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痴狷狂人
神案上,烟气缭绕。
陈近南身着汉家衣冠,峨冠博带、腰悬长剑,神情甚是肃穆。
陈冲和韦小宝跪在草席上,面对神案上天地二字,静静等着仪式开始。
周遭观礼之人,皆披头散发,一脸的不苟言笑。
见众人这副模样,两人也被这庄严的气氛感染,心中多了几分严肃。
陈近南焚了三柱香,对众人肃然说道:“洪花亭、高溪庵、马溪庙,明主传宗,今夜歃血拜盟,结为同胞兄弟,永无二心。
今将同盟姓名开列于左、本原异姓缔结,同洪生不共父,义胜同胞共乳,似管、鲍之忠,刘、关、张为义,视汝二人同一家。
今夜传教汝手路密约,上不传父母,中不传妻兄姊弟,下不传子女。自今既盟后,前有私仇挟恨,尽泻于江海之中,更加和好。
有善相劝,有过相规,缓急相济,患难相扶,我等兄弟须当循规守法,不可借势冒为,恃强欺弱,横凶作歹,故违誓约。”
说完,他厉声对二人喝问道:“如此种种,可能做到?”
韦小宝和陈冲齐声道:“不敢违誓。”
陈近南点点头,唱道:“进香。”
两人燃了一把香,拜了天、地,众兄弟,这才将其插进了香炉中。
随即,一个作力士打扮的会众抱来公鸡,让两人各抓一只鸡翅膀。
陈近南站在一侧,见二人不知所措,只得开口提醒:“今日天色太晚,只买到一只公鸡,两位兄弟且将就一下,一人斩一刀,意思到了就行。”
说罢,就示意二人开刀。
韦小宝没杀过生,拿着菜刀在鸡脖子迟疑半天,终究还是没能下手。
他面色如同便秘,比划了几下,尴尬的把刀递给了身边的陈冲。
“陈大哥,你是兄长,我让你先——”
陈冲说了声好,接过刀对着鸡冠一抹,将鸡冠血滴入酒碗里。
他递回菜刀,说道:“韦兄弟,你现在可要斩掉鸡头了。”
韦小宝看着鸡冠,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低骂道:“我怎么没想到。”
说完,他又谄笑道:“陈大哥,我没杀过生,你帮我按着点,我闭着眼睛砍,怎么样?”
好家伙,你别是想砍我吧?
不过我身手灵活,又有防备之心,莫非你还能砍到我?
看着一脸期待的韦小宝,陈冲下意识点了点头,把公鸡头冠抓住,露出鸡脖示意韦小宝下刀。
韦小宝面色凝重,咬着牙闭着眼,猛地一刀砍下。
见他这副架势,陈冲被吓了一跳。
本以为韦小宝是砍不准鸡头,哪知道这货是奔着剁自己手来的!
还好早有准备,他连忙缩手,就听公鸡一声惨叫,原来脖子还有一半没砍掉。
韦小宝扔掉菜刀,抓住鸡身就往碗里滴血。
还没滴两滴,公鸡已经从他手中挣脱,扑腾着到处乱飞,将鸡血撒的满地都是。
见韦小宝还准备去抓鸡,陈近南无奈一笑:“好了好了,快烧黄纸、喝血酒。”
两人向天盟誓,此生矢志推翻螨清,恢复大明江山,如有背叛天打五雷轰。
说完了誓词,又将黄纸点燃扔进盆中,向上天祷告。
黄纸烧完,两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在陈冲要求下,酒用的是高度烈酒,若非如此,就这么喝鸡血酒,他是绝对不敢的。
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毒?
见两人喝了血酒,陈近南说道:“请授海底、腰凭、洪宝。”
周堂主作武将打扮,手托木盘走了过来,将一本书册、一张纸证、一枚八卦牌放到两人身前。
书册是海底,上记会中交流密语;
纸证上记二人详情、功劳,和学生证差不多;
八卦牌上有编号、暗记,表示天地会会众身份,约等于校徽。
仪式完成,两人收好东西站起身,观礼众人涌上来见礼,开始相互介绍。
等介绍完毕,陈近南才说道:“陈冲、韦小宝,斩过鸡头、烧过黄纸、歃血为盟后,你们就是天地会的兄弟,暂时都编入青木堂。”
见两人点头,他又板起了面孔:“你们不要高兴太早,天地会可不是什么抱团结党、欺压弱小的组织。
我们有十大会规、二十条守则,三十大戒、八十小戒,即便你们俩救过我,但只要犯了会规,也要受三刀六洞之刑。”
韦小宝长大了嘴,艰难的咽下唾沫,讪笑道:“师傅,不用那么多刀,我一刀就死了。”
陈近南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转头面向众人:“去榆树沟暗杀鳌拜的兄弟,已经全部阵亡,咱们一定要完成他们的遗志,诛杀鳌拜这个奸贼。
同时将螨清狗皇帝、还有所有的清狗,全部赶出关外,恢复我大明江山!”
众人听到兄弟惨死,立即吼道:“反清复明、反清复明!”
陈近南挥手止住嘶喊,看着陈冲和韦小宝说道:“现在我有个十分危险的任务,希望有一位兄弟自愿担任。”
陈冲下意识看向周围会众,这一看,竟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些会众的年纪都不小,长相也相当突出,甚至算得上很有特点。
凭他们的尊荣,真想进皇宫,只怕也选不上。
莫非这个任务,必须得是年轻人才行?
正这么想着,会众开始七嘴八舌问了起来。
陈近南也没卖关子,他缓缓踱步,抬头说道:“我得到一个机密消息,听说清廷有四本《四十二章经》,里面记录了螨清龙脉所在。
而螨清入关时,搜刮了大量金银宝藏,他们将这些宝藏,都埋在关外的龙脉之中。
只要咱们找到这四本经书,就能找到螨清龙脉,不仅可以挖断龙脉,坏了清廷气数,还可以得到大量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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