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夜白
小女孩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只是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愤怒和仇恨之色。
“你这狗贼最好今日便杀了我，否则他日我定教你生不如死！”
“还真是像啊。”
玄天君看了一眼小女孩，忽然笑了起来，但是神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吾一生杀人无数，杀巫无数，杀仙无数，杀神亦无数，却从未曾有半分后悔过，因为吾所杀之人，都该死。但你既然想要报仇，亦是应该。”
“可是，你没有向我报仇的力量。”
小女孩咬牙切齿的看着玄天君，恨不得吃了他一般，却也知道玄天君说的都是事实。
此时的玄天君已经拥有了夜天帝的名号，纵横世间无敌手。
哪怕站在这里不动，任凭她拿剑去刺，只怕连皮都擦不破一点。
“你待在这至山，我传你道法，让你拥有可以报仇的实力。”
小女孩神情一怔，根本没想到玄天君会有这么一个提议。
“你这狗贼要杀便是，为何要羞辱于我！”
小女孩怒视着玄天君，娇声怒斥。
玄天君淡淡的道，“吾从来不屑于羞辱任何人，亦不会说谎，从今天开始吾便传你族之绝学。”
陈洛看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怪异的表情。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他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玄天君明显是杀了这小女孩的亲人，甚至是全族之人，却唯独留了这小女孩一命。
这是同病相怜？
甚至还要传授这个小女孩功法，让她将来找自己报仇。
这是什么奇葩的脑回路......
陈洛怔了一下，忽然想到了莉莉丝。
他在知道莉莉丝要来干掉自己的时候，也没有动她，将她丢到玄幻世界之中去当血河大帝。
不过，陈洛是自己莉莉丝永远不可能干掉自己，有这个底气才这样做的。
玄天君似乎并非是如此，这其中多半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画面一转，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依旧是至山之上，依旧是那座山峰，也依旧是那两个人。
玄天君容颜未有丝毫变化，小女孩却已经变成了一个绝世美人。
两个人相对而坐，正在一个石桌前对弈。
“这些日子你的修行成果不错。”
“日子平淡，除了修行，并无其余事情可做，自会有一些成效。”
青衣女子神色清冷而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玄天君抚掌大笑道，“很好，你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杀意，这养心之法终于是有作用了。”
“不。”青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依旧淡然，“并非是我修炼了这养心之法才让自己安宁下来，而是只有真正的心里安宁，所谓的养心之法才起作用。”
玄天君脸上笑容不减，却是继续说道，“但是你的心境仍然会乱，却又是为何？”
“杀你之心，与日俱增，但境界提升越快，越是能感觉到实力的差距。”
玄天君手执一颗白色的棋子，缓缓落在了棋盘上，“仇恨能成为你的动力，亦能成为你的心魔。”
“斩了这心魔，便能有杀死你的力量吗？”
玄天君沉默片刻，“怕也还是不行.....但是不斩，你便永无机会。”
“那我该如何做？”
青衣女子一脸虚心求教的神色。
“在你自己心里，在你自己身体里。”
玄天君淡淡的说道，“这世上只有你自己选择的路才最适合你，我给不了你意见，如何做由你自己选择。”
“我知道了。”
青衣女子并未继续追问，似乎对这个答案已经非常满意了。
过了片刻后，青衣女子忽然开口问道，“你认识我爹娘？”
玄天君手上的棋子忽然一顿，但很快就若无其事的又落在了棋盘上，“认识。”
“很熟？”
“是。”
“熟到什么程度？”
“生死之交。”
玄天君回答的干脆利落。
青衣女子明显没料到玄天君会是这个答案，她娇躯微微一颤，嘶哑着声音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玄天君忽地闭口不言了，不再说话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青衣女子忽然激动了起来，“我早就听到传言，你当年觊觎我娘亲的美色，即便她嫁与我父王，你仍不肯放过她......”
“闭嘴！”
玄天君全身气机震荡，人已经霍然站了起来，他双眼在刹那间充斥着血色，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
青衣女子冷笑一声，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你留我性命，想必是见我和娘亲十分相似，存着龌龊的心思，准备待我长成，便对我做那禽兽行径！”
玄天君闻言登时须发皆张，手上捏的一把棋子尽数化为了齑粉，甚至整个至山都开始微微震动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玄天君似乎终于平复了心情，他深深看了一眼青衣女子，“你若想用这样的方法来激怒吾，让躲在暗处的那些鼠辈暗算，那便太低估吾了。”
青衣女子神色骤变，她惊异的盯着玄天君，似乎没想到他会猜到有人在旁边埋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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