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蘸糖
似乎只要抵达了这片土地,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开始崭新的人生。
可正如美梦总会被冰冷的现实叫醒,泡沫总会被残酷的现状戳破一样。
许多底层人士漂洋过海来到这里,才发现所谓的“美国梦”,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他们依然从事着最辛苦的工作,领着最低廉的薪水,还要被欺压、排斥,视为偷走机会的窃贼。
特殊的环境,特殊的土壤,自然能结出不同的果实。
放在五六十年代,种族暴力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1917年,圣路易市爆发冲突。
起因是一个黑人司机超速驾驶,随意改换车道,被白人警察抓获,期间有肢体冲突和暴力行为,引发围攻。
随后恶化、加剧,演变成斗殴。
枪声响起,有黑人中枪倒地,更是引发大规模骚乱。
事后,政府出动一万六千名国民警卫队的军人,上街镇压,才得以平息。
期间有312栋房屋被毁,48人被杀,一百多人受伤。
这是动荡的开始。
就在两年后,1919年的芝加哥,发生了同样的恶性事件,造成38人死亡,537人受伤,财产损失高达两百多万美元。
种族冲突,这股浪潮愈演愈烈,如同扩散的瘟疫,同年又出现在底特律和纽约等多个城市。
所以说,这座灯塔之国的美丽风景线,其实早已在历史当中重复上演过很多次。
政党政治导致了社会的撕裂,每四年一次的大选,只是这拨精英取代另一拨精英,轮流坐庄的博弈游戏。
人们要么选择一个看得顺眼的混蛋,要么选择另一个不太顺眼的混蛋。
看似民主的选择,实际上对少数族裔和边缘人士毫无意义。
因此,他们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就发泄性地闹一次。
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比如,1916年的时候,黑人领袖杜波斯就说过,“暴力是黑人和其他少数族裔摆脱白人压迫的最有效方式”。
这句话后来得到了黑人群体广泛的认同,每有受到歧视的事情发酵、扩大,他们就会走上街头,一边抗议,一边开始“零元购”活动。
这样的情况,要等到黑人牧师马丁路德金的出现才会有所缓解。
后者领导了非暴力民权运动,号召黑人有组织、有几率的进行游行,抗议,而非单纯使用暴力。
当然,以上都是对于历史的阐述。
眼下这个时间点,马丁路德金还在埃比尼泽浸礼会的一个教堂,当着助理牧师。
他成为黑人领袖,发表那篇著名的“我有一个梦想”演讲,是十七年后的事情。
而一场历史中并未出现过的黑人与少数族裔,以及边缘人士群英荟萃,巨星云集的维权运动,却正在以轰轰烈烈的姿态,徐徐展开。
“我支持鲍勃!这是一次对黑人的迫害!那些该死的混蛋!西装革履,装成大人物的狗屎精英,他们践踏着我们的生命!”
一个黑人大哥对着摄像镜头愤怒大吼,说话很有节奏感,就像是在唱rap。
“我也支持鲍勃!同性恋并不可耻!我们也需要得到正确的对待!烧死那些充满偏见的家伙吧!”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涂着粉底的中年男子举着牌子。
“鲍勃是无辜的!他就像是那些被虐待、被遗弃的小动物,面对人类的残暴无力反抗!他值得拥有一个公道!”
一个来自动物救援联盟的成员,眼含热泪,悲愤说道。
“真主会保佑鲍勃,他是一个好人。”
一个宗教人士祝福道。
电视机上流动播放着采访画面,仅仅在一天之内,本来籍籍无名的鲍勃就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名人。
而后,一场规模逐渐扩大的游行发生了。
热情参与的吃瓜群众走上街头,尽管他们不认识鲍勃,也不在乎什么平权运动。
但既然大家都这么做,那自己加入进去又有何妨。
如此一来,还能彰显内心的正义感。
若是以后邻居、朋友问起,也可以增加一点儿谈资。
于是,矗立于曼哈顿的埃塞克斯大厦门口,涌来的人潮越来越多。
周围的交通接近瘫痪,连后面赶来维持秩序的警察,还有一辆辆警车都被拦在外面。
这样的阵仗,让凶兆先生感到头疼。
他向来保持着低调的作风,避免出现在公众面前。
突如其来的曝光,以及成为焦点,让凶兆先生有些无所适从。
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白宫,总统的私人专线被接通,那边传来责怪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纳撒尼尔,我告诉过你,抓捕变种人可以,但不要闹大,惹出麻烦。”
在征服者康给总统的洗脑当中,凶兆先生被设定成后者的挚友,最值得信任的帮手。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也不像是什么变种人组织起来的抗议游行,队伍里有黑人,同性恋,动物保护协会和宗教人士我不明白他们如此激动干嘛?这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凶兆先生表示迷惑,对那个叫鲍勃的家伙而言,变种人反而成为他身上最不起眼的标签。
“尽快做出回应,发表一个澄清声明,通过媒体告诉纽约市民,你跟这起迫害丑闻没有丝毫的牵扯。”
总统的思路清晰,沉声道:“即便真的发生过类似事件,那埃塞克斯生物公司,还有政府必须是不知情者。”
“一切都交给外包团队,犯下这令人发指的罪行,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临时工。”
凶兆先生默默地记下,接着说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人头攒动的下方,嘴角露出一丝冷意。
有政府支持,官方洗地,一场乌合之众聚集起来的游行,撼动不了埃塞克斯生物公司的根基。
“哼,小打小闹。”
凶兆先生眼神轻蔑,注视着这出闹剧,等待它的收场。
“这才是开始。”
卢克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切割餐盘里的牛肉,霍华德坐在他的对面。
“凶兆先生,还有联邦政府都低估了种族主义问题其实是堆放在一起的火药桶,只要被点燃,就会爆发惊人的破坏力。”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美国城市种族暴力冲突主要集中在在黑人与白人之间。
其根源在于历史上种族隔离制度下,白人对黑人的政治压迫和经济剥削。
这导致了五十年代黑人的民族主义情绪日渐强烈,走向极端。
目前活跃于各大城市的黑人领袖罗伯特威廉斯明,早就明确表态
“我们不能容忍那些在法庭上对我们不公正的人。我们必须惩罚他们。如果有必要用私刑去遏制私刑,那么我们愿意采取这种方式。”
“我们唯一的、符合逻辑性,而且能成功的答案是,用大规模有组织暴力回击大规模的有组织暴力”
“燃烧瓶、碱液和硫酸炸弹都可以广泛使用,少数族裔的自卫战必将获得胜利。”
以上都是那位黑人领袖发表的意见。
事实上,在马丁路德金出现以前,每个所谓的“领袖”,他们都是主张通过暴力展示“黑人力量”。
简单粗暴的方式,既符合黑人的思维方式,也能迅速积累人气。
“你打算把这场闹剧,变成一场平权运动?”
霍华德意识到,卢克并不只是想在舆论上赢得胜利,把埃塞克斯生物公司打入尘埃。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打算当什么民意领袖,也没有想拉拢选票就算要这样做,那也是团结精英阶层的白人,他们才是每任总统需要的票仓。”
卢克耸了耸肩,轻笑道:“我只是把这个国家的问题暴露出来,让大家看见罢了。”
“克利夫兰、纽约、芝加哥、华盛顿、费城和迈阿密几乎每年都有少数族裔冲突事件发生。”
“黑人,巴勒斯坦人,西班牙裔极端民族主义开始泛滥。”
“鲍勃是那根导火索,而变种人是一个借口,它们会点燃人们的怒火,然后埃塞克斯生物公司成为了发泄的对象。”
霍华德若有所思,他隔着玻璃窗,看向埃塞克斯大厦的方向。
夜色已经渐深,但聚集的人流有增无减。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发表演讲,正是那位主张暴力的黑人领袖罗伯特威廉斯明。
总结一下他声嘶力竭,充满激情的演讲词。
大意就是,黑人需要平等的权力,需要不被歧视、不被区别对待、不被剥削迫害的合法地位。
重点集中于,更多的工作岗位,更好的教育环境,以及竞选总统的资格最后一个才是关键。
“我只是把一个叫鲍勃的人,放进公众的视野。他的身上贴了许多标签,那些有利益诉求的人,会通过与自己有关的标签,进行一些活动。”
卢克擦了擦嘴角,罗伯特威廉斯明也许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来自芝加哥的一位同性恋开始发声。
她是一位女性,一边诉说同性恋群体的弱势,一边呼吁女性权力
“这件事让我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这个国家还能不能好了?”
“身为女性,而且还是同性恋的我,究竟要怎么活着才能让那些主流人士满意?社会处处充斥着对我们的歧视、不公,像我这样的边缘人,何时才能真正站起来?”
听到这里,本来负责吃瓜的女性,瞬间加入游行抗议的队伍。
围在外面的人潮,就这样不知不觉被划分成不同的圈子。
“我只有一个问题。”
霍华德观察了一会儿,收回目光。
“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个鲍勃的?”
卢克微微一笑,回答道:“他并不存在。”
“准确来说,是有一个叫鲍勃的家伙,他是伊普西隆级变种人,也就是基因有缺陷的那种。”
“他被埃塞克斯生物公司在上个星期抓捕,然后死在了实验室里。”
“但这个鲍勃,不是什么同性恋,尽管他曾经跟几个嬉皮士厮混过,他也不是动物保护人士,尽管他养过一只兔子,他更不是宗教人士”
“那些其实都不重要。关键在于他酗酒、吸毒,自甘堕落,是社会底层。”
霍华德似乎明白过来,皱眉道:“鲍勃代表了底层,那些挣扎在泥泞里的人,他们会对这个形象产生共鸣。”
“宾果。”
卢克打了个响指,微笑道:“哪怕凶兆先生调查清楚,说出真相,也不会有用。”
“人们会把鲍勃堕落的原因,归咎于这个国家的政策,白人对黑人的歧视,主流对同性恋者的排斥,精英阶层对边缘人士的迫害”
“为什么呢?因为鲍勃代表了他们。”
霍华德愣了几秒钟,随后才说道:“这就是你没让罗杰斯队长参与的原因。”
“没错。斗争啊,博弈啊,这些游戏的规则其实都在比拼下限,史蒂夫那样的人无法适应。”
卢克点着头,站起身来。
“鲍勃已经有了这么多支持者,变种人也是时候登场了。”
如果把这次抗议,局限在变种人与大公司上面,压根不可能造成这样的轰动。
“为了鲍勃,为了正义!”
埃塞克斯大厦面前,一个变种人站到台阶上。
他通过能力,犹如喇叭一样,把声音传得很远。
而后,冲进了保安封锁的大门。
接下来,又有十几个人做出类似的行为。
他们的举动,引发了人群的骚动。
如同浪潮涌动,纷纷挤进埃塞克斯大厦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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