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半葵
长生魔王，沉默。
确实。
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现在有不小的问题。昨夜那一道光柱很明显是传说勇者的光辉，如果是在魔王宫内，长生魔王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倘若落到地上，强弱关系很可能出现逆转。
即便是真正的魔王，也无法在邪能无法滋生的环境中发挥出百分百的战力。
他又不是最古魔王，他没那么强。
“咕嘿嘿嘿——”
婆婆一边笑着，一边说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儿啊！那天之后，我一直用我的秘技‘千里眼’监视那个叫袁歌的人类，一开始只是好奇，后来是有了兴趣……你知道，昨天召唤了传说勇者的人是谁吗？”
长生恶魔不可能忘记袁歌。
他两眼一瞪，说道：“难道？！”
“没错，就是他！出色的人类！除了正统勇者之外，他还有更多的身份，更多你想象不到的身份。我一边看着他波澜壮阔的人生，一边暗暗心想——如果我有这么出色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啊！”
“妈……你要这么说，我就不服气了。”长生魔王板起了脸，“他还有什么身份？竟然值得你如此褒奖！”
“咕嘿嘿嘿——老身是‘窥私的隐秘之妖’，生平最大的特点就是能保密，就算你是我的骨血，我也不会透露半分。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就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吧！”
“……”
长生魔王有时候觉得他不是亲生的。
现在。
这感觉愈发强烈。
“咳咳、咳咳！”
窥私的隐秘之妖再度咳嗽起来，她拿开掩嘴的手帕，上头是淋漓的鲜血。
她看着那暗色的血迹，说道：“如果没有七十二人柱续生，我的生命就将迎来终结……我还想再多看一点秘密啊！”
长生魔王面露痛惜：“母亲，请你放心。我一定确保仪式顺利进行，我会不惜代价！”
“不。我自己的生命，我自己去掌握。你就在这里看着吧，让我亲自去和袁歌交涉。”隐秘之妖昏暗的眼神中闪烁出坚定的棺材，“是死是活，都在我的手中。”
“母亲……”
“送我下去吧！我交涉成功的概率，远远比你采取行动更高一些，你别忘了，我是和袁歌接触过的。”
“……”
长生魔王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从她坚毅的眼神看到了不容拒绝。
他低下头，说道：“是的，母亲。”
……
……
“袁大人，我们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吧？”
“急什么？”
“可是……”
萨克斯·白袍，真的很急。
昨天早上，斯卡努帝、永恒神国的话事人已经抵达极光都市，准备和夜之女帝商讨目前的局面，争取拿一个对策出来。极光都市也在第一时间派来浮空艇，打算载袁歌前往会议地点。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袁歌这小子非但没有赴会的意思，反而准备睡觉。
萨克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来回的在房间里踱步，接着说道：“袁大人啊，那边的会议明天上午就会开始，为何您一点都不着急呢？现在就上飞艇吧！我们连夜飞行，还来得及！”
袁歌摆摆手：“萨克斯，这就是你的不懂了——有我没我，有区别么？眼下的局面不是我能干涉的，夜之国、斯卡努帝和永恒神国的智囊团必然早有对策，我去参加会议也只是当个看客，无足轻重。”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的意见非常重要！作为正统勇者的您，提出的意见无疑就是传说勇者的意见，不论是什么人、不论他们有了怎样的对策，都应该充分考虑您的意见之后，再酌情提出他们的方案！您才是关键！”
这不叫关键。
这叫阻力、这叫搅屎棍。
现在的袁歌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知道采取怎样的行动才能对局面产生促进作用，现在让他去开会，除了当个木头人之外还能干什么？
萨克斯看了看外面，接着说道：“袁大人……夜之国的人三番五次的来催了，您看这……”
袁歌烦不胜烦，他露出笑容，摆摆手说道：“这样吧。我现在钦定你是我的首席代言人，这个会你先去参加。简而言之，薇尔莉特大人始终和勇于反抗恶魔的生灵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她也同意会议的一切成果，哪怕夜之国决定韬光养晦，不与长生魔王产生正面冲突。”
“我先去……那您什么时候过来？”
“白鸽神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我也是如此。”
“唉！是……”
萨克斯·白袍再不迟疑，他跟守候在夜之国使者讲明了缘由，又和使者一起上了飞艇。
“咕嘿嘿嘿！小朋友，好久不见了啊。”
萨克斯刚刚离开，袁歌的屋内立刻有黑雾涌现。
这些黑雾汇聚成人形，化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袁歌微微一怔，说道：“是您！老婆婆，好久不见了！”
老婆婆露齿一笑，答道：“的确好久不见了——袁先生手段高明，竟然算计了老身一道，这半年来老身日思夜想，久久无法忘怀。”
“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
袁歌一摆手，显得非常的豪迈。
当然了。
你把人绑架了，还占了大便宜，当然是不想再提。
这老婆婆吃了大亏，说不提就不提么？
第二百九十五章
袁歌请老婆婆坐下，又亲自给她泡了茶。
老婆婆笑道：“正统勇者给老身泡茶……这要是传了出去，小兄弟你的地位恐怕不保。”
袁歌一本正经：“这叫尊老爱幼，属于品德高尚。”
“即便我是恶魔？”
“我和外面的人不一样，在我看来，恶魔也是生灵、恶魔也有思想，只要大家有沟通的想法，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纷争。”
老婆婆露出微笑：“疯狂的想法。人类和恶魔是不会和解的，恶魔非常自大，也非常残暴。甚至——有些恶魔的食谱主要是人，其次是夜灵和精灵。”
袁歌笑道：“我们有诚意，我们也有武器。我们可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也会痛击一切需要痛击的。”
“咳咳、咳咳——我就怕你们能力不够。”
袁歌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知道长生魔王一定会派人过来，甚至有可能亲自过来，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待。但他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这个老婆婆。
他仔细看了看面前恶魔的面色，说道：“老婆婆，半年前你还精神奕奕，现在面色怎么……这么的差？”
“我是‘窥私的隐秘之妖’，你可以叫我守秘者，我很喜欢这个代称。”
“可以。”
守秘者接着说道：“我大限将至，身体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崩溃。‘七十二人柱续生’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如果没有这个仪式，我将在三个月内化成黑灰。”
“哦！”
袁歌意义不明的惊呼一声。
守秘者看着袁歌，又说道：“我今天到这里来，无意挑起战争，只是过来与你交涉。作为一个守秘者，我对你非常有兴趣，我知道你的大部分秘密，我也知道，现在的你是多夏村的实际控制者。如果你点头，我就可以在不发动战争的情况下，享受仪式的加成。”
袁歌不动声色，他一边摆弄茶具，给自己也来了一杯热茶。
在这之后，他才说道：“七十二人柱续生，神奇的仪式。我知道它的效果，但我不知道它的详细——那七十二个成为‘人柱’的人，都会是什么人？”
“那七十二人柱由‘符合条件’的生灵组成，仪式发动之后，他们的生命力将在瞬间被瞬间瓦解，汇入仪式的中心。这些人柱的要求只有两个，第一是‘生命力旺盛’、第二个是‘恶贯满盈’。”
“生命力旺盛，这我可以理解。但是——”袁歌歪头，“第二个条件，为什么是‘恶贯满盈’？”
守秘者微微一笑，说道：“为了仪式的成功率。不论如何美化，七十二人柱续生始终是一个邪恶的仪式，它剥夺了他人生存的权利，如果无差别的夺取人们的生命，这必然会引起大规模的抵制；但如果剥夺的是‘恶人’的生命，是不是有点情有可原？”
原来如此。
袁歌点了点头，说道：“何止是情有可原？要是说得极端一点，这简直是废物利用。”
“这么说，袁先生可以与我达成协议？”
“我向来尊敬长辈，您的诉求无可厚非，但我有一些想要的情报——”
袁歌看着守秘者。
他接着说道：“我希望得到你们八大魔王瓜分无限界的详细势力图，我还想要得到魔王宫落地的确切时间。长生魔王曾经说过，他会掌控斯卡努帝以及周边地区，我希望他的魔王宫可以降落在无人的地区，而不是夜之国境内。”
守秘者看着袁歌。
她等待了片刻，问道：“只有这样？”
袁歌点头：“我的诉求只有这些。”
“……你应该知道，我是长生魔王的母亲，你可以要求的更多，长生魔王是孝顺的孩子。”
“我需要展示我的诚意。我希望长生魔王明白，我虽然不是他的盟友，但我没有太强的敌意。长生魔王宫在天空上飘了一千年，生活娱乐恐怕是极度匮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杀戮、比战争更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他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觉得我们还有很大的协商空间——甚至是合作机会。”
“咕嘿嘿嘿！不受常识束缚，我早已发现了你的这个优点。袁歌，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战争轻易的爆发。”守秘者笑了起来，“我会和我的儿子联络，他的信使很快就会把你想要的情报带来。”
袁歌说道：“我会确保七十二人柱续生的顺畅运行，你绝不会因为‘仪式受损’而死亡。”
守秘者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闪烁着金光的羊皮纸，袁歌微微一愣，他从这张纸上感受到了最古魔王的气息。
守秘者抚平纸张，说道：“需要签订契约么？这张纸上有最古魔王的鲜血，在上面写下的协议有绝对的效力，如果触犯明文写就的禁止事项，那么违约者将受到最古魔王的惩罚——这惩罚一般是毁灭。”
袁歌没料到有这样的东西，他一挑眉，说道：“我看行。”
守秘者一字一字，认真的起草了一份契约。为了让文字不包含歧义，守秘者用她老练的文法写了无数“一旦……则……”的倒装句，用词极为谨慎。
内容也是先前袁歌的要求，袁歌仔仔细细的看了，觉得问题不大。
双方在契约上签字，牢不可破的约束成立。
守秘者看着袁歌，说道：“合作愉快，袁歌。”
袁歌点了点头：“是的，合作愉快。”
……
……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袁歌提出了交涉，但他并不清楚长生魔王是不是会履行约定。他只知道倘若激怒了长生魔王，一场恶战势在必行，夜之国变成焦土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再加上“最古魔王”这个BUG存在，谁也不知道应该解开命运的死结。
但袁歌知道，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神大人”。
留给袁歌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力收集五颗魔之心，成为神大人的锚点，让另外一个BUG来对付现有的BUG。
加上保存在飞蛾结社的魔之心，袁歌还差两个。
以袁歌现在的力量，恐怕很难杀死任何一个魔王，更不可能得到他们的魔之心。
但是。
使出驱虎吞狼之计，让魔王去对付魔王，不失为一个可行的策略。
据奥莉安娜所言，魔王从来不邀请另外一个魔王来到自己的魔王宫——因为，魔王是可以杀死魔王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
契约达成之后，守秘者并没有离开。
她左右看了一看，说道：“袁先生，接下来或许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七十二人柱续生这个仪式什么都好，唯独对地点的要求过分苛刻，我必须确保生效区域没有其他人在，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上一篇：NBA：开局一张三分体验卡
下一篇：末世强者培养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