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卷残篇
……
收回目光,廉歌再看了眼堂屋边几间屋子里,
收拾出来给他住宿的那间屋子还敞开着门,亮着灯。
之前中年女人走进的那间卧室,门关着,门缝间透出的灯火已经熄灭,似乎已经休息。
老太太那间卧室,门紧闭着,屋里安静着,门下缝隙间,昏暗着,似乎也已经睡着。
看着那紧闭着的卧室门,停留了下目光,廉歌再转回了视线,
看向桌旁那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手撑着头,头往下点的频率已渐低,合着眼睛,似乎已经要睡着。
收回目光,廉歌端起了茶杯,看向屋外,
“……咚咚,咚咚。”
端着茶杯,廉歌喝了口茶,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在桌上轻轻叩了叩。
紧随着,手撑着头,打着瞌睡的中年男人似乎被突然的声音惊吓。
手先是往旁边一栽,头往着地上磕去,再睁开了眼睛,骤然惊醒,重新在凳子上坐直了身。
“……我这是睡着了?”
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桌子上,中年男人搓了搓脸,似乎清醒许多。
“……呼,差点这就睡过头了。”
放下手,中年男人有慌忙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深呼了口气,
“……小伙子,你还没睡啊。”
再放下手机,中年男人站起了身,转过头看了看廉歌,搭着话,又拿着凳子,往着堂屋门边坐了坐,
“小伙子你往旁边坐坐吧,我这把堂屋门再拉开点,吹下风,醒下觉。”
“请自便。”
端着那杯茶水,看着堂屋外,也没转过头,廉歌语气平静着,出声说道。
中年男人闻声,再把堂屋门拉开了些,
屋外带着些寒意的清风拂进屋里,屋里的灯光映出在院子里,
“……呼……”
似乎带着寒意的清风让中年男人睡意消减许多,再搓了搓脸,中年男人吐了口气,
“……这几天都忙着我爸的葬礼,几个人都没怎么睡,这葬礼一完,这一坐下,一沾凳子就止不住的打瞌睡……”
坐在门边,中年男人说着,又望了望老太太那间卧室。
廉歌端着那杯茶水,喝了口,看着屋外,也没转过视线,只是静静听着。
“……咕噜咕噜噜……”
就在这时候,中年男人的腹部发出些辘辘声,
“……嘿,打了这会儿瞌睡,还睡饿了。”
中年男人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笑着说了句,
又再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从凳子上站起了身,
“……小伙子,晚上锅里应该还剩着有些汤圆,我这儿去热点来垫垫肚子,不然这一晚上还真有点挨不住。小伙子你要不要也一起吃点?”
转过头,中年男人看向廉歌,出声询问道,
“……谢谢了。”
看了眼这中年男人,廉歌道了声谢,
“……客气了,就多洗个碗的事儿……再说,还得谢谢小伙子你呢,要不是你这儿和我说着话,我这会儿都不知道打瞌睡打到什么时候。”
中年男人笑着,说了句,往着厨房走了去。
看着这中年男人走进厨房,廉歌再转过视线,看了眼那紧闭着的卧室门,
收回目光,望向再敞开了些的堂屋门外,喝着茶水,也没多说什么。
……
“……来,小伙子,给。”
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提着个小塑料袋子装着的块红糖,中年男人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将一碗汤圆递给廉歌,又将另一碗放到桌子上后,一边摊开着那小塑料袋子,中年男人一边朝着被清风吹得愈渐敞开着的堂屋外看了看,
“……我这大哥之前就说要过来,这会儿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走哪去了。”
说了句,中年男人再转过头,去堂屋门边,将凳子再拿了过来,
伸手接过那碗汤圆,廉歌闻声,也没应声。
“……热了下,这汤圆都有些软烂了……小伙子你要是觉得这汤里不够甜的话,可以再加点红糖。”
中年男人拿着凳子,再坐回了桌边,一边拿着勺子,从那小塑料袋子里扳下块红糖,放进到碗里,一边同廉歌搭着话,
“……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吃这汤圆的口味都不一样,小的那会儿问吃什么味道的,恨不得打起来……”
脸上浮现出些笑容,中年男人说着,
“……我的口味随我妈,就喜欢吃红糖味道……”
“……每次包汤圆的时候,我妈呢就说几个孩子口味轮着来。我爸呢,每次都觉得我妈喜欢吃红糖味道的,都会多给我妈买块红糖……”
说着话,中年男人再转过头,看了看自己母亲所在的卧室,看了看那堂屋里,纸钱灰堆留下的痕迹,又有些沉默下来。
“锅里还有些汤圆吧,不给老太太也盛一碗吃吗?”
端着那碗汤圆,再尝了口,也没转过头,廉歌语气平静着说道,
“……我妈啊……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这会儿应该睡着了,就不去把她叫醒了吧,她要吃的话,明早再给她煮就行了。”
闻声,中年男人转过头,望着自己母亲所在的卧室,笑着,应道。
“老人家睡眠少,睡得浅,问问吧。”
没转过视线,看着屋外,廉歌语气平静着,再出声说道,
中年男人闻言,脸上露出些犹豫,看了看自己母亲所在的卧室,放下了手里的汤匙,站起了身,朝着那卧室门边走了过去。
转过视线,廉歌再看了眼那紧闭着的卧室门,走到卧室门前的中年男人,也没多说什么,
转回了目光。
“……咚咚……”
走到卧室门前,中年男人轻轻敲了敲,
“……妈,我这热了点汤圆,你要吃点吗?”
轻声着,中年男人凑到卧室门边,朝着紧闭着卧室门的那卧室里,问了声。
第466章 我知道的
卧室里,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应,
中年男人又在卧室门前顿了顿脚,转回了身,
“……这两天我妈都没怎么休息,心里怄气睡不着。这会儿应该睡着了。”
“……难得睡着,就不叫醒她了。”
只是唤了声,中年男人便又轻手轻脚走了回来,出声说道,
“……我们吃就行了。”
笑着,说着,中年男人便又要站起身,
“再叫叫吧。”
看了眼那紧闭着的卧室门,廉歌转回了视线,语气平静着再出声说了句。
闻声,中年男人顿住了动作,转过头,看着廉歌,正要说些什么。
“……咚!”
就在这时候,那紧闭着的卧室门里,传出些动静,一道碰撞声透过卧室门,在堂屋里响起,
中年男人闻声,看了看那卧室门,再看了看廉歌,
廉歌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吃着,没转过视线,也没多说什么。
中年男人挪开了脚步,快步着,几步再走到了那紧闭着的堂屋门前,
“……妈,你是醒了吗,妈?是什么东西落到地上了吗?”
朝着屋里,中年男人喊了声,
紧闭着的卧室门后,却似乎再安静下来,没人应声,也没什么动静,
“……妈?妈……”
“……咔,咔……”
中年男人再出声朝屋里喊着,同时伸出手,去拧卧室门上的门把手,
但门却被从内反锁,拧了两下没拧开后,中年男人脸上焦急起来,
“……妈,妈!你能听到吗……”
“……咚,咚,嘭……”
急切着,朝着屋里大声喊了两声,仍然没听到回应,中年男人焦急着撞着门,
放下了那碗汤圆,看了眼那中年男人,廉歌驱使着法力,朝着那门上一挥,
“……嘭!”
中年男人再撞了下门,门应声而开。
“……妈,妈!”
一边喊着,中年男人一边慌乱着,焦急着跑进了那卧室里,
卧室门后,卧室里,昏黑着,
朝着前院的窗遮着窗帘,唯有堂屋里白炽灯光,从被撞开的卧室门,往着屋里映入些灯火。
靠着卧室门边,之前似乎抵在门口的一根凳子栽倒在地上,
被撞在墙上的卧室门,还正微微晃动着。
靠着卧室门边,是张有些高的陈旧木床,木床边上垫着根有些坑洼积灰的脚踏木,其上整齐着,紧挨着,摆放着一双男布鞋,一双女棉鞋,
木床上,显得有些凌乱,一些装着衣服的编织口袋敞开着口子,其内的衣物散落在床上,
木床中间,叠着两床已经重新有些散开的棉被,棉被往上,
屋顶房梁,一根麻绳套好的圈,一头套在房梁上,笔直着,紧绷着往下垂着,
麻绳末端,缀着老太太,
一个麻绳套好的圈,勒在老太太脖子上,愈渐勒紧,
老太太也如同那麻绳般,往下紧绷着,垂着,
身上穿着之前那崭新的棉衣,棉衣上的扣子一排排整齐系着,看不出多少褶皱。
头上已经花白的头发似乎又再打理过,整齐梳理着。
手上还带着个手镯,两只手往下垂着,不时抬起,不时又紧绷着,缓缓放下。
“……妈,妈!”
中年男人看着屋里的景象,眼睛红了起来,不禁喊着,
紧随着慌忙着,从床边爬到了床上,踩到了那被子上,想要解开套在他母亲脖子上的绳套,
只是那被子已经散了开,中年男人踩在其上,费力垫着脚,够着,却始终差一点,
“……妈,妈!”
上一篇:倒卖凶宅那几年
下一篇:我开挂就无敌/鬼命阴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