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卷残篇
大殿之上,同老人面目一样的伟岸身影,也紧跟着朝着廉歌躬身。
酆都城内,长呼声响着,一道道伟岸身影,也相继朝着廉歌躬下了身,
“……孟婆,谢过天师渡我。”
“……我等谢过天师!”
浩荡长呼声在齐齐响起,在酆都城内回荡。
就站在廉歌身前的转轮王薛,酆都城内各方立着的伟岸身影,
朝着廉歌长揖着躬身,久久未直起身。
看着身前正色躬身的转轮王薛,
廉歌再转过些目光,透过这屋子,望着酆都城内,往着这侧躬身的一道道伟岸身影,
“十殿阎罗,生前立伟业大功,积有大德,是大善,死后为地府驱使,先渡亡魂往生,再擒厉鬼受审,再历劫修功,渐再赏善罚恶,审功判业。常镇地府,维持地府运转,阴阳往生,天地轮回,不知多少年,亦有大功,大善,大德。
所以,十殿阎罗也不该受此劫难。薛老哥你说对吧?”
廉歌再转过些目光,学着先前转轮王薛的话,出声说着,脸上再露出些笑容,
话语声不大,却也依旧如同先前,传遍酆都城内,
酆都城内,一道道伟岸的身影都没应声,再有些安静。
廉歌身前,转轮王薛听着廉歌的话,顿了顿,脸上再浮现出些笑容,
紧跟着,酆都城内各方的伟岸身影也相继笑了起来,脸上笑着。
“诸位老哥享人间香火供奉,受众生罪孽,不知多少年。我这一回,还是受得了的。”
廉歌笑着,语气平静着,再出声说了句。
“我等谢过天师。”
紧跟着,酆都城内,一道道身影顿了下,再齐声长呼了声,
各自直起了身。
“……一回就足够了,能痛快一年是一年。天师有空来我殿里坐坐啊,喝上两杯。”
酆都城内,有道伟岸身影笑着,洒脱着出声对着廉歌这侧说了声,话语声自然传了过来。
“……喝什么酒啊,俗气,天师有空可以过来跟我下下棋……这棋上也有阴阳,人间百态……”
旁边几道伟岸身影接连再响起几句话语声。
虽然廉歌还未曾通过考核,酆都城内,十殿阎罗却已经称呼他做天师。
紧接着,几道伟岸身影相继再褪去了,
酆都城内,再重新安静了下来。
……
“……随便坐啊,要我去库房里给你找点喝得吗?”
等着酆都城内安静下来,
廉歌身前,站着的转轮王薛,再躺回了那桌后的椅子上,
只是往后躺下身,转轮王薛自然而然,身影便回到了那椅子上,
靠在椅子上,再如同先前那样,转轮王薛有气无力着出声再对着廉歌说了句,
只是手已经没再先前那样发颤。
“就不坐了。”
没再坐下,廉歌看着靠在椅子上的转轮王薛,笑着出声应了句,
“薛老哥感觉怎么样?”
“听了你一篇度人经,好受不少。”
转轮王薛闻声,停顿了下,出声说了句,
再抬起些头,不知道是望着远处,还是望着哪儿,略微有些出神,
“……也看不到了不少东西。”
转轮王薛出声再说了句,似乎回忆着些东西,再停顿了下,
“你快走到了路尽头了吧?”
再转过头,转轮王薛看着廉歌,再出声问了句。
“不知道。”
对转轮王薛的前半句话,廉歌也没多问。
能成了阎罗,总是比寻常鬼差还要多经历些事情。
摇了摇头,廉歌出声应了转轮王薛的后半句话。
闻声,转轮王薛顿了顿,也没再接着问。
廉歌再转过些视线,看了眼转轮王薛,
“酆都城已经看过了,七月中元也算是过了。”
“薛老哥,我也就先告辞了。”
语气平静着,廉歌出声再说了句。
“要不我送送你?”
转轮王薛躺在椅子上,也没起身,出声说了句。
“就不劳烦了。”
廉歌再出声说了句,
转轮王薛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下次再来找薛老哥你聊聊。”
再说了句,廉歌转过些身。
走出了这间屋子。
……
挪着脚,走出了这栋建筑,
廉歌再微微顿了顿下脚,
“……吱吱,吱吱吱!”
似乎是走出了那建筑里,廉歌肩上的小白鼠再立起了前肢,转动着脑袋,朝着四下张望着,叫了两声。
“走吧。”
再看了眼这酆都城内,听着耳边小白鼠的叫声,
廉歌笑了笑,挪开了脚,往前走去。
地府这会儿,也没地府灵车可坐。
廉歌几步迈出,周遭景象变幻着,脚下似乎空间变换。
只是几步,便迈出了酆都城,过了阴阳界线,走过了鬼门关。
……
“……求求好心人,给点吃得吧……求求好心人,给点吃得吧……”
没有回到先前下地府之前的地方。
身周景象变幻,再停下时,是条还算繁华的街道,
虽是中元,却似乎也没受到太大影响,
街道上,亮着盏盏路灯映着的灯火,
灯火下,不时有行人走过,有车辆驶过,有路口摆着的摊。
行人有老有少,有高兴着的小孩,有低头想着事情的老人。
廉歌站在这街边,看着这映着灯火的街道,
再转过些视线,看了眼街对面,
街对面,挨着街边路口的空地上,
盘腿坐着个老乞丐,老乞丐身前摆着的破瓷碗,
身上穿着身褴褛破烂的衣裳,正往前倾着身子,朝着从他身前过路的些行人乞讨着,
一个个过路的行人,或是互相说着话,或是吃着些东西,却似乎对旁边乞讨的乞丐浑然不觉,只是相继走过。
倒是那老乞丐身前的破碗里,不时都会自然的多出来个馒头。
第1039章 何为善恶
站在街边,看了眼那老乞丐,
廉歌挪着脚,朝着街对面那老乞丐走了过去。
“……妈妈,晚上我们吃什么啊?”
“宝贝想吃什么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心他那么多做什么啊?”
“哪能不操心啊,人这辈子就是操不完的心。挂念完儿子挂念孙子……”
“……老板,还是老几样,价格没涨吧?”
“没有,都是老顾客了,涨什么价啊,还是给你打包上。”
“对。我爸就馋您这儿的点凉菜,我给他带点回去……”
盏盏路灯挥洒下灯火,灯火映亮着街道,
街道上行人依旧来往,路口的摊贩依旧忙活着生意。
挪着脚,廉歌从人群间穿过,
走到了街对面,那路口街边,盘腿坐在地上的老乞丐跟前,
老乞丐蓬头垢面,脸上,身上,手上,指甲缝里,沾满了些泥污,
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有剪过,披头散发,头发也被些泥污粘着,一缕一缕粘在一起,垂在其身后。
上身穿着的是破烂了的大褂,下身是条褴褛的长裤,
光着脚,脚底板一圈粘着些泥灰,只有脚弓的位置能看到些脚底板带茧的皮肤。
身前摆着的那破碗,同样沾着些烂泥污垢,
不时那破碗里,便凭空浮现出个白馒头来。
老乞丐看到了那馒头,便慌忙着伸出手,抓起那馒头,在馒头上留下几道脏污的印记,
往着嘴里慌忙一口口塞着,噎进肚子里,
眼底带着急切,手上动作慌忙,似乎是饿极了,
也顾不上走到了他身前的廉歌,
只是慌忙张着嘴,往嘴里塞着一口口馒头,咀嚼着,
不时再抬起头,看看廉歌,嘴里发出些咿唔的声音。
廉歌站在这老乞丐跟前,没出声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等着。
“……求求好心人,给点吃得吧……好心人,给点吃得吧……”
将整个馒头都塞进了嘴里,咀嚼着,吃进了肚子里,
老乞丐嘴里含糊的声音再清楚了些,朝着廉歌,再低下些身,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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