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与夜
“知道就好，我下面要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乖乖配合。”
“我要是不配合呢？”
“你是个聪明人。”路尼尔提着菜刀，“既然是聪明人，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不配合会有什么下场吧？”
“好吧……”中介商看起来非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第一个问题，你在为谁工作收购餐厅？”
“是芬格家的那些贵客们……”
“芬格家？”莎拉道，“是那个黑寡妇吗？”
“不……黑寡妇已经死了，之前也不是黑寡妇，是芬格家其他的几个人，只是借了黑寡妇的名义，让这件事更好办，顺便还能把脏水泼到黑寡妇的头上而已。”
“那几个人就不怕黑寡妇的报复？”莎拉继续问道。
“当然怕，所以就要把黑寡妇给杀了啊，解决掉黑寡妇的一部分杀手还是我找的。”中介商看起来很老实地回答问题。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知道芬格家的人，为什么要收购这些餐厅吗？”
“不……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收购餐厅是因为什么，这不是我该操心的问题，我只是区区一个中介而已，替人办事收购，然后拿取相应的报酬，仅此而已，其它的事情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
“你的回答我觉得并不合我心意。”路尼尔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一些关于芬格家的，重要的，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情报，证明我有让你活下去的价值，不然……”
“等等，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钱！你们是这个餐厅老板雇佣的吧，她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不对……三倍！”
“我不需要钱，而且这和她无关，你才是我们的目标，我说过了，我对有用的情报很感兴趣，我需要的是情报，不是钱。”
路尼尔这么说，自然是为了诈一诈这个中介商。
他觉得这个中介商应该会防一手自己的雇主，比如在和雇主交易的途中，为了自保掌握一些关于雇主的把柄和秘密什么的。
而他既然目前受雇于芬格家，有一定可能掌握了一些芬格家的秘密。
“情报……情报……”
“怎么，你想不到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路尼尔提起菜刀，比划了几下，似乎在中介商身上寻找下刀的位置。
“等等！我确实知道一件事，关于芬格家的重要情报！”
第265
第二百六十三章 欢愉的代价（17）
路尼尔本来以为这个中介商会说出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秘密，结果却让他感到很失望……
“快乐药！芬格家的人都在服用快乐药这种违禁药物！”
“还真是够大的秘密……”
“别和他废话了，解决掉他吧，你不想下手的话就让我来。”莎拉在一旁说道。
“我……”中介商观察着路尼尔两人的反应，还试图再说些什么，挣扎求饶，“我还知道那个卖快乐药的是谁！”
“我来吧。”莎拉从路尼尔手中拿过菜刀，举了起来，对准了中介商的脖子，用力砍下。
“我还知道快乐药是谁制作的！”
菜刀堪堪停在了中介商的脖子处，但还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痕，只要再深入一些，就能砍进肉里。
倒不是莎拉收住了力，而是路尼尔及时抓住了莎拉的手腕，没有让她继续砍下去。
这个女人，刚才是真的下了死手。
“你知道？”路尼尔有点不敢相信。
“对！我什么都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总是知道的越多越好。”中介商用力点头，“放了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好，只要你告诉我制作快乐药的人是谁，我就放过你。”路尼尔说道。
“不，我可没那么愚蠢，我只要告诉你他是谁，那我就连最后可以保命的筹码都没有了。”
“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本和我谈条件吗？”
“如果我现在说了，那就必死无疑，除非放了我，否则我绝对不可能说的！什么都不会说的！”中介商表现出的态度很坚决。
“跟我来。”
莎拉拽着路尼尔离开了一会，小声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很快两人又折返回来。
莎拉将一颗药丸递给了路尼尔，路尼尔接过药丸，伸手捏住了中介商的嘴巴，把药丸强行塞了进去。
“唔！”中介商一副很不情愿样子，用力地挣扎着，但还是不得不吞下了那颗药丸。
“这是毒药，一种慢性毒药，不会立刻发挥作用，但是如果不吃解药，它迟早会发作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中介商表情苦涩地点了下头。
“很好。”
路尼尔这才给他解绑。
“如果没有解药，你是必死无疑的，所以，限你在离开这里一小时内把消息传回来，不然的话……”
“我刚服下的毒药，就是最好的保证。”中介商一副很识时务的模样。
“知道就好。”
解脱的中介商看了路尼尔一眼，起身就朝餐厅的后门走去，开门离开了这里。
解药路尼尔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所以中介商还是必死无疑的，但如果这个中介商惜命的话，就会想办法告知路尼尔情报，以此来换取解药。
只是这个情报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莎拉看着离开的中介商，表情沉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人物辨识】特质里，这个中介商的信息是，“一个卑鄙无耻的狡猾之人，道德底线极低，并且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因为非法生意而获得了不少财富，因此过着富裕的生活，喜欢阅读书籍……”
她的疑虑在于，他是怎么知道那个快乐药制作商是谁的？
要知道这是连调查局都查不到的情报，他一个小小中介是怎么知道的？
路尼尔和莎拉返回前厅，把给那个中介商喂食毒药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让伊莲知道这件事已经被解决之后，就让莉洁先把她送回去休息，顺便保护她一段时间。
而他们则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在餐厅等待，然而路尼尔他们并没有等到这个中介商回复给他们消息。
“他死定了，我这次的毒药是一小时内发作，两小时内死亡，就算体质属性很高也只会多煎熬一会罢了，这是连大型猛兽都熬不住的毒素。”莎拉说道，“可惜，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你的任务就能顺利完成了。”
“没事，他死了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伊莲就没人骚扰了。”路尼尔道，“现在假药的事情也应该发酵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我露面充当诱饵了，我们先回去一趟吧。”
“嗯。”
现在假药的事情何止是发酵的差不多，简直都要炸开了。
那个不知名的神秘制药师，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快乐药的买家圈子里到处都是索赔的呼声，咒骂着制药师，路尼尔这个罪魁祸首反而没人理会。
因为……现在的流言风向是，路尼尔就是制药师，他故意卖给他们假药，是想趁最后大捞一笔钱跑路！
毕竟调查局查得这么严，就连他们这些买药的都知道了，所以产生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
不得不说，他们脑补出来的剧情还真有点逻辑自洽，只是和事实完全不符。
服用了快乐药的人，大多脑子都有些问题，也许一开始还算是正常，但是只要服用了快乐药，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些精神上的异常，比如更容易冲动、暴躁、易怒等等。
再形象一点，那么就是他们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有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哭大闹或者异常愤怒。
而现在路尼尔骗了这么多服用快乐药的人，加上调查局最近查得严，其中一些人都断了药。
戒断反应加药物作用，再加上他们被骗产生的愤怒，出现了一种奇妙的反应。
简而言之，他们此刻基本上失去了理智，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
他们各自都对那个制药师展开了报复性的行为，当然，他们要报复，首先得知道那个制药师是谁，因此，他们各自都花了不少财力，雇佣了一些专业人士，以及下达了高额的通缉，以自己的方式想要找出并抓出那个制药师。
至于抓住那个制药师是为了折磨报复他，还是想囚禁他做自己的制药奴隶，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总之现在制药师已经完全变成了焦点，在黑道里有着“只要找到并抓住他，就能获得一笔快活一辈子的巨额赏金”的消息。
平白无故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如果制药师连这都不生气，那么只能说那个制药师不是人了。
现在麻烦的地方在于，那些人把路尼尔这个假药商当成了制药师，如果路尼尔贸然现身，说不定没等制药师对他展开报复，其他人就先把他当成制药师追打。
等路尼尔回到旅馆，就看到阿洛妮娅已经等他好一会了。
“计划中止。”见到路尼尔的第一面，阿洛妮娅就说道，然后她看了看，发现路尼尔身边站着莎拉，就把他拉到了一边，小声说了起来。
“什么？”路尼尔有点莫名。
“你那个当诱饵的计划，中止停用。”阿洛妮娅有些无奈，“现在跳出来就是在找死，那些人都把你当成了真正的制药师，现在黑道里全是通缉悬赏你的消息，一大堆人都想找到你，把你抓住领赏金，最关键的是，现在人人都想抓到你，又怎么能分辨得出想抓你的人里，到底谁是制药师呢？”
不得不承认，路尼尔有点心动，如果他跳出来等于找死的话，岂不是意味着这是个绝妙的机会？
“现在这边已经完全是一滩浑水了，不过有个好处是，我们因此名正言顺抓住了不少跳出来的服药者。”
“那制药师的线索呢？”
“还是不知道，这个家伙藏得很好，但估计现在要恨死你了，至少他基本不可能再在这一片做什么生意了，现在敢露头就是个死字，可能他永远都不敢再出来了，对了，有个好消息，我们可能要回去了。”
“回去？”
“嗯，局里判定大概率可能抓不住这个制药师了，或许他现在已经跑路了也说不一定，为了人力不被浪费，已经撤出了一批调查员派到别的任务上了，只留下了几个调查这起任务的核心成员以及我们这几个凑数的新人小队。”
“好吧，我明白了。”
路尼尔也没想到任务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他感到有些失望，不是因为任务的问题，而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能暴露自己的假药商人的身份，然后被一群人围攻致死了。
“莉洁呢？”阿洛妮娅又问道。
“她正在和我们伪装的身份，也就是餐厅员工的老板那里，因为……”
路尼尔大致把餐厅受到针对，以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阿洛妮娅对这件事表示有些气愤，“就该这样！”
之后简单谈了一下这件事之后，阿洛妮娅就离开了。
“你们悄悄话说完了？”莎拉道。
“嗯。”路尼尔应了一声，“不出意外，我很快就要走了。”
“走？你是指离开这里？彻底消失？”
“对。”
“不抓制药师了吗？”
“不抓了，上面觉得现在抓不到了。”
“……”莎拉沉默了一下，“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好吧，但是最后有个事我想让你帮帮我。”
“什么事？”
“就是帮我再解决芬格家那个幕后黑手的事情，现在有老五做内应，今晚我想去接应一下，打听打听情况。”
“好，走之前我会帮你的。”
反正现在上面自己都放弃抓制药师了，路尼尔也没必要坚持，现在用来调查抓捕制药师的时间一下子空了出来。
“谢谢。”莎拉道了声谢，忽然露出了笑容，“不考虑辞职当我的继承人吗？别的不说，至少赚得钱和财产，要比你现在多上不知道多少倍。”
“我不是为了钱才做现在的工作的。”
“我见过很多嘴上说自己不在乎钱，但实际上却因为金钱拉低自己道德底线的人。”
“他们又不是我。”
“我正想这么说，你很特别。”
莎拉看得出，路尼尔对于成为自己的继承人半点欲望都没有，就好像她继承人的身份对于路尼尔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莎拉问道。
“不能。”
“还真是干脆的回答。”
“当然，你要是做了什么坏事，估计还有见面的可能。”
“你这么说的话，我说不定真会为了见到你干出些什么坏事来。”
“这种玩笑还是不开比较好。”
“你觉得这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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