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吃
这人为了报恩,特意请求国防部让在广东的段祺瑞也进国防大学进修。并且甘愿交出师长职位,去当个团长。
袁世凯已经垮台,北洋系被拆的七零八落。
连杨度在黑龙江当省长都当的越来越有滋味,梁启超这种书呆子也被现实教育的越发成熟。
中央从善如流的把段祺瑞和冯国璋等较优秀的北洋将领召回,在国防大学接受‘现代战争’培训。
目前在大连指挥的就是回炉重造的段祺瑞,对面的日军第六师团也在折损六七千人后也退回朝鲜休整,替换上来的是第四师团。
相比愣头愣脑的第六师团,大阪人为主的第四师团油滑的多,反而更难缠。段祺瑞对现代战争的理解也不够,时不时需要国防部指导。
双方是半斤对八两,都非常谨慎。
瓦房店前线,天空上十几架战机在捉对厮杀。红色战机尽可能保持双机编队,技战术明显要高于对手。
“放心,我们的飞行员训练时数比小鬼子多,还受过专门的对抗演练,肯定能打赢的。”地面的士官沉住气,教训手下的菜鸟新兵。
“可听说小鬼子飞行员是美国人训练的,也很厉害。”有个新兵低声问了句:“当诱饵的那几架是不是比较危险?”
“那当然。”士官瓮声瓮气的,“打仗么,就是死中求活。上级派到什么任务都得上,没得选。若是大家都挑三拣四,这仗不用打了。”
话音听着气势十足。可旁边有个士兵忽然喊了声:“糟糕,我们被击落一架。”
几百米高度,有一架红色战机不知咋地冒起黑烟,一侧机翼缺失。飞行员在机舱里被甩了出来,片刻后拉开降落伞。
“麻烦了。”士官低呼一声,“飞行员要落在敌人那边。”
没一会,连部派人过来喊了声,“胡大眼,连长让你带人组成救援队,立刻出发去把飞行员救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空军现在正式名称是‘陆军航空队’,是步兵的保护伞。飞行员是部队目前最金贵的兵种,每一个都精挑细选,不容有失。
胡大眼刚刚还在说‘上级派啥任务没得选’。一听去敌人阵地求飞行员,他惊叫道:“让我一个班去救人,这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传令兵说道:“别担心,连长说了,让装甲排掩护你们打个突击。”
话音未落,后方阵地派出来三辆履带式战车,车顶上带环形炮塔,突突突烧煤的那种。
胡大眼当即骂道:“日他娘的,又是这坑人的货色。到底是它掩护我,还是我掩护它?咱就不能有点正经的战车吗?”
第78章 蒸汽战车
徐树铮的团指挥部就在普兰店北面的一处山坡下,十几个带伪装网的指挥帐篷借山势搭起,七八根电台天线伪装成树干,挂在坡顶。
警卫连在周围山头架起机枪,内外三层哨位,警惕周围动静——日军占领辽东半岛好几年,熟悉地理环境,不能掉以轻心。
上个月,一支潜伏的日军侦查队装作老农,大白天摸到了团部所在,害的团部挨了小鬼子一顿炮击,死伤了五六个参谋,差点让徐树铮提前升天。
为这事,国防部把第24师在全军范围通报批评,连段祺瑞都被臭骂一顿——麻痹大意,毫无战场纪律,对现代战争缺乏认识。这是对国家复兴大业的不负责任。
这大帽子扣下来,段祺瑞也脸上无光。
徐树铮更是在炮击中挂彩,吊着胳膊,脑门绑带,正沉着脸盯地图。
他是心高气傲的人,担任辽东警备司令时,剿匪工作得到国务院表扬,但在国防大学进修却发现自己距离合格的高级军官还有很远距离。
‘小徐’短训结束后真正上战场,正打算试试手,小鬼子来个下马威——对面的日军第四师团兵员素质和指挥能力堪称强军,绝非鱼腩。
帐篷外,K16重炮正在炮兵观测机引导下轰击日军阵地,每声炮响都惊天动地。
团参谋长张孝准从外头进来,晦气的骂道:“日军第四师团真是鬼,吴禄贞和蓝天蔚带队去伏击敌人运输线,反而被伏击。”
徐树铮‘哼’了声,问了一句:“死伤多少?”
东北三省的警备司令都是日本‘陆士’出来的,连张孝准也是。现在辽东半岛战场敌我完全是‘陆士内战’。
徐树铮没经验,其他人也没有,通通被回炉重造,然后被降格为团长进行实战磨炼——可以说大家水平都不咋地,学费没少交。
张孝准抓起指挥帐篷的茶壶,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水,喘口气道:“挨了一通炮,伤亡百来号人,退回来了。
我们的步兵训练比过去强了,但步炮协同脱节,军官真不如小鬼子执行力强。要不是我们已经封住了海面,有炮火优势,这仗更难打。”
何止难打?绝对会被反推。
国防部要求前线指挥官大胆运用空地协同,步炮协同,并且发挥装甲兵突击敌人阵线的作用,尽快将小鬼子推下海。
这些打法嘴上说得容易,打起来却需要不同兵种间良好的配合,稍有不慎就弄巧成拙,被对手利用。
外面的炮声中还夹杂蒸汽拖拉机锅炉的突突声,履带在吱吱嘎嘎的碾过布满弹坑的地面,行进速度不比常人步行快多少。
徐树铮抓了望远镜,走出帐篷,登上附近的山坡,只见最前沿的阵地上有一个战车排正前突,后头跟着约莫一个连向敌人阵地发起攻击。
“有一名飞行员落在日本人那边,我下令把人救回来。”张孝准说道。
当初国防军只有一些卡车和越野车,就琢磨将火炮和机枪架到车上。但经过几次战斗发现当前的轮式底盘在复杂地形下通过能力极差。
当从美国弄来大型蒸汽拖拉机和车辆工厂后,唐山机车厂受命改装真正的装甲战车——‘多铆蒸刚’中,至少占了三项。
蒸汽拖拉机体积巨大,动力前置,极为笨重。‘唐山’方面将其动力后置,正面装三十毫米倾斜钢板,侧后只有十五毫米和五毫米。
不能再厚了,否则底盘受不了,也跑不动。
改装成战车后,主武器是缴获的日制三八式重炮,口径150毫米。炮管短粗,液压弹簧复位。拆掉炮轮炮架后,炮身重量降到五六百公斤。
虽说是废物利用,但这好歹是直瞄火炮,威力还够大。
副武器是两挺MG08机枪,一挺在车前装甲板后,一挺在车顶,备弹三千发。
蒸汽战车外形威武,开动时冒黑烟的,烧水的蒸汽机呼呼响,需要有专门的司炉工在炮塔内给锅炉加煤。
由于技术限制,炮塔只能旋转六十度,且为了避免七名车组成员被憋死在里头,它没顶盖,用格栅阻挡手榴弹什么的。
国防部一票高级军官看过后掩面泪奔,这造的什么狗屁啊?实在太丑了。它被火车运抵辽东前线后,官兵们被它四米多的高大块头给吓到。
在演练过程中,拖拉机的履带在坑坑洼洼的田地沟渠碾过,并一炮轰掉几百米外敌人火力点,大头兵们欢呼雀跃。
但实际用起来么……
三辆蒸汽战车以步行速度出现在普兰店战场,借助低洼地的掩护,向对面日军阵地前进。戴头盔的车长半个身子在炮塔顶部,时刻注意前进方向有没有弹坑。
发现拉开百米间距的蒸汽战车,对面的日军哇哇大叫,慌忙向各自上级汇报中国人又把‘重型履带蒸汽铁甲车’开出来了。
日军军官没指望步枪机枪能挡住这玩意,急急忙忙的把37毫米的战防炮和57毫米的无后坐力炮调来。
胡大眼带着一个班跟在蒸汽战车后头。全班十二人,火力核心是一挺气冷的MG08/18机枪。作为打了一年仗的士官,他远比新兵机警,跑动中时刻猫着腰,从不在一个地方多停留。
“班副,压制左前方三百米那个坑,我赌那里躲着小鬼子的机枪。”
“60迫的人死哪里去了?他妈的,要他们支援的时候就不见人影。”
“二子,去给铁王八打电话,让他们停下,小鬼子战防炮到位了,别傻不愣登的冲。”
“大伙把眼睛睁大点,这铁王八就是个瞎子。没了我们看路,它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废铁。”
班副带着机枪组跑了七八米,全员跳进个约莫一米深的弹坑中。
机枪手先将MG08/18架在浮土上,剩下的士兵掏出铁铲,哼哧哼哧的把弹坑挖深挖宽,并将弹坑外的浮土加高拍实。
这时每一秒都是宝贵的,吃进肚的牛肉罐头化作吃奶的劲,三分钟内必须把掩体修好,确保日军阵地的迫击炮吊射不能一发干掉整个机枪组。
一分三十秒,三百米外的一处凹坑有动静,几块木板和碎石被推开,地面露出个缺口。一根枪管伸出来,有个地堡在下头。
机枪手突突突的就朝地堡射孔打了几梭子,确保日军机枪没法开火扫射自己。机枪一响,挖坑的士兵更急。
在机枪后头不到五十米,一个‘60迫’炮组同样在修整地面,几把铁锹哐当哐当的将泥土拍实。
底板、炮管、炮架被快速组装起来,最后是一炮手将自己携带的瞄准镜装上炮身。他头一低,双手调整方向机和高低机,瞄准正被机枪压制的地堡。
“三百六十米,零号装药,榴弹一发。”一炮手喊了声。
二炮手接过三炮手递来的炮弹,装入炮膛。所有人一低头,弹丸在炮管下落,嘭的闷声射了出去。
偏了点,一炮手微调炮身,继续下令装填炮弹。他们的任务就是对付敌人火力点,但对有防护的地堡效果不佳,只能起到骚扰作用。
‘60迫’炮组打了四五发都没解决对手,一个个急道:“‘82无’的人死哪儿去了?这种带壳的火力点得找他们来解决。”
轻型无后坐力炮的直瞄破甲弹对付地堡有奇效,但配属进攻的‘82无’炮组不知在什么地方。倒是胡大眼有预见,提前让士兵跑去联系蒸汽战车。
快三十吨的战车只有一百马力,动力弱的掉渣,只能在战场上‘步行’。
一名士兵猫腰跑到战车后方,打开车架上内外联络的电话盒,朝炮塔内的车组喊道:“停下,你们前头有战防炮。”
半开放的敞篷炮塔内,车长为躲避越来越密集的子弹和弹片,已经不敢再把身子探在炮塔外,视线变得非常狭窄。
接到伴随步兵的电话,车长下令停车。炮手和驾驶员终于不用被颠簸的地面晃到头昏眼花,转而有更好的专注透过观察孔了解外面状况。
胡大眼看到战车停下,从随身带的皮包里取出信号枪,瞄准大概三百米外那个伪装地堡打了一发红色信号弹。
站在车后的士兵当即通报信号弹位置,战车的炮塔随即转向,很快找到自己要消灭的目标。炮手在瞄准时还嘀咕一句:“这不是战防炮啊,这是个小地堡。”
轰……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短管榴弹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炮塔内的成员全都戴着防护头盔和耳机,尚且被炮击的巨震弄得浑身难受。站在车外通报的士兵明明捂住耳朵,被震的两眼一黑,当场晕死。
三百多米外的日军地堡挨了一发四十公斤的榴弹。有松木和泥土覆盖而成顶盖被掀开,躲在里头的日军机枪组被炸上天,彻底成了零碎。
与此同时,一门日军的美制37毫米战防炮在五百米外向蒸汽战车开火。
钢制弹丸以七百米每秒的速度飞射而来,铛的一声命中战车正面。它打烂了堆在车体前装甲上的沙袋,在三十毫米的硬化倾斜装甲上砸出一个坑,随即被弹飞。
弹丸带来的震动让整个车组大为惊恐,车长冒险从炮膛伸出脑袋,观察敌人究竟在何处。两个装填手协作完成弹膛退壳,又卖力的从弹药架上取出重型榴弹要塞进去。
开火时,大家都恨不得自己的炮管子越粗越好。一旦到装填时,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用的是手拉栓动步枪。
车内通信兵兼任机枪手发现了五百米外的战防炮,操控车首机枪朝对方突突突的开火,同时大喊:“正前方五百米,日军战防炮。”
子弹打在37毫米战防炮的炮盾上,只叮当作响。
日军炮手则轻松一拉炮栓,又朝炮膛里塞了一发小小的炮弹。其指挥官大声喊道:“为了天皇,击毁暴支铁甲车,板载!”
砰……战防炮打了第二发,再次命中对面蒸汽战车。跳弹再次出现,还是没能击穿其倾斜装甲。只是弹震让车组急的抓狂,拼命催两个装填手。
当日军炮手装入第三发时,天空上两架大红色的双翼战机俯冲而下,其机首的四挺12.7毫米口径的机枪突突突开火,将地面打出连续的泥点线条。
战防炮被其中一条扫射路径划过,扬起血雾。
第79章 突破
当150毫米的重炮敲开日军隐蔽地堡,伴随步兵发出震天的欢呼。
作为轻武装力量,最怕的就是这种冷不丁冒出来的坚固火力点。在没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下,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用炸药包或爆破筒将其彻底摧毁。
小口径火炮装药少,对这种火力点的打击效果还不好,非得要够粗的炮管子才能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三百米的地堡被扬上天,能看见好几具日军尸体在气浪冲击中被撕的血肉脱离。这种尸体落地后显得奇形怪状,绝不重样。
胡大眼乐的嘎嘎大笑。他招了招手,示意班副掌控的机枪组进行压制,自己则带队跟在一辆蒸汽战车后头,步步跃进。
“二子咋了?震的难受?”之前联络战车的士兵被找了回来,有点轻微脑震荡。“这狗日的战车啥都好,就是不能靠太近。”
蒸汽战车开了两百米,被一条战壕拦住。胡大眼朝前瞄了眼,带队在弹片纷飞的战场上匍匐前进,准备翻进壕沟。
距离壕沟十几米时,七八个士兵趴在地上,听班长号令将随身带的手雷取出,拉了保险环握在手心。
“王长腿,准备好没有?手雷炸了之后,你就得给我冲进壕沟。我赌壕沟里肯定有小鬼子想炸我们的战车。”
胡大眼喊了声,旁边有个瘦高瘦高的士兵重重应答。他握着是泵动的短管霰弹枪,弹管里五发,护木上卡了三发,头盔左右各两发。
“预备,投!”
七颗手雷划着弧线,落进对面的壕沟,其内响起惊呼乱叫的声音。两三秒后爆炸此起彼伏,扬起尘土。
炸声过后,瘦高的王长腿‘噌’的爬起,以极快步伐跑过沿途障碍,跳进壕沟内。落下的那一刻,他手里的霰弹枪就响了。
两个日本兵像老鼠似的朝他窜了过来,被12号霰弹迎头打了一波,脑壳破裂。泵动枪机咔嚓咔嚓的响起,响一声打一声。
为了避免被重炮或炸弹在壕沟内造成过大杀伤,正规军修壕沟一贯是S型。用粗木加固的沟内就没有超过五米的直线,毛瑟98之类长步枪在这种地方根本不好使。
躲在沟内的小鬼子刚被手雷炸一波,不等回过神来又近距离被霰弹枪喷,数秒内被打的血肉横飞。
王长腿的弹管里五发打完,对面还有个日本兵带着满脸的血,操着工兵铲扑了过来。双方距离不过两三米,能看见彼此瞳孔里的缩影。
霰弹枪的枪口不动,王长腿后退半步的同时以最快速度从霰弹枪的护木上抽了一发塞进弹膛,几乎是顶着敌人胸口开了一枪。
枪响的那一刻,小鬼子被打的身形停顿。可其手里的工兵铲抛了出来,锐利的铲子边缘劈进王长腿的肩膀。
胡大眼带队跳进壕沟时,王长腿背靠沟壁,不顾卡在肩膀上的工兵铲,忙着给自己的弹管塞弹药。
“卫生员,给长腿包扎。”兵凶战危的,胡大眼没说要把受伤的兄弟送回去,“连部的蠢蛋瞎了吗?我们拿下第一道壕沟,不见他们派人来支援。”
这话刚说完,壕沟里又翻进来十几个国防军士兵,领头的却是个佩戴少尉军衔的洋鬼子。这人见着胡大眼就乐呵,用河南话喊了声:“老乡,你好啊!”
“豪曼,你这口中国话到底是跟谁学来的?”胡大眼嗤声嘲讽。可他知道骂这洋鬼子也没用。因为对方只会这一句汉语打招呼,别的必须靠翻译。
二十出头的黄毛豪曼来自德国国防军。出于中德军事互信,双方派了大批不同级别的军官到对方军队任职。
去德国的中国军人大多是接受培训的,来中国的德国军人则经历实战检验。
国防部有德国佬在搞现代化三军建设,第24师部有德国参谋,一线也有德国中尉少尉在指挥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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