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送君海棠
“果然是好酒!”
待慕容白拍开瓶上封印,芬芳浓郁的酒香只瞬间逸散出来以后,尽管尚未饮酒入喉,鸢霖却已然大笑着拍手赞叹起来。
随即,她更是一连急饮了三杯酒水下肚。
等喝完了这三杯酒,鸢霖这才又再笑着同慕容白与白素贞闲谈起来。
她讲了许多的吉祥话,而且在随后的时间里,她更多的是在与白素贞一起说话,一边说,一边笑,好似当真是很高兴快活的样子。
因为鸢霖此次是敛去了自身气息秘密进的城,而在慕容白的计划里,也要求鸢霖在等新一次的掏心案发生以后再高调露面。
所以只在饮完了酒后,鸢霖便就此告辞离去。
洒然起身,不见半点的拖泥带水。
慕容白与白素贞一同目送着鸢霖离开,瞧着鸢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白素贞这里却忽的扭头,往慕容白的面上看了过来。
“这位鸢霖姑娘的心里,如今该是已只剩下了剑。”
三杯酒了断前尘。
待帮着慕容白处理完了掏心案一事,再等去过一趟北海,鸢霖就要静下心来,全心全神的去钻研剑道。
从今往后,前事无扰。
不管鸢霖心中是否还留存着旁的什么念想,但至少她此刻所展现出来的,便正是这样一副洒然的模样。
她表现的很明显,白素贞本就一直在关注着她,是以也很容易就瞧了出来。
白素贞很确信,在鸢霖的心里,或许已然有了自己的一份决断。
但相较于白素贞,已修习般若心经多年的慕容白,对于人心的把握,却还要更为敏锐许多。
再加上他自身也是练剑之人,而且论及剑道上的修行,慕容白更是已远远的将鸢霖落在了身后。
是以,慕容白感觉的出,在鸢霖的剑心当中,似是还存着些许的尘埃。
至于鸢霖能否使自身的剑心重复通明,或许,便只能看她自身的造化。
见慕容白并不答话,本来不过只随口一问的白素贞,这时却在面上带出了几分怨念。
她扭头盯住了慕容白,在她的眼光里,闪现出些许危险的神光,“哦?你莫非,还有别的什么奢望不成?”
白素贞刻意拉长的音调,使得慕容白的心里顿时便是一跳。
他赶忙出声叫道,“怎么可能!”
慕容白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使鸢霖生出了误会,但若是他自己当真存了什么念想奢望的话,却也不会这么多年过去,都未与鸢霖有过太多的联络。
慕容白的此声回答显然并不能使白素贞信服,在人间待了这样长久的时日,于白素贞的身上,也多了许多人间女子才有的娇嗔。
此时,她便将脸一板,做出了一副蛮横的姿态来,沉声朝慕容白问道,“你当真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慕容白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好说。”
“当年我往深海去修行锻炼,你该是知道的,路上都发生过什么,你也是清楚的。”
听到慕容白这样的解释,白素贞却摇着头说道,“你可只讲了你杀妖诛邪时的风光,小青自打听过了你的故事,可一直都对你那时的遭遇向往不已呢。”
她此时在话里提到了小青的名字,又使得慕容白的心里再是一跳。
虽然很清楚白素贞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此时如此说话,该当也只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但慕容白又哪里敢去赌这个?
他赶忙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朝白素贞解释起来,“我记得那时,是在东海的海域上,我独自泛舟,突然就遇上了蓬莱的宝船……”
第1339章 血案再发
第1339章
朱云所打理的产业其实算不得太多。
因为慕容白从来就不指着要靠这些挣钱,是以,朱云这里负责的,也不过就只一家书局,两家酒楼,以及三个绸缎庄罢了。
不过,朱云倒是很喜欢这种忙忙碌碌的感觉,而且在打理商事的过程中,朱云对这世间的诸般道理,也有了许多属于自己的理解,使他原本稍显浮躁的心绪也渐渐平和了许多。
可以想见,待朱云结束了这次在人间的历练,跟随慕容白重新归返云溪山以后,他的修为与道行,必定能赢来一次突飞猛进般的突破。
当然了,这些都仍是后话。
只说眼下,自打慕容白担忧佛门那边或许会针对朱云再次布局,特意唤了朱云回来,对他仔细嘱咐过一番以后,朱云再往外行走时,相比于以往,便带了更多的谨慎与小心。
不过,因为朱云这里本就是慕容白特意留出的一个破绽,所以朱云的这些谨慎与小心,其实并非是完全的无懈可击。
却说这一日,在朱云得了慕容白的授意后,于城南开办的那家酒楼里面,来了几个身着短打劲装的武林人。
听这几人说话的口音明显非是杭州本地的民众,仔细听着,颇有些岭南那边的特色。
侍候他们这一桌的店小二不过是个店里新招的少年,对于这等外地的口音自是听得不大明白,在点菜的时候,便多嘴重复问了几次。
却没想到惹得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心里不快,扯住店小二的脖领子就要讨个说法,即便掌柜出来赔罪,也仍不愿意放下此事。
最终更是差点儿摔了桌子,还是掌柜见势不对,猜着这几人恐怕不是善类,所以叫人特意去衙门请了几个捕快过来。
有慕容白以及李家父子的颜面,衙门的捕快们倒是来得很快,也因着这几名捕快的到来,才算是免去了店中这场突来的风波。
也当然了,因为这栋酒楼毕竟不是那等普通的餐馆,有慕容白这么一位解元公作为幕后的东家,论起品味与档次来,即便比不得城中最有名气的楼外楼,却也一样很得许多文化人的青睐,是以如今日这样的景象,却也是很少见到的。
所以这件事情很快就成了酒楼今日里的热门话题,聊着聊着,有那曾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主儿,突然就回味出几分不对来,同身边人说,方才那几个壮汉,怎么越想越瞧着眼熟。
再等仔细思虑过一番以后,才忽然想起,那几个壮汉里的其中一个,好似是岭南某地有名的悍匪。
他将这话讲出来以后,立时就惹来了全场的哗然。
不过此时那几个壮汉都已离开,而才刚来过酒楼的几个捕快也已然去了别处,是以倒也没有人想着要再去报官,只就着这么个话题唏嘘感慨了一阵,便将言语扯到了其他地方。
不过,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天晚上,这几个瞧来俱有武艺在身的粗豪汉子,竟是被人发现,全数死在了距离酒楼不远的一家客栈里面,而且,还是被人以血腥手段,直接掏去了体内心肺。
这几人的死状与之前死在掏心案里的那些人并无任何两样,显而易见,只在沉寂了短短几天光景过后,在这杭州城里犯下过诸多血案的神秘妖魔,已然重新又开始了他的狩猎活动。
因着金山寺大规模发放驱邪之物,使得城中百姓才刚刚放松了几分的心情,由此再高高悬了起来。
然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之前的时候,掏心案还只发生在夜间晚上,死去的人,也多是些如赌徒、乞丐之流的人物。
至于这次死掉的几个异乡壮汉,尽管因着他们身上并没有携带身份证明,使得官府眼下只能将这几人当成无名尸处理,停在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