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食萍
孔子被陈希象扶起之后，情绪真诚：
“不瞒老先生，仲尼此次专为求教而来。”
他如今已经修成神州之上极致的一层，若仍有对于大道的迷惑之处，以及对于天地宇宙古史的好奇。
然而他翻阅了古今书籍，竟也不能再找到更多的答案。
陈希象微微一笑，对于这位地球人杰没有什么坏感，况且历史上本就有老子教孔子的记载，他要是为其解惑，也是应当的。
“你有何惑，说来我听听。”
听闻此言，周天子与一众群臣都生出好奇之心，也想听听这两位当世至圣大贤的讲道。
周天子便道：“此地寒陋，不如两位移驾宫廷之中细聊如何？”
“也好。”
陈希象没有拒绝，微微一笑：“谢过天子。”
孔子也没有推辞，他要请教的话，势必是一场长谈，的确不宜在这般之地就此展开一场求道。
片刻之后。
一众人移步到了王室议政的宫殿之中，待陈希象落座之后，微微开口：
“说说看你的问题。”
此时孔子思虑过后，慢慢开口：
“《素问篇》有载：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却是何故？其中所记之上古，又为何世？”
这一问，便立即将周天子等一众人惊震住了，果真是圣人，一开口便问是这等问题。
此时，包括孔子的几个弟子颜回，子路之外，周王室的天子和群臣，也都竖起了耳朵。
孔夫子的这个问题，堪称直指天地大道的隐秘。
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百年之岁月，不过是上古先民的一个春秋，难以想象那时候人的寿数该有多么恒久。
既然黄帝留下的素问篇有此记载，那必然是真的，却是为何现在之人寿数大减呢？
就算是修行之辈，力可通天摘星，也不过几百寒暑就要坐化。
那所谓的上古，究竟是什么样的时代？
听到这个问题，陈希象心中不由一叹。
“问到点子上了。”
这个问题，直接就是遮天大时空的核心所在。
陈希象望着孔子求知的目光，缓缓回答：
“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为何上古之人长寿，春秋皆过百岁，而今世之人，寿数越来越少，那是因为……”
他语气平静，眸光幽邃：
“在遥远的乱古时代，天地宇宙之间曾发生了一场大战，那场大战将九天十地打崩，而至于大道有缺，长生物质渐少，以至后世之人，越发短寿。”
这个回答出现之后。
满堂皆静默一片。
因为他们在一开始也不是完全认为这个问题可以被解答，毕竟，那是黄帝时代的留书，除非是黄帝时代的人，或许才可清楚。
然而，竟然真的被老聃先生轻松回答上来，莫非……
他真是与人祖黄帝一个时代的古老存在？
连孔丘听到‘当年打穿九天十地的大战’，也是眸光不由得震荡起来，立即明白自己这次来对了。
眼前老者，真可以解决他的全部疑惑。
孔丘如同大漠渴水之人，忽然看见了眼前绿洲，疯狂的求知欲让他当即不停开口发问：
“敢问先生乱古时代是什么时代？九天十地又是何地？”
这是从未在任何典籍之中看到过的字句。
陈希象缓缓道：
“这便是你刚才所问的那个问题，上古。”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又道：
“自有古史以来，从帝路时代起，天地宇宙经历数个大时代，一切都要从帝落时代说起，那是一切的开始，帝落之后，乃是仙古纪元，彼时长生不死之人多如横沙之数，长生物质随处可见，便是圣人也可从仙域之中汲取长生物质获得不死之身……”
“然仙古纪元出现大战，天庭崩灭，万族并起，异域入侵，仙古时代终结……”
“仙古之后，迎来乱古，乱古时代，虽仙域残破，长生物质仍旧不少，彼时有一天帝从大荒走出，一粒尘可填海，一根草斩尽日月星辰，弹指间天翻地覆，为战不可思议之敌，打的九天十地崩灭，大道残缺，不得已一剑独断万古，将后世彻地与那时斩断开来。”
“那段岁月，便是你所问的‘上古’之时。”
孔丘与弟子，以及周天子，群臣听到这些内容，心神都震撼到了无以复加。
虽然陈希象的这些话语很平淡，但是他们却仿佛从字里行间之中窥见了沧海桑田的变幻，那一切开始的帝落时代……圣人即可长生的仙古纪元……
还有……
“一剑独断万古的乱古时期之那位天帝……可有尊号？”
孔丘敬仰的发问。
陈希象轻轻道：“乱古时期截断古史那位，帝名为荒，荒天帝。”
听到这回答，他根本难以想象，什么样的伟力才可以截断古史，令岁月分为两段，令上古不再……
在孔丘震撼不已的时候，陈希象继续道来：
“乱古大战之后，九天十地崩灭，化为宇宙万域，便是我们如今所在的星空，大道也因当年之战有缺，长生艰难，进入新的纪元，乱古之后世间进入大战的修养时代，是为冥古，冥古之后又迎来神话时代——太古时代——荒古时代……以及，现在得后荒古时代……”
“自乱古之后，不仅长生艰难，便是修行也是困难重重，乱古之时，至尊不过是人道领域之顶尖，其上还有仙，仙王，仙帝等大境。”
“乱古后仙域隐藏，世间修士只得至大帝之境，再不可进，不止寿元缩减至一两万载，更是一世只能容许一人成帝……”
伴随着陈希象平静中略带一些唏嘘的语气，孔丘等人心神之中，不由展开了一副岁月画卷。
“这，是神州大地之上从未听说过的古史……”
孔丘失神不已，他之前阅读的地球神州之上古史，虽也猜到不是全部，却仍旧没想到，对比于茫茫宇宙，岁月更迭的那么多大世，地球上的这不到几万年岁月，竟是如此的渺小。
原来，在神州纪年之上，还有宇宙大世的纪年……
荒古，太古，神话……
以及，那被称之为真正‘上古’的乱古，仙古时代。
恐怕根本已经不能用万年作为单位记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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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人能如天，便可证道！
“原来，我所知者，竟不过是真正古史中的沧海之一粟……”
孔丘不由得苦笑出来，这让他有些自惭，却更多的是对于真正获得学问知识后的欣喜。
消化片刻之后。
孔丘再次发问：
“老师真乃大德，弟子还有一问，不知吾等所在之神州，之余广袤的宇宙万域，是何地位？”
周天子等人在饱受震撼之后，此时也不由得被这一个问题惊的立马注视过去。
如果说之前周天子还在为神州之上诸侯国的侵扰争夺犯愁，那么在被刚才陈希象打开了广袤的宇宙视角之后，心境上无形发生了一些变化。
来自本土神州的压力，不由得被他下意识忽略了很多，转而关注向了这个问题。
神州之于宇宙万域，是何存在？
陈希象被问及这里，眸光缓缓落在孔丘身上，看入了他的眼睛深处，微微一笑：
“你们只需知道，我等脚下之地，来历极大，即便是在宇宙万域当中，地位也崇高而无上……”
他丝毫没有说谎，遮天中的这颗地球，与其他时空中的地球都有区别，严格来说，这里是当年昆仑被打崩之后的一角所化，昆仑则是昔年的仙域一角掉落，其上拥有特殊的大道，仙钟，绿鼎皆从昆仑出。
正因如此，昔年帝尊才在地球布下九十九座龙山，而能让地球成为可滋养大帝尸身的‘养尸之地’。
羽化神朝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年从宇宙万域掳掠各种体质天才，想要浇灌绿鼎，在地球打开成仙路。
狠人大帝的哥哥被带来地球，陨落在了地球的昆仑山中。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地球的特殊。
这一切不能告诉眼前诸人，实乃因为他们还不能够装下这么大的秘密。
若是这些暴露了。
地球会第一时间成为宇宙万域的争夺之地。
听到陈希象关于地球这模棱两可，神秘的回答，孔丘也知道这位老先生不愿意给他们透露太多。
孔丘便知趣不问，转而思虑之后，问及另一个问题：
“先生解了弟子很多疑惑? 然弟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何为道？如何证道？”
陈希象闻言，立即眸光露出深意看向孔子? 对方这问的不是一个问题? 或者说? 一个问题之中有两个含义。
一个是字面意义上的道，另一个……
则是在问……成帝之法。
生而无涯，而学也无涯? 当孔丘自身于地球上步入了大圣巅峰这个境界之后? 必然想知道大圣之上的境界。
他可不单单只是历史上哪个做学问的人，在这方遮天时空中，他也是大修士。
“道可道? 非恒道。”
陈希象微微一笑：“大道不可言? 我只可以回答你何为天道？”
“道可道? 非恒道……”
孔子身形一震? 当即被这简单的六个字触及到了灵魂? 略微悟了什么旋即? 再听到陈希象的后半句，当即起身，深深一礼：
“天道？还请老师教我！”
陈希象慢慢道：“道非可思议之物，是以不可言说，言必有错? 但……天可言? 甚至可观? 可证? 可超迈之……”
顿了一两息，他慢悠悠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当人之道能如天之道时，便可证道。”
听到这段话。
孔子一瞬间眼中瞳孔缩紧，浑身冷汗涔涔：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若人可如天……”
这一刻。
便是周天子也都脊背发毛，他修行不足，听不到这句话背后的修行真谛，只从字面意义上理解，只感觉陈希象道出了一句大恐怖真相。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天道贵恒，视万物为刍狗，一视同仁，是以最注阴阳平衡。
便如一桶水，若是溢了出来，天道就会将开始平衡，将其富余的部分，挪向宇宙中另一不足的所在。
这就叫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却不然，损不足而奉有余。
周天子正是因为这句话浑身冷汗。
这就是人之道。
损害自己，补充他人。
裒聚穷贱之财，以媚尊贵者之心。
下层人家徒四壁，饱经苦难。
上层人家财万贯，取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