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求放过 第22章

作者:侃空

呃,这从鸡窝里掏出来的玩意,会不会沾了鸡屎啊!

我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还是用两根手指头把那玩意拈了起来。

看起来,好像个钉子,不过比我看到过的钉子都要大,粗细跟我用的中性笔差不多,长短跟格尺差不多,钉子头又圆又厚,好像个小蘑菇头。

这钉子似的玩意,黑漆漆的,摸在手上冰冰凉,好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般。

我看不明白,就问黄皮子,“这是你的?”

黄皮子赶紧摇头,然后两个爪子乱摆,吱吱吱地叫了好一气儿,停下来,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别那么看我,再看我也不听不懂。还有啊,你还有一分半的时间了!”

黄皮子急得圆地转了两圈,噌噌跑到院子角落里捡了根枯树枝,用爪子拿着,就往地上划。

我提醒它:“别划了,我们家院子里铺的青砖!”

黄皮子已经把树枝划断,气得把树枝一扔,一屁股坐到地上,居然嘤嘤地哭开了。

这特么是放弃治疗,等着被炖了?

我只好提醒它:“你还有三十秒,我去拿菜刀了!”

出来混的,要讲信用,说剥皮炖肉,那就一定要剥皮炖肉!

我转身就往屋里走,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叫:“站住!”

第四十三章 有话好好说

哎呦喂!

难不成这黄皮子被逼急了,瞬间掌握了一门外语?

我扭头一看,那黄皮子还趴地上哭呢,不像是开口说话的样子,再抬头一看,呦,说话的在院门口呢!

一个老头,头发花白,看起来得有六十多岁了,穿着灰布的褂子,手里托着个罗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小道友,请了!”老头看我回头,便单手冲我一揖,“贫道李方一,这厢有礼!”

“啥道友?大爷,你不是我们屯子的人吧,我不叫道友,你认错人了。”

这老头来得莫名其妙,我可不能就这么承认自己会法术,实际上我也不会法术,咱是超人闪电侠,不是神棍巫婆。

老头哈哈一笑,显得自信满满,“小道友何必装傻,寻常人可是捉不到天黄,更别提不惧它的叫魂之能!”

我一听,明白了,“这黄皮子是你养的?大白天的放出来跑我们家偷鸡,看把我们家老母鸡吓的,今晚儿上准准不能下蛋了,我妹还等着吃呢,赶紧赔钱!”

老头呆了一呆,然后才说:“道友说笑了,当此生死存亡大事,还谈什么鸡蛋?”

“生死存亡的大事吓唬谁呢?”我嗤笑道,“不赔钱就别废话,这黄皮子归我了,今晚就炖了它给我妹补充营养!”

“小道友……”

“我不叫道友,你这老头怎么还乱叫呢,再说了,就算我叫道友,就算我们真认识,也不能不赔钱不是?”

“呃……这赔鸡蛋得多少钱?”

“那给一百块钱吧。”

“一晚上的鸡蛋一百块钱?就算你这是溜达鸡纯笨蛋,也不卖不上这价吧,你这是金蛋啊,还是银蛋啊?”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在讹你似的。这是一晚上不下蛋的事儿吗?一看你就没养过鸡,这母鸡受到惊吓,至少一个月下不出蛋来。一个月那就是三十只,一只一块五,那还得四十五呢,这一个月我妹不能不吃蛋吧,那就得买,这一进一出,就是九十块,这一个月这鸡得给点好吃的补一补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吧,十块钱能打住吗?算你一百,还是打了八折的。哎,哎,你别看了,这院子里的鸡是多,可我妹就吃这一只下的……”

“行了,行了!”李方一忙不叠地摆了摆手,“不要说了,不就一百块钱吗?给你,给你!”

他从兜里掏出张红票毛爷爷,冲着我一抖手,大纸票就嗖一下奔着我飞了过来。

我抬手接住,摸了摸,确认是真钞,往兜里一揣,抬脚踢了踢坐地上哭的黄皮子,“别哭了,你主人给你赎身了。”

黄皮子立刻不哭了,噌一下跳起来,几步就窜到李方一身后,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来偷偷看我。

李方一叹了口气,说:“小道友,这回咱能好好说话了吧。”

我笑嘻嘻地道:“大爷,瞧您这话说的,我啥时候不好好说话了,不能你关心的就是正经事儿,我关心的就不是正经事儿不是?你刚才说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儿?这个黑钉子是你放的?你往我家鸡窝里放这玩意想干嘛?是想偷鸡吗?”

“这不是我放的。”李方一相当严肃地说,“这正是我要与小道友说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我说:“钉子嘛,挺大的。”

李方一就有点卡壳,大概是我没按他的思路说话,准备好的词儿没说出来,干咳了两声才说:“这不是钉子,而是棺材钉!”

“瞧您这话说的,棺材钉不也是钉子吗?“

“……”

李方一的老脸上满满都是憋屈。

“是,是,棺材钉也是钉子,是我说错话了。”

我大方地说:“没事儿,老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注意点别犯就行了,既然知道错了,这次就不叫你……咳咳,你就接着往下说吧。这棺材钉怎么了?”

差点说漏了嘴,把叫家长的词儿说出来。这一套可是黑面神训我常说的,咱不过是借用一下。

李方一说:“这不是一般的棺材钉,而是横死者的棺材钉,钉在棺材上一年以上……”

我一听,赶紧把这黑钉子扔地上了。

靠,真是棺材上起出来的,这得多脏啊,不知道得有多少病菌病毒呢,回头得好好洗洗手才能抱我妹。

我这动作把老头造的一楞,顿了顿才继续说:“所以这钉又叫横死钉,可以钉魂、钉鬼、钉阴气,倒难得的一件宝贝。”

呦,宝贝啊!

我赶紧从兜里掏张面巾纸,又把那钉子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包好。

李方一赶忙提醒我:“小道友小心,这横死钉阴横之气侵人,须得做法封印才能保存,不如交给贫道作法消解封印……”

到我手的宝贝,你还想要去?哪有这种好事儿!

我赶忙把钉子往兜里一塞,摆手说:“不提这个,咱说正事儿,这谁啊这么大方,把宝贝扔鸡窝里?”

李方一恋恋不舍地看着我兜里的钉子,一脸的肉痛,好艰难地才把目光拔出来,“小道友这是你家吧,不知你是否懂风水?”

我理直气壮地说:“不懂,都说了我不叫道友,你咋还这么叫呢?风水神马的,我爸说了,那是封建迷信,上次隔壁村的老王来我们村看风水,就被我爸打走了。”

李方一脸有点发黑,还捂了捂胸口,急喘了两口才说:“好,好,不懂也罢。我告诉你,你家这房子好,正在这一带风水地势的青龙翼尾,所谓附得尾翼可乘青云,只要这一带有人家能够借青龙之势发家,你们家就可又借势而起,分得余运。这些年,你们家应该挺宽裕吧。”

哟,前面没听懂,不过后面这句倒是挺准的。

我爸这些年在外面跟村长打工,很是挣了点钱,具体多少不知道,不过爸妈不再一提起我的学费就犯愁了,还敢要二胎了,这明显是不缺钱儿了嘛。

不过,这事儿在村里一打听就能知道,可不能被这老头给我唬了。

我就点头说:“我家挺缺钱的,要不我爸也不用种完地就出去打工了,你说的不准。然后呢?”

第四十四章 八棺钉魂术

李方一又捂了捂胸口,有种要吐血的感觉,“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把横死钉钉在你家,就等于是把这青龙钉死在地上,让它无法乘势起风,败了这一方风水,把活龙困成死龙,身处此风水的人家,必然会破财伤身,日渐落魄。”

我不由一拍巴掌,笑道:“我听明白了。”

李方一不由一喜,“你明白了?”

我笑嘻嘻地说:“原来这青龙尾在我家鸡窝里啊,怪不得我家鸡都这么能下蛋,原来是风水在起作用啊,回头一定多养几只鸡!”

李方一脸就一黑,“小道友,我诚心诚意与你交谈,你却这般消遣我,难道是看不起我老头子吗?”

我说:“都说了我不叫道友。大爷,你说的我都听不懂,跟我说这些,就跟对牛弹琴一样。你啊,看好自己的宠物,别让它乱往别人家里跑就成了。别的我就不说啥了,我家大人不在家,你也别忽悠我这么个学生,想收钱改风水,我兜里也没钱,要不然你晚上再来,等我爸妈回来你跟他们说?不过你可得小心点,我爸那人暴脾气,看到骗子就揍,到时候有不对的地方,你可跑快点啊。”

“竖子不足与谋!”李方一气哼哼地一甩袖子,掉头走了。

那黄皮子忙不叠地跟在他脚后面,还不时地回头回脑地看我。

我冲着黄皮子做了个鬼脸,吓得那黄皮子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就跑掉了。

“这老头骗你呢!”阿花突然从我肩膀上冒出头来,说了这么一句。

我说:“我知道。刚才我看到那黄皮子的时候,它是往院门口跑呢,身上还沾着鸡毛,分明就是已经钻过鸡窝了,那棺材钉准准是它放进去的,刚才被我逼急了拿出来,老头才现身,说这么多废话,就是不想让我怀疑他派黄皮子往鸡窝里放棺材钉的事儿嘛,要不然我干嘛不跟他好好说话。”

阿花有些惊异,“看不出啊,你还挺有脑子的。”

我得意地说:“瞧你这话说的。别的不敢说,比你有脑子那定的。信不信?不信我把你还给老刘头!哎,不对啊,你怎么出来了,我妹呢?”

“玩累了,睡着了。你妹是个有福之人,眉间气象一世无忧啊。”阿花说起我妹来,口气还挺羡慕亲呢。

我不由惊奇:“看不出你还会看相啊。”

“略懂,略懂。”阿花谦虚地说,“老刘头师门祖上也是懂风水命相的,到他这辈儿都失传了,我当年倒是都学了一些。”

我斜了阿花一眼,“那你不教老刘头?”

阿花叹气说:“老刘性格浅薄,无福消受大富贵,现在这一桶水不满半桶水晃荡的水平,比较合适他,最多一世出不了大头,但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可要真教了他这些本事,他有了折腾的能耐,只怕会不得善忠。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也不忍心让他没下场不是?”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倒真像几百岁的样子了。

我问:“既然你懂风水,那刚才李方一那老头说得什么青龙风水,是真的吗?”

“是真的倒是不假。”阿花说,“进你们家院,我就感觉出来了,这是极好的天然形成之势,比人造风水高到不知哪里去,只要龙头起飞,你们自然就能借风起势。不过他说的钉龙尾,纯属胡扯。那钉子是棺材钉不假,不过想钉住天然风水地势,只靠这么只小钉子根本不可能。我看啊,他是想施展八棺钉魂术!”

我不由一惊,“那是啥玩意?听起来挺恶毒的。难道那老头想害我们家?”

阿花解释说:“别紧张,他不是要害你们家。八棺钉魂术是茅山定鬼术的一种。取八根棺材钉,钉在一个地区的八个点,就可以封死这一片的阴路,鬼不能进也不能出,就跟人遭了鬼打墙一般。我看他这事儿,跟村里闹鬼有关系,没准儿是有人请他过来的捉鬼的。他既然现施术,今晚就一定会动手。”

今晚就动手捉鬼?

那可好,到时候我就去看看热闹,见识一下真正的捉鬼是什么样子,以后需要的话,也可又装装法师当当神棍。

我把那棺材钉拿出来,问:“这玩意真是个宝贝吗?”

阿花不屑一顾地说:“和你的地火刀、天星绳比起来,只能算是垃圾货色。”

“啥地火刀天星绳,我哪来这么高大上……”我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腰里别的菜刀和上吊绳,“你说这两样是地火刀和天星绳?哈哈哈哈……”

阿花一脸莫名其妙:“你笑什么?难道你这菜刀天星绳不是焠过地火和天星的鬼器?这么叫没毛病吧。”

说起来倒是那么一回事儿。

不过这事儿没必要跟阿花说得太清楚,我就说:“差不多是那么个意思。原来这玩意算不上宝贝啊,早知道就不黑下来了。那我扔了。”

阿花说:“别扔啊,多少也能派上些用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算是卖钱,也能卖万把块呢。”

一听能卖万把块,我赶紧把它又揣兜里了。

能卖万把块的垃圾,再给我来个百把只我也不嫌多啊。

不过阿花提醒我,这玩意确实是对人身体不好,尤其是我家里有宝宝,更不能带进屋里,我就又拿纸画了个辟阴符,把钉子包起来。

看我拿中性笔在白纸上画符的时候,阿花满脸都是怀疑人生的表情,好像挺受打击的,不就是画个符学得快点嘛,还不行人家是学符天才了?她这什么态度嘛。

回屋里把书包、寒假作业都整理好,又收拾了一下带回来的衣服,我妈就回来了,果然切了好大一块五花肉,一脸喜滋滋的表情,一看就是这回分的钱不少。

我就问我妈拿了多少钱,结果我妈横了我一眼,“去去,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干什么,不缺你用的不就得了?”

嘁,这点小钱,谁稀罕啊,咱可是马上就要有一千万的大富翁了,一千万,美金!

第四十五章 有鬼送上门

为了表示对我妈还把我当小孩子看这种事情的报复,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放开量来吃,好家伙,一大锅饭、一盆肥得流油五花红烧肉一扫而空,没饱,又吃了五个花卷两个地瓜,最后还啃了穗粘苞米。

这一通好吃,把我妈看得脸都有点发白了,一个劲儿地说:“蓝儿啊,你少吃点,别撑坏了,没人跟你抢,都给你留着,下顿吃行不?”

我最后啃着苞米,豪迈的表示:“妈,下顿多做点,我这才吃了个八分饱!”

我妈当时差点没哭出来,“哎呀,你这孩子,这是在学校里吃不饱吗?这得遭了多少罪啊,你倒是跟妈吱声啊,我给你打钱,你这正长身体呢,再怎么也不能饿着不是?”

吃饱了饭,逗我妹玩了一会儿,又跟我妈扯了一会儿学校的八卦,顺便问了问屯子里最近有啥新鲜事儿没有。

比如说有没有谁家新死了人啊,有没有谁家闹鬼啊,有没有谁家戴原谅帽啊。

我妈特肯定地告诉我,啥都没有,这几个月屯子里最大的新闻,就是村头刘老四家在外面请了施工队,在自己家后面又起了个新房子,因为不是宅基地,乡建没批,村里不让盖,刘老四还跟书记村长干了一架,说什么也要把这房子盖了,哪怕没房证也要盖!

刘老四是瓦匠,也是村长那工程队的大工,跟我爸是一个级别的,挣的钱也不少,不过因为这事儿得罪了村长书记,这回这活就没带他。

不过人刘老四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就在家里盖自己的房子,屯里人也是一个不用,全都是在外面请的施工队。

那施工队人不多,也就七八个人平时除了干活,从来不在屯子里逛,也不跟屯里人交谈。

这事儿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听听也就算了。

既然从我妈这里打听不到什么,那就只能晚上自己去调查了。

眼看着不早了,我开始打哈欠装困,我妈一看就把我赶回自己屋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