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求放过 第60章

“什么都不用你做，只要你按约定，把这笔买卖谈成就行了，给你个人三点提成，怎么样？”

听我这样说，袁胖子就有些怀疑地看着我，“就这样？那怎么对付北方法业？你们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又是卖阴金又是卖武器，要说不是为了搞什么事情，鬼都不相信，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就算是做白手套，也有长期性的和一次性的，你不是就想利用完我这一把，然后就把我踹了吧，那我不如现在就死了得了，难道死之前，还要白白给你当枪使吗？”

“你这么大一经理，别老死啊死的，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无奈地叹道，“什么事情都得一步一步来不是？你又不是我们的人，难道上来我就把什么都告诉你，来个推心置腑互诉衷肠？你看我像那么蠢吗？”

“我可以跟你签契约！死契都没有问题，只要能把北方法业干倒，赔上我这条性命也没有问题啊！”袁胖子两眼都冒绿光了。

我实在没忍住：“你就是给北方法业打个工，就算老板心黑开的钱少干的活儿多又准备三十几岁就开了你，你也不至于痛恨成这样吧，至于拿命去拼吗？一份工而已嘛，用不着这么敬业……”

说敬业没毛病吧，总觉得这么用词有点怪怪的。

“大家刚认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北方法业的恩怨？”袁胖子说，“要是你和我签契约，有了约束关系，我就告诉你！”

好吧，我还小见识少，就见着电影小说里一提要签卖身契就一个个要死要活说什么也不肯签的，这还是头一次碰上要死要活非要签的！也就是咱不写小说，要不然这情节要是写小说里，肯定会被喷不真实太扯蛋哇！

我问：“那你想签什么契约？”既然他想要契约那就给他签一个嘛，只要能安安稳稳地帮我把这一百套单兵装备卖了，那就是胜利。

袁胖子呆了一呆，反问：“这还用问我？像是你们控制人签的契约不应该是标准格式现成的吗？”

呦，还有这种标准模板吗？

可我也不知道啊。

我长这么大就签了一个卖身契，还是给妖怪用的，这给人用能行吗？

不过这时候咱不能说不知道，那就漏怯了，成还是不成，还不都是我说了算，先应付他一下好了。

我看他办公桌上有纸，就扯过来，拿着签字笔刷刷写了一张卖身契。

“卖身字据：袁方之，卖身给叶蓝，从此以后完全听叶蓝使唤，永不反悔，要是反悔，天打五雷劈，劈成八分熟，让阿花吃掉。立据人签名……”

写完想了想，又觉得直接把我名字写上不太妥当，扯碎了重写了一张，把我的名字改成“小叶法师”。

写妥了，往袁胖子面前一放，“行了，签字画押吧，签了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咳，我们的人啦，我就是你的直接上线，有事儿听我吩咐就行啊。”

袁胖子看了看白纸写的卖身契，再看看我，满脸都是“你当我傻瓜”的表情，“这也太儿戏了吧，哪有用白纸写契约的，这根本不可能生效好不好？”

“你签不签？不签我就扯了。”我都不稀跟他解释，咱随便拿张白纸就收了只狐狸精的事儿能跟你这个外人说吗？

袁胖子拿起笔来，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袁方之，然后咬破右手食指往名上按了个手印。

那张白纸呼啦一声就在他手指头底下变成了一堆纸灰。

袁胖子震惊了，保持着按手印的姿势一动也不动，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雕像。

我安慰他说：“没事儿，没事儿，第一次见都这样，习惯就好啦，呃，你还好吧……”

袁胖子猛得收回手，两眼炯炯有眼神地看着我，这回不冒绿光，改冒红光了，“随，随心所欲，意愿天，天成，你，你是，天……宫……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儿，他猛得捂住自己的嘴，好像想到了什么，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门口拉开门往外瞧了一眼，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锁上，这才转回来，对着我陪笑道：“小叶法师，您请坐，喝茶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吧，没穿帮，还是猴子鬼造型。

请一只猴子鬼喝茶……是我听错了，还是他神经错乱了？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您真身不在这里。”袁胖子一拍脑门，“我有眼不识泰山，之前怠慢您，还请您多多包涵，现如今契约已经签了，我就是您的人了，我知道了您的身份……”

我打断他：“你知道我什么身份了？”

袁胖子便立刻轻轻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没有，没有，我知道您什么身份啊，您不就是来卖东西的小叶法师嘛，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哈，什么都不知道……”

别介啊，我真心想知道你知道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份了？

不过，现在也没法儿追问，看他这样至少面儿上是服了，我也别节外生枝，把买卖搞定就是胜利，至于他反北方法业还是反人类，那都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行了，行了，你就老实儿的先把这笔买卖做成，一个月之后我来交货，你呢就付钱，咱们这就是做正常买卖，懂不？”

“懂，我懂，正常买卖，绝对是正常买卖！”袁胖子一脸“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那您说，除了这地火冥灵产的标准单兵动能套装，我们还要不要再给那边装备点别的，听说那边现在处在下风，为了续命那可是什么都肯卖啊……”

他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好不好，为什么他却一脸他什么都懂的样子？

你懂了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这话也没法问出口，一问出来，那可是太破坏人设了。

我只好含含糊糊地说：“不用，不用，就把这个卖过去就好。行，你忙吧，我先回去了，对了老刘头，咳，刘道子那边的事儿，你给圆回去，别让那几位少爷坏了我们的正事儿！”

上千万美金的大买卖啊，没有比这更正的正事儿了。

“明白，我明白，我完全明白。”袁胖子还是那一脸神神秘秘的“我全懂”的表情。

“这尾行灵我就带走了，你回头再买一只吧。”我也不跟他废话了，起身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猛不丁想起来，哎，还有一件事儿没问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奇点大奖赛

“刚才那几个少爷说的什么黑玉汁的酿造密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啊，您没听说吗？哦，哦，您是忙大事儿的，这种小事儿哪可能入得了您的耳。这不是这几年黑玉果一直欠收，每年奇点公司统销量的都少得可怜，法国波特尔家本来就要撑不下去了，结果又遇上点窝心事儿，为自家祖业，不得不收缩产业，准备转让黑玉果汁的产业，连生产线带酿造配方一起出售，他们那破生产线不算什么，关键是黑玉果汁的酿造配方那是全天下独一份儿，比较稀罕。不过配方再稀罕，没有原料也是白扯。黑玉果已经连续减产十年，奇点公司每年往人间销售限量一千枚。据奇点公司内部消息人士透露，产地那边发生了疫情，黑玉果树快要死绝了，再过几年彻底绝收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黑玉果一枚就炒到了上百万美元，还有价无市，酿造配方屁用没有！波特尔家开价已经一个月了，都没有出价。也就那几个二世祖自以为是，异想天开地想买下来。”

黑玉果明明大丰收，可奇点公司却偏偏说什么减产欠收，分明就是利用垄断优势人为制造供求紧张来敛财，这政治经济课上都说过，垄断组织最爱干的就是这种事儿了，万万没想到，我居然能看到活生生的例子。

不过别人没有黑玉果，可是我有啊，量大管够，就是没有渠道卖出去，不过就算是有渠道卖我也得考虑一下，直接卖水果，哪有卖果汁挣得多啊！

我赶紧问：“那个波特尔家要的什么价？是不是叫价太高，没人肯当冤大头？”

“一个阴金！”

“多少？”

“一个阴金！”

好吧，我没听错。

虽然阴金很贵，一个就值上千万美金，可是这么大的产业外加独家配方，就卖一个阴金，这也太便宜了吧。

“这价儿都没人买？还嫌贵？”

“倒不是嫌贵。”袁胖子解释道，“十年一次的奇点大奖赛马上就要开幕了，入场资格只能用阴金换购，这时候谁都嫌自己手头的阴金不够，就算一个也不想浪费。这时候往外出阴金，那不是缺心眼儿……咳，我不是说您啊，您这么做自然是有大用意的，我懂，我懂，我全都懂！”

你懂个屁啊，我都不懂好不好！

奇点大奖赛？还十年一次？那是什么鬼？听起来好像很了不得的样子，回头问问阿花好了。

弄清楚这事儿，我也不多跟袁胖子说话了，说多错多，赶紧走人。

从北方法业的店面出来，我赶紧跑回电梯，从猴子鬼身体里出来，掏出充电宝，把猴子鬼团巴团巴塞进去，这才揪出阿花问：“知道奇点大奖赛是怎么回事儿不？”

阿花晃着头说：“有你这样的吗？需要我的时候揪出来就问，不需要的时候就团成球一样塞起来。我跟你说啊，我可是有自尊的，我不是玩物，你不能总是这么明晃晃有卸磨杀驴，更何况我还不是驴呢……”

“知道就说，别扯用不着的，赶时间呢，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卖给温柔？告诉她你不光会说话肚皮上还有四只脚？”

现在威胁把它送回给老刘头已经有点吓不住它了，必须得开发新的足够威慑力的方法，比如说把阿花吓到连话都不敢说脸都不敢露的奇点公司经理刘七七小姨温柔大美女。

“你吓我，敢把我卖给温柔，我就把你之前搞走私些破事儿全都告诉她，看看最后谁倒霉？”阿花不服气地顶了一句，然后马上就接着说，“不过嘛，我们两个都这么熟了，搞这种互相伤害多没意思啊。这个奇点大奖赛嘛，就是奇点公司搞的，十年一次。每次奇点公司会开放一个未开发的小型独立半位面，在里面设置一些比赛项目，有时候是找东西，有时候是比赛探测，还有时候干脆就是搞擂台赛，反正花样多多，最终获胜者可以得到一份大奖。记得上一届大奖赛的冠军奖品是一千个转生指标，获胜的那个美国小组织，就靠着这一千个转生指标，楞是混成了美国第十大法师组织。上上届的奖品是净海位面的十年独占贸易权，如今全球第一大法师组织曙光女神之子就是靠着这个催起来的。”

“曙光女神之子？这是什么名字？听起来好LOW啊，为啥要起这么个名字？”

这么LOW的名字，完全跟法师的高大上搭不上边好不好！

“他们的核心成员自认为是什么曙光女神在人间的血脉，认为自己是神之后裔，所以就起了这么个名字。听说曙光女神之子的创使人原本只是个苏格兰乡下的养猪人，有一回发高烧没烧死，然后就自称自己是曙光女神的后裔，创造了这么个组织……”

阿花是用讲笑话的语气说的，但老话说得好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就属于有意的那个听者啦。

发个高烧没烧死就牛逼了，怎么听起来跟我的情况那么相似呢？难道我其实也是那个什么曙光女神在人物的后裔？不能够啊，我可是纯种中国人，咱中国的神仙里面没有曙光女神这个神职吧……要不然，回头联系联系那个曙光女神之子的成员，报个道做个祖源鉴定，看看大家是不是五百年前是一家？

我这正纠结着呢，就听阿花又说：“不光这事儿呢，后来啊，北高加索又有个放羊的发了一回高烧，没烧死，然后也抖起来了，自称自己是死亡女神在人间的后裔，创造了一个死亡神教，也是横行一时啊。有这么两个榜样在，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各种发高烧烧成神之后裔的家伙不要太多，结果最后证实全都是假冒伪劣，曙光女神之子还满世界的打假呢，但凡要是有谁自称发高烧烧成神之后裔的，立刻就过去开干，不干死不算完，那叫一个凶残啊。”

好吧，还是离这个什么曙光女神之子远点吧，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那不是变态就是精神病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买书

说话的功夫，电梯已经到了十楼。

既然老刘头没有给我打电话，那就是中介所的人还没到，这街，还得接着逛。

第十层还属于商业街区，不过卖的东西比第八层和第九层可就高大上许多，整整一层，全都是卖书的，大大小小的书店，一间挨着一间。

多数都不大，也就六七平方的样子，窄窄一条，靠墙摆了一长条书架，上面顶着棚，下面接着地，架子上塞满了薄厚大小不一的书本，很多书，都已经泛黄卷边儿了。

卖书的人，多半是年纪大的，穿什么样衣服的都有，这大热天居然还有穿长袍的，也不怕捂死。

一个个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哪怕有人进门，也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更别提热情招呼了。虽然态度不热情，但摆在门口的招牌，一个比一个口气大，什么绝世秘籍独家出售啊，什么速成法门一日成神啊，最多的，却还是关于刚刚提到的大奖赛的，什么大奖赛内幕，夺冠秘方，历代冠军传奇，独家参赛培训资料，参赛谜题真解，多得跟高考复习资料一样，看得人是眼花缭乱，完全不知道哪个靠谱。

不过我是不打算参加这个大奖赛的。

一来，虽然是新晋超人闪电侠，但我连自己的能力怎么来都不知道，现在都没摸不清楚情况，参加这个大奖赛那不是送菜吗？

二来，咱现在是搞走私的，自然是要离奇点公司越远越好，送货上门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三来，做一个三观端正目的明确的高中生，我的未来是要参加高考，考上一个差不多的大学，参加这种大奖赛，浪费的是我复习时间，让我爸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心里有了主意，这些关于大奖赛的书，我是一本也没碰，就捡着那些秘籍法门来看。

老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技多不压身，法师的世界变态太多，光靠发烧烧来的本事大概不太够，多学点能耐总不会错。

我把阿花放在肩头，沿街慢慢往前走，每一家店都进去看看翻翻，老板不上来推销正好，顺便同时问问阿花关于黑玉汁和波特尔家的事。

阿花还真知道。

这个波特尔家是法国的老牌法师世家，传了十几辈子了，主营业务就是酿造黑玉果汁。

这黑玉果性质特别，用普通方法压碎了榨汁，榨出来的汁发苦发酸还发臭，根本没法喝，只有波特尔家有个秘法，能酿出口感极好的黑玉果汁。

靠着这全世界独一份的秘方，波特尔家赚的是盆满钵满，着实是过了几辈子好日子，也是欧美数得着的大富豪家庭。

不过这个好日子在十年前就到头了。

十年前，奇点公司宣布黑玉果因灾减产，这一减就是十年，一年一千枚，抢都抢不到，谁还会拿出来榨汁啊！

波特尔家的收入一下就断了，可富了几辈子养成的大手大脚的习惯一下子可改不过来，这坐吃山空，短短十年就把家底败了个精光，如今的波特尔家已经是有名的破落户了。

倒是波特尔家要卖配方这事儿阿花并不知道。

为此阿花反倒埋怨起我来了。

“自打跟了你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跟睁眼瞎似的，老刘给你的那些客户端你倒是安上啊，平时关心一下新闻，省得一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张嘴就让人笑话，连累我也跟着丢脸！”

听它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你这话说的，我是不想安吗？我不是没钱买vpn嘛，不安vpn，这些客户端一个也用不了啊。再说了，你丢什么脸啊，你连脸都不敢露好不好。”

阿花毫不示弱，“你没钱？你十方通里好几万的通兑值，那都是游戏币吗？抠你就承认得了，不就是想黑老刘头帮你把VPN的钱也付了嘛，直接说出来，不用不好意思，你这样儿的，我见得多了。”

嘿，我这爆脾气，一天不训，它个破蛇妖居然敢跟我顶嘴了，今儿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它不可，必须得让它知道这个家里是谁做主。

我这一伸手就把阿花从肩膀上揪了下来。

“你，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啊，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我，我也是有妖权的，我可是受阿尔斯登妖怪合法权益条款保护的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在你家里，你可以为所欲为，这可是在公众场所，这……”

“呦，小兄弟这教训宠物呢？”

一嗓子突然响起来。

我扭头一看，一穿着对襟坎肩的老头，摇着大蒲扇，笑容可掬地站在我跟前儿。

哟，这不是这家书店的老板嘛，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躺在摇椅上，我们进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怎么突然就热情起来了。

“呃，不好意思，我出去揍啊。”

在人家地盘上打宠物是挺不好的，那就上街上打去好了。

“不妨事，不妨事，你在这里打就可以啦。”老头笑咪咪地说，“这些灵宠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得勤揍着点，不过现在这年头，灵宠也不好随便揍了，尤其是这些会说话的灵宠，告黑状一个比一个溜，越是人多越会装可怜，要是我啊，我就不在大庭广众下揍，回家去揍，打它个半身不隧，然后关小黑屋里养好伤再放出来，既出了气，又没有证据，不怕它告黑状。”

“这主意不错，那就回去再揍好了。”我把阿花往肩上一扔，转身就往外走。

阿花一直不想让外人知道它会说话，刚才可能是吵得忘呼所以，声音大了些，被老头听到了，还是赶紧走人，少在这里得瑟了。

可是我这刚一迈步，老头就招呼道：“小兄弟，不是要买书吗？怎么不再看看了？我这铺子虽小，可也算得上是齐全，我看小兄弟进门之后专挑功法秘术来看，想必是对这方面有些兴趣，不如我给你介绍几本看看？”

既然搭上话了，直接就走未免显得太心虚刻意了。

我就停住脚步，看着老头说：“有啥好介绍吗？不要这些书架上的大路货。有就赶紧拿出来，没有我就走了。”

虽然看不太懂，但能摆在书架上卖的想来不会是什么稀缺的秘籍，真正的好东西，一般都会藏架子底下不停出来。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没毛病。

老头一听，就笑了，“小兄弟一看就是懂行之人，稍等一下。”

他说完，从兜里掏出个遥控器一按，就把防盗门给放了下来，然后才说：“小兄弟，我看你天赋异禀、骨骼惊奇,役灵宠如反掌，想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法奇才，我这里有几本……”

第一百四十章 五块神通

我去，这台词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