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痴狷狂人
内力越是精纯,收发凝散就越是顺畅,只是心念一动,掌上真气瞬间散去,就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
他将凳子薅在手里,顺势向背后塞去,同时转身沉腰往下坐去。
另一手真气骤然凝聚,轻飘飘拍在敌人腹上,屋子里顿时又没了声息。
两人交手时间很短,阿珂还没反应过来,陈冲就已经掌握了局面。
随着一点火光出现,阿珂终于能看清屋里状况。
房间里,陈冲老神在在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
在他身边不远处,站着个身穿乌衣的光头男,此时似被点中了穴道,僵在一旁不能动弹。
阿珂忙走到陈冲身边,借着烛火微弱的橘光,偷偷打量乌衣光头,神色有几分忐忑:“冲哥,咱们找对了么?”
“先看看吧。”
陈冲摇摇头,将烛台放到一边,慢条斯理的将被子扯开。
在阿珂进来的那一刻,床上那人的呼吸就变了,显然已经被惊醒。
看到陈冲去扯被子,乌衣和尚睚眦欲裂,呼吸顿时急促了许多。
只可惜他身体不由自主,除了转动眼珠,现在根本做不出其他动作。
男人有些诧异,但也只是瞥了光头一眼,并没有在意他的心情。
随着被子缓缓扯开,一个满头青丝的后脑勺露了出来。
果然是个女人。
陈冲松了口气,对阿珂点点头:“她已经醒了,你来说吧。”
阿珂欲言又止,似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迟疑了片刻才缓缓道:“两位请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这次来这里,是为了找两个人。”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兀自装睡的那个背影,她咬牙道:“听说‘寂静’和‘奉天玉’在宏觉寺,不知道两位知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听到“寂静”两个字,乌衣和尚眼中露出惊骇之色,床上那女人也身躯一震,再也没法继续装睡。
沉默片刻,她低声问道:“你找他们做什么?”
听床上女人反问自己,阿珂顿时激动起来。
显而易见,即便她没有直接回答,实际上已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少女强自稳定心神,柔声说道:“我自幼被师傅养大,从来没见过爹娘,师傅一直告诉我是被捡来的,爹娘早已经过世。直到前些日子,我才得知其实我不是师傅捡来的,而是被她偷来的。”
床上女人缓缓坐起,迟疑着问道:“你......你今年多大年纪?你师傅把你抱来时,又是什么节气?”
回想着九难的话,阿珂哽咽着说:“师傅说我今年十八岁,她从平西王府抱走我那天,昆明下了一整日的雪。”
“姑娘,你身上,可有个什么东西?”女人声音有些不对劲,似乎在强行压抑着自己。
阿珂连忙将手伸进衣领,从胸口扯出一枚小巧的玉佩:“我师傅说,这枚玉佩是我爹娘遗物,所以从小带到大,我从来不敢离身。”
陈冲好奇拿过,只见这玉佩晶莹剔透,造型极有古意,即便丝毫不懂玉器的人,也看得出其用料不俗。
他捏住玉佩一处轻轻一提,玉佩上瞬间打开了一道门,随即惊讶道:“咦,这玉佩上有道门,门里竟还刻着个“珂”字。”
听到陈冲这番话,床上女人猛地转身,随即陈冲和阿珂都惊呆了——
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陈冲使劲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阿珂,又看了看床上女人,又将烛台凑到两人中间,发现眼前两人依旧没有变化。
烛光摇曳火光稀,但两人终究还是看清了彼此的面庞。
这一刻,天然的母性爆发。
床上那女人,哦不,应该说陈圆圆,用尽全力往前一扑,将阿珂搂在了怀里。
这一下陈冲所料未及,若非缩手够快,陈圆圆非得被烛泪烫伤不可。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似乎眼中只有那个小一号的自己,根本就没注意到烛火。
“阿珂!我可怜的女儿!”
陈圆圆埋头痛哭,抽抽搭搭间,眼泪已顺着下巴,流进了阿珂的怀里。
听陈圆圆叫女儿,乌衣和尚早已没了怀疑,心中只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情难自已,只想上前搂着老婆、女儿大哭一场。
只不过他被点中穴道,身体根本无法动得分毫,情急之下,眼中竟滴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在看到陈圆圆样貌的那一刻,陈冲便知道自己找对了。
既然都是一家人,再点穴道就不合适了,毕竟是自己便宜老丈人和岳母。
他解开奉天玉和尚的穴道,随即笑着冲两人拱了拱手:“参见岳母、参见岳父。”
三人刚抱作一团,一听陈冲这句话,顿时被雷的不轻。
饶是陈圆圆再不舍得放开女儿,也忍不住松开阿珂,细细观察她的眉角、人中、耳侧和腰肢。
作为久经风月的宿将、桃花坞高级娱乐会所资深人士、秦淮河八大名妓之一,她的眼光不可谓不毒辣。
单凭刚刚那几眼,她就断定自己姑娘还是女儿身,并没有失去童贞元阴。
莫非这小子在胡说八道?
虽然心中怀疑,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也就没去深究。
她拿衣角擦干泪水,捧着阿珂的脸心疼道:“我的好女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阿珂眼角淌下两行热泪,脸上却是笑的无比灿烂。
见母亲一脸懊悔自责,她连忙摇头安慰:“娘,女儿这些年没怎么吃苦,就是身边没有爹娘,有时候心里想得有些难受。”
听女儿如此说,陈圆圆眼中又堆满了泪花,不由得心疼起来。
看到母亲又流泪,阿珂连忙转移话题,他转头看向乌衣光头。
试探道:“娘,这是我爹爹妈?”
奉天玉和尚虎目含泪,咬着腮帮子轻轻点头:“好闺女,俺就是你亲爹。”
好家伙,现了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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