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牡蛎大魔王
她不知道丑角,队长还有公子是来干嘛的,但她和「少女」哥伦比娅一样,是真的来送「女士」罗莎琳最后一程的。
刚才就该走的
阿蕾奇诺那显得无比奇特的X型的眸子中满是无奈。
现在好了,刀让人架在脖子上了,想走也走不了了,还得赔着笑,这趟来的真是亏得慌,还不如去壁炉之家看看孩子们。
看到仆人那难看的笑容,白泽也没有强求,长刀挪向了哥伦比娅。
「少女」身上那件白色的执行官大衣明显大了不止一号,看着就像长裙一般,黑色长直发在末端染上了一丝粉色,头顶戴着六翼的白色翅膀发饰,面上则是镂空的蕾丝眼罩。
精致小巧的脸庞朝着地面,双眼紧闭,拉着「仆人」的手,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没有睡醒一般,对周围一切好像都无所察觉。
这丫头有点可爱
白泽又把刀挪向「队长」卡皮塔诺。
卡皮塔诺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全覆盖式的执行官面具。
“哈↑哈↓”意识到白泽根本看不到他有没有在笑的卡皮塔诺,自面具下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剩下的「公子」就不用管了,达达利亚一直顶着个嬉皮笑脸的狗脸,都没有停过。
满意地收回了长刀,白泽正欲说些什么,突然有一位不速之客突然闯了进来。
身披执行官大衣,戴着类似类似鸟喙遮住了上半张面孔的面具,拄着一只手杖的男人缓步而来。
“你们来的挺急,为什么在这停留?”
几位愚人众执行官猛地回头,几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博士」多托雷,嘴角几乎同时出现了揶揄的笑容。
一个可以接住白泽一剑,而且想来白泽也很愿意砍他一剑,砍了也不会死的执行官...
出现了!
这不是那个年轻的多托雷,而是做出切片试验的主体,最为睿智,稳定,邪恶的本体,真正的「博士」多托雷。
当一众同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看好戏”的意味时,多托雷心中顿时咯噔487一声,手掌暗中扣住了一只小设备。
而在看到一众人面前,正伸手对着自己打招呼的白泽时,多托雷顿时仰天长叹一声。
“草。”
“白泽先生,我出一份邪眼的研究资料,买我的命。”
执行官们的眼神顿时转为了鄙夷,毕竟白泽在愚人众里那也不是籍籍无名之时,因此在对方自报家门之后,他们很快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白泽和博士的恩怨,也是他们饭后茶余用来调侃博士,经久不衰的话题。
没想到多托雷看到自己的敌人,一秒钟不到,就开始认怂了。
博士高举着双手,右腿用不上力让他有些摇摇晃晃的,他一脸淡定,好像没看到同僚鄙夷的目光,镇定地提出了自己的筹码。
你们一行五个人,要是奈何的了白泽,还能在大太阳底下站着?
再说他又不瞎,方才那毁天灭地的末日景象,再联系到现在奇怪的对峙关系,博士那里还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行啊。”
白泽笑着对着博士点了点头,突然挺身悍然拔刀。
冰刀轰然炸开,博士身边的空间一瞬之间便犹如铁铸一般凝实,宛如万万吨级的冲压机的锤头一般对撞。
安心院流,「破碎身」,将一处空间内的物体,以「挤压」的方式粉碎的剑技。
一声恍若要震破耳膜的巨响之中,博士早已按动了某种仪器,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有一支文件夹留在了原地。
是该找把合适的家伙器了。
白泽丢掉手中仅剩下刀柄的冰刀,对着眼前的执行官们说道:
“多托雷来看我,还知道带着礼物。”
“你们既然也说是来看我的,不会是空着手来的吧?”
阿蕾奇诺痛苦地闭上眼。
回去把多托雷揍一顿吧,神经病啊你,你踏喵来干嘛的到底?.
第一百九十二章 巴巴托斯之死
风起地,苍天树。
巨大的橡树是蒙德英雄的象征,橡树的树荫庇护着树下的七天神像不受风雨,正如曾经的温妮莎庇护着蒙德一般。
但此时此刻,巨大的橡树周围狂风环绕,宛如千年前的高塔废墟,宣示着主人的不见外客。
“蒲公英随着晨间的风远行”
“秋日的风带回收获的芬芳”
“但无论怎样的风”
“也不能再为我带来你的注视了”
巨大的橡木之下,少年模样的风之神巴巴托斯,正靠在橡木之上,弹奏着早已被遗忘的悲伤歌曲。
琴声飘荡,音符带着风元素的翠绿,宛如一条丝带随风飘荡,将迷途的游子,引导至风神的小小领地。
可惜的是,名为罗莎琳的游子早已死去,循风而来的,唯有炎之魔女。
无需争论,在理性面前,只有孩子对神明的无理取闹。
也无需救赎,炎之魔女从来不需要什么救赎。
“我该做什么呢?”
虽然已经无数次的想象过这个场景,但当少年模样的神明出现在她面前,炎之魔女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想进行思考,却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时间。
她想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哭泣,泪水却早已化为了烈焰。
她想将面前的一切撕碎,焚烧殆尽,却迟迟不能动手。
她想对着神明发出质问,却不知从何说起。
复仇的残焰即将在痛苦与纠结之中彻底熄灭,巴巴托斯停下了琴弦,温柔地眸色中倒映着痛苦的孩子。
“你想要的答案,不在长诗与历史,也不需要神明来解释。”
“「幼狼」鲁斯坦闪耀的灵魂,便是胜过这些的唯一答案。”
“做你想做的吧,我的孩子”
“我以巴巴托斯之名,祝福你们的灵魂不困于无风之地,在源海再次相会。”
听到了曾经敬爱,又无比痛恨的神明那真挚的祝福,炎之魔女露出了五百年来的唯一灿烂笑容,屈膝抬裙,虔诚的行了一个谢幕的淑女礼。
下一刻,燃尽生命的火焰龙卷,带着五百年的愤怒,悲伤,痛苦,以及她的一切所有,猛然间将神明席卷,将周围一切都燃烧殆尽。
风墙之中。
巨大的橡木在在风神的护佑下依旧伫立。
千疮百孔,浑身上下流淌着流动火焰的炎之魔女,右手正深深的插在了神明的胸口之中。
拔出右手,紧握着晶莹剔透,翠绿微风环绕的风神之心,炎之魔女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神明。
自己无力的攻击为什么会成功?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愧疚?
她的火焰已经要燃尽了,而巴巴托斯在一次次的神降中,实力快速恢复,她此次,已经是抱着一败涂地的觉悟而来。
胸前带着巨大创口的巴巴托斯好似察觉不到伤痛一般,趔趄着走回自己最爱的橡树之下,缓缓地靠在它坚硬的树身之上。
火焰灼伤的手指轻轻地在琴弦尽数焚断的里拉琴上敲打,口中低声吟唱着:
他将爱恋送给飞鸟,
他将苹果还给树林,
他将期许留给远方,
放弃王冠的国王,早已在他的诗歌里凯旋。
一曲唱罢,风神闭上了双眸,耗尽的千风也在再也无力护住古老的橡木。
树叶在高热下,急剧的变黄,卷曲,飘落。
当一片的枯卷的落叶,飘落于巴巴托斯的肩头之时,他的身体也逐渐的化为绿色的轻风,最后托着这些落叶缓缓落地。
风神巴巴托斯,消逝于风起地的苍天树下。
一只火蝶带着罗莎琳的意志,抓着风神之心,飘飘荡荡的来到了众人之前,越过沉默的白泽,飘荡到皮耶罗的面前,对女皇的恩情做出了最后的报偿。
丑角接过了那枚形似皇后Queen的风神之心,而火焰的蝴蝶,并没有停留,而是飘飘荡荡地飞往了高天之上。
看着远去的红蝶,两方一时之间陷入了默然无语的气氛之中。
逝者兜兜转转,终于走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终末,而自己的终末又在何处?
没有巨大的痛苦,何来对世界的仇恨?炎之魔女的终末,让大多数执行官都感到一阵感同身受的萧索。
任务已经完成,不如归去。
“走吧` 」。”
看着寂默无言的白泽似乎没有要争夺神之心的样子,丑角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像是要把他的形象深深地刻在脑海中一般。
轻轻地吐出了一句叹息,率先转身离去。
长长地披风划过,执行官们整齐划一的跟随着第一席的脚步,离开了此地。
很帅,如果地上没有留下大量的财务,一定更帅。
“一刀骸。”
白泽轻声低吟,伸出拇指在横贯天地的裂隙前一抹而过,接天连地的恐怖裂隙眨眼之间消弭无形。
将执行官们留下的礼物收好,这些家伙留下的东西极具个人色彩,比如「丑角」留下了一个奇光异彩的复活蛋饰品,「队长」留下的是一套看着就沉重无比的铠甲。
「仆人」留下了一套做工精巧的手偶套件,「少女」则送给了白泽一只象牙的口琴。
达达利亚这货留下了一张北国银行的存款凭证。
哼,毫无新意,白泽冷笑一声,将达达鸭爆的金币毫不迟疑地收入囊中。
按照计划,现在巴巴托斯应该是死了,白泽也该去收尾了。
这是一场错误的,没有胜利者的战斗。
但白泽有一句话没有说错。
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此世之间的一切美好而付出努力。
...
炎之魔女,正在毫无目的,毫无意义的迈动她沉重的步伐,用尽她全部的残余,向着埋葬一切的雪山走去。
她的身体的每一处血管都如同熔岩一般,渗透出着四散的火焰。
也许几个呼吸之后,整个人就会维持不住形体,化为一团流淌的火焰。
这时,她的前方出现了白泽的身影。
手捧着教典的蒙德主教拦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漆黑的眼眸中好似有万语千言,却又无话可说。
但他还是轻笑着开口打了个招呼。
“罗莎琳,好久不见,你看起来真是...风采依旧啊。”
罗莎琳艰难地抬起头来,艳丽的容颜上满是可怖的裂纹,裂隙之间是岩浆般昏暗的火光。
她快要燃尽了。
“是白泽主教啊...谢谢。”
“举手之劳罢了。”白泽微垂着眼眸,低声道。
“还是要谢谢你。”生命最后的时间里,罗莎琳似乎找回了自我,不复以往的狂傲,而是少女般地发出诚挚的谢意。
“我可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么难看的样子。”
“.¨ 另外,很抱歉,巴巴托斯被我杀死了。”
白泽点了点头,又感觉这样似乎表达不了自己的情绪,将教典夹在腋下,两只手鼓起掌来,称赞道:“好似。”
罗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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