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吃
对于这种无底线的亵渎,玛莎气得咬牙切齿,挽住男人的手因为情绪激动而用力。周青峰诧异发现这妞力量大的出奇。
列宁若是死后有灵,发现自己建立的国家死的如此窝囊,不知作何想法?苏联的民族精神被诋毁抹黑到这程度,也是奇葩。
周青峰沉吟不已,因为中国也走过类似的死路,诋毁英雄,翻案败类成了潮流。如果政权被颠覆,踩在中国尸体上欢呼庆祝的人不会少,丑态只会比俄罗斯寡头更过分。
有个秃头的俄罗斯大胖子走过来,瞧了玛莎一眼便神魂颠倒,不自主的靠近搭讪,油腻肥脸笑嘻嘻,开口大谈自己是能源部门的,有很多资源可供分享。
玛莎不理会,只对周青峰叹道:“看,就是这种人毁掉了整个国家。还不是一个两个,是成千上万。
为了钱,俄罗斯人能干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解体前,阿赫罗梅耶夫元帅参加了‘8.19’政变,企图挽救苏维埃,失败后自缢身亡。他带着自己所有的荣誉勋章和元帅服下葬。
但在下葬的隔天,有人挖开了他的墓穴,拖出他的尸体,盗走了所有的勋章,扒掉他的元帅服,并将这些东西在黑市高价卖出。”
“是的,是的,这就是俄罗斯,这就是我的祖国,我的同胞。”玛莎忽而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疯癫和愤怒,周围的人都在扭头。
搭讪的秃头大胖子挺着个草包肚,叨叨半天没得到回应,面带愠怒。他伸手想抓玛莎的胳膊,被躲开后又看向周青峰,用俄语骂人。
“滚远点,我现在心情不太好,别自找麻烦。”周青峰不懂俄语,用英语回答。他被玛莎的讲述弄得心头阴郁,仅仅是旁听就够难受。
来搅事的大胖子,无视警告,不肯罢休。眼看要引来更多关注,周青峰伸脚一勾,将对方肥硕的躯体绊倒,再顺势一踢。
快三百斤的俄罗斯大胖子被自己的体重拖累,重重摔在甲板上,翻滚着从船舷护栏的间隙掉了下去,扑通一声落水,溅起巨大的水花声。
‘阿芙乐尔’号虽然挂满彩灯,但船甲板光线昏暗,几乎没人看到周青峰的动作。几名充当侍者的军装水兵跑过来,以为是有人喝多了掉下去。
毕竟对毛子来说,喝多了啥事都可能发生。
军装水兵送来果汁,玛莎端起后抿了一口。她拉着周青峰,问道:“维克多,你觉着我会怎么办?”
周青峰眉头皱起,“死人不会复活,倒塌的帝国不值得挽救。我是中国人,顶多对苏联的悲剧报以警惕,但我不会可怜你们分毫。
别指望说这些俄罗斯的苦,我就会帮你回溯时空。我不会帮你或英国佬的任何一方。实际上,我很讨厌被拉进你的任务。”
断然拒绝后,周青峰更不解,“另外,你拉我当盟友,‘低调俱乐部’的查尔斯拉来了谁?你就不担心我反手对付你?”
玛莎在轻笑,声音放荡。她松开周青峰的手臂,后退几步,低声道:“维克多,你来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危险感越来越浓,周青峰脚下一动,迅疾向前,想抓住玛莎的手,控制这个美艳而危险的女人。
可周青峰一动,玛莎也随即而动。两人兔起鹘落间改变了位置,一进一退,速度快如掠影。
周青峰愣住,从未有人在速度上能跟他比拼,这是第一次。玛莎却无声的咧嘴大笑,笑过后又低语道:“小狗狗,你很惊讶,是吗?”
“你……也被强化过。”
“对,强化药剂其实有两支。对此,我从未跟任何人谈及过,你是第一个知道。是不是有点骄傲?我可爱的维克多。”
玛莎一边说话,一边后退。她背对甲板上的来客和女郎,却犹如脑后长眼,敏捷而准确。周青峰则一步步逼近,不想放这个女人离开。
“你还隐瞒了什么?”
“哦,我隐瞒的可多了。我的三围,你想知道吗?很火辣哟!”
“你如果想激怒我,这点花招可不够。”
“是吗?那我们继续。”
两人对峙的从前甲板退到后甲板,从几名水手面前快速掠过,穿过一支乐队,来到另外二三十号人中间。
‘阿芙乐尔’号后甲板的布置比前甲板更华丽,这里聚集了更高层次的权贵,女人更靓丽更火辣,男人更放肆更野性。
有专门的保镖把守通道,不让寻常来客闯入。
但周青峰和玛莎都不寻常,两人进退的步伐越来越快,轻松闪过保镖的阻拦,闯入后甲板的人群中。
玛莎窜到几个男人身后,将手里抓着的那杯果汁重重朝地上一砸,然后朝周青峰大喊:“你别靠近我。”
乐队正在演奏悠扬的‘蓝色多瑙河’,但音乐被玻璃破碎和女人的尖叫打断。后甲板的男人纷纷扭头,先是惊讶于玛莎的美色,随即纷纷看向周青峰。
看清是亚裔男子在追绝美的女郎,在场的斯拉夫男人壮了几分胆气,无不显得义愤填膺,想要‘英雄救美’。
其中一名中年正跟朋友谈笑,看到玛莎惊慌失措来到自己面前,随即转身盯着周青峰,恶狠狠的喝道:“我是普罗霍罗夫,这是我招待朋友的宴会。小子,你是谁?”
周青峰无视中年男子的话语,盯着躲在其后头的罪魁祸首,说道:“玛莎,别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
玛莎还是做个可怜模样,对中年男子哀求道:“先生,我不认识这小子,可他一直骚扰我。”
周青峰则高声道:“玛莎,激怒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玛莎却语调娇弱的朝周围喊道:“我很害怕。”
中年男子自然不能让个陌生人来搅乱自己举办的宴会。他对赶过来的保镖喝道:“不管这小子是谁,把他扔出去。”
周青峰也头一回遇到过这种状况。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上玛莎挑拨离间的恶当,双手抬起,用英语平和的说道:“好吧,我离开,我自己离开。”
这是周大爷难得好脾气了。
可对面的中年男子却俄语继续高喝道:“小子,我没允许你离开。我说的是把你扔出去,扔到河里。”
哈哈哈……后甲板一圈看热闹的男人,见周青峰气势汹汹的闯入又眨眼认怂,全都乐的大笑不止。很快有人跟着起哄……
“没错,把他扔到河里。”
“明天早上,河道管理处就可以贴认尸公告了。”
“何必等到明天早上?现在就可以让这外来小子变成尸体。”
毛子新贵获得权力和地位的时间还太短,展现自己的方式也简单粗暴。后甲板的男人算得是圣彼得堡的土豪,看周青峰的目光像看乡巴佬。
玛莎从中年男人的肩膀后探出头,得意的朝周青峰眨眨眼,似乎在重复之前的一句话,“维克多,你来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两名保镖走向周青峰身后,伸手要按住他的肩膀,把他丢到河里去。他听得到身后靠近的沉重脚步,无奈的龇了龇牙,朝对面的中年男人骂了句:“蠢货,现在收敛点对你有好处。”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引得周围来客笑成一片。他气乐的问道:“小子,你从不知道礼貌和尊敬吗?现在道歉可太迟了。”
玛莎站出来喊了声,娇声道:“他好凶的,真的好凶,会杀人的。”
保镖的手掌离周青峰不到十厘米,他叹了声,“好吧,看来我不擅长跟人道歉。”说完,他脚下一窜猛的朝前。
玛莎反应极快,将挡在身前的中年男子随手一推,自己却避开。
圣彼得堡冬季漫长,毛子男性为抵御寒冷,大多吃的身强体壮,体重超标。
中年男子也是一身的肉,身体壮硕。可他胸口被周青峰一脚踹中,厚实的胸膛当场塌陷。
其身体像被炮弹命中,上百公斤的分量倒飞七八米,摔在甲板上又滑行几米,越过船舷护栏,也掉进了涅瓦河。
突变让后甲板众人一愣,只有闪避的玛莎朝周青峰怪叫一声:“维克多,你干掉了圣彼得堡的普罗霍罗夫先生,他是本地的传媒大亨,可是个大人物。”
“我管他是谁,现在是一具尸体。”周青峰一旦动手就毫不留情,飞速上前,继续向玛莎发动攻击,想要把对方抓住。
可这女人论敏捷还在周青峰之上,在后甲板窜来窜去,利用来宾、保镖、水手做掩护,不断闪避。
后甲板摆着供应食物的餐桌,乐队的乐器,照明的灯具。这些都成了玛莎利用的工具。她甚至能穿着高跟鞋踩着船舷栏杆的铁链,转折跑动。
几个保镖像笨拙的狗熊,将现场布置撞的稀里哗啦,却完全跟不上两个不速之客快如鬼魅的身影。他们干脆掏出随身配枪,肆无忌惮的朝天开了几枪,试图镇场。
枪声一响,招待女郎们总算有机会尖声大叫,慌乱逃离。另有好些来宾自持身强体壮,还想插手帮忙,一起捉拿来捣乱的周青峰。
后甲板的追逐没持续太久,一艘小船从‘阿芙乐尔’旁边开过。玛莎寻机从后甲板跳跃而下,矫健的身姿落在小船上。
周青峰想追过去,小船上却站出两三个持枪人员,毫不留情的朝‘阿芙乐尔’的后甲板开火。
突突突的枪声中,周青峰也不敢直面弹雨,被逼闪避。跟在他身后的保镖却撞个正着,被打的满是弹孔,连同数名来宾一起被击毙。
在闪避中,周青峰发现小船上的枪手根本不是在瞄自己,他们就是在杀后甲板上聚会的人,那些跟中年人站在一起的来宾。
枪声骤起骤停,小船已经远去。‘阿芙乐尔’号的后甲板桌椅倾倒,酒水泼洒,灯具碎裂,满是血水和尸体。
周青峰再次站出来,幸存的招待女郎无不战战兢兢的盯着他。那个叫‘普罗霍罗夫’的什么媒体大亨,是他杀的。
现场目击者一大堆。
第02章 分裂
‘阿芙乐尔’号的后甲板,碎裂的彩灯摇摇晃晃,冒出嗤嗤火花。翻倒的酒瓶泊泊的朝外流淌红色酒液,和甲板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十几具尸体倒在餐桌和灯具间,觥筹交错的华丽场面换成了死亡降临的恐怖。
一名陪酒女郎躲在后甲板的炮塔下瑟瑟发抖,嘤嘤哭泣。听到身边有脚步声,她紧紧抱头,不敢睁眼,呼吸急促,臂膀微颤。
周青峰从躲避处走出,瞧了眼河面上正快速远离的小船,没去管玛莎为何做如此布置,只动手翻检甲板上的尸体。
五分钟……
不,兴许三分钟。
‘阿芙乐尔’号在圣彼得堡的市中心,道路对面是纳希莫夫少年海校,河对面是圣彼得堡酒店,列宁广场就在附近。
俄罗斯的巡警只要不是太烂,接到报警立马就会赶来,他们将震惊于酒会屠杀的惨烈,并且立刻展开调查。
媒体记者或许会蜂拥而至,也可能视而不见,这看背后掌控者的意愿和能力。
情况很糟,但周青峰没有闷头逃跑,他必须花点时间,从尸体上收集基本的用品。来参加聚会的人员非富即贵,除了钱包还有各种证件。
圣彼得堡市长马特维延科,联邦经济发展部长纳比乌林,周青峰看不懂两人证件上的俄文,但上面盖着的政府徽章还是让他发出‘哇哦’的一声。
这两人是俄罗斯联邦高官,却来参加传媒大亨的聚会。现在两人的尸体布满弹孔,倒在‘阿芙乐尔’号的后甲板上。
高官带的保镖来自俄罗斯联邦特勤部门。其中一位躲开了小船上的袭杀,看见有人在翻尸体,掏枪瞄准,大喊道:“别动,举起手来。”
喊声未落,一柄餐刀如电而至,唰的从特勤口中射入,扎穿后脑刺出。
周青峰几乎不受干扰,继续翻尸体,他抓了个放在角落的垃圾袋,将十几个带血的钱包,手表,手机,证件,一股脑的装了进去。
保镖的尸体上有手枪,微冲,车钥匙,对讲机,刀具,装具,甚至包括墨镜之类小玩意,只要被周青峰认为有用的,通通被塞进了垃圾袋。
时空逆转的任务很不讲道理,没给周青峰任何准备。但他很清楚94年的俄罗斯乱成什么鬼样,多些装备总是没错。
三分钟内,垃圾袋被装的满满。
离开前,周青峰还将某些尸体丢进河里,任由水流将尸体冲走。他知道警方调查案件的流程,捞尸辨认死者身份也是需要时间的。
大半夜的,圣彼得堡河道管理局的人不可能太勤快,能拖一分钟就拖一分钟。不过拖的时间越久,权贵的保镖和官员特勤就来的越多。
连杀两名联邦特勤后,周青峰握着一支‘斯捷奇金’,带着个黑色的大包垃圾袋,急匆匆穿过船舷甲板,从舷梯回到岸上。
突发的凶杀案并未持续多久。军舰和岸上发生不小混乱,舰上人员四处逃散,但较远处的人们却只是好奇,甚至驻足观望。
周青峰向四周眺望,选择光线昏暗处行走,同时掏出好几把车钥匙,沿途按动。
这些车钥匙来自某个保镖或特勤的尸体,这些权贵来参加聚会,车辆应该就停在附近。周青峰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运气好,能找到某一辆车。
作为全球闻名的著名景点,停靠‘阿芙乐尔’号的岸边有个小停车场。当按到一把‘奔驰’钥匙时,不远处一辆方头方脑的越野车发出‘叽’的叫声,车灯闪亮。
上车后,周青峰迅速启动远离。他从未来过圣彼得堡,只能沿着道路随便跑,同时得感谢九十年代的落后。
这年头还没有随处可见的道路监控,更没有摄像手机。
可以很确定一点,凶案发生时看到周青峰的人不少,但真正认清他面孔的人肯定不多,且大部分被打死了。
在场的陪酒女郎大多幸存。但这些人没接受过专门培训,不太可能精确描述出周青峰的面容,顶多说有个亚裔凶手。
黑夜的圣彼得堡市内依旧灯火通明。这是俄罗斯第二大城市,也是其最大港口,某种程度上比莫斯科更西化,更时尚。
‘越野奔驰’挂着警用的车牌,内部还有警务通讯设备。周青峰调动波段,却只有俄语对话。他开出几公里把车停在路边,整理自己的收获。
十几个钱包里最有价值的就是现金,美元居多,配少量卢布,总额好几万。两支‘斯捷奇金’,一支不知名的微冲,外加七八个弹匣。
好些证件上有俄罗斯内务部的剑盾徽章,‘白蓝红’的三色国旗非常醒目,也代表死者身份非同寻常,绝对会引发强烈的连锁效益。
此外还有手机,带天线的那种,黑白显示屏,至少比第一代的‘砖头’强。周青峰没把这些通讯工具扔掉,但拆掉了它们的电池。
‘奔驰’车内找到些纸巾,周青峰擦了擦衣服上的血迹。随后他带着手表、钞票和手枪,下车走进路边一家深夜还在营业的书店。
开车路过时,路边书店门口的报纸栏吸引了周青峰。他在附近街区绕了两圈,确定没有警车出现,才把‘越野奔驰’停在店门口百米外。
此刻时间应该是深秋,夜里很冷,周青峰紧了紧身上穿的皮衣,确定自己没啥破绽,随后推开了书店的门。门后的铃铛当啷作响,把柜台后打瞌睡的毛子大妈给吵醒了。她瞧见是个亚裔,似乎是游客,胖胖的脸上挤出个笑容,用英语勉强的问候道:“晚上好,先生。”
店铺不大,专门出售旅游杂志和地图的,也算是圣彼得堡这座城市的特色。周青峰听着收银大妈说英语,稍稍松口气,他总算找到个可以正常沟通的人。
“我想买份交通地图。”周青峰说道。
“当然可以。”毛子大妈从身边的货架上随手抽出两三种俄文和英文版的地图,并且问了句:“你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九十年代,日本游客满世界跑,韩国人也到处做生意,就跟后世中国大妈出国扫货一样,在国外很有名气。
“不,我是中国人。”周青峰选了英文版的地图,打开看了看,决定购买。
毛子大妈听到是中国人,连忙又从货架上找来些带有红色意义的纪念品。比如列宁像,高仿的苏联勋章,又或者是前苏联时期的画报,并极力推销。
周青峰倒是选了摆放在橱窗的报纸,遗憾的发现没有英文版。他试探的问道:“女士,我能问些问题吗?”
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摆在收银台上。
毛子大妈倒没表现的见钱眼开,反而迟疑的反问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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