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卷残篇
“那您稍等下，我去给您找钱，”说了句后，服务员便重新走开了，
“好，好……”应了两声，老太太缓缓重新转过身，佝着腰，一边伸手去牵自己孙女的手，一边说着，
“彤彤，等会儿是跟奶奶直接回家啊，还是……”
“砰……”
话还没说完，话音便戛然而止，
“老太太，老太太……没事儿吧？”
在柜台里正找着零的服务员听到动静，赶紧仰头看了眼，
便看到那老太太栽倒在了地面上，赶紧走出了柜台。
“奶奶，奶奶……”
小女孩有些慌张，害怕地对着她奶奶喊道，
“没事儿，没事儿……彤彤别怕，奶奶就是摔了跤。”
老太太栽坐在地上，脸上笑着，安抚了句自己孙女儿后，便摸着旁边的桌椅，一点点重新起身，
服务员见状，赶紧伸手帮了把，小女孩也在旁边费劲托着她奶奶。
“老太太，没摔到哪儿吧？”
“没事儿，幸好啊，我这身子骨还算硬朗，不然这摔一下，可能就要给您这儿添晦气了。”老太太笑着说道，
“老太太您说什么呢，这人没事儿就好……”
……
餐桌旁，再看了眼那重新站起了的老太太，目光微微顿了顿，廉歌收回了视线。
在他视线里，
老太太是在躬身去牵自己孙女的时候，失去了重心，
在即将摔倒时，老太太已经碰到她孙女的手，摔倒那会儿，却又松开了。
微微笑了笑，廉歌拿着筷子，继续吃着饭菜。
……
而与此同时，廉歌身侧，那张角落里的餐桌旁，
一直望着那老太太的小男孩，在看到那老太太栽倒在地上的瞬间，手里的动作便僵住了，
紧接着，眼里流露出恐惧，浑身颤抖起来，
“……小曜别怕，小曜别怕……”
同样看着这一幕的孩子母亲，注意到自己孩子的反应，慌忙伸手搂住了自己的孩子，
“小曜别怕，妈妈在，妈妈在呢……”
孩子母亲搂着自己孩子，用脸贴着自己孩子的头，手一遍遍抚摸着小男孩的脊背，一遍遍安抚着，
只是小男孩却在她怀里，依旧浑身发颤着，即便视线已经被他母亲遮挡了一部分，但眼睛依旧直瞪瞪地看着那摔倒在地的老太太，眼底流露着恐惧，
第283章 我想吃块豆腐
“……小曜别怕，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孩子母亲抱着小男孩，心疼着的安抚着，
“那位奶奶只是摔了一跤，没事儿的，小曜……”
孩子母亲轻抚着小男孩，
小男孩身子依旧发着颤，眼睛瞪着，惊恐着望着那栽倒在地上的老太太，
“……妈妈知道小曜想起爷爷了，没事儿了，现在妈妈在这儿呢，小曜不用害怕……小曜乖，小曜不怕，小曜不怕……”
脸贴着自己孩子的头发，孩子母亲眼眶用些泛红，眼底带着心疼和愧疚。
小男孩僵在原地，两手垂着，任由他母亲抱着，目光直直看着，似乎陷入了回忆，任由他母亲不断安抚，眼底依旧带着恐惧，
“……你看，没事儿的，那位奶奶没事儿，她已经重新站起了，对吧，没事儿的，小曜……”
直到那老太太重新在服务员搀扶下站起身，小男孩浑身的发颤才逐渐平复，脸上恐惧的神色开始缓缓褪去，重新沉默下来，
“……没事儿了，没事儿……”用下巴贴着自己孩子的头发，孩子母亲心疼着念着，话音渐小，只是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
……
“……老太太，您一会儿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虽说现在没事儿，但您毕竟这个岁数了……”
门板，帮着扶起老太太的服务员放开了手，出声说道，
“没事儿，我这身子骨还算硬朗，不碍事。”老太太笑呵呵着说道，
“……奶奶，我们去医院吧，让医生叔叔阿姨给奶奶检查一下……”
小女孩牵着老太太的手，有些紧张，还有些害怕的望着老太太，
“好……听彤彤的，彤彤说去医院我们就去医院。”
看着自己孙女，老太太笑着应道，
“彤彤真乖，知道心疼奶奶……”
说着，老太太重新转回头，看向了服务员，
“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给您找得零……”
……
餐馆里侧，桌边，被他母亲紧搂着的小男孩，沉默着，转动着视线，看着那老太太和其孙女逐渐离开餐馆，
直到那两人消失在餐馆外，小男孩才重新低下了头，一如之前，沉默下来。
抱着自己孩子的孩子母亲，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孩子后，重新松开了手，
“……没事儿了，小曜。”
看着自己孩子，孩子母亲抿嘴挤出了些笑容，
“我们继续吃饭吧，好不好？小曜肯定还没吃饱吧？”
话音落下，小男孩仿佛没听到般，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沉默着，
“小曜……”孩子母亲看着低头沉默着的孩子，不禁唤了声，出口后，又停顿了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蹲下身，看着自己孩子，
“小曜，你能告诉妈妈，你在想什么吗？如果小曜害怕的话，就跟妈妈说，好不好？”
小男孩依旧沉默着，只是却往后退了一步，重新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孩子母亲看着自己孩子，也重新站起了身，在旁侧座椅上坐了下来。
“小曜……没事儿，小曜不愿意说得话，我们就不说，我就先吃饭……”孩子母亲抿嘴笑着，轻声对着自己孩子说道。
话音落下，沉默着的小男孩端起了桌上的饭碗，拿起了筷子，也没夹菜，快速地将米饭往嘴里刨了几口后，动作又停顿下来，
“……她应该拉一下她的。”
小男孩低着头，出声说道，
“……小曜是说，那位奶奶应该拉一下那位妹妹，她就不会摔倒吗？”
听着自己孩子说话，孩子母亲赶紧出声应道。
小男孩闻言，却没再说话，只是端着饭碗，又刨了口白米饭，
“小曜，吃点菜吧，妈妈给你夹……”
看着自己孩子，孩子母亲夹了筷子菜，放到小男孩碗里后，又不禁停顿了下，
“小曜……是不是爷爷摔倒的时候，小曜也在旁边？”看着小男孩，孩子母亲停顿了下，还是出声问道，
“她应该拉一下她的……她应该拉一下她的……”
小男孩没应话，只是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
“……小曜，这不怪你，爷爷也不会怪你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孩子母亲心疼地说道，
“就像那位老奶奶拉住那位妹妹，她还是会栽倒的，小曜，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爸爸妈妈的错，妈妈不该就留你和爷爷两个人在家，不该……”
“她应该拉一下她的！”似乎是听到她母亲的话，小男孩大声的吼了声，紧接着，又低下头，沉默下来，
“小曜……我们吃饭，吃饭吧。”看着孩子，孩子母亲心疼地唤了声，紧接着又挤出些笑容，
“妈妈给你夹菜……”
小男孩则沉默着，低着头，
“小曜，吃一口，吃一口好不好？”看着自己孩子，孩子母亲语气里有些哀求。
似乎听到了他母亲的话，小男孩沉默着，拿起了筷子，低着头，继续刨着碗里的饭。
……
旁侧餐桌。
再夹片腊肉，递给了眼馋着的小白鼠，廉歌听着萦绕在耳侧的话语声，透过餐馆的门，沿着餐馆外的街道，静静望着远处，
顿了顿，廉歌拿起了筷子，再夹起一筷子菜，继续吃了起来，
餐馆里，似乎愈加显得安静下来，
……
“……小曜，妈妈刚才想了想。”
又给自己孩子碗里夹了筷子菜后，孩子母亲顿下了动作，
“……我知道小曜是想爷爷了，舍不得爷爷，想和爷爷待在一起……既然小曜不想走的话，那我们就不走，就留在这里吧。”
脸上挤出笑容，孩子母亲看着自己孩子，说着，
也不知是否听到他母亲的话，小男孩依旧沉默着，闷头吃着饭，
“……小曜想在这里待多久，我们就待多久。只是，小曜得要妈妈也留下来，留下来照顾小曜。
妈妈害怕，害怕小曜会……以前是妈妈错了，这次妈妈留下来，陪着小曜好不好？”
语气有些哀求，孩子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出声说道，
“……妈妈保证，以后会一点点记住小曜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只是小曜也要告诉妈妈，好不好……”
“……小曜不说话的话，妈妈就当小曜答应了。”
抿着嘴，孩子母亲脸上再挤出些笑容，
“来，我们接着吃饭，妈妈再给小曜夹一块粉蒸肉……”
说着话，孩子母亲将盘子里仅剩的一块粉蒸肉夹到了小男孩碗里，
看着那片粉蒸肉，小男孩顿住了动作，
抬起头，转过头看向了他母亲，
看了眼后，又低下了头，
看着她孩子的动作，孩子母亲脸上有些紧张，
“小曜……”
“我想吃块豆腐。”小男孩低着头，说完后，便重新沉默下来。
听着她孩子的话，孩子母亲先是顿了顿，紧接着脸上露出笑容，
“好，妈妈给你夹。”
笑着，孩子母亲应道。
第284章 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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