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卷残篇
鸡鸣狗吠声,不时从一户户人家里响起,随着清风,萦绕在耳边。
顿了下脚,转过视线,廉歌沿着村道往着村里看了眼,
雾气随着清风在一间间房前院后,村道上,弥漫溢散着,
浓雾似乎消散许多,只剩下丝丝雾气萦绕在村子里,遮掩着较远处,村子尾的房屋。
薄雾中,一户户人家紧闭着房门,屋里却亮着灯火,灯火透过窗往外映射着,又在薄雾下被模糊,挥洒在一户户人家前的院子里,院子前的村道上,
村道上,看不到人影,只有随着清风,丝丝飘散的雾气,不时落下,轻跃着,觅食的飞鸟。
再朝着那村子里看了眼,廉歌再挪开了脚步,往着村子里走去。
……
沿着村道,廉歌往着村子里走着,看着沿途掠过身侧的一户户人家,
肩上,小白鼠也立着前肢,转动着脑袋,张望着四周。
村道旁,一家家院子后,一座座紧闭着房门的房屋前,房门上,都贴着些黄色的符纸。
不少门框上,还残留着些,符纸粘贴又撕扯下的痕迹,残留着些带着笔墨的些碎片,还黏在门框上。
掠过村道旁,一户户紧闭着房门的人家,
愈往前,那纸钱香烛燃过呛人的味道,边愈加浓,
“……铛!铛!”
而这时,似乎是敲锣的声音从村道前侧,村子里传出,随着清风,在耳边响起。
“噼里啪啦……”
紧随着,又是阵鞭炮声。
朝着那处看了眼,廉歌再转过视线,看了眼身侧家院子后,一户人家门前,
屋门顶上,门款正中间,贴着张符纸,
似乎是带着水汽的雾气湿润了符纸,符纸垂着,皱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那湿润发皱的符纸随着清风摇曳了两下,紧随着,断裂成了两截,落在那屋檐下,地面上,
“……汪汪,汪汪汪……”
那家屋后,狗吠声响起,
似乎像是个信号般,沿着村道,一些有狗的人家里,相继响起狗吠声,
紧接着,一户户人家院旁,屋后的鸡鸭也跟着,发出些声音,
村道上,请跃着,觅着食的飞鸟,似乎受到狗吠声的惊吓,再腾飞起,往着远处山林中飞了去。
……
看了眼,廉歌转回目光,再挪开了脚步,往着村子里继续走去。
……
“……没事儿,没事儿……多半是放鞭炮把狗给惊吓到了。”
鸡鸣狗吠声嘈杂着,在村子里响着。
渐往前,一些混杂着的话语声渐在耳边愈加清晰,一些汇聚着的人影渐在眼前靠近。
看着那处,廉歌往前走着,不急不缓挪着脚步。
……
身前不远处,似乎是村子中间的小广场,一个开阔的地方,
已经渐薄的雾气再那处再稀薄了许多,被裹着些纸灰,带着些呛人味道的烟雾所取代,
围着那开阔的平地,不少村民聚集着,或老或小,都穿着素色衣服。
似乎村子里,那一户户人家,都聚集在这儿。
或各自低声讲着些话,或站着,望着所有人围着的中间。
所有人围着的中间,摆着张有些宽长的木质供桌,供桌上,摆着个硕大的香炉,
香炉中,竖着三根长香,长香燃着,往上萦绕着些烟雾,
香炉旁,摆着两盘瓜果。
瓜果旁,还空着供桌上较大的空处。
供桌旁,燃着几堆纸钱堆,几个人正拿着纸钱往上燃着的纸钱堆上扔着,或是之前的雾气湿润了纸钱,或是扔纸钱的人在烟熏火燎下,有些急,扔下去的纸钱淹没了火。
几堆纸钱堆上,都看不到太大的火焰,只有浓雾的烟雾,从掩着的纸钱堆里冒出,混杂着,汇入了带着水汽的雾气中。
“……再点!”
“……噼里啪啦……”
供桌前,站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老头,不时朝着身前喊一声,
旁侧,拿着挂鞭炮的人应声便再点燃了挂鞭炮声,
鞭炮声过后,村子里,一些人家的狗似乎再受到了惊吓,愈加叫了起来,
而围在供桌旁的一个个村民,听着村子里混杂着的鸡鸭狗嘈杂声,却似乎有些恐惧,
“……真尼玛的邪门……狗尼玛叫得这么厉害,肯定是……”
“……没事儿,没事儿……就狗被鞭炮吓着了……”
围着的村里人各自说着话,混杂着的话语声让这平地上,有些嘈杂。
“……起乐……上三牲……”
那穿着道袍的老头站在供桌前,仰着脖子,再唱喊了一声,
紧随着,老头的长呼声压下了平地上的嘈杂声,
“……铛,铛……”
锣声,鼓声交替着,响起,
锣声,鼓声下,村子里的狗吠声,鸡鸭
混杂着狗吠,鸡鸭声,锣声,鼓声响着,
几个村里人,或端着,或抬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牛头,羊头,猪头,
将三牲摆在那供桌的空档处。
“……子孙跪伏叩拜,列祖飨食……”
摆好三牲,几个村里人再退了下去,穿着道袍的老头转过身,两手和着,朝着供桌前,长呼着,跪拜了下去,
紧随着,围着的村里人,相继跟着,朝着那方向跪拜了下去。
……
“……汪汪,汪汪……”
狗吠叫得愈加厉害,一户户人家后院屋旁,一条条狗似乎拉扯链子,朝着这边不断吼着,
几个往着纸钱堆上扔着纸钱的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纸钱堆上,依旧看不到多少火焰,裹挟着些纸钱燃过后灰烬的烟雾,朝着雾气里升腾着,混杂在雾气中。
在那穿着道袍老头的带领下,一众村里人久久跪拜着,头磕在地上,
狗吠声下,供桌四下,愈加显得安静。
就在这时候,廉歌走近这村子中,众人汇聚的地方,
开阔的平地上,众人跪伏着,唯有廉歌一人站着。
清风拂过,轻轻晃动着那纸钱堆上,升起的烟雾,
“……子孙起身……”
那穿着道袍的老头再长呼了声。
第470章 磕头
“……这狗越叫越厉害了,该不是……”
“……说明这次请来的人有真本事,不然怎么会有反应……”
“……徐村子孙,叩告先祖……起于微末,长于乱世,祖辈之功……”
开阔的平地上,穿着道袍的老头长呼了声后,爬起了身,
跪拜在地上的一众村里人,也相继重新爬了起来,或是各自再低声说着话,或是再望着那供桌前,
话语声混杂着那穿着道袍老头的祭文念诵声,村里的狗吠声,这开阔的平地上再嘈杂起来。
“……既然觉得有作用,就敬重些吧……”
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农佝着身子,望着那供桌前,又再转回身,对着身侧说着话的几人说了句,
说着话的几人闻声,安静下来,各自点头,再转过身,望着那供桌前,之前脸上的恐慌神情,消褪了许多。
老农模样的老人再转过头,顺着几堆燃着纸钱堆上升着的烟雾,望了望萦绕着的雾气,
再缓缓转回头,看向了那供桌前。
……
一众村里人起身后,廉歌身侧几个村里人,不禁朝着廉歌侧目,
只是却也没多说什么,看了看,便又再转回头,恭敬着朝着那供桌的方向,眼里带着些期待,
看了眼这围着供桌的一众村里人,供桌前念诵着祭文的老头,
廉歌转回了目光,再看了眼那之前出声说话的,如老农般的老人,
挪开脚步,朝着那老农走了过去。
……
“老人家,村子里是在祭祖?”
走至老人身侧,廉歌出声说了句,再转过视线,看向那供桌前,
“……小伙子,你不是村里人吧?”
老人闻声,转过了头,看了看廉歌,打量了眼后,出声说了句,
又再缓缓转过头,再望向那供桌。
“过路人,叨扰了。”
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老人,再说了句。
老人闻声,只是摇了摇头,望着那供桌,沉默着没应声。
又再沉默了下,老人再缓缓转过目光,看向了廉歌,
“……小伙子你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就快些走吧……别在村子里久待了,最近我们这村子里不太……太平。”
说着话,老人又再缓缓转过了头,望向那供桌前,沉默下来,
廉歌闻声,看了眼老人,转回了目光,看向了那供桌前,正念诵着祭文的老头,恭敬着,眼里带着期待的村里人,也没多说什么。
“……小伙子,我们村子里这会儿是在祭祖。”
老人望着那供桌,沉默了下,再继续出声说道,
“……不过往年从来就没祭过祖,这会儿祭祖也不是为了供奉祖宗。是为了求祖宗……能想的办法我们都想过了,最后没法子了,只能求求祖宗了……”
老人出声说着,又缓缓转动着视线,看了看围在供桌旁,聚在这村子中间开阔平地上的一众村里人,
“……小伙子,你看这祭祖来得人多吧……全村的,还在的,都过来了。能走的,能往外地去的,都已经跑了,走了,现在剩下这些,都是些还不愿意走的和些去不了什么地方的老家伙。”
“……小伙子,没什么事情,就赶紧走吧。最近我们村子里走邪门,净出些邪性的事儿……你个小伙子,别在这儿待久了,把你也给害了。”
老人说着话,再摇了摇头,
那供桌前,穿着道袍的老头,依旧念诵着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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