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痴狷狂人
鲁建兴阴笑一声,说道:“用还是有用的,毕竟虎毒不食子嘛!”
欧阳全眼睛一亮,瞬间听懂了言外之意:“你是说林镇南夫妇——”
“大人高明!”
还不等他说完,鲁建兴就奉上一记马屁,连忙将自己摘了出去。
欧阳全也没在意,沉吟道:“林平之是林镇南独子,只要这小子在咱们手里,就不怕林镇南不上钩。”
“还是大人考虑周全。”
鲁建兴又赞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千户大人,只要林镇南没死,总会自投罗网,就怕有的人有异心,在其中横生事端......”
“你是说——”
欧阳全说着抬起右手,并掌在自己左臂轻轻一击:“姓左的?”
鲁建兴点点头,面色有些凝重:“大人,内承运库丢了东西,最着急的是督公,但如果东西找不回来,只会是咱们吃板子。姓左的屁股不疼,又不担心吃挂落,您觉得他做事能上心吗?
对他来说,找得到固然好,毕竟督公许诺奖赏,找不到也无所谓,他一个江湖散人,还会怕朝廷责罚、上官降罪不成?而且还有一桩——”
他小心的向远处望了一眼,见营帐已经灭了灯,这才低声道:“大人,咱们丢的东西,您应该知道是什么吧?您觉得,如果左冷禅抢先把那东西弄到手,会愿意交出来么?”
欧阳全心中一凛,顿时生出一股危机感。
旁人不知督公找的是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
左冷禅虽然一心钻营,想要得到正式编制,但他好歹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习武之人。
据古公公所说,《葵花宝典》上的武功有神鬼莫测之妙,对习武之人的诱惑一定极大。
若是左冷禅将其抢到手,又发现了其中奥秘,不用想也知道他会生出占有之心。
届时,即便他不敢昧下此书真迹,做个拓本也很有可能。
但东厂,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守卫的内承运库中之物,在外界有拓本存在呢?
有拓本流出,就代表原件被人动过,看起来比原件丢失情节轻,但一样是玩忽职守之罪。
左冷禅拓印副本自用,这还只是问题最轻的情况。
若他心黑手黑一点,等古公公把原本送回内承运库后,再将副本往西厂一送,那才是最可怕的结果。
以东西两厂近几年的矛盾,绝对又是一次大清洗。
到时候别说自己,连古公公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想到最差的后果,欧阳全顿觉毛骨悚然。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古公公为何费费尽心思,不惜远走千里,也要将此物寻回。
这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籍?
活脱脱就是东厂的把柄、招灾的引子、惹祸的根苗!
自己把它当秘籍,最多站在第一层,而古今福的考量,起码在第四层!
读懂古公公心中所想后,欧阳全心底顿时生出浓烈的杀意。
内承运库的老太监,只因为知道失窃物的具体情况,就被自己杀人灭口。
而林镇南一家,还有嵩山左冷禅和他那些黑道师弟,不仅知道自己一行目的,还对那失物知之甚详,又该怎么处理?
只是思考片刻,欧阳全便想通一点——
若《葵花宝典》找不回来,内承运库失窃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果秘籍能找回来,接触过失物的人越少越好。
于是他作出决定——嵩山派那群人,包括林家老小,最好全部杀了!
虽然动了杀心,但欧阳全转念一想,觉得在找回失物之前,左冷禅还是得用。
不过在用的同时,还得把他盯死,免得让他先得了手。
捋清了思路,欧阳全顿觉有了方向,随即看向鲁建兴:“老鲁,兄弟们找多久了?”
鲁建兴忙回话,“千户大人,得有两个时辰吧,虽说没有刨地三尺,但也来回薅了三五遍了。”
他这话倒是不假,作为一个总旗,他统领五个小旗,每个小旗,统领十个校尉。
林家老染坊不大,院墙圈起来的范围,也就一亩地的规模。
这么大点地方,分给五十六个人,每人匀下来才多大点儿?
足足两个时辰,掘地三尺不可能,刨个一两尺还是很简单的。
欧阳全暗暗点头,低声吩咐一句,鲁建兴立刻离去,只不过片刻功夫,便将所有人召集起来。
断墙后,欧阳全扫视一圈,眼前五十余人尽是自己嫡系,心中十分满意。
他压着嗓子,小声说道:“今晚兄弟们辛苦了,等这件事了了,我再请大家喝酒。”
众人早得了吩咐,也没有回话,只是齐齐点头。
欧阳全又说道:“不过现在,庆功酒得先留着,还不到刀枪入库的时候,咱们还得继续办差。
今日下午之事,诸位兄弟也看到了,那左冷禅仗着古公公看中,便不将咱们老人放在眼里。若这次真让他立了大功,那他岂不是要骑到大伙儿头上去?”
他这一番话,确实说到了众人心坎里,锦衣卫向来是世袭,可以说一个萝卜一个坑。
这种定额编制,除非开疆扩土增设,或者天子下令扩充,每一个职位的数量都是固定的。
真让那左冷禅立了功,可不是一个人受影响。
普通校尉不谈,一个总旗、五个小旗的位置是跑不掉的。
自己这五十六人中,又有多少人等着升总旗、升小旗?
欧阳全为什么看不得马百户?
原因很简单,在他升副千户以后,这姓马的抢了鲁建兴的机会,占了试百户的位子。
一损俱损,自己嫡系一大批人升迁受影响,这能不恨吗?
简简单单几句话,众人很快被调动了情绪,变得同仇敌忾起来。
见手下弟兄眼中有了杀气,欧阳全这才说到正题:“现在最要紧的有两件事,第一是找回被林镇南偷走的东西,第二则是这桩功劳,决不能落在左冷禅手里。”
上一篇:重生之我在韩国当财阀
下一篇:笼废土:签到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