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茅九
这女孩接过水拧开喝了两大口,笑道:“卧佛寺是最后一站景点了,现在带团过来,是准备明天一早送他们登机回华夏呢。”
怪不得呢,卧佛寺离机场这边这么远,我说她怎么会带着旅游团出现在这呢。
这时,女孩站起来笑着对我伸出手:“你好,我叫玲玲。”
我和她握了握手:“陈风。”
这女孩笑着坐下来,闷头喝着水,看着窗外,像是在想着什么。
我看着这女孩,发现她挺爱笑的,也笑的很好看,就是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职业习惯养成的了。
等了几秒钟,玲玲忽然问:“那个,你别介意哈,我是有些好奇,你们今天在卧佛寺为什么会被那群泰国和尚追呀?”
我愣了一下,玲玲见我发愣,忙摆手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而已,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用说的。”
“没事。”我笑着摆摆手,“那几十个和尚就是看我朋友太帅,嫉妒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男子,心里不平衡就想收拾我朋友,结果我又碰巧遇到了这事,那些和尚见我竟然比我朋友还帅,所以就连带着我一起收拾。”
刚说完,玲玲就噗嗤捂嘴笑了起来:“你说瞎话的本事挺厉害的,脸都不红一下。”
我耸了耸肩:“实话呀。”
玲玲嗔怪了我一眼:“我可是泰国导游哟,听得懂泰文的。”
登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
丫丫的腿儿,要是让玲玲知道刘长歌进寺庙抓鬼的事可咋整?
倒不是我怕玲玲知道鬼,而是怕麻烦,普通人知道鬼了,可不就得好奇一下吗?
一好奇,我又得给她解释一大堆。
玲玲又说:“他们说你朋友打坏了寺庙里的一座佛像。”
“就嚷嚷这些?”我说。
玲玲点点头。
呼。我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不就一座佛像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事你就想错了。”玲玲摇摇头,俏脸一下子凝重起来:“现在卧佛寺已经在全国悬赏你俩了。”
卧槽!
要不要这么狠?
打坏了一座佛像就全国通缉,卧佛寺那群秃驴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呢?
玲玲见我懵比,解释起来:“泰国是信仰佛教的,这种信仰深入到他们生活的每一处,打坏了一座佛像在他们眼里就跟天塌了似的,通缉你们很正常的。”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好啦,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自己小心点吧,要是被卧佛寺抓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就先走啦。”
等玲玲离开后,我才反应过来,刘长歌这次貌似真的把事情越搞越大条了。
卧佛寺现在在全国通缉我俩,今晚我和刘长歌要是今了卧佛寺,不就成了进了瓮的王八了吗?
那这卧佛寺,到底进还是不进?
想了想,我给刘长歌打了个电话,好死不死的,这家伙竟然关机了。
我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感觉脑壳胀的疼,一方面怕龙王报复,一方面又得罪了卧佛寺,这次我到泰国,还真特么是倒血霉了。
不过为了龙脉石,就算今晚卧佛寺里有刀山火海,我也得闯一闯了。
大不了被抓住受折磨罢了,可要是不把魔念压制下去,以后再入魔,那闯的祸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想通后,我就懒得管了,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等刘长歌回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我感觉房间里有些凉,我闭着眼睛抓到了被子裹在身上,可这凉意依旧没有褪去,冻得我蜷在了一起。
没睡多久,我就感觉脸上痒痒麻麻的,特别是眉心上,还有些刺痛,热乎乎的。
我困得要死,伸手满脸挠了一番,这感觉才消失不见,屋子也不那么凉了,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风,你小子猪呢?还不醒?”耳边,响起刘长歌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漆黑,隐约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门口。
啪嗒一声,灯光亮起。
刘长歌活动着腰板走了过来:“啧啧,你小子应该跟我一起去试试的,泰国的风土人情不是一般的好。”
我一阵无语,张口正要损这家伙呢,刘长歌忽然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似的。
我问:“你干嘛用这眼神看我?”
“你额头上怎么回事?”刘长歌问。
“什么怎么回事?”我有些纳闷。
他就跟疯了一样,一把把我拎下床,推搡着我走到洗手间,指着镜子说:“你自己看。”
我蒙圈地看向镜子,这一看,我登时就愣住了。
奇怪,我额头上怎么会有个火焰图案的?
这火焰图案约莫小手指大,赤红色,分成三个火尾向上,镜子里在我脸上显得极其扎眼。
谁整的恶作剧?
我一阵蛋疼,伸手想擦掉额头上的火焰图案,可食指刚按上去,登时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席卷全身,疼的惨叫了一声,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咬牙问刘长歌:“这玩意儿是什么啊?”
刘长歌骇然地瞪着我,过了几秒钟,他叹了一口气:“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小子中降头了。”
第996章 飞降
降头?
龙王!
我后背登时一股寒意直窜到天灵盖:“刘哥,你看清楚再说,别吓我啊。”
刘长歌白了我一眼,让我跟他出来,然后就从他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递给我:“是不是降头,滴上去就知道了,如果是降头的话,会很痛。”
这小瓶看着就跟医院里打点滴的小瓶一样,里边装着黄灿灿的液体,瓶口用一张黄符封着。
我问刘长歌这什么玩意儿。
他笑了笑:“童子尿。”
“童子尿对降头有用?”我有些诧异。
刘长歌白了我一眼:“亏的你混这行这么久了,万法万术,殊途同归,童子尿乃是至阳之物,能检测到降头,但是无法解除降头。”
我皱了皱眉,也顾不得恶心,掀开符封,一股难闻刺鼻的尿味扑鼻而来。
强忍着恶心,我往手心倒了一点,然后抹到了额头上。
就在童子尿碰触到火焰图案的瞬间,一股锥心刺骨的剧痛陡然从眉心处爆发。
疼!
我大叫了一声,捂着脑门就蹲在了地上,就感觉眉心处像是要炸开似的,宛若无数把利刀在疯狂的割动着,不仅如此,眉心火焰图案处竟然还有一股极其炽烈的热意。
就好像,一把火直接杵我脑门上烧似的。
不过几秒钟,我就疼的瑟瑟发抖起来,浑身大汗,脑仁子一阵阵胀痛,眉心处的火焰图案更是亮起了莹莹红光。
好在仅仅持续了十秒钟,这种剧痛就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我眉心处却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烧焦味。
“是降头了。”耳边,响起刘长歌低沉的声音。
我紧咬着牙,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过来,站起来茫然地看着他:“我明明一直待在房间里的,怎么会突然中了降头?”
刘长歌没有说话,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我放下童子尿,也坐在沙发上,别提多蛋疼了。
明明什么都没干,仅仅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就突然中了降头了?
而且,现在这情况,在泰国谁会对付我?
除了龙王我实在想不到别人,降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身上,十成十的是龙王已经找到我了!
“我离开这段时间,你见过谁没有?”刘长歌忽然问。
我猛地一激灵,导游玲玲!
是了,从刘长歌离开后,我唯一见过的人就是那个熊孩子和玲玲。熊孩子那么小,我和他接触的时间也不长,和共处一室过的玲玲比较起来,嫌疑最大的就是玲玲了!
我把事情说了出来,刘长歌脸色一沉,站起来:“跟我找她去。”
跟着刘长歌出了门,我记得玲玲带团的团友住的房间,敲开房门问了一下就知道玲玲住的房间了。
我和刘长歌找到玲玲的房间,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玲玲穿着睡衣,头发蓬松,一脸迷糊,挠着头发问我:“陈风,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
我登时火气就上来了,老子之前那么信任你,你特么反手就中我一个降头,还问我什么事?
我正要发火呢,一旁的刘长歌忽然就蹿了上去,一把将玲玲按在了房门上,然后一只手撑在门上,另一只手撩了一下偏分,邪魅笑道:“美女,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玲玲被吓了一大跳,我一见刘长歌不对劲,忙笑着说:“这是我朋友,就中午被和尚追的那个龟孙儿。”
“你特娘才是龟孙儿。”刘长歌回头冲我眨了眨眼,然后又扭头问玲玲:“美女,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玲玲的神情缓和了一些,说:“抱歉,我这几天累坏了,明天一大早还得送团友登机,所以不能去了。”
“OK!”刘长歌果断的打了个响指,“那你方便留个电话号码吗?毕竟我经常到泰国出差,机会多的是,下次再请你吃饭。”
刘长歌这瘪犊子,特么到底是帮我解决降头还是泡妞啊?
我在旁边看的脑子里一万条泰迪狗狂奔着。
玲玲点点头,然后就进屋找了纸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刘长歌。
拿到玲玲的号码后,刘长歌也不再纠缠,转身拉着我就回了房间。
关上门,我就说:“刘哥,你刚什么情况?”
刘长歌一边银荡的摆弄着玲玲的号码,一边冲我挑了挑眉:“小子,刚才反应够快的啊。”
我瘪了瘪嘴,坐了下来,这家伙不是纯粹侮辱我智商吗?
本来是去查降头的事的,这家伙却突然跟泰迪狗似的扑向玲玲,我能察觉不出来吗?
正蛋疼着呢,刘长歌忽然说:“风子,我发现我恋爱了。”
“恋你个大飞机,你一年365天都在恋爱。”我翻了个白眼,就这混蛋随时都想着体验各地风情的尿性,他要是真恋爱了,那才怪了。
我没了耐性,问:“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查降头却被你整成泡妞了,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是她。”刘长歌摇摇头,“她身上没有半点异常,不是她给你下的降头。”
“切,那你看我这么帅,像是地府阴倌不?”我还是有些怀疑玲玲,毕竟从头到尾,她的嫌疑最大。
“少拿你潘长江的长相说事。”刘长歌白了我一眼,“龙王那级别的大佬,如果真想弄你,还用不着拿普通人当媒介,而且如果真有这么回事的话,玲玲身上肯定会有一些异常的。”
我皱着眉,有些心烦意乱:“不是她的话,我这降头到底怎么中的啊?”
“飞降。”刘长歌缓缓吐出两个字。
我浑身一震,登时想起来关于降头术的事情。
降头术说白了就是源自华夏巫蛊之术,施降的手段也和巫蛊手段大同小异,药降、虫降、鬼降等等,而飞降,则是所有降头术里最高级的一种!
所谓“飞降”,顾名思义,就是从天而降,飞来横祸,防不胜防。
寻常的降头术,需要媒介,将降头放到人身上,而飞降则只需要活人生辰八字亦或者贴身之物,例如头发、指甲,就可以施展。
和其他降头术比起来,飞降也是后果最惨的降头术,一旦中降头,几乎就是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我浑身都冰凉起来,问刘长歌:“刘哥,这玩意儿有法子解没有?”
刘长歌摇摇头:“我没那道行,得打电话问问师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