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送君海棠
反正慕容白早就知道,花凝雪的这场病不过就是陈拾弄出的小把戏而已,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自然乐得陪陈拾好好玩上一玩了。
“你师姐这病,难呐!”
听到慕容白的问询,陈拾露出一脸的苦色,只说出如此一句后,便长叹着摇起了头。
再问,便什么都不肯说了。
只瞧着床上因着这突来的病痛而折磨的形容槁枯,失了过往明艳容姿的花凝雪,静默不语。
第985章 离魂症
第985章
按陈拾的说法,花凝雪所患的,乃是离魂之症。
人有三魂,一曰爽灵,二曰胎元,三曰幽精。
又可说为,天、地、人。
而此时的花凝雪,便是因为修炼出了岔子,所以使得一魂离体,才会陷入眼下这般长睡不醒的境地。
“为师虽有招魂之法,可……”
说起花凝雪的病症,陈拾的脸上满是难色。
他摇着头对两个徒弟,尤其是对慕容白说道,“你师姐丢了的那一魂,也不知是被困在了什么秘境,又或者是直接入了冥府。”
“总之……为师就算用尽了手段。”
陈拾长叹着说道,“却也没法将凝雪丢掉的那一魂给召唤回来。”
陈拾尽可能的将问题描绘的极其严重,他也看到慕容白的面色,只在他说出这些话以后,就立时变得难看沉重了许多。
因为按照陈拾的说法,如果花凝雪的病症再这样拖延下去的话,那么她这一辈子,恐怕都得躺在病床上渡过了。
以一个植物人的身份。
陈拾心中得意,但面上却并不显露分毫。
他凝眉半晌,忽的做出一副定下决心的模样。
扭头冲着慕容白与谢天宁两人说道,“为师记得,茅山派有一法宝,名为九宫定魂盘,为师会去寻茅山掌门借来,至少保证凝雪的性命不会出什么岔子。”
话音略作停顿,陈拾又再继续说道,“魂体不全,凝雪丢掉的那一魂应当是不会进入冥府黄泉的,眼下想来只是被困在了什么隐含天地阵法的秘境中。”
“为师会与长老们施法,循着凝雪与那一魂冥冥之间的联系,将那丢了的一魂找回来,你二人也不必过多担忧……”
如果藏在“陈长生”躯壳里的当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在看到花凝雪被病痛折磨成如此模样以后,必定会想着要去做些什么帮忙。
即便他们之间,仅仅只是普通的同门关系。
更何况因着陈拾的缘故,慕容白这具分身与花凝雪之间早就被种下了咒术,两个人互有好感,关系非比寻常。
也就是因为慕容白近日里往黄泉去的勤了,受到三七魂魄的影响,对花凝雪的那份“爱慕”这才渐渐的淡了。
可此时眼见到花凝雪如此状况,再有个陈拾在一旁煽风点火,慕容白在看向花凝雪的眼光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怜惜。
我一定要做些什么!
看着慕容白暗暗握拳,似是已有所决定的模样,陈拾心中开怀不已,知道自己的谋划已经见效。
毕竟,若真是无意,陈拾又何必一次又一次的,将花凝雪丢掉的一魂,可能会入到冥府黄泉的这样一个猜测,说给慕容白与谢天宁两人来听呢?
师徒两个此时都在演戏,唯有一个谢天宁,才是真正的真情流露。
只不过如今的谢天宁早就失了对花凝雪的追求之心,所以他却也不会因着心中感伤,而做出什么旁的事来。
陈拾的一番话,明里暗里都有要挑动着慕容白往黄泉去寻人的意思。
慕容白当然也就遂了陈拾的心愿,只在回了自己的住处以后,便立即神魂出体,直往黄泉去了。
只是等慕容白去了黄泉以后,没了陈拾的时时关注,慕容白又哪里会去做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以往在孟婆庄的日子怎么过,现在去了那边,慕容白依然是一样的过法。
至于绘有花凝雪容貌的画像,更不可能带去黄泉,请王小鹿与自己一起找寻花凝雪丢掉的一魂。
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只有从黄泉归来以后,才会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烦恼模样,在陈拾的面前摆个样子。
如此施为,眨眼就是一个月过去。
陈拾没有发觉任何的异样,所以,也便开始着手准备,要就此展开下一步的计划了。
在陈拾的安排下,花凝雪醒了过来。
毕竟先是去借茅山派的镇派法器,又是请动蜀山诸多的长老一起施法招魂,花凝雪如果还不能醒,那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眼见花凝雪清醒过来,慕容白立即就做出了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陈拾不疑有他,以花凝雪大病初愈,需要有人贴身照顾为由,将慕容白留在花凝雪的房内。
老家伙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两个徒弟的清誉,如果两个人能一时忍不住偷尝了禁果,在陈拾看来,才是最值得自己高兴的事情。
所以,在陈拾从花凝雪这里离开的时候,不仅带走了蜀山派的一众长老高层们,便连谢天宁等过来看望花凝雪病情的晚辈弟子,也一起带离了此处。
他在试探慕容白的心意。
只可惜慕容白最终也没有按照陈拾的希望去做事,他与花凝雪之间的交往,也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本分的很。
莫非……
陈拾心有猜测,于是,便将慕容白喊来了自己这边。
摆出一副严师的模样来,冲着慕容白问询道,“为师听说,你这些日子总是偷偷的离魂出窍,往冥府黄泉去?”
陈拾的眼里满是忧虑,又带有更多的恨铁不成钢。
他冲着慕容白怒声说道,“你知不知道,生魂入黄泉乃是冥府大忌,一旦被冥王发现,即便是你师父我,也保不住你!”
在陈拾的训斥声中,慕容白的面上恰到好处的带出了几分惊慌之色。
如今的他也算是将演技给融入到了骨子里面,此时急急忙忙的就跪倒在了陈拾的面前,口中只说,“师父恕罪!”
“弟子……弟子……”
随即又做出一副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的踌躇模样,让陈拾心里的猜测更加肯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