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吃
12月1日,夜。
中国驻沙俄大使正式向俄罗斯帝国政府递交宣战书,双方正式进入战争状态。
隔天,待在帝都当纪委书记的周青峰收到来自圣彼得堡的一份电报。普大帝趁着双方通讯尚未完全中断,气急败坏的发了一份电文来……
“‘圣光’为什么不南下?”
电报是沙俄大使在撤离前,指明要给周青峰的。能让普大帝如此不顾风险直呼‘圣光’之名,也是中国主动开战令其乱了手脚。
被选者们早就在等世界大战爆发,关注点也是沙俄何时内乱。大家都意识到这个列强中最薄弱的一环不是‘浪得虚名’,绝对最先倒下。
可没人想到是中国推动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远东开打,沙俄不可能不救;如果不救,真会看到中国军队沿着铁路一路捅到叶卡捷琳娜堡。
就算因为后勤限制,捅不到叶卡捷琳娜堡,捅到伊尔库茨克,沙俄领土也丢了三分之一,且失去远东出海口。
如果救,德国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如果战败,俄共‘布’必然趁机作乱。反正不管怎么样,沙俄死定了。
普大帝所有心血全白费,悲愤激怒之下没能控制住情绪,发了份电文质询周青峰。意思是‘圣光’为什么没去打作为英法殖民地的东南亚?
周大爷待在纪委大楼的办公室内,瞧了眼电文,想象普大帝狂躁和不甘。他只撇了撇嘴,没做回复。
只因这位主终归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成为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的臭官僚。随着国家实力越来越强,‘圣光’团队反而不许他再乱跑。
过去嬉笑怒骂、战天斗地、百无禁忌的美猴王,蜕变成了端坐莲座、兢兢业业、仙踪渺渺的斗战胜佛!
算了,看内部战报吧。
军报记者充当战场观察员,开战前就被派往前线,准备记录这场伟大的复边之战。电报发不了太多文字,所有信息都由定期航班运回来。
第一份战报来自伯力方向,记者以自述方式描绘了战争准备的进程。开头第一段,“我们从哈尔滨出发,趁着江面尚未冻结,乘船沿松花江向东北方向前往佳木斯市。
虽然已是大雪纷飞,可沿岸无边无际的田地让我大吃一惊。我以为北方干旱只能种小麦,可佳木斯一带能种水稻。
此地东面是双鸭山,北面是鹤岗。船只继续向北能开到俄国控制的伯力,几十年前的中华故土,现在叫哈巴罗夫斯克。
向导是一名瘸腿的退伍兵,北疆建设兵团前进农场的场长,刚刚年满三十岁的汉子。他在船上向我讲述戍边扩土的过程。
佳木斯到伯力属于温带季风气候,冬天寒冷干燥,最低气温能到零下四十度。可在夏天的七月,这里炎热多雨,个别天能热到零上四十度。
伯力周边有大片的可开垦土地,俄国人完全视而不见。
中国屯垦人员开着蒸汽拖拉机在松花江和乌苏里江两岸种地。每年种一季,能给国家上缴十几万吨粮食。
船只到前进农场时,我看到了驻扎此地的陆军六十三步兵师先导团,也看到了农场里修建的大型粮库。
粮库里是尚未脱壳的大米,农场还养了一千多头猪,上万只鸡,腌制的鱼肉近千吨,足够保障两万人吃三个月。
库存粮食按军需保障要求安排的,可以极大节省后方运力。铁路可以多多运输前线紧缺的弹药和油料。
北疆建设兵团的设立真是为国为民办了件大好事。不但安置了人口,还为军队供应粮食和后勤。”
现在的军报记者从连级军官转业,比后世只能在办公室写八股,到码头拍‘渔船’的废物更有专业素养。他们不知道战争即将开打,却敏锐发现战争的气息。
“前进农场的居民大多是退伍兵,少部分的当地人,此外还有朝鲜人和日本人。我甚至见到俄国人也在农场干活。
按当地人的说法,过去中俄边境并无明确划分,黑龙江对面的俄国军警时常越界抢劫乃至杀人。
瘸腿场长表示前进农场刚建立的两年,跟俄国人交火上百次。双方都有正规军事人员,逮着机会就下狠手,死伤不少。
此外当地男多女少,婚姻问题极难。
中国男人娶俄国女人的情况不少见。只因俄国人也穷,且不擅经营。其官员大多毫无管理概念,只会抢掠。
我采访了过几名俄国媳妇。她们对俄国官员切齿痛恨,骂起来就犹如我们痛骂地主老财,恨不能对方全家火化。
俄国官员压榨自己人也毫不手软。如此严重的民族内部矛盾,或许可以为今后治理北疆提供便利。”
这份报告是一周前送来的,周青峰有些兴趣,翻找下却没发现最新的,有些失望。而此刻,写报告的军事记者已置身枪林弹雨的战场最前沿。
在松花江东岸,距离中俄边境不到三十公里。当中国军队的兵锋扫北,它不可避免是第一个遭受攻击的目标。
相比手持步枪或驾驶战车的士兵,军报记者的武器就是挂在脖颈上的德制‘莱卡’相机。写报告的人此刻停在进入伯力城外的道路边,对着一辆被摧毁的超大型‘移动堡垒’拍照。
“俄国佬真是有病啊!”
‘移动堡垒’的代号叫‘门捷列夫’。
是一辆近三米高,四点五米宽,十一米长,有四条履带,近两百吨重的笨重机械。它就像将一艘巡洋舰搬上了陆地,车体前部扛了门120毫米口径的加农炮。
这玩意正侧面装甲分别是150和100毫米,‘灰狼’的那门50毫米战车炮根本打本不穿。另外它能慢速移动,且覆盖大型伪装网,空军想轰炸它也不容易。
这玩意的设计师就是搞出‘元素周期表’那位门捷列夫的儿子,瓦西里·门捷列夫。他是海军工程师,梦想造一种‘谁也没见过的,攻守兼备的移动堡垒’。
钢铁巨怪般的玩意根本不应该出现。但架不住普大帝大幅提升沙俄工业和经济实力后,其军方下令把这玩意造了出来。
这玩意是开战前一天从海路经过庙街方向运到伯力的,大概是想发挥‘以一敌百’的作用。
国防军在进攻时被它吓一跳,尤其发现自家战车打不穿对方前装甲时,更是有点慌。陆军召唤空军轰炸,结果轰炸机看不清地面伪装网,炸了几次不成功。
最后解决这玩意又很简单,它移动和装弹速度都太慢,火炮又固定在正前方。两翼包抄的国防军步兵用‘82无’轰了上百发。
“105,106,107……天哪,这玩意挨了整整108发破甲弹。小伙子们大概恨死这玩意了。”
军报记者绕着‘门捷列夫’转了一圈数弹坑,又看向其炮口正对的方向――大概四百米外有一辆‘灰狼’被其主炮命中,十几吨的车体被炸成散落的废铁。
这暴击过于骇然,可想象当时狂飙猛进,士气正高的国防军受了多大的惊吓。但这是‘门捷列夫’唯一战果。
打开‘移动堡垒’的车体后门……
这辆巨怪内部有八个乘员,全部死翘翘。破甲弹造成的金属射流将尸体切割成焦黑的肉块,目前尚未被清理。
啧啧啧……军报记者拍几张照片,叹息的摇摇头。
“造这么个粗苯玩意的资金和材料足够造十几辆常规战车了,作战效能要大几倍。俄国人的思路真是叫人搞不懂。”
在‘门捷列夫’的旁边,成队的俄军从城中走出,缴械投降。这是个不满编的俄军步兵师,无论装备还是士气都很差。
俘虏们裹紧各自的军大衣,垂头丧气的走过‘移动堡垒’,脚步杂乱。偶有人在寒风中抬头,看到被给予厚望的‘门捷列夫’被蹂躏成不像样,叹声连连。
冬天对进攻方不利,但对基础设施差的防守方更糟。伯力太小,不足以支持长期战斗,不到十二小时就被拿下了。
俄国在远东都是类似没有后援的小城,城市规模还不如哈尔滨,不可能变成消耗性的‘斯大林格勒’。
在12月3号,伯力、海参崴、赤塔、乌兰乌德等城市全部被拿下。分散布置的俄军十几个师给中国军队造成的麻烦还没风雪大。
前线军事记者采编的消息经过筛选后,在4号由国防部对外发布。欧洲列强对此大为诧异,当年拿破仑同样进攻沙俄,却在漫长的征途中遭到遭遇惨败。
暴风雪和严寒是法军失败的重要原因。
可为什么同样是冬天作战,中国人反而势如破竹?欧洲民众不懂军事,可看了报纸新闻,无不对中国高看一眼。
欧洲军事家无不想法设法研究这个新课题,寻找中国军队获胜的秘诀。他们将这种一边倒的优势归结于铁路的运用、集中使用兵力、高效的后勤和动员。
可在伯力的军事记者看到另一面。
当掌管仓库的俄军军需官打开仓库,指着海运来的木箱喊道:“看吧,看吧,看看圣彼得堡的蠢货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现在是冬天,可官僚运来了夏装。有一半的士兵在挨冻,叫人怎么打仗?
部队装备了五十挺图拉兵工厂生产的水冷重机枪,这是绝好的速射火力。可送来的弹药却是纳甘左轮的手枪弹。
这两种枪都是7.62毫米口径,但子弹完全不一样。
我敢打赌,同样的问题不止发生在伯力一个地方。但凡军队有好点的后勤管理,你们中国人就别想如此轻松的攻破我们的防线。
圣彼得堡总参谋部军需处的人要为失败负责,他们通通都该被枪毙!”
第44章 世界大战
12月15日,伊尔库茨克,夜里。
城郊的火车编组站烧起冲天大火,由凝固汽油和白磷点燃的火焰照亮天空,远隔数百米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力。
俄军第四集团军司令扎利茨的专列停在城外十几公里处。他下车眺望,和集团军的参谋们一起凝视远处的大火,惊怒交加。
自打1日开战,远东的俄军就像火炉边的雪粒,迅速消融。现代化战争进程之快,局势败坏之烈,让远在欧洲的俄军主力想救也救不了。
中国军队拿下乌兰乌德后靠近贝加尔湖,逼得在伊尔库茨克的俄军炸毁前两年才通车的环湖铁路。将沿途几十个隧道和桥梁全部破坏,方才阻止对手的快速西进。
但这无法阻止中国人的攻击。
俄军第四集团军从四千公里外来援,光是集结出发就花了一周。可就这样抵达伊尔库茨克的也只有区区两个没带重装备的步兵师。
司令扎利茨中将等不及了,电报中问清前线局势稳定,就跟随先头部队赶来。结果还没进城就发现伊尔库茨克方向出现大火。
难道中国人从封冻的贝加尔湖冰面上杀过来了?
侦察兵开着卡车前去搞清状况,大概三四个小时,电台里给出的消息是伊尔库茨克的铁路编组站在白天遭遇中国轰炸机空袭,车站附近油库被点燃。
“城市还在我们手里吗?”
“还在,三个守备步兵师基本完整,但两个哥萨克骑兵师状况不太好。”
到隔天上午,扎利茨中将终于抵达前线,看到被烧成废墟的铁路编组站。
铁轨在铝热剂炸弹下融化,路基出现多个大坑,站台建筑被炸的完全坍塌,车站人员死伤过半。
失去这个重要铁路机构,火车将难以掉头重新编组,铁路运力必然大幅下降。
但这不是最糟糕的。
中将驱车赶往贝加尔湖方向,在湖岸边看到‘状态不好’的两个哥萨克骑兵师――大概一万多骑兵连同他们的马匹倒在湖面上,尸体发黑,冻成堆叠的冰雕。
“两个骑兵师被全歼?是谁指挥的?这是屠杀,是对士兵生命的不负责任。”扎利茨中将暴怒不已,责令指挥这两个骑兵师的师长立刻来见自己。
守备伊尔库茨克的伊凡诺夫少将指了指冰面方向,面无表情的低语道:“指挥库班哥萨克军的乌曼少将就在里头,连同六个骑兵团在冰面上。”
“为什么会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扎利茨中将是打过日俄战争的老将,沉稳扎实。俄军总参谋部让他来指挥远东战事,就表明打算采取守势。
可再怎么守也是要足够兵员的,且能攻才能守。擅长野外突击的哥萨克骑兵会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在防守中寻机给对手放血。
虽然哥萨克族群性情桀骜,冷酷无情,对底层民众毫无同情。但沙俄军方对哥萨克骑兵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
哥萨克骑兵作战时往往八人八骑行进,头戴圆筒卷毛高帽,身披黑色大氅,斜挎步枪,腰悬马刀,在尘土和硝烟中浩浩荡荡前进。
每当他们在战场发起攻击,数万马匹纵横驰骋,数万军刀交错挥舞。蹄声如雷,呼声如鼓,场景极其令人震撼,是骑兵战史上最壮烈的景观。
现在两个精锐骑兵师,上万骁勇善战的哥萨克毫无意义的倒在贝加尔湖的冰面上。扎利茨中将气死了,这等于断他一臂。
伊凡诺夫少将叹息道:“我们炸毁环湖铁路后,中国人试图从湖面铺设轨道杀过来。哥萨克侦察兵发现后,乌曼少将决定趁天气差,对手空军无法起飞,发起一场突击。
但这其实是中国人的试探,更是个陷阱。铺轨的工兵是诱饵,利用我们想扳回一场胜利的急切,把两个骑兵师给引了出去进行伏击。
铺轨工兵看似远离岸边毫无防备,其实在开阔冰面的施工现场埋伏至少两百挺重机枪。岸上的中国军队还布置了五十几门重炮,包括大口径的列车炮。”
听到这段描述,扎利茨中将两眼发黑,几乎晕厥。他可以想象上万骑兵在无遮无挡的冰面上被速射重机枪收割的场面。
冰面虽厚,足以承载铁路和列车,但重炮下一炸就裂。哥萨克骑兵哪怕冒死突击,可突的越快,死的越快,根本过不去。
寒冷的天气外加随手可取的冰雪,中国军队的重机枪可以无限制的射击。泼水般的子弹浇在哥萨克骑兵队列中,钢筋铁骨也挡不住啊。
“你们怎么会如此的愚蠢?圣彼得堡也给你们装备了大量重机枪和轻型火炮,不知道骑兵不能硬冲机枪阵地吗?”
扎利茨中将觉着这是常识问题。
“我们确实没想到中国军队会有那么多重机枪。”伊凡诺夫少将也很懊恼,“只当他们顶多跟我们差不多。”
原历史中,一战开打时俄军重机枪数量在五千挺左右。现在时间拖后,外加普大帝强化,俄军火力提升十倍以上,自信满满。
可火力上来了,俄军指挥官的脑子没上来。尤其以‘无知就是力量’的哥萨克为最,这些骑兵没接受过低烈度战争洗礼,对‘骁勇善战’的理解还停留在马刀冲击上。
用血肉硬拼子弹,不死才怪。
气归气,防线还是要守。
扎利茨中将接手指挥后要求严抓中国间谍,布置防空炮火,严密侦查对手,并囤积弹药装备,摆出一副‘构建铜墙铁壁,等敌人撞到头破血流’的架势。
可在十二月下旬,中国军队除了进行小规模的前哨战,就是派空军轰炸俄军铁路线。要么就是起飞‘预警-1’,阻止毛子轰炸机炸自己的铁路线。
寒冬腊月的确实难以进行大规模野外作战,中俄双方就隔着贝加尔湖对峙。
中方只在开战后猛攻几天,接下来仿佛稳坐钓鱼台,半点也不急,慢悠悠的屯物资,搞建设。设
直到1918年1月,一支从蒙古方向逃回来的哥萨克骑兵带回个确切的消息――中国在修乌兰乌德到乌兰巴托的‘战时铁路’。
这对俄军是个噩耗!
‘战时铁路’又叫‘急造铁路’,铺设时不怎么在乎路基修建,简单平整地面就铺轨。其通行的列车不能重载,车速也不能太高,还容易坏,唯一的好处就是修的快。
两‘乌’之间路轨距离五百多公里,沿途较为平坦,没有高山大河的阻隔。专业工兵外加数万俄军俘虏,半年就能把‘战时铁路’修好。
虽说‘战时铁路’各种差,但它好歹是铁路,运力远比畜力或寻常卡车强,费用还低。真要修通两‘乌’铁路,中国在前线将形成闭环运输线,后勤优势大增。
有后勤才能供给更多的部队,才能发挥更强的火力,才能坚持更久的战争。
很显然中国就没打算在一两年内结束跟俄国的争端,指不定要像中日战争一样拖个五六年。
扎利茨中将变得焦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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