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痴狷狂人
闽江也是如此。
闽江流径福州城的河段,在数百年前一分为二,河水向南偏移,生生冲出了一条新河道。
不过闽江毕竟地处闽南,源头水量之充沛和北方河流大不一样,即便是发生了改道。
由于故道只是水量变少,并没有彻底断流,反倒保住了“闽江”这个名字,至于新的河道,则被称之为乌龙江。
风清扬确实洒脱,在和陈冲吃完散伙饭后,便将破铺盖捆好,背着竹篓离开了,也不知道在急些什么。
目送风老头北去后,陈冲也没有耽搁,收好紫薇软剑,背起琴盒便踏上旅途。
他大约还记得,从顺风堂的码头登船,河道是流向东北方,那么如果要去苗区野店,就得往西南去。
时间紧急,陈冲也顾不得浪费真气,运起轻功一路向西南狂奔。
一边走一边问,饶是没被其他事耽搁,等他来到青鱼口渡头时,差不多已经到了辰时末(上午九点)。
青鱼口渡头很小,在江边立上几根粗木柱、上面铺几块木板,就成了一个小码头。
陈冲到码头时,岸边已等了五个百姓,这几人都是庄稼汉打扮,腰间插着短斧,手里拄着根扁担,看模样似乎是进城卖完柴的樵夫。
见码头上空空如也,也不知是艄公还未上岗,还是渡船去了河对面,陈冲心中顿时有些焦躁。
林镇南两口子的死活,和侠义值收益密切相关,因此他可以说非常上心了。
一天没收到系统提示,这二人就一日未彻底平安,陈冲就一天不能松懈。
长长吐出一口气,他下意识扫了一眼旁边那几个百姓,这几个樵夫似乎互相熟识,聚在一起用方言聊着闲话,似乎并不怎么着急的样子。
见此情形,陈冲也镇定下来,望着江面继续等船。
虽然现在几乎没了农活,但从这几人能起大早卖柴来看,他们多半不具备游手好闲的条件。
既然他们都不着急,那么渡船应该没问题,自己也没必要焦虑。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河面上依旧没有动静,陈冲终于忍不住了。
他走向谈笑的几人,在离他们三步远的距离停住,问道:“几位大哥,打扰了,请问这渡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
聊天的几人顿时不再说话,不约而同看向一个年长的汉子。
那汉子越众而出,好奇的看了陈冲背后木盒一眼,笑着答道:“这位小哥请了,这青鱼口往日少说有三五只舢板,不过今天有些不巧,旗山上的苗蛮子娶媳妇,那几只船都去送亲了,所以大伙儿才在这儿等着。”
苗人娶媳妇?
陈冲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想起这件事,似乎是原剧情中的一幕——
苗人假装娶亲,实质上是为了将贩私盐所得的金银,从福州城转移出来,任盈盈则是假扮新娘。
“竟还有这回事?”
陈冲假装感叹,接着又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渡船走了多久了?又要多久才能回来?”
那汉子摇头苦笑,无奈道:“走了得有半个多时辰了,这乌龙江多说些也就三四里宽,即便迎亲的要一路吹打,走得比平常慢些,照理说也该回来了。”
陈冲下意识点点头,也觉得这汉子说的有道理,三四里也就是不到两千米,划船往返怎么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另一个瘦子忽然抱怨道:“真是倒血霉了,来的时候碰到当兵的,回去又遇见苗蛮子,早知道出门就看看黄历了......”
陈冲闻言心中一动,不露声色问道:“这位兄弟,当兵的又是什么情况?”
那瘦子看了陈冲一眼,见带头汉子没有阻拦,便解释道:“我们早上过来的时候,在林子里遇到几个当兵的,让我们带他们去福州城,虎哥答应的慢了些,就挨了他们一鞭子。
我们将他们带到河边,那当兵的又逼我们拿钱,说是没有渡河的钱。我们不敢不给,只能把所有钱都拿了出来......”
陈冲皱眉道:“这几个当兵的就因为没钱渡河,就把你们抢了,莫不是有病?”
领头那汉子冷哼一声,嗤笑道:“这只是他们找的由头罢了,他们哪会花钱坐船?坐完船不仅不给钱,他们又说没钱吃饭,就把艄公也抢了。”
又一人加入讨论,愤愤然道:“卖柴本就只能赚点辛苦钱,现在又欠船家两趟船钱,这趟算是亏了!”
听到这番话,陈冲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了。
黑,真他吗黑!
暗骂两声,正要再问些苗人娶妻的事,忽听几人中一个指着江面叫道:“回来了回来了!”
闻言他连忙看去,只见水雾弥漫的江面上,两只小舢板缓缓显露身形,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驶到近前。
艄公是个干干巴巴,身形有些伛偻的老头,光从外表看,少说六七十岁。
他扔出缆绳,岸上几人七手八脚接住,将绳子捆在码头木桩上,船上三个船客付钱上岸,陈冲才跟着几个樵夫上了船。
第242章 082.旗山杀戮
那东厂番子被陈冲扔进水中,噗通一声溅起好大水花,也将陷入呆滞的艄公惊醒。
老头一脸惊恐看着官军落水处,,艰难的咽下一丝唾沫,噗通一声冲那杀人凶手跪下,低着头叫道:“大爷饶命啊!”
陈冲郁闷至极,我长这么斯文,怎么就是不信呢?
只得耐心解释道:“老伯你快起来,我不是水匪,也不是强盗,不做杀人越货的勾当。”
刚刚亲眼目睹一场屠杀,老头哪里肯信陈冲的话,只是赔笑道:“我知道,大爷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好汉,今天的事小老儿什么也没看到,只求好汉能高抬贵手!”
陈冲无奈道:“罢了,我也不管你信不信了,赶紧开船,没工夫在这儿耗着,我还要去旗山办事。”
见他确实不像要动手,艄公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跑去船尾摇橹,生怕陈冲反悔一般。
几个樵夫的反应慢了半拍,听到艄公的叫嚷,这才惊醒了过来。
他们没什么见识,只是不约而同扑倒在地,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为首那汉子还有些胆气,虽然依旧畏惧陈冲,比起比同伴强了不少。
他将鞋脱下,从鞋底抠出藏好的铜板,随即捧着铜钱将手举过头顶,膝行上前道:“好汉爷,俺们都是苦哈哈,身上没几个钱,家中又有老小要养活,这些钱俺们都给你,只求好汉爷放俺们一马,也免得家里孤儿寡母没了着落。”
操,还说不清了?
“就这几个钱,你自己收着吧,渡河!”
没好气翻了个白眼,陈冲也懒得继续解释,挥手示意几人起身,一屁股坐回老地方,抱着琴盒假寐起来。
那汉子自讨没趣,讪讪一笑缩回手。将铜板揣进怀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心说这位大爷是凶了些,但比那几个丘八还是好些,起码不贪俺这几个辛苦钱。
而艄公得了命令后,便如吃了大力丸,将船橹抡的如风车,似乎是生怕和这魔头多呆一刻钟一般。
上一篇:重生之我在韩国当财阀
下一篇:笼废土:签到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