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细胞琼脂
“没想到他们吃得还挺好。”
顿顿都纯用面粉做饭不太可能,但即便是掺在杂粮里,也能有效提升口感和能量补给。
虽然之前路梦靠木薯解决了“主食”的问题,但在他心里,除了米面,其他的怎么能够算得上主食?
顶多是甜点。
在枢纽站想要搞到米面可不容易,何况这些面粉从卖相上看还是精磨过的。
虽然不是他最常吃的稻米,但也相当满意了。
打开其他几个木桶,也都是一样的面粉,因为木桶箍得很紧,枢纽站又干燥,这些面粉还没有发霉变质。
木桶很大,不适合扛着带走。路梦就找了个瓦瓢,准备把面粉舀到自己的布袋里。
“还剩下一个箱子……”
正当他准备看看这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的时候,敏锐的感知突然让他听到了外面街道上有异样的响动。
是两个人在并排行走,还伴随着窃窃私语。
因为这间储物室刚好靠近街道外侧,只有一墙之隔,路梦能隐约听清他们说话的声音。
其中一个还是女声。
“大人……这里了。“
“嗯,”女声回应,“那邢老二……?”
“哎呀放心吧,这事我不会……邢家的地位……要是信不过我,您就……”
男人的声音逐渐压低,但路梦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他们正是要来邢家的住宅,恐怕和自己的目的一样。
只需要再走几步路,就会来到被自己破坏了门锁的的房门前。
路梦记得邢家的卧室有几扇避开街道方向的窗户,想来也是邢家兄弟给他们自己安排的后路。
要不要先避一避?
在有帮派驻扎的街道不适合让人发现自己。
只是这些大件的面粉就带不走了。
路梦看了一眼这几桶雪白又略微泛黄的面粉,它们仿佛散发着荷尔蒙般的诱惑。
突然,他在二人的对话中听清了一个词。
……
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干练贴身的猎装,一边走路,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无镡肋差。
她身边的男人看着她冷冰冰的侧脸,还以为她对邢家财产不感兴趣,正着急地向她保证这一趟的收获。
谁又能想到她心里其实已经是窃喜。
本以为这外出执行任务是一门苦差事,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她可不像另外两个傻大个,真的去找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拾荒客,大海捞针不说,就是真抓到了又能怎么样,无非是得一点主上的赏赐,还没有油水可捞。
所以她一出门就远远地直奔几条还算繁荣的街道,一路上打听有哪些富庶之家,趁机下手。
像她这种马上就要晋升武者的人,最需要财资食补。
如果能够成为武者,哪怕没有完成任务、找不到那个拾荒客,就这么空手回去也能被主上重用。
何乐而不为?
每一得手,她就转移到下个街道,当地帮派也找不到她的行踪,最后不了了之。
而只要不留活口,那就更别提有人会来报仇了。
只是那些实力和她相近的人,她是不会碰的。
恰好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个邢家最近被灭门,和之前的那些普通居民相比,据说邢家有中一个人和她一样也是快要晋升武者的资材,他们家的积蓄一定不少,足以让她也为之振奋。
消息还没有传开,这不是正好便宜了自己?
她知道有句古话:
叫天予不取,反艾其草。
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门边。
(本章完)
第32章 开门红(求追读!)
2023-09-12
“我来开门。”
男人先一步上前,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也能从语气猜出他正满脸堆笑,一副讨好的神色。
女人抱胸等待。
虽然这事她也干过不少,但能省点力气就省点。
男人显然没有火烛之类的稀罕物,先是试着推了推门。
纹丝不动。
接着他便向门锁摸去,只是怎么也找不到方位。
“不能啊,应该在这的。”男人冷汗直流。
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尴尬。
毕竟就像是本来殷勤着想给领导递稿子表现自己,结果翻了半天裤兜发现没带。
“我来。”女人皱眉。
她的感知能力比男人要好,这个男人在熟悉的街道带路还可以,但不如自己在暗夜中也能辨别细物。
她上前一步。
突然,她的瞳孔缩紧:“等等……”
铿!
一道长锋猛地贯穿门板,明明是在漆黑的暗夜,那芒尖却如同一道冷厉的光。
女人的后半句话被生生截断。
因为一把长刀已经精准地贯通了她的喉管。
与此同时咔嚓一声闷响,她身边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惊讶,一条手臂就穿透了木板,猛地抓住了他。
那伸出的手臂被木刺刮得鲜血淋漓,可手掌还是如铁般精准掐住了男人的脖颈,让他无法惊叫出声。
房门渐渐打开,带着被掐住的男人一步步向屋内退去。
长刀也随之一寸一寸地从女人纤细的脖子中抽出。
当刀尖彻底离开她的皮肤时,女人也丧失了最后的力气,闷头倒在门前。
寂夜中只有鲜血如清泉般喷洒涌出的汩汩声响。
而被卡住脖颈的男人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面前,眼球暴突。
一半是因为缺氧,一半是因为惊恐。
女人的一只手还正好抓在他的脚腕上,仿佛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门后的人手腕一抖,刀锋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金属上还带着杀人后的余温,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拔去喉间羽毛之后待宰的鸡。
“怎么回事,难道邢学林没死!”男人的心里只有这个念头。“路北游没有杀他?”
“邢家的人没有死,那么他也就不是武者……啊!”
长刀微微一按,刀锋刺痛了他喉间薄弱的皮肤,上面的鲜血又贴着脖颈流下,让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被割喉了。
男人顿时浑身一抖,上下出水。
他啜泣着:“邢二哥,我不是这样的人呜呜呜……”
他还没有发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已经松开,让他又能说话了。
“闭嘴。”门后的手又掐紧了。
“嗯嗯。”男人憋着铁青的脸连忙点头。
这时手才彻底放开,从门洞里抽出,门后的那人慢慢走出,只是刀仍旧架在男人的脖子上,一有异动就会让他身首异处。
那人转出,隐约可见一身长袍,头压藤帽。
男人猛地睁大了眼睛。
“你认得我。”那人笑道。
完了,要被灭口了,男人刚悬起的心又沉入谷底。
此人当然就是路梦:
“这么怕邢家人,怎么没想过要怕我?”
……
路梦当时听见的正是“主管”二字。
门锁已经被损坏,男人推不动门只是因为自己当时就在门后抵住,而手持利刃。
门锁已经被撬开,来人瞬间就会发现异状,从而联想到是黑市的路北游捷足先登。
这批人又和坊市有关,哪怕不是贺隼的人,在路梦心里,他们之间也没有转圜余地。
知道了这一切的路梦如果还不动手,当真是等同于把自己送上死地。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伙人的反应这么快,仅次于自己一步就前来摘桃子,按理说得知这个消息的只有当时黑市在场的人,距离现在不半天,是怎么传到几十里之外的万盐街的,还和坊市扯上了关系。
所以他留这个男人一命,正是为了问话。
现在路梦见他“认得”自己,也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多半就是一个知道黑市门路的万盐街居民,当天下午又刚好在场,得知了邢家灭门的消息,机灵的他马上想到了有利可图。
多半还是个来买过他的鼠兔肉的老客户呢。
男人这边已经是被吓傻了,枢纽站地广人稀,各个居民聚居的地方说是街道,可也从不相连,就是为了避免冲突。而坊市和帮会为了便于管理,不同于拾荒客,居民之间一向禁止流动,所以往往枢纽站的居民说起别的街道,是只知其名,却不知道具体的所在。
在这个人人相害的地方,这样也让他们颇有安全感。
从邢家人口里逼问出住宅在街道的方位很容易,但男人没想到的是,为什么路北游能够这么快找到万盐街。
除非……男人想到了一个可能。
路北游和自己一样是万盐街的居民!
路老板平日里戴帽蒙面,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一个个名字在男人的脑海中闪过,每一个都好像绝无可能,但越想又觉得每一个人都是路北游。
那个女人本身实力完全不逊色于邢家三人,据说背后还有更加高层的势力,自己这些天里好生侍奉着,卑微又畏惧,还不是为了日后能抱上大腿。
可就是这样一个强者,却连照面都没打过,就被路北游一刀毙命。
这样的恐怖和震撼还印在他的记忆里,让男人回想起的每一个看似平凡的邻居都仿佛恶鬼一般,随时会择人而噬。
一想到平日里就可能和“路北游”擦肩而过,自己恍若未觉,而“路北游”突然转身,对着他的背影阴恻恻地笑……
“醒醒。”路梦敲了敲男人头,“我还没有决定好怎么处理你呢。”
他刚才等了一会,只看见这个人在这傻愣愣地站在,一点表示都没有,只能自己先把女人的尸体拖回屋子。
回头一看,他还呆呆地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起码先报个名字吧。”路梦说。
不会是吓傻了吧,那留着可就没用了。
男人这才一颤,半是下跪半是瘫倒:“我,我叫路永……”
“说起来还是路老板您的本家呢。”他笑得像哭一样。
路梦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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