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笛子和箫?”
算完,她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这深度比我想象的要好,完全值得一试。”
俞莞之静静地望着这一切,没阻止。
说出这话的俞莞之,脸上全是满足之意,但眼角却不知不觉噙满了泪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溢出来。
何况是自己的女人流泪,何况是平时那么优雅的俞姐流眼泪,而且是这种情况下流泪,让他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俞莞之刚开始也是同样在思考,只是她把所有才学用光了,也发现这是一个死局,除非外面有人帮忙。
这时这刻,两人的眼里、思绪里全是对方的影子,再也找不到其它任何东西。
此时此刻,俞莞之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会心一笑说:“好。”
俞莞之这时说,“钓鱼竿、笛子和箫都可以,这折迭椅的钢管也可以。”
“有月光,你快看。”
在这种求生欲空前高涨的情况下,卢安心思如电,脑海中一下子辗转了许多办法,可惜同刚遭遇掩埋时的情形相同,这些方法都行不通。
没有让她失落,卢安此时也跟着探出了脑袋,那满是泥浆的面上还对她挤出了一个逃出生天的笑容。
吃饱喝足,卢安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卸方向盘锁,不敢把它全部拿开,只是移掉一小部分,刚好够笛子穿过天窗玻璃的缝隙就可。
之所以脸上全是满足之意,是因为她的三大遗憾已经完成了两个。而且刚才的快乐让她永生难忘,自己成为了他事实上的新娘。
俞莞之收回视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半晌,临了忍不住问,“你想从天窗口爬出去?”
其实她十分清楚,氧气泵打不打开,都不会有太大效果。现在外面是黑夜,外边没有任何动静就意味着没人发现这里,也就意味着这个漫长的夜晚注定两人很难挺过去。
一句“莞之陪你”,表明了她的心意,死一起死,生一起生,他做什么都支持他,不让他孤单。
突地,他心头猛地一动,疑惑想:两人是不是埋得不深?
为何奥迪车顶没有变形?没有被压塌?
俞莞之算了算,“每根笛子大约65厘米,泥土层厚度在2.6米左右。”
“叫我莞之。”
他现在后悔死了,当初怎么就不多买几节新电池啊,就算车内空间有限,但能拖延一时算一时啊。
卢安紧着问,“几米?那天窗玻璃呢?”
我见犹怜的人儿在这种绝境下的求爱别有一番滋味,本来就生的极美,此刻那凄楚柔弱的模样,配上曼妙曲线隐隐约约散发的风光,尝过女人滋味的卢安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
不过她接下来又说,“我们不能盲目砸开天窗玻璃,先试一试上面的泥土厚度。”
卢安重重点头,随即在她的注视下,一把扯掉顶住天窗玻璃的背包和方向盘锁,然后抱着她躲到一边,任由天窗玻璃碎裂掉落,任由上面的泥土填满车厢。
面对靠过来的身躯,突然变得紧张无比的俞莞之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但作为回应,还是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如她所言,氧气含量确实高,至少比现如今的车内氧气含量高多了,可卢安舍不得这么用,找个小物件用纸巾缠住后,插在了小水管中,防止轮胎中的氧气外泄。
一时间有些不甘,有些不舍,还有些叹息,心绪难愁
俞莞之抱着他的头,轻轻闭上眼睛呓语,“小男人,不要忘记今晚,如果有来生,记得来找我。”
他懂这话的意思,氧气快耗尽了,我们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让我们死在一块,不要分开。
抱着这个可人儿,闻着让自己非常迷醉的幽香,看着她紧张却配合的情景,卢安血热在沸腾,成就感爆炸。
俞莞之抓着他的手臂,认真说:“有你在,我不怕。”
他先是定定地看了会身下的女人,稍后低头含住了她的嘴。
可能是南岳菩萨真的听到了她的心声,也可能是真的天无绝人之路,几根笛子接二连三地被胶布封住进入泥土中,竟然没遇到像样的阻碍,中间好像遇到了一个小石块,但被卢安用肩膀使劲一顶,小石块就轻松翻过去了。
只是前后不到2分钟,声音又没了,见状,刚刚穿戴好的俞莞之探头过来,问:“怎么停了?出问题了?”
好在败也泥土松软,成也泥土松软,每当两人以为快要被呛死之时,松泥土又从头顶往下掉,过程中,卢安用尽全力托举着俞莞之,不让她掉队,因为一旦掉队就没有再生还的可能。
“你做好准备了?”卢安严肃问。
此刻她的思绪有些涣散,自己孤单了快30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寄存感情的男人,好不容真正做了一回女人,却即将要走向人生的终点。
俞莞之重复一句:“七不往八不归,当时你在电话中这样劝我,初七不要过来,我却坚持,你怪我吗?”
不知道是不是心结打开了的缘故,不知道是不是绝境下的原因,已然把这当做人生最后时光的俞莞之,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和僵硬。
呆呆地仰头望着破碎的天窗玻璃,卢安明白,再不想办法两人就会被活活闷死。
这是她曾经做噩梦时,卢安在梦里对她说过的话,每次梦醒时分,这6个字都会清晰地印在她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
“现在?”
“莞之。”
只是才砸几下,车顶的天窗玻璃就因为震动而簌簌落下了一些稀泥浆,吓得他顿时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俞莞之刚才也在观察天窗玻璃,闻言怔了下,下一秒立马懂了他的心思,半起身观察一番奥迪车顶的厚度说,“这个不好讲,几米厚的泥土应该压不垮。”
说着,他咬咬牙道,“可是我不想死,更不希望你死,我想赌一把!”
卢安的故作轻松让俞莞之勉力笑了笑,随后开口:“我感觉氧气越来越稀薄了。”
做完后,两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大口享用水和食物,为接下来的逃生积蓄体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安的手心被俞莞之抓了抓,靠着求生的信念,他憋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再次动了起来,再次往上砸泥块。
冗长的亲吻过后,他已经不再满足了,趁她急促喘息的空档,低头从她的嘴角往她耳后、脖子、下巴一刻刻寸移
整个过程,两人之间有一种沁透心灵的静谧。
他知道,这姐儿喜欢事后缠绵。
“就现在。”
不过这对两人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卢安嘴巴咬住笛子这端,贪婪地吸收了几口新鲜空气。
卢安比划一下笛子和折迭椅的钢管,发现大小刚好合适,立马兴奋地抱了一把俞莞之。
卢安点头:“我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风险,搞不好车内空间被泥土挤占,我们却还离地面很远,到时候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如果这样的话是加速死亡。”
在昏暗中,憋闷的卢安接过俞莞之递过来的小水管吸几口氧气,然后在她手心示意:我感觉快到顶了。
而人一旦看到了希望,立马会爆发出惊人潜力,俞莞之本就是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此时在求生意志地催动下,很快就帮他找出了刚才的漏洞加以完善:
卢安猜测,“可能是第二次泥石流带走了一部分泥土。”
弄得这姐们哭笑不得,连连让他小心点,别过早把天窗玻璃震裂了。
察觉到他眼中的满满求生欲,俞莞之沉默了,几秒后她伸手抓住他胳膊说,“莞之陪你。”
这时这刻,卢安也开始感到了呼吸困难。
在这生死存亡时刻,卢安一直紧紧盯着泥土,发现是比较稀时,松了好大一口气,出汗的手心用力握了握钢管,某一刻,他找准时间带着俞莞之从天窗中爬了出去。
“嗯。”
末了把管口递给她,“俞姐,你吸几口。”
俞莞之接过放入嘴角,连着吸了两口后交还他手里,“氧气含量比较高,你也试试。”
“真的?”卢安嘴里说着,已经凑了过去。
“俞姐,这空气真甜,你也吸几口。”
说完,他不死心地反复试了几次,可氧气泵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卢安嘀咕一句,随即激动大喊:“我们不是有透明胶么,用胶带把笛子和箫的孔封起来,这样里面就不会有泥土进去,就算爬不出去,也有空气来源了。”
“好!这主意不错。”
想及此,卢安顿时激动了起来,连忙转头问,“俞姐,你觉得奥迪车顶最大能抗住多大压力不变形?”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暧昧情愫充斥着整个空间
相视着,周遭好像变幻了世界,两人仿佛来到了教堂中,里头摆满了玫瑰,古老的钟声在吟唱祝福,似乎有一场婚礼正在悄悄举行。
她以前就觉得同小男人的亲吻已经超越了幻想,超越了期待。但从没想过还可以更进一步,可以让自己这般欢喜,让自己这般沉沦,这么的让自己无法自拔。
闻言,卢安一拍额头,光顾着摆弄氧气泵了,怎么就把轮胎给忘记了呢,当即不废话,扯下连着氧气泵的小水管,动手做了一个简易出气装置。
真的很美妙!
放宽心迎接爱的她,这回的亲热同以往感受不一样,超越了过去,进入到了一个妙不可言的世界中,全身上下都处在一片欢愉的海洋中。
“笛子顶端可以用矿泉水瓶盖封住,不让泥土进入,等笛子探出地面后,接着用折迭椅的钢管从里插入,把瓶盖顶掉,这样的话,就可以让新鲜空气进入车内了。”
俞莞之当然知道这点,期间有两次她生了念头,不想拖累他,想让他独自爬出去,这样机会起码增大一倍。可见他死死不放自己后,又感动地抱住了他,跟他一起形成掎角之势努力往上砸泥土,在这不好借力的稀泥土中彼此依靠,彼此慰藉。
之所以这么严肃,是因为存在一定几率两人爬不出去,然后被稀泥土淹没呛死在半途中。
“嗯。”
听到这话,一直抱有死志的俞莞之眼睛跟着一亮,隐隐中寻到了一丝求生机会。
况且这一分离就是永别!
忽然,一滴稀泥浆从天窗玻璃裂缝处聚集掉落,恰巧掉到了他鼻尖上。
四目相视,缓沉片刻后的俞莞之冷不丁说:“小男人,让我做回女人吧,做你的女人。”
Ps:呃,省略号被删除了4000多字,早上发的那一章编辑说没办法解禁,所以三月只得删减,重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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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不同反应(求订阅!)
卢安伸出脑袋,费劲地吐出口里的泥巴,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人生中最惊艳的一缕月光。
他把用来砸泥土的钢管横放在地面上,以免自己再次掉下去,随即激动地朝身侧的俞莞之大声喊:“俞姐,我们出来了!我们不用死了!”
俞莞之眼里全是重获新生的笑,但笑里隐隐含着眼泪,这一刻,她之前没敢奢望,没敢奢望再和他回到地面上。
深情地看了他小会,俞莞之稍后整理一番情绪,冷静地说,“我们先上去,先离开这个地方。”
卢安明悟,这姐儿怕出现意外,怕出现第三次泥石流这类的灾难,当即没再废话,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按压住钢管使劲,不到一分钟,他就艰难地从泥土中爬了出来。
来不及歇口气,随后他弯腰双手抱住俞莞之腰身,用力往外拨,像拔萝卜一样拔,大雨过后的泥土十分松软,最后成功地把她给抱到了地面上。
村子离着不远,大概1300米的样子,两人怕错过救援时间,全程都是跑过去的。
俞莞之也留意到了这一幕,庆幸地说:“还好这棵松树够大。”
孟振海问:“你是担心小安有身体隐患?”
人多,而且工具齐全,不到一小时,果真在大石头下挖到了奔驰车。
在盥洗室,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久才出来。
听到这情深意切的话,卢安感动的同时还有些愧疚,自己真不是一个啥好人啊,清池姐和叶润就算了,今生还招惹了黄婷和俞姐,感觉自己挺不是东西。
“没事,她身上同样是泥,你和俞姐关系那么要好,可以带她来家里洗个澡。”毕竟是孟家,还有清水和清池姐在,他心虚地不敢带回来,只能这样委婉说。
对于这位俞小姐,孟清池从认识起就一直比较敬重对方,因为小安能有今天的成就,人家功不可没。
别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出事地点位于邵市地界,俞家的关系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邵市领导,而孟家作为邵市的本土豪强,且还牵涉到卢安,自然会有关系的好的领导朋友把这手消息传给孟振海。
俞莞之心里很是没底,犹豫片刻指着石头说:“不知道,但没推下去的概率更大。”
初闻卢安被泥石流埋在地下,正在下面县城的孟家人吓得半夜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
他顿了顿,没往下说了。
俞莞之用水把头上的泥浆稍微洗一下后就开始观察四周,最后指着前方10米远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当时我从后视镜看到奔驰车被山体掩埋。”
瞧到这光景,很多村民现场就忍不住弯腰呕吐,连说后悔不该看这热闹。
“俞姐,你没事吧?”把俞莞之扶到一边坐下,卢安关心问。
从县城到邵市要50来分钟,孟清水泪水偷偷流了一路,要不是如今碍于家里人全在,她恨不得直接扑到卢安怀里。
至于唐晓丽,卢安下意识瞄眼被压成饼的后排座位和尾箱,心里大抵有数,顿时把车窗玻璃砸碎,伸手进去探探陆青和唐希的鼻息,然后大喊,“还有气,还有气,大伙帮我把车门打开。
要不是得知俞姐在医院,孟清水一准可以抱他到天亮,紧张问:“俞姐没事吧?”
中间俞莞之还在书记家里向外打了两个电话。
随后他就释然,也是,要不是风水树,估计这棵老树也存活不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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