今关口城门无人值守,守城官兵听闻乌桓南下,早已吓破胆,只敢在关内躲藏,无人守护。
城门被破,亦无人翻修,导致每次乌桓兵马前来,都如入无人之境,烧杀抢掠。
林寒和张晟到时,犷平城一片荒凉,十室九空。
在见到的平民中,都是行色匆匆,拖家带口往山林过去。
林寒没有从他们眼中看到一点希望和色彩。
“老乡。”
林寒命人找来一个年老无法出逃的老人询问。
“你们此去何地?”
“大人你问这作甚?”老乡战战兢兢问道。
“我乃大贤良师座下弟子,黄巾大渠帅,此次前来,是攻打乌桓贼寇,还我关外百姓安定。你们这拖家带口,是要逃难?”
“您是大贤良师座下弟子?天可怜见,老天开眼呀。”
老人哭着跪在地上,神色激动,仿佛霎时间恢复希望。
路过的乡民,听到林寒是张角的弟子,都纷纷跪下来叩拜,神色激动。
“老乡快请起,你们此去何处?”
“禀告大渠帅,胡人每两日便来犯一次,上次来犯是两日前午时,如今两日已到,不久他们便会前来,我们是去山林避难,待胡人走后,再回来。”
拜别林寒,那些乡民再次启程,往远处的山林过去。
“这里官兵畏缩军营不敢出,任由百姓被劫掠,岂有此理。”
张白骑愤怒不已,两只眼睛瞪得似铜铃。
“白骑兄,不是愤怒的时候,如今该想想,如何应对乌桓贼寇。”
“大渠帅有何想法?”张白骑问道。
“乌桓兵经常来此劫掠,朝廷官兵畏惧不敢出关,其必定轻敌。我等可用乌桓轻敌之意,将此次进犯的乌桓贼寇一举歼灭。”
“好,大渠帅胸有谋略,我听大渠帅致使。”张白骑严肃道:“此次作战,便听大渠帅安排。”
第36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林寒当参谋。
这是没办法的事,军中无参谋,只能自己来。
“白骑兄,你率骑兵埋伏于林间,我率步兵藏于城内民居之中。以角声为号,待乌桓贼寇入城之际,你我前后夹击,必定一战而胜。”
“好。”
张白骑抚掌答应。
“白骑兄,记得缚马嘴,禁止其嘶鸣,惊动乌桓贼寇,功亏一篑。”
张白骑应声而出,率骑兵而出,伏于林中。
林寒一声令下,让所有黄巾兵十人为一组,什长领队,藏于城内的民居之中,弓箭手全部上城楼和民居埋伏。
刚才还有一万四兵马的犷平城,顷刻间空无一人,鸡犬猪彘,蛰而不鸣。
半个时辰后,天边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只见五千骑兵,滚滚而来,大地似乎在颤动。
骑兵靠近城门,不见减速,朝着敞开的城门疾驰而入,如入无人之境,似乎早已习惯。
马背上的乌桓人还在呜呜作叫,兴奋不已。
骑兵入城,散落于城内各个角落劫掠。
“号角起。”
“弓兵给我射。”
林寒见骑兵大半入城,朝身边的号角兵大喊。
下一刻,牛角号声四起,蛰伏于城墙与屋顶的弓箭兵,开始朝城内大街上的骑兵乱射。
一时间,惨叫声连绵不绝。
察觉到危险,入城的乌桓兵大乱,丢弃手中抢夺之物,想往城外退走,然而,城门早被城墙之上的黄巾弓箭兵占据,想出城者,先过箭雨封锁。
屠杀序幕在开启。
乌桓兵见势不妙,纷纷下马,躲入路边居民楼间。
十名大汉正在居民楼内,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们。
惨叫声连绵不绝。
“弓箭兵收,战鼓起,给我杀。”
林寒大声令下,战鼓起,守在居民屋内的黄巾兵蜂拥而出,见到街上的乌桓兵,红着眼扑过去。
城内街道,不适合战马驰骋,乌桓兵在黄巾兵的长枪之下,被捅成筛子。
其余乌桓兵满脸恐惧,为首的统领将弓箭停下,当即下令撤退。待冒死冲出城才发现,六千骑兵正在城外,将城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我们投降。”
“投降。”
“投降。”
乌桓统领见势不妙,丢掉手中武器,下马投降,其余者全部丢盔弃甲,下马投降。
城内战斗进入收尾阶段,街道上横尸遍地,鲜血染红砖石,只有黄巾兵在收拾尸体。
消灭乌桓兵三千多人,投降的乌桓兵一千多人,除却死去的战马,收获战马四千三百多匹。
没多久,乌桓骑兵统领阿索木被带到林寒面前。
一个草原壮汉,皮肤黝黑,面目凶横,穿着满是膻味的兽皮衣,见到林寒和张白骑后,模样乖很多。
“你们乌桓的部落在哪?”林寒冷冷问道。
“你们识相立刻放了我,否则我们首领将率领大军,踏平你们。”
“嘴挺硬。”
林寒示意身边黄巾兵抓住他的手,执枪将其手掌贯穿。
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我们王庭在白狼山,丘力居首领在柳城白狼山。”
“这不就乖了吗?”
林寒抬手一枪,将阿索木喉咙洞穿。
“那些俘虏怎么处理?”张白骑环看手脚被绑住的乌恒兵,询问林寒。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着浪费粮食。”
张白骑暗暗点头,朝押解俘虏兵的头目做了一个动作。
下一刻,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千多具尸体冷冷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犷平往北乃白檀,白檀往东便是平冈,再往东至白狼山。”
“大渠帅,想进攻乌桓王庭?”张白骑吞吞口水,震惊问道。
“不能,我方不过万余人,乌桓兵马有二十多万,我方非兵多将广,后方朝廷军马与我们并非一心,不宜冒险。不过乌桓王庭攻不下,白檀和平冈倒是可以想想。”
“好,便听大渠帅的。”
张白骑眼中带着火热。
幽州与乌桓、鲜卑边境地图
幽、并、冀三州常年遭受乌桓鲜卑贼寇的劫掠,对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主动出击。
“白骑兄,你擅骑术,便率领六千骑兵出击,我在犷平拖住其来犯兵马,修缮城门,守住犷平城。”林寒说道:“你破白檀之际,断其粮草,来犯兵马便不足为患。”
“是,大渠帅。”
张白骑率领六千骑兵,取五天干粮,轻骑出城,消失在茫茫草原中。
林寒命人将乌桓五千骑兵的头颅砍下,堆砌在犷平城外的平地中,筑京观。
小山一般的人头,蔚为壮观。
次日,如林寒所想,浩浩荡荡的万人乌桓兵,从远方草原滚滚而来。
“乌桓人善骑不善巷战,弓箭兵注意,待乌桓骑兵靠近城门时,给我射,先射马后射人,先杀将后杀兵。城内街道每隔五丈拉起绊马索,见乌桓骑兵入内,杀无赦。”
林寒将战术布置下去,静待乌桓兵攻城。
果然,看到犷平城外的人头堆,失去理智的乌桓兵,疯狂朝犷平城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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