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翔炎
“还‘末将’!”老妇人笑了起来:“我们家的小猴子这又是要闹什么?”
“习惯了。”杨金花不好意思地吐了下小小的粉色舌头,然后正脸说道:“刚才我和齐叔去西边的山上查看滑坡的事了。”
老妇人点头:“此事刚才小桃和我说了,也说了你从三楼窗门跃下的事情。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了,明白吗?”
杨金花幽怨地盯了一眼侍女。
侍女小桃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不敢看自家小娘子。
“明白了吗?”老太君盯着杨金花的眼睛。
这老妇人便是天波府的顶梁柱,佘老太君,现在已有八十三岁。
“明白了。”杨金花答道。
“明白就好。我们家的宗祠没事吧?”老太君问道。
“没事没事。”杨金花摇头,然后兴奋地说道:“老太君,你一定不知道我们在上面看到了什么异景。”
“看到了什么?”佘老太君微笑着问道。
“一个真正的得道高人。”杨金花手舞足蹈地说道:“他把右山腰那里都挖平了,就半天的时间。还弄了一圈木栅栏出来,说围了什么阵法,把我们都挡在外面,根本进不去。”
“阵法?”佘老太君微微皱眉,然后看向旁边的美妇人:“桂英,你师从黎山老母,对于迷幻阵一道,也应该颇有心得吧。半天时间,能布置得起迷幻阵了?”
美妇人是杨金花的母亲,穆桂英。她思量了会,说道:“我只和师傅学了武艺,这迷幻阵术只是听她偶尔提起过。一般来说得花心思布置半年左右,改动周边树木山石,方可成阵。若是有天然迷幻之所,布置半天仓促也可成阵。只是我们家那座矮山,并不具备这样的地利。”
“不是迷幻阵。”杨金花指手划脚地解释道:“真正的术法,真正的法阵。以木栅栏为界,有层无形的罡气,让我们不能翻跃,明明那圈栅栏只有三岁孩童那般高,可我们就是进不去。”
这下子,佘老太君和穆桂英都听明白了。
两人表情都是不太相信。
佘老太君向旁边看去:“阿齐,是这样吗?”
“是的,老太君。”齐叔连连点头:“我们都试过了,确实有层罡气阻碍我们入内。那少年郎绝对不是凡人。”
“少年郎?”穆桂英美目眨了眨,然后再看向自家女儿:“长得俊秀吗?”
杨金花瞪大了眼睛:“娘亲,我们在谈阵法的事情,与那个小郎俊秀与否有何干系?”
看着自家女儿脸上微微的红润之色,穆桂英露出会意的表情点头:“看来就是俊秀了。”
杨金花气得脸都成艳红色了。
佘老太君也笑了声,问道:“那很厉害的少年郎还说了什么吗?”
杨金花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说话。
齐叔只能站出来答道:“那少年郎说,借那处山腰起个宅子修炼,结个善缘,以后必有厚报。小娘子说做不了主,便回来禀报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佘老太君的身上。
老太君微笑道:“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愿意与我们杨家结善缘的人不多了。金花,你立刻回去与那少年郎说,除了我们家的宗祠不能动,能留条路给我们上去拜祭即可,其余整座矮山都赠与他了,他想起多大的宅子皆可。”
穆桂英在一旁问道:“我们家的产业已经不多了,再把矮山赠出去的话……”
“矮山留着能做什么?上面即无猎物游走,又无矿产之富,鸡肋罢了。做事就要做到位,好人要做到底,明白了吗?”佘老太君笑了笑说道:“汴京城的内势已经定死下来,我们杨家能做的已然不多,现在能抓到一个变数,就先抓住一个。身外之财,以后再说。”
第0007章 会拐弯的箭
此时天色已晚,已不再适合出城。
自然只能明日再去把老太君的决定,转告那位少年郎。
杨金花从老太君那里出来,回到自己闺房里。
她的闺房在西厢房二楼,打开西面的窗,能看到矮山。
以往这个时间,只能看到矮山隐隐约约的轮廓,可现在却看能到山的右侧那里,通明大亮。宛如白昼,甚至比汴京城最繁华的虹桥夜景还要显眼。
“这是用了多少火把,才能把那地方照得如此亮堂啊。”杨金花倚着窗门,愣愣地看着山的右侧。
其实不光是她,汴京城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只是现在城门已经关合,就算好奇,普通人也没有办法出城再去看看。
但总有些人不普通。
十数道蒙着脸的人影翻上城墙,然后在卫兵的叫骂声中,大多数被挡回城里,但还是有五道人影从十多丈高的城墙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那些被挡回来的人影,刚回到城里,就发现一个穿着红衣官服的俊郎男子,身后跟着一众黑衣衙役,众他们团团围了起来。甚至里面还混着十几名长弓手,正引箭不发,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
“我是开封府总捕头展昭,几位朋友藏头露面,形迹可疑,请放下兵刃,与我同僚到开封府走一趟,交待一下你们的意图。”红色官服的男子,正气凛然地喊道。
这些蒙面人士立刻扔下手中的兵器。
有的甚至小声嘀咕晦气。
先不说开封府衙役的包围圈,光是展昭一人就够他们头痛的了。
人的名,树的影。
展昭‘南侠’的名声,可是用手中巨阙剑硬生生打出来的。
有他在,这十几人根本不可能突围出去。
等衙役将这些黑衣人都缚好带走,展昭一跃而上,脚尖点着垂直的墙面,冲天而起,趴趴趴就飞上十三丈高的城墙,落在墙垛上。
又吓得上面的士兵们一阵鸡飞狗跳。
“得罪了,在下乃开封府总捕头展昭。”他一手出示腰牌,一边喊道:“奉命追查嫌犯,借过此地。”
然后一个翻身又跃到城外去。
动作潇洒干脆。
大红色的官服也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时,陆森正和黑柱坐在平坦的、淡金色的石块地基上,吃着大白馒头。
喝着山泉水。
外边夜风划过山林,森冷入骨。
周围的树冠摇晃,不但有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偶尔有夜枭尖锐的鸣叫。
山林显得幽静且阴森。
但在栅栏之内,却毫无风痕。
一左一右插在泥地上的两束火把,火光连半分摇曳都没有。
这里亮如白昼,也温暖如春。
栅栏之外的一切风风雨雨,都侵蚀不到这里。
都被阻隔在外。
黑柱极是兴奋地左右看着,栅栏围出来的方格很大,即使是地基,也只占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面积。也就是说,栅栏之内,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土地是闲置的。
“郎君,要不我们在这里开几块地种点绿菜可好?”黑柱眼巴巴地看着:“虽然这里的地比较贫瘠,不过我们可以到汴水河的下游采些黑泥上来,用以肥土。”
“不用那么麻烦,明天我们去采些骨粉,可以做些特殊的良田出来。”
“骨粉能肥田?”黑柱愣住了:“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陆森笑笑,没有再说话。金手指的能力,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
好在黑柱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两天是黑柱有生以来,过得最幸福的日子,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
他美美地吃完大馒头,喝了两口山泉水,便起身想去看看那些栅栏扎稳了没有。
结果刚起身就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栅栏外多了五人出来,这五人全蒙着脸,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黑柱大叫一声,急急退到陆森的身边。
陆森站起身,皱着眉头看着栅栏外的五人。
只是对方五人根本没有看他,他们聚在一起,自说自话。
“没有看到什么宝物。”
“远处看着那么亮,原来只是火把吗!”
“火把有这么亮的吗?大哥,这小子可能有什么扎火把的技巧?要不要讨问过来?”
“五弟,那少年郎长得不比你差。”
“啧,白来一趟。”
五人站在外边,说了一通话后,似乎就要离开。
但也在这时候,最左侧那位双瞳明亮如夜星的蒙面人对着陆森说道:“这位朋友,你这火把似乎不对劲啊。”
“与你何干?”陆森语气淡淡地反问。
“言语无需这般刺人。”这人眼睛中露出笑意,有点倨傲和居高临下的味道:“我们并没有恶意。”
陆森冷笑道:“夜行服,黑巾蒙面,你觉得我会信?”
这人笑得更开心了:“你说得有道理,但有句话我还是得说,即使我们有恶意,你又待如何?这荒郊野外的,朋友难道觉得,你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男子,会是我们的对手?”
作为江湖人士,他们极易分辨出来,眼前之人是不是练家子。
无论是横练外功,还是内家胎息,都有自己特征的。
“你的意思是吃定我们了?”陆森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就不顾忌律法吗?”
五人都同时笑了起来。
见没有宝物,他们确实也没有伤人的心思。
但眼前这相貌清秀的少年郎,说话真是太天真了,忍不住就想逗逗。
让他见识见识江湖的险恶,免得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不懂委曲求全,还傻傻的往上冲,丢掉性命。
“我们真不怕律法,那是什么东西?”眼睛特别明亮的蒙面人骄傲地笑问道。
陆森正欲说话。
但也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沉稳的男声。
“律法是什么东西?这话在下可不能装作没有听到。”
话音刚落,一身大红官服的展昭从空中落下,站在五个黑衣人的身后:“从城墙处逃走的五人,果然是你们。”
这五人同时回头,身体紧绷。
特别是眼睛特别明亮的那位蒙面人,更是怒道:“又是你这只臭猫,阴魂不散。”
“你们是贼,我是官。不把你们抓回开封府内定罪,我可不安心。”展昭缓缓将自己的巨阙剑拨了出来。
剑身轻鸣。
这时候,陆森走上前,隔着木栅栏抱拳笑道:“又见面了,展捕头。”
展昭露出无奈的苦笑:“确实又见面了。”
他刚才不和陆森说话,就是不想表明自己和陆森认识。
因为五鼠做事亦正亦邪,他担心待会这五人会把双方的过节,迁怒于眼前这位少年郎。
果然……听到双方在打招哦,其中两个蒙面人已经把视线落在陆森的身上了。
“原来你和臭猫是一伙的啊。”那个眼睛最为明亮的蒙面人也看向陆森,然后他把自己的面巾拉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地像是娇女子般的俊脸:“我记住你了,待会你出了什么事情,到地府后大可算在那只臭猫的头上。”
陆森皱了下眉头,对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展昭提着比正常长剑阔厚些的巨阙剑往前走两步,但立刻被三个黑衣人挡住。
此时陆森,展昭,还有这个像是女子般漂亮的黑衣人三点,连起线来,刚好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型。
而且这三人都是容貌极为出众。
陆森俊美,不染风尘。
展昭英武,侠气傲然。
这黑衣男子清秀,媚人瑰丽。
估计整个汴京城,再也找不出比这三人更风姿绰约的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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