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茅九
我叫住了架住黑袍人老大的两个警员,扭头对顾副局说:“他还在瞪我,估计是想报仇了,咋办?”
这话一出来,被架着的黑袍人老大猛地一哆嗦,哭着一边吐血沫子,一边说:“我特么就看看,就看看啊!”
“你觉得呢?”顾副局无视了黑袍人老大,看着我问。
“废了吧,费了他们的根,让他们再也吃不了阴阳这碗饭,那就安心了。”我说。
“不,不要!”面前的黑袍人老大登时哭嚎了起来,就跟发羊癫疯似的,剧烈挣扎了起来,可有两个警员架住,他又被我打成了猪头,哪里挣扎的掉?
这家伙嗷嗷的哭嚎着:“废我根基,砸我饭碗,这是阴阳大忌,你难道一点也不顾及吗?”
的确,混我们这一行的,谁都不容易,都是顶着五弊三缺和各种惩罚在行事。
所以我们这一行一直有一个大忌,那就是,宁愿杀人,也不愿意废人。
杀人还是一了百了的事,可把人废了,那就是断了这个人的饭碗,彻底成了一个废人,从此以后,这人不仅要承受这一行的五弊三缺各种因果惩罚,而且还得面对以前的各种敌人。
这样的结果,比杀人更加难受!
“换成别人,我不会这么做。”我一把拽住了这黑袍人老大的衣领子:“但是,你想杀我兄弟,阴阳大忌,我也照做不误!”
第1141章 森罗禁绝符
其实废人根基的办法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以术法直接攻人眉心,但是这种法子有可能伤人脑子,让人变成智障。
有顾副局他们在,我也不能用这法子,要是抓几个智障回去,他们咋交差?
其次就是以各种符箓阵法废人根基了,当然,这种法子也不保险,很可能被道行高深的阴阳抓鬼人或者道士再以术法给破掉。
为了杜绝后患,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惊世书》中提到的废人根基的几种法子,最后选了一种名为“森罗禁绝符”的符箓。
这种符箓要是被人吞下后,普通人倒是没什么,但是行内人吞下,那就彻底完了。
阴阳这行的人,之所以能绘制各种符箓施展术法,很大的程度就是因为他们灵性高,能感知到足够多的天地之气,实力越高,感应到的天地之气就越多。
而普通人,寻常时候能感应到的天地之气则微乎其微。
而这“森罗禁绝符”,其实就相当于是把行内人的所有感官全部禁绝,让他们无法感应到更多的天地之气,甚至比普通人感应的更少,从而达到废除根基的目的。
这就相当于是普通人节育扎环一样,把那玩意儿给上个环锁住,也就不会再有后代了。
咳咳……这个比喻有点粗俗,但是道理确实是这样的。
换句话说,我用这符,就等同给这几个黑袍人来了一场“节育”手术,让他们变得不孕不育,连天地之气都感应不到,他们还能蹦跶起来么?
之所以选“森罗禁绝符”,其一是这符箓并不是直接破坏人体,所以散发出的力量极其微弱,即便有道行高深的人想破掉,也很难下手,光是查探原因,就得花老鼻子功夫。
其二,是这符箓足够罕见,《惊世书》上提到这门符箓也是明朝有个阴阳界的邪修创造出来,也仅仅只使用过一次而已。
说起那个邪修创造这符箓还挺有意思的,当时那个邪修喜欢的一个女人被另一个死对头给追到手了,那邪修气不过,就闭关七日,创造出了“森罗禁绝符”,然后阴了那个死对头一把,直接把那个死对头给搞成了废人。
这沾染到男女之事了,那“森罗禁绝符”可不就成了“扎环节育”了么?
虽然这符箓很阴险,但是也足够恶心人的。
换成别人,我肯定不会用这么阴险的法子,但是对这几个黑袍人,我用得着光明正大么?
这符箓虽然是邪修所创,但是绘制起来并不难。
以我现在咒法境的修为,一口气连画五张也并不是难事。
花了一个小时,我就画好了五张“森罗禁绝符”,然后我让王大锤和三戒和尚将符箓烧掉,融合到河水中做成符水,再让那四个黑袍人喝下。
至于黑袍人老大,这家伙不是无所畏惧吗?
当然得我亲自喂他了!
我在河滩上捡了个矿泉水瓶,灌了一瓶河水,然后烧掉了“森罗禁绝符”,做成了符水。
从头到尾,黑袍人老大就跟发羊癫疯似的,一个劲的哆嗦着,要不是两个警员架住,这家伙非得哆嗦上天不可。
眼见着我拿着慢慢一瓶符水朝他走去,这家伙哆嗦的更加厉害了,满脸染血,摇晃着脑袋求饶道:“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那我兄弟如果求饶,你会不会不要?”我笑了笑,也没停下:“如果我不这么对你,你还会不会卷土重来,对付我,对付这些警员?”
“不,不会,我错了,求求前辈放过我。”这家伙哭嚎了起来,哆嗦着身子就要往地上跪去。
“你不是无所畏惧吗?喝了它,我就相信你吹的这个牛比。”我把符水递到了这黑袍人老大的嘴边。
这家伙“嗷”的一嗓子哭嚎了起来,猛地把头扭向一旁,同时,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
空气中,随之弥漫起了一股尿骚味。
丫的,这家伙竟然被吓尿了!
我左手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趁这家伙哭嚎张嘴的时候,把矿泉水瓶直接怼进了他嘴里,这家伙猝不及防下,压根来不及闭嘴,符水咕咚咕咚就快速地被他吞咽下去。
很快,这家伙就把一整瓶符水喝了个干净。
我扔掉了瓶子,这家伙却跟绝望到深渊的人一样仰头望着天,眼神空洞起来,也不再哭嚎了。
就他这副模样,也是彻底废掉了。
阴阳抓鬼人和道士为什么能傲然于众人?
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
如果把这项能力抹除了,就等同于是直接一巴掌把他们从云端拍到了泥泞里,这落差,谁受得了?
我也没管这家伙,转身看向王大锤和三戒和尚。
王大锤这家伙仗着一身肥膘,愣是按着两个黑袍人把符水给灌了下去,至于三戒和尚就比较变态了,这二比竟然一边死命给黑袍人灌符水,一边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二秃子,一点也不考虑黑袍人的心理阴影面积啊!
等他俩灌完符水后,我这才对顾副局说:“他们五个已经废掉了,带回去按法律程序走吧。”
顾副局点点头,让警员们把五个黑袍人带上了警车,然后把受伤的警员也抬上了车,随之警车就往远处开去。
顾副局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要走,我拉住了他,叮嘱道:“顾叔,这件事牵扯到蜀山派巨变,非同小可,你别怪我心狠手辣,那五个黑袍人便是和蜀山有关,不废掉根基的话,即便送进了监狱,也是一个隐患。”
其实废掉这五个家伙的根基,不仅是想着给刘长歌报仇,我还有另一个考虑。
就是怕这五个家伙在局子里搞事情,五个行内人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局子里搞事情,顾副局他们这些普通警员,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我明白。”顾副局点点头,面色凝重。
我又说:“如果有人想动关系救他们,就给我打电话。”
“给你打电话?”顾副局愕然地看着我。
“既然要走法律程序,那咱们不得严格遵守吗?”我耸了耸肩,笑道:“放心吧,要是走关系的话,我还没怕过谁。”
开玩笑,帝都那一帮子大佬还欠着我救命之恩的大人情呢,真动关系的,谁动的过我?
分分钟帝都大手拍过来教做人的!
第1142章 颓废的刘长歌
等顾副局他们走了后,我这才转身走到刘长歌身边。
这家伙失血过多,身上的烂衣服都被血水染得黏糊糊湿哒哒的,可他就跟不知道疼似的,瘫在地上,痴愣愣的看着夜空,眼神空洞。
即便我走到了他身边,他也没带理我一下的。
“大锤,去找车,送刘哥去医院。”我回头对王大锤喊了一声。
王大锤应道,然后就和三戒和尚往飞云大桥上跑。
之所以没让顾副局他们送刘长歌去医院,我也是担心路上再出别的岔子。
有顾副局他们在,我办起事也束手束脚的。
刘长歌虽然受了伤,失血过多,可一时半会儿也要不了命,我亲自送他去医院也最安全。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后坐在了刘长歌身边,把烟插到他的嘴里。
刘长歌就跟个雕塑一样,含着烟,依旧痴愣愣看着夜空,香烟燃着火星,冒着丝丝缕缕的烟气。
四周,寂静无声。
我看了他一眼,又点了一根香烟,然后一边抽着一边看向波光粼粼的河面。
过了一会儿,我问:“连我这个兄弟都不认识了吗?”
刘长歌没有回答我,一动不动。
“蜀山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又问。
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白龙道长怎么样了?”我重重地吐出一口烟气,咬牙问。
话音落,刘长歌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我扭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他呆愣的神情变得惊恐起来,眼睛瞳孔快速扩大着,仿佛白龙道长这几个字对他有多么恐怖似的。
“你真的不打算对我说吗?”我皱着眉,捏扁了手里的烟头,然后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记住,我们都是兄弟,再困难的事情,兄弟一起扛的。”
可话刚说完,我看着刘长歌忽然就愣住了。
月色下,他的眼角悄然滑落下一滴泪水,晶莹剔透,原本木讷的嘴唇此时也颤抖了起来,嘴上含着的香烟掉落下来,落到了他的脖子上,火星明亮,灼烧着他脖子上的皮肤。
可这家伙,却跟毫无知觉一样,依旧一动不动!
我忙把烟头扔掉,看着地上宛若死人的刘长歌,这一刻,感觉胸腔里塞满了石头,堵得厉害,鼻子也开始发酸。
我不知道,刘长歌和白龙道长在蜀山到底经历了什么?
竟然把一个花花公子变成了如此死狗的颓废模样!
“风子,找到车了。”王大锤的声音传来。
我抹了一把眼角,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一切有我,等你养好了伤再说。”
然后我就背起了刘长歌,上了小道,进了车。
车子径直开往中心医院。
到医院后,刘长歌就直接被送进了抢救室。
我和王大锤三戒和尚坐在抢救室外边等候。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断浮现出刘长歌刚才的样子。
那模样,绝望、木讷、甚至让我有种刘长歌已经死了的错觉。
“陈风,刘长歌告诉你什么了吗?”三戒和尚开口问道。
我摇摇头:“那混蛋装死,不说。”
“操了,这尼玛还拿我们当兄弟不?”王大锤忍不住骂道:“刘哥这纯粹是装比呢,以前我们有事他就帮忙,现在他出事了,反倒不对我们开口了,不带这么玩深沉的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抢救室,笑道:“不管他怎么想的,反正他是我兄弟,他的事,我扛了,谁动了他,这次,我要让那人十倍奉还!”
“你们看着刘哥,我去找一个人。”说完,我起身就走。
或许,现在只有一个人能让刘哥松口了。
那就是……玲玲!
而且,玲玲也在这医院里休养。
在泰国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刘长歌对玲玲的感情和他以前的那些烂桃花没啥两样。
可刚才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刘长歌之前谈及玲玲的时候,不管是眼神表情还是话,都显得特别不一样。
刘长歌现在变成这样,不管玲玲能不能帮到他,我必须要试试。
我走到了住院大楼,找到了玲玲的病房。
两个黑西装男子站在门口,一见到我就打招呼:“陈先生。”
我点点头,这两个西装男应该是玉岳山安排在这的保镖了。
“玲玲呢?”我问。
“在里边呢,医生说她还很虚弱,还需要静养。”一个西装男说。
我点点头,然后就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