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天师啊 第499章

　　“挺好看的。”

　　廉歌笑着，应了声。

　　“……也不知道那小家伙会不会喜欢……”

　　老人说着，拿着东西，再重新走进了厨房里，小心着将东西放回了原处。

　　……

　　就在这时候，面馆外，巷子外的街道上。

　　一个穿着厚重的几层衣裳，里面衣服已经有些烂，往下缀着些布条，外面衣服沾着些油污泥污，头上头发同样沾着污垢，一缕缕似乎黏在了一起，散乱着，有些岁数了的个乞丐，站在路边，朝着四下望了望，似乎是看到面馆这侧还有灯，犹豫着，朝着面馆这侧跑了过来。

　　跑到了面馆外的屋檐下，朝着面馆里畏缩着望了望，老乞丐借着面馆里往外映着的灯火，走到屋檐下旁侧，

　　蹲了下来，蜷缩着，望着隔着有些距离，从屋里映出，映在屋外地上的那灯火，似乎那灯火能带来些暖意。

　　……

　　面馆里，往厨房里走进去，放好了那小灯笼的老人，转回身，恰好看到那老乞丐，跑到了屋檐底下。

　　老人往外厨房外挪了几步，又顿住了脚，站了站，重新回身，往厨房里走了进去。

　　再重新点燃了火，厨房里再响起阵老人忙活着的声音。

　　看了眼厨房里的老人，廉歌也没多说什么，收回了目光，拿着筷子，夹着菜，夹着面，继续吃着。

　　……

　　厨房里，老人又再忙活了阵，再关了火。

　　下了碗面，将面盛到了碗里，盛了些臊子，再拿了双筷子，端着面，老人走出了面馆。

　　躲在面馆外屋檐下，望着面馆里映出灯火的老乞丐听到动静，不禁站起身，往旁边躲着，

　　“……拿去吃吧。”

　　老人走出面馆，将那碗面递给了老乞丐。

　　老乞丐顿住了动作，有些发愣着缓缓抬起头，看着老人，

　　畏缩着，看了看几次，才伸出带有些泥污的手，将那面碗和那面碗上的筷子接了过去，

　　慌忙着蹲下身，老乞丐拿着筷子，夹着面，慌忙着往嘴里一口口塞着。

　　“……要过年了啊。”

　　老人望了望那蹲在地上，往嘴里塞着面的老乞丐，抬起头，又再沿着街，往远处望了望，出声说了句，

　　再转过身，老人朝着面馆里再走了进来。

　　门外，屋檐下，往嘴里慌忙塞着面的老乞丐，似乎听到了老人的话，止住了动作，嘴里还包着些面，却没去咀嚼，缓缓抬起头，

　　有些发愣着，望着亮着路灯的街道。

　　……

　　“……下雪了啊。”

　　“……小伙子你慢去啊。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也祝老人家新年快乐。”

　　“……快乐，快乐……”

　　面馆外，夜幕下飘落起小雪，片片雪花落在了地上，又很快化去。

　　走出面馆，廉歌看了眼飘落着的雪，走入了雪中。

　　跟着出来的老人笑呵呵着，在面馆外再站了站脚，重新走进了面馆里，

　　屋檐下，那蜷缩在屋檐边的老乞丐，还望着面馆里透出来的光，有些发愣。

　　……

　　没有找地方休息，廉歌踏出了面馆，沿着路，沿着街道，往前走着，

　　看着这年前的城市，看着这年前的人间。

　　看着这城市从安静再到喧嚣，天际重新泛白，下着的雪重新停下。

　　初升的朝阳跃出地平线，往着一条条街道，一栋栋高楼，一户户人家，挥洒下些阳光。

第701章 高铁站前

　　“……卖菜咯，卖菜咯……新鲜的蔬菜……”

　　“……大姐，你放心，我这菜早上才刚从地里摘下来，你看这儿都还沾露水气呢……”

　　“……年前大酬宾……”

　　初升朝阳渐往顶上攀升着，往着地面上，街道上，城市里，挥洒下些阳光。

　　从条还算热闹的街道旁走过，廉歌挪着脚，看着沿途的景象，听着混杂在耳边的话语声。

　　沿着街巷边，路灯柱上，挂着些火红的灯笼，正随着阵阵寒风微微晃动着穗须。

　　靠着路边树旁，摆着些摊的摊主，穿着身厚厚的衣裳站在摊位后，哈着雾气，招呼着，吆喝着顾客。

　　街边，一家家店铺里，也不时响起叫卖声，混杂着吆喝声，

　　从街道上，摆着摊的摊位前，摊位后走过的行人，或是裹紧着衣服，各自说着话，匆匆走过，或是拉下些围巾，哈着雾气，在摊位前蹲下身，询着价，或是牵着自己孩子，往着一家家店铺里走了进去，

　　“……大姐，这真不能便宜了，你看看这料子，这料子他就不一样啊，你要是拿那件，那一百二十我就能卖给你……这件，这件我进价也不止这个数啊……”

　　“……年前大酬宾……”

　　从这条还算热闹的街道穿过，混杂着叫卖声，吆喝着的话语声在廉歌身后渐渐远去。

　　……

　　“……包子，油条，豆浆……烤肠烤串手抓饼。”

　　“……去哪啊，师傅……外边冷着呢，坐车吗……都是正规出租车，你放心……去城西杨柳巷啊？不打表，十五块钱，上车就走……”

　　“……玉米蒸饺小笼包，炸土豆，奶茶……”

　　穿过那条街道，沿着条道路再往前走了阵，

　　道路再宽敞了些，不时挤满了人的公交车驶过，提着大包小包行李，拖着行李箱的行人渐多，或是从廉歌身侧掠过，在廉歌身后渐远，或是朝着廉歌身前走着，

　　往身后渐远，朝着各处去的，脸上多少都带着些惫色，却难掩眉宇间，脸上的笑容，

　　往前去的，脸上多数都带着些期待，拖着，提着重重的行李，步伐却有些匆匆。

　　同着渐多的，拖着行李往前的行人往前再走了阵，廉歌再顿住了脚。

　　路上，车辆在此处愈加显得拥堵，拖着行李的人群熙熙攘攘。

　　路边不远，便是这座城市的高铁站。

　　挨着路边，一个个卖着小吃的流动摊位就停在高铁站前的广场边，摊位上升腾着些热气，混杂些小吃的香气，一个个摊主在摊位后，忙活着，招呼着客人，也不时吆喝着，

　　似乎把车停在高铁站下停车场的司机，站在高铁站的出口，同着从高铁站出来的乘客一起往前走着，招揽着生意，谈妥后，又接过了乘客的行李，加快了些步伐，似乎是怕同样吆喝着出站旅客的司机抢了生意。

　　不时从各处汇聚而来，拖着行李箱，带着大包小包的行人，或是步伐匆匆，朝着高铁站入口跑去，或是因为时间还早，在广场边小吃摊前驻足。

　　隔一段时间，到站了，从高铁站出口涌出的，或是带着老婆孩子，或是独自一人，拖着大包小包的乘客，多数脸上都带着些笑容，或是在揽客司机的招揽下，跟着司机往停车场走着，或是同前来接站的亲人朋友，说着话，步伐轻快着往高铁站外走着。

　　还有不少人，就站在高铁站前，或是拥堵在高铁站出口，翘首以盼地望着出口，等到一眼看到了许久没见，等了许久，依旧在心里熟悉的面容，就立刻迎了上去，接过了等的人手里行李，同出站的人往外走着，或是就站在高铁站外，朝着高铁站里，望着，等着。

　　阵阵寒风不时从高铁站前的广场上拂过，吹散了小吃摊上的热气，弥漫着些小吃食物的香气，扰动着步伐匆匆往高铁站里飞奔，步伐轻快往高铁站外走，在高铁站前驻足，翘首以盼行人的衣襟，混杂着小吃摊位后，摊主的招呼声，揽客司机的招揽声，从高铁站出来旅客和接到人行人的欢笑声，广场外，路上，拥堵着车辆驶过声。

　　整个高铁站前，热闹着。

　　“……小伙子，吃点什么？”

　　“来笼小笼包吧。”

　　“行，好嘞……给。”

　　高铁站，站前广场边，在个小吃摊前重新停下脚，廉歌随意出声说了句。

　　小吃摊主应着，忙活着，麻利着从旁边蒸笼里捡出一小笼包子，装到袋子里，递给了廉歌。

　　廉歌接过，将钱递给了摊主，

　　转过身，走到这站前广场上，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肩上，正眼馋着手里包子的小白鼠，

　　随手递给了包子给小白鼠，小白鼠捧着，抱着小笼包战斗起来。

　　再拿起个包子，吃了口，廉歌转过目光，在看了眼这广场上，或驻足等候，翘首以盼，或步伐匆匆，拽着行李往高铁站里飞奔，或已经接到人，几人，一家子往高铁站外说着话，走着的，熙熙攘攘行人，听着随着阵阵寒风，在耳边混杂着的话语声。

　　“……坐了这么久高铁，累了吧。”

　　“……还好，就是坐久了，腰有点酸……早上赶火车的时候，差点就晚了，没赶上，一路飞奔，总算是给赶上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爸，我给你带了件衣裳呢，就在箱子里装着，是件黑色的羽绒服，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回家再说，你妈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给你包饺子呢。”

　　……

　　“……今天不坐公交车，叫个出租车回去……放心吧，妈有钱，不用你们出钱……”

　　“……好了，今天妈请客……”

　　……

　　“……看看，这是谁家的宝贝啊……都长这么高了啊，都快到奶奶胸口……看奶奶给你买了什么……”

　　“……糖葫芦！谢谢奶奶……”

　　“……妈，你别老惯着他。”

　　“……我宝贝孙子，一年都没见了，惯着怎么了，是吧，我的宝贝孙子……走吧，我们回家咯……”

　　“……回家咯，回家咯……”

　　……

　　混杂着的话语声在廉歌耳边响着，廉歌听着，看着。

　　就在这时候，高铁站里，往外传出阵广播声。

　　“……各位进站候车，站外接站的旅客请注意，各位进站候车，站外接站的旅客请注意……”

　　“……由于昨及接连几日，岭北罕见暴雪天气影响，致使部分铁路新路暂时中断。由长安始发途径本站的G325次列车，由晋阳始发，途径本站的D1321次列车，由兴庆始发，到达本站的D124次列车……已经取消……由商都始发，途径本站的D561次列车，D1461次列车，G2568次列车……由汾滨发往本站的D198次列车……已暂时延后，具体时间待定……由本站始发，开往兴庆的D417次列车，由昌城始发，途径本站的G3152次列车……已经取消……由本站始发，开往汾滨方向的G158次列车……由永昌始发，途径本站，开往商都方向的D346次列车……已暂时延后，具体时间待定……

　　铁路部门已在积极抢修，将尽快保持铁路畅通……具体详情请关注铁路部门公众号，或等候另行通知……

　　……为您出行带来的困扰，我们表示抱歉，感谢您的配合与理解……”

第702章 女孩

　　“……各位进站候车，站外接客的旅客请注意……”

　　站前广场上，当高铁站里外的广播声响起，随着阵阵寒风，混杂着，喧嚣着，热闹着的欢笑声，揽客声，叫卖声，招呼声，车声，似乎都被压了下去，

　　提着行李，拽着行李箱，步伐匆匆往着高铁站里跑着的行人渐放缓了脚步，从衣兜里，从裤兜里，或是摸出手机，或是摸出已经取好的票，跟着那广播声，对照着自己车票的车次号，少数攥着高铁票，松了口气，接着朝着高铁站里匆匆跑去，多数步伐渐停了下来，放下了提着的大包小包行李，低下头，攥着自己手里的手机，车票，有些沉默。

　　驻足在高铁站前广场，翘首以盼着，等着接客的行人，或是摸出了手机，对照着要接人的高铁车次，或是侧着身，望着高铁站里，认真听着。少数松了口气，多数攥紧了手机，低下了头。

　　在高铁站前，广场边，不那么着急，正买着小吃吃着的一个个乘客，或是手里还拿着小吃，慌忙摸出了车票手机，或是吃着吃着，渐止住了动作。

　　高铁站的广播，又再重复播报了遍，站前广场上，又再安静了遍，不少攥着手里高铁票的乘客，再不甘心地对照了一遍，却将头再低下了些。

　　“唉……”

　　广场边，一个忙活着的摊主，听着这高铁站传出的广播，抬起头，望了望站前广场上，叹了口气，

　　“……这一年到头，忙来忙去，就盼着过年的时候，能回家，一家子围在一起，吃口热乎饭。”

　　“……哎。”

　　说着话，这小吃摊主，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