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天南
……
正在此时,普云山闲云庙。
忙活完的曹黑子回头忽然发现,那骑牛的大神竟然不见了,一时间有些懵,不知道这尊大神是离开了还是藏在了哪个地方。
一通好找,结果毛都没找到一根。
这让曹黑子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那些金银珠宝原封不动,怕的是不确定骑牛大神是不是真离开了。
有道是银子是白的,黄金是黄的,眼珠子是红的。
万千财帛近在眼前,谁人不心动?
曹黑子一咬牙一跺脚。
打算不管与骑牛大神的交易了,直接扛银子走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来这一趟,为了就是银子。
绝佳的脱身机会就在眼前,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要说曹黑子也算果断了,若是一般人,恐怕得唯唯诺诺好些天才敢走人。
可命这东西,万般皆由天,半点不由人。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曹黑子刚刚用马车拖着银子出了山门,对面来了一群人,个个手执利刃,杀气腾腾。
为首一人高头大马身着青衣,腰悬绣春弯刀,剑眉星目。
曹黑子一看,差点没哭出来。
“我命休矣!”
曹黑子瘫在马车上,就像老鼠见了猫,走不动道了。
这人是谁?
刚刚回京,又鞍马不歇的飞鱼卫指挥使,沈炼。
曹黑子混江湖二十余年,对飞鱼卫指挥使沈炼自然是熟知。
此人行事谋定而后动,他出现,就代表此地已成绝地,别说是人了,就是只蚊子想要飞出去都难。
这真真叫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
江洋大盗但凡碰见了沈炼,那就是碰到了活阎王。
果不其然,一声哨响,飞鱼卫四面而围,水泄不通。
一群山贼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对上飞鱼精锐,立时就崩了。
飞鱼卫上前抓人,但有反抗,兜头就是一刀,就地正法。
曹黑子知道自己已无活路,落在飞鱼卫手里,横竖都是个死。
既如此,不如早死早超生。
拔出短刀反手往心口一送,来了个畏罪自杀。
死尸倒地,沈炼骑马来到旁边看了一眼,淡淡道:“记录,一百三十九号通缉犯,曹黑子,绰号曹贼,于闲云庙归案。”
“是。”一名书吏闻令落笔。
就在这时,一名飞鱼厂差飞速来报:“启禀指挥使,蝙蝠王不知何种原因,被烧成了骨灰。”
第66章 请你配合
“去看看。”
沈炼纵马上山,来到密室,四处打量。
整间密室都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再夹杂上霉味,气味儿十分难闻。
青石板面斑驳,到处都是发霉腐败的杂物,门页倒下,一扇被劈的细碎,另一扇被烧穿,上面一具被烧化的骨灰,应该是木柴温度不算高的原因,不少骨头并未彻底成灰。
残余的骨头异于常人,隐约还可见一些翼骨,确是蝙蝠王无疑。
一名小旗官仔细小心翼翼的将旁边一堆半干不干的牛粪铲起,装进了一个木头盒子。
“这牛粪是为何?”
沈炼身后,铁锏神捕宇文靖问道。
此次围剿,缉捕队一队二队的千户官自然也在。
“启禀指挥使、二位千户大人,这堆牛粪上有一个指洞,可作证物。”小旗官如实回答。
宇文靖点点头。
书吏见状,提笔记下。
“报!启禀指挥使,我等从庙堂收缴一副神像,瘟病百姓正对这副神像朝拜许愿。”奏报再来,一名小旗带着一张卷纸飞速跑来。
“展开看看。”宇文靖吩咐。
书吏急忙过去,与小旗一齐把神像展开。
上面是一人和一条牛,没什么神气,人看着普普通通,牛也谈不上神骏,人还带了一个面具,旁边四个大字:青牛大仙,墨迹刚刚干涸,纸都是皱的。
“你们怎么看?”沈炼问。
缉捕二队千户季成梁冷哼一声:“又是一个私聚功德的腌臜,黑吃黑灭了蝙蝠王,又收服了曹黑子这帮山贼。”
“画像制作很草率,不知是蓄意还是临时起意,现场打斗痕迹几乎全是蝙蝠王的,这所谓的青牛大仙几乎没有留下痕迹,实力应该是超过蝙蝠王不少。”宇文靖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沈炼不置可否,看向那名小旗官,问:“水井那里是怎么回事?”
“启禀指挥使,那口水井有古怪,百姓喝过之后,身上的溃烂竟在飞快的愈合,似乎真有治疗瘟疫的效果,这是小的从水井打来的水。”小旗官说完,将一个湿漉漉的水袋呈上。
沈炼接过,打开水袋闻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顿了顿,他道:“等审讯的消息吧。”
接着水袋传到宇文靖和季成梁手里,两人闻了闻,互相对视,都是莫名。
缉捕队各项动作展开极快,活捉的二十多个山贼在当场斩了四五个之后,连抠鼻孔用哪根手指头都交代了。
不大一会儿,青牛大仙的素描画像便呈到了三人面前。
沈炼和宇文靖陷入了沉默。
季成梁嘴角抽搐,道:“这不是屠百狩那徒弟魏武么?”
……
“武哥儿,那秦河越来越不像话了,昨天晚上擅离职守一晚上就不说了,今天又闹腾,聚了一帮焚尸匠和一个野和尚扯皮,搅的整个营地都不得安宁。”
太阳西斜,刚回到临时焚尸所的魏武便听到了堂弟魏元吉的小报告。
魏武脸色一沉,他不喜欢秦河,在焚尸堂的时候,秦河就古古怪怪的,后来被屠百狩亲口下令奖了一枚铜钱之后,他就更不喜欢了。
这家伙嬉皮笑脸,又油又刺,别的焚尸匠看见他,眼神都是敬畏、崇拜的,只有秦河,看他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在某种动物。
“去把他和徐长寿都给我叫过来,真以为老子治不了你是吧,东城兵马司不敢治你,我焚尸堂可没这个禁忌。”魏武一拍桌子,火冒三丈。
“这回要好好治治他。”
魏元吉冷笑,魏武不喜欢的人,同穿一条裤子的他自然也厌恶。
正要出门,结果这时外面进来了一行人。
为首一人国字脸、络腮胡,却是那缉捕二队的常温,常百户。
一行人也没打招呼,就这么闯进来,披甲执锐,眼神有些不善。
“常百户?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魏武连忙起身打招呼,心里感觉有些不对。
常温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和一些,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情况想要向魏总旗了解一下。”
“可以,我一定知无不言,你尽管问。”魏武点头。
常温斟酌了一下:“嗯,咱们可能要换个地方。”
“哈?”
……
小半个时辰后,一间黑暗的小屋。
魏武手脚带着镣铐被绑在一张凳子上,对面几面铜镜反射着火光,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
这脸就甭提多黑了,咬牙举起手上的镣铐激动道:“常温,这几个意思?”
“魏总旗不要激动,常某只是奉命例行公事,希望魏总旗能配合。”常温的脸隐在铜镜后的黑暗中,只剩 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从头到尾有哪点不配合吗,咱们都是飞鱼卫出来的,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至于这样吗?”魏武咬牙切齿。
“魏总旗稍安勿躁,这只是流程,并不代表什么,还请你配合。”常温的语气幽幽的,不紧不慢。
魏武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了脾气,深呼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邪火,道:“行,你问。”
“那咱们就正式开始。”
常温将桌角的纸笔移到面前,提起笔看向魏武:“姓名。”
魏武:“……”
姓名?
魏常两家上数三代全在飞鱼卫干活。
两家祖上就有交情,还算得上姻亲,你问姓名?
魏武刚刚压下去的邪火噌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常温你别欺人太甚,我焚尸堂可不怕你缉捕队,不行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干一架,看谁怕谁!”
“魏总旗,常某已经强调过,这只是问询的流程,不要激动。”常温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一副我很有耐心的样子。
魏武用力拍了拍胸口,再次将那口邪火压了下去,指着常温道:“行,流程,你问,老子行的端做的正,我什么都不怕,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焚尸堂也不是吃素的。”
“姓名。”
“魏武。”
“年龄。”
“24。”
“性别。”
“你……你看我像母的吗?”
“请你如实回答。”
“公的!”
“表述不清,你应该说,男。”
“能不能问点你们不知道的,这些问题有意思吗?”
“昨天晚上你有离开过临时焚尸所吗?”
“没有,我一晚上都在临时焚尸所营地。”
“具体在哪?”
“帐篷。”
“没出去过?”
“起了几次夜。”
“几次?”
“六次。”
“次数有点多,什么原因,肾不好?”
“这不关你事儿!我茶喝多了不行啊?”
“六次起夜的时间是?”
“你有毛病啊我记那个?”
“你最好记得,询问流程存在疑问对你可没什么好处,你现在摊上的事儿有点儿大。”常温眼睛幽幽的,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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