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情君少
挥挥手,江缺面无表情道:“黄河帮的事发了,要么跟我们走一趟,要么死!”
抄家灭此分舵是免不了的,钱财别搜刮走,一半留于皇城司自用,一半上交官家内库,武功秘籍则全部留下来为江缺所用。
这是章程。
听到黄河帮临安府分舵要被端掉,管事之人脸色立马铁青起来,“大人,我黄河帮平时也帮衬地邻,上有鬼门龙王镇压,下有侯海通管束,从不敢冒犯律法啊。”
抬出沙通天和侯海通不外乎就是想告诉江缺黄河帮背后有人,不可轻动,否则后果难料也。
拨开管事拉住求饶的手,江缺冰冷道:“那你可知沙通天和侯海通已经投靠金国六王爷?实乃我大宋叛国者,你说这黄河帮该不该覆灭?”
管事闻言后,一张老脸都已经凝成一团了,面对江缺咄咄逼人的目光,只好苦涩地点点头,“合该覆灭。”
皇城司是官家的一条恶犬,哪怕是江湖门派也不想被盯上,动辄抄家灭门,谁受得了?
“大人,搜到秘籍六本,都是刀枪棍棒之流的大众货,算不上珍品。”王七带着几本古朴的典籍过来,露出欣喜的笑容。
“好,回去自己领银子吧。”接过一本本秘籍,江缺的脸上都写满了笑容,加上之前的秘籍,足够他融合优化出一招半式了,足以横走天下。
“吩咐下面的兄弟们,一半的一半可以让此次行动的人一起分了,至于如何分你们拿个章程出来就行,黄河帮所有的人废掉修为关入诏狱。”江缺交代完毕就带着黄蓉回去了。
江府,密室内。
看着几本秘籍上冒出几道诡异的光芒涌入金刚镯中,让江缺生出了几丝明悟,“难道这些光芒便是秘籍精华,也就相当于本源吗?被金刚镯吸去趁机融合优化,才有那一篇篇精妙绝伦的功法?”
虽然只是猜测,但越是这般觉得就越有感触。
融合功法不需要多长时间,但是他意识沉入金刚镯内接收信息,那种古井不波的状态却是不一样,玄之又玄也。
“将战斗之法配合九品道功优化出来,便可形成对敌之术,如此我也算有手段了。”淡淡地平静下来,意识进入金刚镯内,便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着自己,四周则是一道人影,正施展一招剑术。
诸多手段,仅仅合成一招而已,但这一招足够江缺闯荡江湖了,只怕难有接得下此招的人。
“剑招应该有剑意配合才能释放出最大威力……”江缺自我喃喃着,逐渐陷入沉顿悟中。
第12章 小成剑意惊天
江湖上,用剑之辈多如牛毛,但真正体会出剑道真意之人却少之又少,几乎为零,不曾有之。
江缺欲领悟出剑道真意,靠着融合优化的那一剑招,体悟剑道之是道,仿佛手中之剑也不是剑。
“剑为百兵之首,直来直去,剑意当是如此。”一边演练着剑招,一边剖析剑意的本质。
什么是剑,手中利器杀人之兵,便是剑!
“除尽罪恶,扫除不平事,荡尽敌寇光寒九州,还我无数受辱受难的汉家百姓,我为皇城司提举,主管整个皇城司,官家也待我不薄,我当守好这片大好河山。”
脑中,浮现出的是那女真族汲取大宋底蕴完成建国,后又有蒙古铁骑南下马踏中原的画面,“我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学武求道并非所有,我的心终究不忍那么多百姓受苦,古代比想象中还要残酷,易子而食绝非只是说说,哪怕是在这大宋朝。”
江湖中人,行侠仗义多是全凭喜好,未免太狭隘。
“所以,我的剑应该是杀生剑,也是苍生剑。”一剑斩出,如断了魔念,绝了杂绪。
郭靖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江缺此刻也深有所感,没有大慈悲之心,又如何修持得大道,通往更高层次。
三尺精铁剑,约莫三指来宽,触感似灵似寒,若不心怀天下,又何谈什么求仙问道,“仁慈不是软弱和退缩,更不是优柔寡断不决绝,也当杀敌灭寇以护一方百姓。”
心中恍然明悟,终领会那融合优化剑招的意思,一身力量徒然暴涨,顺着剑势一起用出,一股莫名力量悄然出现。
同时,江缺的修为也从后天初期顺势突破到后天中期,一切水到渠成,剑意便是人意和剑灵相通。
轰!
冥冥中,剑意威压冲破天际,汹涌如浩然之势破开一切。
皇宫,一位老太监突然睁开眼睛,“好惊人的剑意,我大宋后继有人了,凭借这股剑意纵然千军万马也能杀个七进七出,好一个江提举!”
蒙古,铁木真站在汗账前朝南方望了许久,才沉吟道:“大宋多麒麟才子之辈,果真是人杰地灵英豪辈出,可惜非我族类啊,南下无望!”
身旁一位身着花纹大袍的祭祀却摇摇头,“大汗,汉人强大乃喜事,可助我草原蒙古剿灭辽、金,一统北方草原,您何故叹息?”
“你不懂!”
铁木真微微摇头,道:“辽覆灭就在当下,为冢中枯骨不足挂齿,金人虽强满万不可敌,可那是完颜阿骨打时代,是金兀术时代,眼下的金国羸弱不堪,我蒙古铁骑迟早会踏入其领地,覆灭其族,也不足挂齿,唯有这大宋经历了辽、金却依旧稳坐天下,如今又有领悟出剑意的强者出现,你说我等南下牧马他会不会出手阻止?”
祭祀闻言脸色大变,“这……”
“去藏边请密宗高僧来,他们若能相助,本汗便允其自由传教,重建密宗辉煌。”铁木真神色坚定地吩咐道。
蒙古内并无中原汉族那般有诸多武林高手,他们只能寻求外力相助,王权富贵下,哪怕是和尚也能还俗。
“是!”
祭祀匆匆下去准备,回望那惊人的冲天剑意,如同百兵之王,天下间的剑似乎都不受主人控制一样,欲要飞向天空那道剑意处,“可惜不是我蒙古的人啊。”
徒之奈何?
西南地界,为云南大理国。
大理寺,一灯大师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后辈子孙,叹息道:“尔等且回吧,此乃佛门清修之地不可妄扰,非逼贫僧入那深山老林内潜修才罢休吗?”
“老祖恕罪,非是朕想扰您清修,实在是是有大变发生,您看南方大宋上空,一道惊天动地的剑意正在凝聚,若屠刀向我大理,怕是毫无生机,还望老祖指点。”
大理皇帝朝一灯恭敬一拜,也郁闷无比,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好好的皇帝当得够窝囊,可谁让大理能仰仗的也就这一位老祖。
一灯望向南方,一道犀利的剑意果然冲天而起,搅动着风云,看得他也动容,“时隔华山论道十几年,大宋竟然又出现这等天才,果真是气运滔天啊。”
想他自出家以来一心潜修,只想在先天一境上更进步点,却不曾想中原大宋有天才出世,如何能比?
“老祖,这可如何是好?”大理皇帝见自家老祖喃喃自语不回他话,却是着急了。
“老了,老了啊。”
一灯摇摇头,口念阿弥陀佛,缓缓闭上眼睛,“尔等回去励精图治,保一方百姓安宁即可,江湖中人少有涉及王朝更换,无需担心就是。”
说完高宣一声佛号,诵经修行体悟大道,不再去管剑意之事,一心只想着下一次华山论道,或许会见这剑意冲天之人。
金国,大都。
皇宫大内高手同样也觉察到南宋那道惊天而起的剑意,欲求皇帝不得,只能求见六王爷完颜洪烈,“王爷,大事不妙啊,赵宋那边出现这等天才,只怕于我大金后患无穷。”
完颜洪烈点点头,道:“真人所言不假,可我大金如今积贫积弱已有患之,那北方铁木真又虎视眈眈,欲联合赵宋灭我大金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也是一头莫展,虽掌握金国兵马大权,但也不可能立马发动对大宋的战争,否则搞不好就是两头受气,被两方人马围攻也不是没可能。
那大金高手微微一叹,道:“为今之计只有二:其一派遣杀手前往南方杀之,将其扼杀于摇篮内;其二便是引他入毂,设下局,让他来大都。”
此等天才不杀,于金国便是永患。
“还望王爷以天下社稷为重!”那位大金高手恭敬地拜了一礼,此事本该请大金皇帝出马算计,但那位不提也罢。
“真人折煞本王了!”将那大金高手搀扶起来,完颜洪烈沉吟道:“刺杀那人怕是有些困难,先不说会不会有人保护,即便没有,凭借这一手剑意谁能近他身?
设局引他来大都入毂倒是可以,可这局本王还需细细思索,若需真人出手,还望真人慷慨相助!”
“自无不可。”
大金高手点点头,随即退下,只留一脸叹息和沉默的大金六王爷,他如今也招募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于麾下听命,其中就有沙通天和侯海通之辈,自然知晓一个武功高强之人的危害性。
“可惜不是我大金国之人,唉!”不然招其入府便可为他所用,何至于这般麻烦。
临安,江府。
剑意小成的江缺还完全不知外界的情况,收功之后便带着黄蓉去酒楼听那些江湖汉子们说些趣事。
谁知,这一去竟然就遇到一恶心道人!
第13章 你修的什么道?
临安,醉仙楼内。
江缺身着白银锦袍,与黄蓉坐于二楼处吃着饭菜,听周遭嘈杂的汉子谈论行侠仗义之事好不惬意,哪家山寨被灭,哪位英雄出名,都言自于这些喝酒吃肉的汉子。
突然,一位身披灰色道袍的人引起江缺注意,那道人手中拿着的拂麈,有着长眉秀目,颏下疏疏的三丛黑须,白袜灰鞋,衣衫整洁如宾。
二楼位置几乎满了,那道人左右看了看只好上前来,“少侠小姐请了,不知能否拼个桌?”
黄蓉望了江缺一眼,那意思也明显,江缺抬眼便道:“道长若不嫌弃可一同吃点?”
饭菜有多,这道人看起来倒是很入眼,有道家真修的模样,得几分仙风道骨之颜,江缺倒也愿意去结交,或许能从他口中套出些道家修炼秘籍也不是不错的。
“如此便多谢少侠了。”道人脸色一喜,又礼貌问道:“不知少侠名讳,将来若有机会老道也感谢一番。”
看了一眼道人,道:“江缺!”
“咦,你这名字居然和皇城司那位大魔头倒是一样。”道人一阵错愕,随即又摇摇头,“不对,少侠身上正气十足,又岂是那魔头能比的。”
江缺正思考该如何从道人口中套出秘籍,谁知道竟听到道人这番言语,不由眉头皱起,问道:“道长,不知这皇城司的江缺怎么就成为大魔头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毫不知晓,难道最近江湖上出大事了?
“你不知道?”道人见江缺发问,便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一向行侠仗义的江南七怪被那大魔头百般羞辱。
而后黄河帮黄河四鬼也被宰杀,就连在大宋境内的分舵全部被拔起,所杀之人少说也有上千之数,更不要说那厮居然还传出一个秘籍换金银的消息,惹得江湖大乱,一时间人人自危,平白增添了不少纷争,更不知多少尸骨埋山野!”
道人摇头叹息,也不知是为那些死去的人,还是为江缺成为魔头一事。
听其解释后,江缺才恍然明白自己在江湖上已经这么有名气了——虽然名声不太好,但他也不在乎这些,只有旁边的黄蓉眼神怪怪的,似乎想看看他这个魔头和寻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端起茶杯,江缺又幽幽问道:“不知道长名讳,又在哪座仙山修行,此来入世又所为何事?”
道人也不疑有他,笑着道:“贫道全真教玉阳子王处一,见过少侠,此番下山却是欲往大都一行。”
说起全真教王处一满脸堆笑,他师父王重阳曾经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哪怕故去,现在他们全真七子的武功也不差多少。
王处一,人称铁脚仙,一身脚上功夫了得,在江湖上颇具盛名。
“居然是他!”江缺心里暗道,脸色却不太好看,只好敷衍道:“原来是全真教道长,久仰大名,只是不知道长去大都可是往那赵王府,寻那杨铁心之子以考教武功?”
“你怎么知道?”王处一顿时警惕地看着江缺,竟然有人知晓他的目的,难不成能掐会算?
要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只和师兄丘处机讲过,再无第三人知晓,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十八年前,全真教道人丘处机路过牛家村,却平白惹了一桩祸事,导致杨铁心与郭啸天身死,那丘道长后与江南七怪打赌,各自培养杨、郭两家后人,只待十八年后再来比个高低,谁知那郭家后人身在蒙古塞外,而那杨家后人便在金国大都赵王府内,这段为江湖中人传颂的事迹在下又岂会不知道呢。”
江缺随口就来一句江湖传颂,引得王处一大眼一瞪,当年丘师兄与江南七怪打赌的事都传开了么,看来此行大都乃是必须的了。
旋即,王处一也没责怪江缺的意思,而是叹道:“少侠好心性,此事与你说说也无妨,贫道那丘师兄性格孤傲不服输,当年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几年前贫道掌教师兄马钰不忍一个小小的打赌毁掉两个英雄之后,于是只身前往塞外蒙古教导那郭家后人。
而那杨家后人虽被丘师兄教导多年,但贫道任然不放心,隧打算下山为师兄掌掌眼,也免得到时候他失面子。”
说白了,也是去指点那杨康的。
这段缘由江缺自然清楚,只是他依旧淡淡问道:“道长可进得去那赵王府?据说那可是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的府邸。”
王处一微微一笑,如沐浴春风一般,说:“金国曾赦封我全真教为国教,所以这赵王府倒是进得去。”
说话间也不由自主地抬起头颅,连金国这等凶残的外族都尊全真教为国教,门徒遍布天下,一副大教派的气派,王处一自然也颇为自豪。
可江缺的脸却阴沉下来,颇为冷厉道:“道长既然进得那王府,不知能否为我汉家儿郎杀掉那完颜洪烈,以慰藉我汉家百姓英灵?
当年,金人南下一路烧杀抢掠攻破东京,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更是常见,这一切都是金人之过,道长既为我汉家真修,不如为天下百姓伸冤,斩了那金国王爷以报当年之仇?”
当年国破山河,狼烟四起,死伤百姓无数,汉家儿女遭屠——若非皇城司有这方面的详细记载,江缺也不清楚这段可悲可泣的历史。
王处一依旧摇摇头,回答道:“少侠想多了,一来那王府兵卫众多如铜墙铁壁一块,贫道武功虽强却依旧不是对手;二来我全真教受大金赦封国教,又岂会自毁根基?
我教宣扬众生平等受教化,可以教化中原百姓,也可以教化金国百姓,天下生灵都一样。”
只有得众家之举,教派才能兴盛,王处一也一直秉行这样的理念,天下万民没有民族国家之分,或者说在他们全真教的眼中只有万民,没有国家和民族。
江缺的脸又一次黑了下来,冷着面目,寒着光,“怎么,道长莫非也忘记自己曾是一个汉人的身份吗?
还是说,眼睁睁看着我汉家儿女受苦受难,明明有机会有实力却也不作为,这就是全真教宣扬的万民教化吗?
如此我倒是要问问,你修的是什么道?”
道便是这般无情无义吗,可能无情无义的只是人,而非是道也。
“你,你究竟是谁?”王处一大怒,阴沉着一张老脸,“我全真教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哼!”
江缺冷然而视,缓缓道:“本官江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