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半葵
“喔——”
袁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没见识，院长您别在意。”
院长倒不在意。
本来嘛，欠缺常识是个问题。
但只要身具大才，那就不是问题。
他说道：“袁歌啊，以你的水平，我看是不需要培训了——要培训，也是你培训别人，谁也没有教你的资格。”
袁歌连忙说道：“您太客气了……我还年轻的很，不足之处很多。”
“考高级魔药师，一共有两道题目。第一道不难，给你一个固定的配方，你要现场炼制出高品质的魔药——这是考验基本功，你没问题。”
确实没问题。
以袁歌的技术，随手一做就是最高品质，稍微认真一点做个“绝无仅有”也不难。
院长接着说道：“难点在于第二道题……斯卡努帝对高级魔药师的要求很高，他们会要求你做出一种至少带有微创新的新魔药，然后根据新魔药的功效给出成绩。今天陪考的那位希尔普斯小姐，连续两次跪在了第二题上。”
“这样——”
袁歌回答的有点漫不经心。
微创新可能有点难度，但整个新药是没问题的。保存在袁歌脑内的配方中，有几百种现在的无限界没有的新药，这题目对袁歌来说是送分题。
院长看袁歌不说话，还以为他在犯难。
于是，他说道：“这事儿急不得，首先确定一个方向吧！袁歌，你打算朝哪方面发展？是医疗魔药系、是日用魔药系，还是面向冒险者的战斗魔药系？”
肯定是战斗啊。
包里的材料全是用来做战斗BUFF药的，难道还能去开发化妆品吗？
袁歌说道：“战斗魔药系吧！我希望我做出的魔药，能够降低冒险者的死亡率，让他们的冒险更安全一点。”
“有志气。”
院长赞了一声。
他很是和蔼的看着袁歌，接着说道：“你的情况特殊、才能逆天，我们风信子不收你一分学费，也不安排你的学习课程，你实验消耗的任何材料，由我们承担。你的技术很到位，理论方面或许要补一补，这个……你先当格罗姆先生的助手吧？格罗姆先生是一个高级魔药师，他的理论基础非常扎实，跟着他你应该能学到很多。”
“没问题，谢谢院长。”
第三十二章
在格罗姆的办公室里，袁歌见到了格罗姆先生。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还秃顶。
他的态度倒是很好，知道是院长介绍过来的人之后，他非常热情的招待了袁歌，还表示自己一定全力帮助袁歌，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这么好说话，真是让人没有想到。
袁歌也跟他客气客气，双方你情我愿，很快打成一片。
格罗姆说道：“眼下就要上课了，袁歌小弟，你跟我一起去教室吧！”
袁歌笑道：“好啊！正要领略格罗姆教授您的风采。”
“哈哈——我的风采，有什么好领略的？教室里，有别的风采可以领略——”
这个人，笑得很猥琐。
他的五官挤成一团，两手还在腹前搓啊搓啊搓，简直猥琐到了下流的境地。袁歌感觉奇怪，为什么一个人民教师会在上课前露出这种神态？
干什么？
打算上生理课？
袁歌抱着教材，和格罗姆一前一后前往教室。风信子培训班的学员不多，即便下个星期就是高级魔药师考试，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个学生来上课。
希尔普斯，也在其中。
上午明明才见过，下午的她已经换了衣裳。她穿得非常清凉，只是一条简单的低胸连衣裙，凸显的锁骨、雪白的胸脯一览无余。
裙子底下是一条黑色丝袜，脚上是一双系带高跟。
不单单是希尔普斯。
另外两个女生，同样穿得非常凉爽。其中一个短发妹更是夸张，她竟然……露出了南半球！？
袁歌人有点晕。
露出南半球的衣服，那是日常的着装吗？
看看这个妹子的服饰——一件粉色开衫、一个半截背心，下身是一条短裙。
这就完了。
干什么啊……
这是来上课的吗？冒昧问一下，您下课之后，是不是打算直接去海边玩水啊？
格罗姆很淡定。
他的眼睛在三个学员身上狠狠剐过，又笑吟吟的说道：“同学们，我们今天要讲的催化剂的类别和效用。催化剂是魔药炼成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今天我单将‘赤莲红’这一种，讲得会比较深，你们要好好听讲。”
巴拉巴拉巴拉。
格罗姆开始授课。
不得不说，这个看似猥琐的男人真有一些功夫，他对赤莲红的理解很深，讲得也细致到位。
袁歌脑内当然有这些知识，不过格罗姆凭借他的真才实干，帮助袁歌巩固了一番。袁歌心中暗暗感叹，稍稍收起心中轻蔑，高看了他一眼。
中途，袁歌发现除了希尔普斯之外，其他两个学员没有用心。
另一个长相甜美的长发妹子时不时插科打诨，掩着嘴发出笑声，似乎完全没有把授课当一回事，像极了袁歌上初中时那些不认真听讲的学生。
那个南半球更加过分！
她已经不是插科打诨了，她是故意搅闹，时不时还来一段RAP，把袁歌震得一愣一愣。
袁歌自我感觉，今天要是他站在讲台上，这种学生早就被他从三楼丢下，哪里容得她扰乱课堂秩序？
不想听自己睡觉，你看看希尔普斯小姐的眼神，她都在瞪你了！
原本一个小时的课程，硬生生拖了两个小时才完成。
格罗斯脾气很好，他非但没有斥责，反而和南半球互动了起来。
到了末尾，格罗姆“欸——”了一声，说道：“同学们，高级考试近在眼前，不知道你们准备得如何？老师最近的研究取得了一点突破，现在时间很多……同学们要是有疑问，可以来找老师商量。”
袁歌眼神一动，好像听到了弦外之意。
这个格罗姆……
好像不正经。
再看看底下三个学生，她们皆是眼神一亮，似乎有所感悟。
高级魔药师考试，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考生本人的本领，借助他人力量属于作弊。
并且，高级魔药师还有复核机制，每过五年，高级魔药师必须拿出新的成果，否则降级处理。
——但是高级考的第二道题，明显可以借助他人力量。
长发少女和南半球恭谨的行礼，向格罗姆告别；希尔普斯一脸冷漠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希尔普斯小姐。”
格罗姆出声，叫住了她。
“希尔普斯小姐，这一次考试已经是你第三次考了吧？高级考试三个月一次，你已经在我这里学了九个月，你家里有没有给你压力？”
希尔普斯冷冷一笑：“这和教授您无关。”
“我是在担心你呀！财政大臣的家训格外严格，后代子孙必须优秀，平庸之辈是不允许持有‘希尔普斯’这个姓氏的！”
格罗姆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袁歌不知道的情报。
他的大饼脸上涌现出病态的红晕，秃顶上冒出汗水，这样颐气指使的指摘希尔普斯，似乎让他兴奋：“你的哥哥……被剥夺了姓氏、送到乡下去了吧？太可惜啦！希尔普斯小姐，不知道您的家族对你还有多少耐心呢？”
“这不是您应该关心的事情。”
希尔普斯说的非常很果断。
她的语气冷淡、态度冷漠，她挺胸直腰，骄傲的好像是一只天鹅。格罗姆先前听上去很危险的威胁之词，似乎没有对她造成影响。
格罗姆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他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却又很快恢复冷静。
“希尔普斯，老师我没有恶意，反而可以帮助你。你找个时间单独见我，把你的研究给我看看，我会给你意见——”
他露出可鄙的笑容。
“——我保证你能通过高级考试，成为高级魔药师。”
“啊啦？我没听错吧？嗤——不要惹我发笑啊，格罗姆教授。”
希尔普斯的脸上，剩下只有讥讽和嘲弄。
她踩着高跟，比格罗姆高了一个头。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你这下贱的庶民、肮脏的肥猪，竟然垂涎我的身体？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这样和我讲话？是你身后的那个男人吗？”
袁歌想沉默、想装死，但现在明显不能。
他连忙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今天第一次看到格罗姆，和我有什么关系？希尔普斯小姐，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别扯到我。”
“没什么好解决的，只是这头肥猪还没睡醒罢了。”
噔、噔、蹬。
希尔普斯踩着高跟鞋，从容不迫的离开。
第三十三章
“这个女人……她、她一辈子都通不过考试！真是不识好歹！”
办公室里，格罗姆不断的发泄怒气。
袁歌就冷眼看着他，在心里盘算要不要现在就翻脸算了。
干什么啊？
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学，就开始不当人了是吧？他袁歌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那三个学生会穿得这么清凉！
还不是眼前这个中年男太过油腻，她们莫得选择？
要他说，希尔普斯小姐是真的骂得好、怼得棒，不愧是出身优渥的富家小姐，没有选择向罪恶低头。
格罗姆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见袁歌一直不说话，于是问道：“袁歌，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袁歌笑了笑，说道：“格罗姆教授，我性子直，说话可能很直接——我觉得你的做法是不是有点……啊？有点过火？”
“哈哈！年轻人哪！”
格罗姆没有生气。
他爽朗的笑着，颇为友善的虚点着袁歌的鼻头。
随即，他面色一肃：“这个社会，能力是最重要的！看我格罗姆，名下有两款还算畅销的新型魔药，去年魔药师公会举荐我成为特级魔药师，最后虽然没有成功——但全斯卡努帝，获得提名的仅仅只有十人而已呀！”
“你看我只有三个学生，是不是觉得我能力不足？嘿嘿，想成为我弟子的人，何止一百两百？我是个魔药师，又不是教师，哪里有功夫指导十个八个？这三个学员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人物——是不是都很劲？”
太劲了。
那个南半球尤其劲。
格罗姆笑得很自得，他接着说道：“希尔普斯那个女人，早晚也会屈服。你别看她现在这么骄傲，要是被剥夺姓氏、流放乡下，她就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市民而已——也就是她嘴里的，‘庶民’。真到了那时候，这婊子就算是跪在地上舔我的脚趾，我也不会对她有半点兴趣！”
“……”
会这样吗。
袁歌觉得不怎么可能，希尔普斯和威廉史密斯挂钩，财务大臣家再怎么冷酷无情，“正统勇者”的面子总要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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