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诸天:赏善罚恶 第89章

作者:痴狷狂人

车夫忙问:“那爷讲讲,让兄弟我开开眼。”

麻衣男左右一扫,见无人注意,这才压低了嗓子说道:“鳌大人被抄家,你知道吧?”

见车夫点头,他继续说道:“据说主持抄家的大人,是在宫里擒杀鳌拜的小春子公公,昨天抄完了家,今天就该和户部交钱了。”

马车夫纳闷道:“莫非是户部的老爷,发现小春子公公贪污了?”

“如果只是贪污,那还好了,起码还能剩不少银子。”

麻衣男子嘻笑一声,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现在问题是那小春子公公,还有抄家抄出的一千多万两银子,一夜之间全不见啦!”

“一千多万两啊!”

马车夫倒吸一口凉气,惊骇道:“这么多钱,少说也有十几口箱子、几百斤重吧?怎么可能就这么不见了呢?”

“十几口箱子?”

旁边一个老头转过头,鄙夷的笑了笑道:“瞧你那没见识的样!昨天爷们儿看得真真儿的,那金银珠宝、玉石翡翠,足足装了百来口描金朱漆大箱子。单就金条银锭,少说就有千把斤!”

“嘶——”

老头话刚出口,周围人和那马车夫一样,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一年轻人诧异道:“鳌大人是满洲第一勇士,力大无穷、能生毙犍牛。这么算起来,那杀了鳌大人的公公,只怕有扛鼎之力。莫非是那小公公,将这些金银卷跑了?”

“你知道个屁!”

先前那麻衣男子轻哼一声,明显看不上年轻人的鬼扯:“昨天抄家之后,鳌大人府里可留了两百多个禁卫。这些禁卫专门看守抄出金银,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可能跑出去?现在那公公无影、金银无踪,若他不会五鬼搬运,老子死也不信!”

“五鬼搬运啊!”

周遭众人又齐齐惊叹一声。

马车夫羡慕道:“要是我会五鬼搬运那就好了。”

“嘁!”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五鬼搬运,瞎扯什么啊!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头面露不屑,迈着八字步走进人堆。

老头衣着光鲜,提笼架鸟、看起来好不自在,多半是位旗人老爷。

闲汉们心中一凛,连忙陪着笑脸,冲老头行了礼,也不敢再开口。

那麻衣汉子胆子大,他嬉皮笑脸道:“这位爷,咱们都是粗人,也就胡扯图一乐,不知您老人家有什么高见?”

那旗人老头鼻孔朝天,得意洋洋道:“这事儿你们问别人,还真不一定清楚,也就爷们儿宫里有人儿,这才知道里面的道道。”

“您讲讲、讲讲!”

几个汉子吹捧了几句,攒着老头细说,但那老头却不吃这一套。

他哼了一声,大喇喇道:“这事儿简单,鳌大人虽然死了,但鳌大人掌握朝廷这么多年,人家多少故旧门生?这些人是吃素的?能让这么大一笔银子,硬生生被拿去充国库?凭什么啊?这里面的道道,你们自己悟去吧!到点儿了,爷们还得去听曲儿,走了。”

见老头离去,众人都有些失落。

马车夫遗憾道:“这么说,莫非没有五鬼搬运?”

麻衣汉子似乎琢磨过味儿来,冷笑道:“什么五鬼搬运?就他吗是大老爷黑吃黑!我看这大清朝,迟早也要学前明!”

他话一出口,身边几人脸色顿时大变。

虽然你说的很对,但也不能在大街上讲吧?

众人瞬间一哄而散。

马车夫反应过来,立即发足往自己大车跑去,这地方是呆不得了!

正想着赶紧跑路,忽然他似乎看到一个老头,手提鸟笼在人堆中高谈阔论。

看着那人的背影,他心中有些疑惑——这旗人老爷,不是要去听曲吗?

怎么还在这里扯犊子呢?

而在他没看到的另一处,麻衣汉子趁人不备溜进巷子,换了件衣服再次钻进了议论的人堆里......

第66章 065.地宫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车夫终于松了口气。

左右瞄了一眼,见无人主意到自己,他连忙取下帽子垫到屁股下,又将马褂脱了下来,马褂正反一灰一青,翻过来穿就换了衣服的颜色。

没了帽子,衣服也换了,想必不会引人注意了吧?

这点小伎俩,是生活在螨清统治下的底层人民,必须举杯的生存智慧。

改头换面以后,他凑到帘子边小声说道:“大爷,话问回来了,不过这里挺乱的,要不咱们边走边说?”

听客人在车里嗯了一声,车夫立即抖动缰绳,驱使着马儿快走。

车夫双眼警惕的盯着路面,生怕冲撞了旗人老爷,腰杆却挺得笔直,好离幔帘近一些,方便听候主顾的吩咐。

过了一会儿,见离鳌拜府远了,他小声说道:“大爷,小人听人说,查抄鳌大人家的小春子公公,还有鳌大人家几千万两银子,昨晚都不见了。有个旗人老爷说,是鳌拜的同党杀了那公公,还把抄出来的金银全部偷偷运走,想要让那个公公背黑锅。”

“嗯?”

阿珂微微一愣,疑惑道:“不是一千多万两吗?怎么又是几千万两银子了??”

车夫干笑一声,毫无不传谣的自觉:“小人听说,就是几千万两。”

阿珂没有细究,她对陈冲二人的身份本来并不清楚,经过昨夜和建宁夜谈,这才知道了不少信息。

比如,建宁虽是公主,但自称和皇帝没什么感情,甚至乐得见到康熙死掉......

当然,这一点她持怀疑态度。

再比如,现下京城流传甚广,以擒杀鳌拜出名的太监小春子,其实就是陈冲假扮。

这一点她十分信服,陈大哥比师傅还厉害,京城中若有人能杀鳌拜,想必也只有他才做得到。

少女放下茶盏,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那个小春子公公,不就是陈大哥吗?

随即她又想到一件事——既然陈大哥没事,那些银子去哪儿了?

她心中一动,从荷包里取出一锭大银,翻过银锭一看,只见底面凹陷,铸造印记早已模糊。

女性的敏感,让少女瞬间意识到,或许那些金银就是陈冲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