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朗九心
不过也就在此时,虚掩着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进门的是一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我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眼,满脸的粗糙泛黄,一手的老茧,头发凌乱,穿着一身旧衣服裤子,脚上的绿色解放鞋底跟裤腿子全是黄泥。
显然是哪个村子的村民。
“你们这里可以帮忙处理邪事儿是吧?”
我愣了愣,点了点头:“没错,可以。”
之前来到成都的三年时间里,我跟师父就经常接这方面的客人,只不过由于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纹身铺子一直没开门。
倒是不想,今天第一天开门,就来了这么一桩生意。
“进来吧。”
说完,中年人便走了进来,我将其迎到一处对座,随后说道:“什么事情,说吧。”
“就是,我们村子在峨眉山那边,从去年开始,时不时就丢人。”
“丢人?丢小孩儿吗?”
中年人摇了摇头:“丢成年人,男人女人都有,都丢了十几个人了,你看看啥时候,能去我们那边看看?”
我顿了顿神,之前倒也遇到过不少这种事情,不过基本上都是丢小孩儿,村子里闹妖精,闹死人之类的事情,这倒还是第一次遇到,专门丢成年人的怪事儿。
“这件事,我暂时不能确定是不是这方面的问题,这个样子,等过几天,我来你们村子看一眼,不过话说你们村子具体在哪个地方,叫啥名字?”
中年回答道:“王家坝,等你到了峨眉山景区那边,你顺着这个位置,这样走…”
中年人估计也不认字,从包里掏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铅笔跟纸就画了起来。
我接过画好的纸,仔细看了一眼,虽然说就在峨眉山附近,不过仔细看了一眼,怕离着少说也有十几二十里地。
“那好,这个样子嘛,办事儿之前,先把价格谈好,一百块钱吧。”
在这个猪肉两块钱一斤的年代,我这价并不高。
但谁料,这中年人眉头一皱,褶着一张脸,苦涩的看着我。
“那个小兄弟啊,你能不能不收钱啊?”
一听这套说辞,我嘿嘿笑道:“不收钱?咋了,你们准备直接给我金子啊?”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免费帮我们一哈嘛,这段时间,村里出了这种事情,死了这么多人,我们都是些耕地头的穷农民,真没得钱,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嘛。”
看到这中年人一脸悲苦的表情,我反倒是冷笑一声。
“人又不是我弄死的,管我啥事?再说了你们穷,跟我又有啥关系?请我办事儿,不拿钱,想让我白帮忙,你今晚上是能变成个美女陪我睡一觉还是咋的?”
“不要再这里给我哭穷哈,兄弟,我是看相算命的,你的穷富程度,我能看不出来吗?”
面前这个人,哪里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都他妈快90年了,家家户户凑个一百块钱还凑不出来?
这不纯粹拿我当峨眉山上的猴子耍吗?
再者…仔细一看,这中年最近好像还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眼见着装穷糊弄人没糊弄过去,男人脸上浮过一丝不爽,不过很快,打了个哈哈道:“小兄弟莫这么认真嘛,我主要是试一试你的本事,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一眼就…”
“扯完了就可以走了,过几天我会来一趟。”
见我下了逐客令,中年人笑容一僵,不过随后还是笑呵呵的离开了纹身铺子。
人走后,李烟姐姐便从屋内走了出来,随后笑道:“今天还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嘞,这种糊弄你的客人,你都接了?”
我淡淡道:“主要是有些好奇,这害人的东西到底是个啥山精树怪,第一次见到有妖怪不害最增长修为的小孩儿,反而去害成年人,并且还是同时祸害男人女人…”
想了想,我起身伸了个懒腰:“算了,看心情吧,几天后,我如果能记起来就去,记不起来的话,就算了。”
说完,我看向李烟姐姐:“对了,姐姐你不是说想去买项链跟耳环吗?”
李烟姐姐白了我一眼:“等你半天了,待会儿天都黑了,收拾一下咱们赶紧去,我可都心心念念好几天了。”
第203章 十一卷:沙场出事儿
女人之间都喜欢攀比,雌性的妖怪同样逃脱不了这个特性。
本身李烟姐姐对这些饰品这些没什么兴趣的,但奈不住别人在她面前得瑟啊。
前不久回来,李大富便给狐妖买了一套项链耳环,平时跟李烟姐姐聊着聊着,便会来上一句,我家大富给我买的项链怎么怎么…
李烟姐姐虽然心里想要,但嘴上没说,毕竟她也知道金价昂贵。
但我总是不能看到别的女人有,而我爱人没有,最终还是带着李烟姐姐到金店来了。
不过等一打听,黄金的价格吓了我一跳。
88年,眼下正值80年代金价最高的时候,60块钱左右,这还只是纯金价格,如果是直接买首饰的话,大概在接近100块钱1克。
一个手镯,一个项链,一枚耳环,没个五千块钱,怕是下不来。
李烟姐姐当场就被劝退了,她有些恋恋不舍的望着售货员手上的首饰,尴尬的用手摸了摸脖子。
“算了,黄金还是太…太硌了,我平时脖子就不太舒服…”
说完,恋恋不舍的转身就要走,不过才转身,就被我一手掐着后脖颈,给抓了回来。
随后带着一丝不悦道:“又不是你挣的钱,你节约个锤子,售货员儿,包了,三件套全要了。”
挣钱是用来干嘛的?
就是在遇到这种时候,不会因为一件东西的价格,而带着自己的爱人,就此在别人眼前狼狈的离开。
最终,李烟姐姐一边抱怨我乱花钱,一边欢天喜地的让我给她戴耳环。
不过耳环这东西是真的有点不好搞,临到回家,总算给她戴上了,不过就是取不下来了,取了半天都没能取下来,就好像卡在李烟姐姐的耳垂上了一样。
不过无所谓了,看她在镜子前自赏的样子,估计她这辈子也不想脱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
因为这两天也没事儿,我今天也是睡了个好觉,不过就在我早上睡意正浓之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阵汽车鸣笛声。
“嗡嗡嗡!!!”
一阵阵鸣笛声响个不停,顿时把我吵醒了,却不等我睡眼惺忪的骂娘,便听见我楼下的一个老爷子,跟楼下那个车辆主人,来了一场亲切的交谈。
“我日你妈哦!你有你妈两个卵子钱不得了了是吧?”
“你把你那个喇叭按按按!你在按你妈那个批吗?”
紧接着,李大富那粗犷的声音顿时响起。
“我日你妈,你再给老子骂一句看看?”
“你再骂一句,你看看老子敢不敢上楼来弄你!”
听到二人愈加焦灼,我连忙打开窗户,睡眼惺忪的看向楼下。
“李大富,说实话老子都想问问你,一直按你那个喇叭干啥。”
李大富一看见我,脸上的怒意瞬间消散。
“九娃,老子专门从都江堰开车过来找你耍,老子晓得你这几天没事儿,跟我去都江堰钓鱼耍涩?”
看到龙精虎猛的李大富,我本来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马上。”
他哪里是来找我的啊,分明就是趁着找我的由头,找他的狐妖姐姐。
起床穿好衣裤,我便准备出门,不过我才出门,便见着李烟姐姐已经在门口了。
“走啊,看啥?”
我愣了愣,看到她那模样,点了点头。
这边才来到楼下,我便疯狂给李大富使眼色。
李大富最开始也有些搞不懂我啥意思,但很快,看到李烟姐姐故作随意的撇耳边的头发,顿时恍然大悟。
“哎哟!烟姐,你这耳环好漂亮啊,真的是太漂亮了!”
这话一出口,李烟姐姐有些惊讶道:“是吗?其实我就随意在金店里面买的。”
李大富很会来事儿,接下来又是一阵马屁,拍的李烟姐姐脸上的睡意顿时消失不见。
待到这会儿下楼,我这才发现,这家伙换车了。
看了眼车标,我顿时惊讶道:“你小子可以啊!桑塔纳,得二十几万吧?”
李大富拍了拍长长的车头,嘿嘿笑道:“上次你不是给我介绍了个兄弟伙吗,哎哟,我跟他真的是相逢恨晚啊,别人有人脉有钱,就带着我做了一笔生意,直接赚了五十万,那兄弟伙实在是太扯把子了!”
他说的兄弟不是别人,正是林强,别人父母在国外做大生意,在国内的官商关系更是犹如一张蜘蛛网一样。
李大富虽然也有钱,但跟别人相比,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林强也是因为我上次救他命的人情,愿意带一带李大富。
等上了车,这还是我第一次坐桑塔纳,注视着车内部的装饰,感受着座椅的松软度,不得不说,我还是有些羡慕,豪车就是不一样啊,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车的?
李大富启动着车子,似乎看到我眼中的羡慕情绪。
“九娃,虽然我做生意你没有直接帮忙,但论根的话,每次都是因为你在关键时候帮忙,才有我李大富的今天。”
“我没得别的意思哈,都是兄弟,等过段时间我再挣点钱,给你整一辆丰田皇冠,以后要花钱就给我说,我养你一辈子。”
听到李大富要给我送车,我连连摆手:“我自己有手能赚钱,还不需要你,从小到大帮你,我就没想过你有一天能回报我啥子,纯粹是因为感情。”
想了想,我说道:“对了,你之前开的那个小车呢,你要是不开了,把那个小车送给我,平时代代步也挺好。”
李大富一边开着车,一边不爽的看着我:“我说九娃你…你这样子,我心里真的很愧疚知道吧?小时候别的村子小孩儿欺负我,你从那个时候一直帮我到现在,你…”
我淡淡一笑:“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等会儿你教我开开车,把你那个小车送给我就行了。”
李大富见我就是不肯接受他的报答,这一路上都有些闷闷不乐,不过最终,还是答应把他那个小车送给了我。
车子一直从成都行驶到都江堰,等到这地方的时候,我总算知道李烟姐姐今天早起来这边的目的了。
他想顺便去青城山转转,去踩踩点,看看青城山到底是什么样子,以后给别人吹牛,才能真正达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境界。
但也就在我们抵达李大富沙场这边的时候,李大富的一个小弟突然跑了过来。
“朗哥!富哥!场子里边死人了!”
第204章 十一卷:金貔貅
“啥子?我日你妈,你啷个看的场子?”
小弟惊恐道:“不是啊富哥,这次不是做工的时候出的问题,昨天都好好的,今天一早上起来,两个人就出事儿了,一个失踪了,另一个死在河边了,死的那个人,好像是被啥子东西给咬死的!”
“你说啥子鸡巴?!”
李大富面色一惊,随后便跟着小弟快步来到沙场之中。
突然死了两个人,沙场已经停工了,死的那个人的尸体,临到眼下正停在一个棚子里边。
李大富的十几个小弟正坐在尸体周边抽着烟等着我们。
见到我们来了,十几个彪形大汉连忙起身让开一条道。
“朗哥!富哥!”
李大富冲进看了眼尸体的样子。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工地汉子,经过一晚上的死亡周期,浑身上下早已是发白发青了。
尸体身上并没有过多的受到损伤,不过小腹边缘位置却是缺了一块,仔细一看,的确是被什么东西给一口撕咬下来的。
之后,李大富便转头看向我:“九娃,你觉得呢?”
显然,李大富是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什么邪祟妖怪干的事情。
我抽出唐刀,蹲下身子,将死人的伤口翻开,往肚子内部看了一眼,随即心头一沉。
里边全是那种白色丝线,已然是将尸体内部给占据的满满当当。
这东西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小时候就是这东西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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