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能有猫饼
人们已经向小广场聚集来,再待下去可能会引来诺克萨斯的军队,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们来到驻地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这里面昏暗光线令他不适,他还是习惯暴晒于烈阳之下。而且石头木料的堆砌方式,和家具的古怪形式都让他感到刺眼,坐立不安。
但他没法对凡人的审美要求太多,他们也没有能力复原恕瑞玛曾经的辉煌。
他不禁想起美丽的花园之城,阿兹尔的母亲就出生在那里。
年轻的皇帝也曾慷慨地将恩典赐予此地的人民,层层而上的花园里栽满了帝国各处运来的鲜花,环绕着斑斓的色彩和美妙的香气。成群的高塔缀以白银和玉石,清凉的水从大神庙中潺潺流出,沿着高架渠日夜奔流。
如果恕瑞玛还能复兴,他或许在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那样的福祉。
“请坐,阁下要喝点什么吗?”
解开了误会后,希维尔如同一位女主人般招待内瑟斯。
内瑟斯见那些带把的凳子连他的脚后跟都容不下,又不舍得自毁形象坐在桌子上,最终没有落座。
他张了张嘴回答:“我不用吃喝,太阳之力已经将我的身躯重铸,不食人间烟火。”
“那可真是遗憾。”希维尔挑了挑眉,内瑟斯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人不太舒服。她说:“虽然我也可以不吃不喝,但是就舍不得这点口腹之欲。”
说完,她给自己和其他人倒了一些酒,自顾自的喝起来。
“你若是将阿兹尔复活,让太阳圆盘重见天日,你的丰功伟绩必将被载入史册,到时候飞升成天神也不是不可能。难道不朽的力量与漫长的寿命,比不过这些转瞬即逝的享受吗?”
内瑟斯面无表情,虽然他心底认为希维尔作为太阳的后裔,就应该努力为恕瑞玛重振辉煌,而不是把时间花在这些低级的享受上。
“你知道我最怕的两件事情是什么吗?活着没钱花和有钱没法花,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况且飞升仪式那么凶险,不到生命尽头我是不可能去尝试的。”
希维尔淡淡的回应了内瑟斯,但谁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摩擦,火药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别又打起来把驻地拆了才好哇,卡恩一阵头疼。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是希维尔将阿泽尔复活之后才遇到了内瑟斯。而因为他的恕瑞玛重现了,所以内瑟斯一见面就对她十分友善,而后者也被内瑟斯给她的第一印象打动了,并没有现在表现得这么尖酸刻薄,就像一对跨越千年的主仆。
而现在两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三观不合的两个人被命运强行绑定到了一块儿,各种摩擦不断。
话不投机半句多,内瑟斯强行进入正题。
“你想让我帮你杀谁?”
“一个先知,他拥抱了虚空,获得虚空赐予的力量,在恕瑞玛的边缘地带发展邪教,企图让虚空卷土重来。”
为了避免两人再度生出言语上的摩擦,卡莎直接替希维尔回答了,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参与进去的话题了。
“艾卡西亚人的余孽?”
内瑟斯远离人世,并没有听到过关于先知的传闻。听到拥抱虚空,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释放了虚空的艾卡西亚人。
“不是。”她摇摇头:“先知只是一个拥有预知能力的普通人。”
“他和你们一样?”
“不一样,这身肤甲虽然会给我们带来痛苦与麻烦,但只停留在体表。而先知的思维已经灌满了虚空奇异的能量,彻底堕落了。”
内瑟斯皱起了眉头,事情听起来有些棘手。
这个先知似乎堕落得比暗裔更加严重,虽然他的前身只是一介凡人,但手下的邪教徒不处理好的话也会是一个大麻烦。
他不会再小瞧凡人了,因为他已经在凡人手里吃过了一次亏,付出的代价是整个帝国毁于一旦。
“我答应帮你们出手,就像我的兄弟姐妹曾经做的那样,我会站在抗击虚空生物的前线,把它们驱赶回它们的世界。”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先知
希维尔是做雇佣兵的,如果没有收足了好处,绝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人。
要是内瑟斯只想着用她的血来复兴恕瑞玛,那她就算离开恕瑞玛也不会让其得逞。
听她这么说,内瑟斯终于用审视的目光重新看着她,最后点点头。
现在她的存在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意义,就算此前她给他的观感再差,他也得开始重视她的想法了。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内瑟斯问。
希维尔本来想说财富的,但现在的她说财富就太俗了,以她现在这一身本领,想要钱不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接个委托轻松完成,或者干脆去抢都可以。
“我要你当我的保镖,保护我的安全。”
终于说到点上了,卡恩不禁松了口气。
现在希维尔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基本没有人可以危害到她的生命,这个理由只不过是将内瑟斯拴在身边的借口。
正因为他们接下来要去主动招惹先知和他身后的黑暗力量,为了确保成功率,所以才有此一举。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内瑟斯为了复兴恕瑞玛,可以做任何事。
“哦?那你有办法清除诅咒吗?”希维尔话锋一转。
气氛忽然冷了下来,希维尔问这问题用意很明显。
或许她已经不再对卡恩起杀心,但想要脱离他控制的念头一直没有消失。
人之常情,没人会想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下,这点卡恩倒是可以理解。
卡莎听到希维尔的问题,一开始还有些想法,不过马上就摇摇头否认了。
卡恩已经能帮她把肤甲收容,现在她对肤甲没什么不满意的,没必要摆脱它。
在希维尔希冀的目光中,内瑟斯摇摇头。
如果他真有什么办法抵抗虚空的侵蚀,那么他的兄弟姐妹也就不会堕落了。
“好吧。”希维尔无不惋惜的说道:“那请先帮我杀个人。”
内瑟斯重新裹上罩袍,躬身穿过低矮的大门和走廊,随着几人来到了驻地里。
人们已经向小广场聚集来,再待下去可能会引来诺克萨斯的军队,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们来到驻地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这里面昏暗光线令他不适,他还是习惯暴晒于烈阳之下。而且石头木料的堆砌方式,和家具的古怪形式都让他感到刺眼,坐立不安。
但他没法对凡人的审美要求太多,他们也没有能力复原恕瑞玛曾经的辉煌。
他不禁想起美丽的花园之城,阿兹尔的母亲就出生在那里。
年轻的皇帝也曾慷慨地将恩典赐予此地的人民,层层而上的花园里栽满了帝国各处运来的鲜花,环绕着斑斓的色彩和美妙的香气。成群的高塔缀以白银和玉石,清凉的水从大神庙中潺潺流出,沿着高架渠日夜奔流。
如果恕瑞玛还能复兴,他或许在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那样的福祉。
“请坐,阁下要喝点什么吗?”
解开了误会后,希维尔如同一位女主人般招待内瑟斯。
内瑟斯见那些带把的凳子连他的脚后跟都容不下,又不舍得自毁形象坐在桌子上,最终没有落座。
他张了张嘴回答:“我不用吃喝,太阳之力已经将我的身躯重铸,不食人间烟火。”
“那可真是遗憾。”希维尔挑了挑眉,内瑟斯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人不太舒服。她说:“虽然我也可以不吃不喝,但是就舍不得这点口腹之欲。”
说完,她给自己和其他人倒了一些酒,自顾自的喝起来。
“你若是将阿兹尔复活,让太阳圆盘重见天日,你的丰功伟绩必将被载入史册,到时候飞升成天神也不是不可能。难道不朽的力量与漫长的寿命,比不过这些转瞬即逝的享受吗?”
内瑟斯面无表情,虽然他心底认为希维尔作为太阳的后裔,就应该努力为恕瑞玛重振辉煌,而不是把时间花在这些低级的享受上。
“你知道我最怕的两件事情是什么吗?活着没钱花和有钱没法花,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况且飞升仪式那么凶险,不到生命尽头我是不可能去尝试的。”
希维尔淡淡的回应了内瑟斯,但谁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摩擦,火药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别又打起来把驻地拆了才好哇,卡恩一阵头疼。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是希维尔将阿泽尔复活之后才遇到了内瑟斯。而因为他的恕瑞玛重现了,所以内瑟斯一见面就对她十分友善,而后者也被内瑟斯给她的第一印象打动了,并没有现在表现得这么尖酸刻薄,就像一对跨越千年的主仆。
而现在两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三观不合的两个人被命运强行绑定到了一块儿,各种摩擦不断。
话不投机半句多,内瑟斯强行进入正题。
“你想让我帮你杀谁?”
“一个先知,他拥抱了虚空,获得虚空赐予的力量,在恕瑞玛的边缘地带发展邪教,企图让虚空卷土重来。”
为了避免两人再度生出言语上的摩擦,卡莎直接替希维尔回答了,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参与进去的话题了。
“艾卡西亚人的余孽?”
内瑟斯远离人世,并没有听到过关于先知的传闻。听到拥抱虚空,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释放了虚空的艾卡西亚人。
“不是。”她摇摇头:“先知只是一个拥有预知能力的普通人。”
“他和你们一样?”
“不一样,这身肤甲虽然会给我们带来痛苦与麻烦,但只停留在体表。而先知的思维已经灌满了虚空奇异的能量,彻底堕落了。”
内瑟斯皱起了眉头,事情听起来有些棘手。
这个先知似乎堕落得比暗裔更加严重,虽然他的前身只是一介凡人,但手下的邪教徒不处理好的话也会是一个大麻烦。
他不会再小瞧凡人了,因为他已经在凡人手里吃过了一次亏,付出的代价是整个帝国毁于一旦。
“我答应帮你们出手,就像我的兄弟姐妹曾经做的那样,我会站在抗击虚空生物的前线,把它们驱赶回它们的世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开战(盟主霖雲楼加更12/15)
凯恩猛然睁开了眼睛,剧烈的咳嗽吹起大片干燥的尘土。
眼前漆黑一片不见天日,但他想自己并没有目盲,因为他隐约看到挂在自己睫毛上血与土混凝成的碎块轮廓。
“我不是死在地震里了吗?这里是哪里?”
他嚅嗫着干裂的嘴唇,大人小孩的哭喊在耳边回荡令人恐慌。挣扎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牵扯出钻心的剧痛在胸膛里扭曲回旋。
“嘶,好疼,我的脑袋在流血,我的肺也”
晕眩感轰然而至,像在耳边引爆了一枚炸弹,他的耳膜鼓起嗡嗡作响。
这具身体留下来的记忆开始融合,就像一勺白糖撒进了滚烫的开水中,被沸腾的水流抛飞又卷下,最终因为格格不入而而被强大的外力挤压消融,成就了一个外来的灵魂。
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符之地。
恕瑞玛大陆最危险的角落,艾卡西亚。
愚昧无知的村人,世代生活在这片残酷的沙漠中,丝毫没有发觉危险已经悄然蔓延到脚下。
地下密布着数不清的虚空造物,它们承载着一种不知餍足的饥饿,时刻准备着为万物带去消解。
地底深处的暗流亘古涌动,零星的村落仿佛存续于沙漏之上,当沙砾流空露出下方吞噬一切的深渊巨口时,谁也别想逃脱。
终焉之刻本不该这么快来临,孩童无心的恶作剧却招致毁灭。
凯恩,也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年仅十夏的他正处于一生中最贪玩的年龄。
倘若他再大一点,就更容易注意到村子中正在发生不寻常的事情游荡的陌生人每天都向村人索要贡物,祭祀地底的黑暗力量。
沙漠的白天太过炎热,凯恩与村里的小朋友们只能趁夜晚的阴凉出门玩耍。
那一晚,他们碰见了一栏从游牧部落手里买来用作牺牲的山羊。
在莫名其妙的孩童心思驱使下,同行的女孩凯莎割断绳索放走了牲口,向朋友们炫耀独此一家的精致匕首。
凯恩没有阻止,他的注意力全在那把匕首上。
那是凯莎父亲在她八岁时送她的生日礼物,在这什么都没有的贫瘠村落中,每每拿出来都能引起小伙伴一阵羡慕。
但没人会想到这会是噩梦的开端。
当新月降临,邪教看见祭品未备,盛怒之下唤醒了虚空,用愚昧的生命代替必要的牺牲。
大地开始震颤,灼热的闪光划破天空,孩子们落荒而逃。大地的基岩裂开一道深谷,将整个村落连同所有村人都吞了下去。只留下如夜般漆黑的扭曲石柱,穿透了大漠的黄沙。
地陷中,凯恩坠地身亡,死于地震的外来灵魂占据了尚还完好的身体。
“现在,我叫凯恩了。但是”
凯恩最不能接受的不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不是变成了一个十岁的孩童,而是被卷入到这件十死无生的事中,连继续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他在这件事中扮演的只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除了凯莎以外,整个村子所有人最后都没能活下来。
幸存者被废墟掩埋,困在地下,生命在三天内接连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