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清峰
“毫无意外,天气一年比一年冷了,变冷的速度,快得像雪崩哈,精灵早就预见到了,可谁会相信精灵的预言呢”
继续往沼泽方向前进,他突然听到了马嘶声。
佩雷拉特地处沼泽地区,也有干燥的树丛,但这些小树林都被泥塘环绕,不熟悉路的马匹和骑手,根本不可能进入其中。
正当老隐士如此想着的时候,又是一声清晰的嘶鸣声,从一片小树林里传来。
迟疑了一会儿,好奇心还是压倒了警惕。
他慢慢走近树林,看到了一匹毛发闪闪发亮的漂亮黑色母马,被困在树下,缰绳被树枝缠住,身上沾满了鲜红的血。
那显然并不是黑母马的血。
因为,他在母马身后的浅沟中,看到了一具尸体!
老隐士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转身逃跑。
不过,他终究没有这样做,而是放下手中的袋子,保持警觉地向尸体靠近。
虽然黑母马竖起耳朵,连连抬起前腿,跺着地面,似乎在找机会咬他,或者踢他。但是,老隐士还是来到了尸体的旁边。
那是一个穿着皮外套、紧身皮裤以及精灵长靴的男孩。
他刚弯下腰,想要仔细查看尸体的情况,尸体突然发出了一阵!
当他小心翼翼地让受伤的男孩翻了个身,目睹了男孩脸上由肮脏泥土和干涸血迹混合而成的面具时,老隐士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好不容易拨开了被鲜血与泥土纠结起来的头发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第一印象,是错误的:
“是个女孩?!”
。。。
木屋内,油灯的亮光下,一个头上绑着绷带,将整个瘦弱身躯都融入毛皮毯子的银发女孩,坐在一张床上,碧绿的眼眸中,似乎看不到任何情绪。
“我在这里多久了?”
“五天了。”
“我感觉好多了。”
“听到你这样说,我很欣慰。可以拆绷带了,抓住我的手,我帮你坐起来。”
在老隐士的尽力救治之下,银发女孩度过了难关,慢慢恢复了过来。
但是,有些伤势,却是永远地刻在了皮肤之上
解开脸上的绷带,老隐士看了看那道难以移开视线的伤疤,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伤口已经结痂了,愈合的不错。”
“你有镜子吗?”银发女孩问道。
“没有。”
看了看老隐士的表情,一脸木然的女孩,用手指轻轻拂过左脸上的缝合线:
“也就是说,看起来很吓人?”
“伤口很长,很深而且你的脸还肿得厉害。再过几天,我就能帮你拆线了,然后敷上柳树皮膏药”
说了一番听起来像安慰的话语,老隐士才主动打断道:
“我煮了鸽子汤,你想喝吗?”
“想,但是我要自己喝。我才不想像一个废人一样,让你喂我。”
女孩把木勺缓慢且艰难地举到嘴边,
老隐士只是饶有兴致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他知道,等女孩恢复之后,他们就能顺畅地交流了,到时他也就能搞清楚,她为什么会在沼泽里神秘现身,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内心熊熊燃烧的好奇火焰,让他有些迫不及待
然而,先开口的,并不是他。
喝完鸽子汤,女孩躺倒在床上,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良久之后,她突然开口说道:
“我必须离开这里,尽快离开。有人在追捕我,你知道的,对吧?”
“知道。”老隐士点了点头:“你在梦里已经说过了,除了一些难以明白的胡言乱语之外,你说了很多。先是问了你的剑和马,然后你又怀疑我是什么邦纳特的同伙,说我给你治疗是假慈悲。我花了不少功夫,才让你明白你误会了我。然后你说你叫法尔嘉,还说你很感绪,渐渐平稳了下来。
眼前这个老人,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曾在凯尔·莫罕时,坐在炉火旁,听着老猎魔人给自己讲课时的场景。
一样的平和,一样的让人想要打瞌睡
“需要我送信给什么人吗?让他知道你在这里?”
“我是个灾星,跟我有瓜葛的人,都会死。”女孩略显嘲讽地说道。
“并非所有!”老隐士坚决地否认道:“就像那个邦纳特。你在梦里尖声喊着他的名字,你要躲避的人是他,对吗?弄伤你的,也是他?”
“不是。”女孩抿住嘴唇,将内心的惧怕与悲伤,强行压了下来:“弄伤我脸的是“灰林鸮”,他叫史提芬·史凯伦。至于邦纳特,他给我的伤害,比这更重。我发烧时连这些都说了?”
“放轻松,你很虚弱,最好不要太激动了。”
“我叫希里。”
“希里,我得去弄点乌头,好给你敷伤口。”
“等等!能给我找块镜子吗?”
“我说了”
“拜托!”
看着女孩坚定的眼神,老隐士知道,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下去了。
“哦,好吧。”希里看着镜子里,出现在左脸上的那道可怕疤痕,有气无力地说道:“跟我想得差不多,几乎一模一样。”
当老人走开时,他顺手拉上了床边的床帘。
过了一会儿,女孩竭力压抑的哭泣声,却依旧透过床帘,传到了木屋外
第五百五十八章 疤痕的由来
第二天,老隐士就为希里左脸上的一半缝合线。
女孩用手揉了揉脸,开始抱怨耳朵里时不时抽痛,以及脖颈处的过敏症状。
即便如此,她还是离开躺了一周的床,穿上衣服,走出木屋。
维索戈塔并没有反对,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旁,看着她踉踉跄跄地地踩在草地上。
“好冷!快把我冻僵了,已经到冬天了?我在床上躺多久了?几个星期?”
“刚好六天。今天是十月的第五天,不过看起来,今年的十月冷得反常。”
“十月五日?怎么可能?已经两个星期了?!”女孩惊呼出声。
“什么?什么两个星期?”
“没什么。也许是我弄错了我的马在哪里?”
“在畜栏里。”
再次看到自己的黑母马,希里的脸上,才多少恢复了一点生气。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再次陷入了沮丧不已的情绪之中。
直到怎么也爬不上马背的时候,希里才不得不接受了自己身体无比虚弱,暂时无法离开这座木屋、这片沼泽的事实
几天之后,老隐士为她拆掉了剩下的缝合线。
他的缝合技术,与当年在牛堡学院担任外科科目教授时,依旧精湛。
针脚整齐又干净,丝毫不用担心伤口会发炎,或者钻进什么脏东西。
但是,看着希里脸上阴郁的神情,老隐士内心的自豪与满足感,顿时打了一个折扣。
女孩只是专注地盯着镜子,试了各种角度,想要用头发遮住脸颊。
但是没用,一道从左眼眼窝延伸至鬓角的狭长疤痕,在那张清秀的脸上,格外显眼。
伤口周围的红肿未消,依稀可以看到针孔和缝线的痕迹。
随着时间,这些状况会有所好转。但是,维索戈塔知道,这道伤疤,或许会永远改变女孩的容貌
。。。
随着老隐士的悉心照料,希里感觉好多了,走动起来的时间,渐渐超过了躺在床上的时间。
尤其让老隐士感到意外和满意的是,她没有再次提起离开的事。
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似乎也明白,拖着虚弱的身躯,继续躲避敌人的追捕,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
大概是无聊吧,在老人将捕猎而来的动物,一个个制成皮革时,她也会过来帮忙。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展开一番奇怪的对话。
一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份来历暴露出来的女强盗兼上古之子,一个是不愿意被他人找到,隐居于沼泽之中的老隐士,一老一少的话语间,充满了试探。
而在互相试探之下,两人都不能相信对方的推脱之辞。
最终,两人得出一个结论:坦诚,是唯一的选择。
老隐士决定自己先开口:
“我是来自科沃的维索戈塔。我曾是个医生,外科医生。我当过炼金术士,后来还当过研究员、历史学家、哲学家和道德学家。我曾是牛堡学院的教授,因为发表了几遍被视为异端邪说的著作,被迫离开了学院。五十年前,这种罪行是要被判死刑的。于是,我只好背井离乡,来到遥远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国,在这里暂时定居下来,并且在帝国学院担任了哲学与道德学教授”
“在这个位置呆了十年之后,历史重演了发表了某篇论文之后,我被迫逃亡”
“我相信自己掌握了真理,我相信它不受时间的局限,我相信它应该凌驾于任何政治决策之上。我觉得自己受了冤枉,是帝国的暴政不公。于是,我开始与反对暴政的说笑”
。。。
夜色之中,如果有人悄悄走进沼泽里的这间小屋,透过窗扇向内窥视,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就会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专心聆听壁炉旁一个银发女孩,在讲述着一段段故事。
他会看到女孩说得很慢,似乎在推敲着每一个从嘴里说出来的字眼,时不时还紧张地揉搓一下留有可怕疤痕的左脸。
女孩在讲述着自己的人生,却时而陷入沉默,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但是,她并没有停下,而是在脑海中努力回忆起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然后尽可能地通过平静的语气,讲述出来。
不过,这一切无人看见,更没人听见。
因为这间房顶凹陷的小屋,被浓雾所笼罩,坐落于无人踏足的沼泽深处。
这里,没人敢来
第五百五十九章 命运的安排
“从哪里开始呢”
“嗯,就先从我是怎么被一下子丢进那片热得要死的沙漠开始吧!”
油灯的亮光下,坐在壁炉旁的希里,开始给老隐士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时间回到三个月之前,七月的第一天,凌晨时分。
地点:仙尼德岛
趁着陆齐与猎魔人挡住威戈佛特兹之际,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某个时刻,她隐约听到了不远处海鸥之塔,传来了一道呼唤。
于是乎,她便鬼使神差地踏进了那座破旧且充满历史的高塔。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威戈佛特兹击败了猎魔人与陆齐,也来到了高塔之内。
在威戈佛特兹即将找到自己的千钧一发之际,希里被迫穿过海鸥之塔“托尔·劳拉”传送门,从而被传送到了北境东南方向,被称为“煎锅”的科拉兹沙漠之中。
她不知道这扇传送门本来的目的地,是不是这片沙漠,她只知道,自己当时差点就死在了那片沙漠之中。
直到一匹只有在传说或梦境之中才会出现的纯白独角兽,救了她一命,并且将她找到水源。
虽然不知道独角兽什么时候离开,但是,希里还是依靠自己惊人的意志力,以及脑海中的某道呼唤,顽强地走出了充满死亡的沙漠。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她刚走出沙漠,就被一伙被尼弗迦德人雇佣的佣兵所抓住。
与她一起成为阶下之囚的,还有一个耗子帮的成员,凯雷。
耗子帮来救凯雷,她也就跟着一起出逃并且加入了他们,化名为“法尔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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