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卢安的妹妹叫宋佳,是舅舅的女儿,今年在镇上读初三。
对,就是摆摊。
空有一身本事,却换不来现钱,他越想越闷,就像闷在水里,闷得他不能呼吸。
记得当初老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有一天舅舅深更半夜上门,把几岁大的妹妹宋佳丢给姐夫姐姐就走了,从此一去不返。
换句话讲,艺术一般都是靠圈子大佬带,大佬说你的画好,它就值钱,说不好,就不值钱,办画展没大佬提携别想出名,自费都不行。
书桌从左至右有三个抽屉。
家里现在乱糟糟的光景,卢安欲哭无泪,没有一点人生豪迈、重头再来的勇气。
上辈子自己除了教书的本职工作外,最早涉及的兼职就是和同事炒股。
抛开这不现实的机遇,卢安开始从自身剖析。
由于怕丢人、怕被熟悉的人知道,他一般会远离贵妃巷和一中这块地域,选择去河那边的城西摆摊。
当初他提出跟朋友学画画时,朋友是这么对他说的:你要是靠这个挣钱,就劝你别费心思了;要是想提高绘画整体水平,那你就跟我学。
离开堂屋,穿过院子,卢安抓住横木插销往旁边一拉,“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没想到这一学吧,他还真学出了名堂,朋友的画还停留在2万到3万一副的价位时,他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单价少于50万别问。
后世卢安询问过原因,舅舅似乎对此很避讳,从不跟人提起。
大姐人才出众,手脚勤快,就是22岁了还没开亲,这搁普遍早婚早育的年代是个稀罕事。背后招来了很多长舌妇的闲言碎语。
就在他躺着都惆怅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了敲门声。
每次暑假归来,他都会从村里带一些晒干的野生菌子来城里卖。
把钞票成一排摊到桌上,拢共7张,共计127元。
好在那女同学事后没有张扬,慢慢地他又把这事情给忘了。
可能是入行比较早,或许是他稳心好,也或许是他性子懒,股票买了后就经常放在那里不管,结果竟然比那些教期货教炒股的经济学教授还挣的多。
何况还是这年头的大学学历,何其珍贵。
那时候在村里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为此还在稻谷坪放了三个晚上的露天电影庆祝,全村男女老少都提着小凳子来观影了。
股票不行,他自然而然想到了画画。
直到后来当了大学老师,结识了同校美术专业的一个老师后,才把这一爱好重新捡起来。
这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按贵妃巷3号吴媒婆的原话评价:孟清池的人品和美貌,可以嫁一个省级干部。
右手在封面摩挲小会,他翻开了书页。
第44页、48页,分别藏有一张面额50的钞票。
上辈子他算是顺风顺水,过得比较自在,就是欠家里太多,难道上天是让自己重生回来补偿的?
想起被耽搁的大姐和即将被耽搁的妹妹,他心中没来由得一阵烦躁,忽然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在这个满是风口的时代,鼻子嗅一嗅都能闻到钱的味道。
正因为对画画懂行,他才深刻地体会到这一行的水有多深。
另外还有一部分是摆摊所得。
他母亲本是城里人,在老父亲最有前途的时候两人相知相爱。在家道中落时,她选择了爱情,跟着回了农村。父亲的过世让她大受打击,最终在精神和穷困的双重压力下,一病不起。
宋佳中途辍学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啊,因为她的成绩真的一直很好。
这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个好多年未曾谋面的舅舅,卢安却罕见地没有怪他,只是深深地叹口气。这舅舅在RB过得并不好,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画画赖以生存的右手齐根断了。
拎着编织袋走进院子里,细带透明高跟凉鞋在石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孟清池在院子里观望一番,一时间风静花香。
这一幕是卢安永远挥之不去的秋日印象。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3章 ,上帝喜欢看女人
眼神在不结果的葡萄树上停留两秒,孟清池看着黄瓜苗说:“两个月没来,你这黄瓜倒是丰收,它苦吗?”
卢安把院门关上,回答:“不苦。”
说着,他走过去挑了一根又肥又嫩的黄瓜,习惯性的在衣服上胡乱擦几下,掰断根蒂递过去:
“来一根尝尝?要是嫌脏就算了。”
孟清池打量一番他那还算干净的旧衣服,微笑着接过,小咬一口。
走到堂屋门口时,她猛地顿在了原地,闻着花露水蹙眉问:“今天卢学平来过?”
卢安说:“刚走不久。”
闻言,孟清池不打算进去了,把编织袋给他,恬静地道:“你去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趟。”
以前看管茶室的是一个老头,因为生意不景气,提前退休了。后来换了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过来接手,嘿!活见鬼,一样的配方一样的位置,生意竟然起死回生,好了起来。
不过他也懒得多问,放下袋子就跟着出了门。
白杆杆是一种毒蘑菇,意思是这女人的大白腿能迷死人。
卢安半信半疑:“也要的毛茶?”
两人对视一眼,孟清池换了铁观音,然后亲自动手泡。
贵妃巷对面是一间年代久远的茶室,左边是几堆假山,右边是个小池塘,池塘边上长有三棵四季桂,闻着淡淡的清香两人进了茶室。
服务员不废话,在两人眼皮底下把这壶茶送到了10号卡座。
这是他的心里话,重活一次后,非常迫切地想见一见她们,看看她们过得好不好?
要不是离家的路太远,他下午就走了。
蓝衣男说:“我现在主要吃蛇。”
在孟清池的安静注视下,卢安端正笔直的身子回答:“老哥,蛇自个儿就是鞭。”
这,这真是有良心的服务员。
这话一出,附近几个卡座侧耳倾听的人都充满了疑惑?
毛茶是本地茶叶的代称,味苦却回味无穷。卢安小时候摘茶叶补贴家用时,就经常往嘴里塞原汁原味的毛茶,特爱这个调调。
卢安说:“是地理。”
此时两男的正在互相吹牛交流心得。
灰布男讲:“我现在主要吃牛鞭,偶尔会吃吃虎鞭,发现男人过了40岁以后,就靠这东西续命了。”
孟清池放下茶杯,很认真地问:“最近又头疼了?很严重吗?”
刚开始年轻的卢安没想通,为什么倒茶的换了人就不一样了?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当时头有点疼。”
孟清池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几口气,喝一小口问:“你这次奖学金考试怎么样?”
“那来一壶毛茶。”孟清池说。
“卖完了。”服务员这么回答。
见他不回答,孟清池问:“没考好?”
后来他苦熬一晚上才想明白,顾客是上帝,上帝要看女人,谁也没办法。
孟清池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毕业于湖南医科大学,也即湘雅医学院的前身。她之所以选择回宝庆工作,是因为家里的原因。
卢安暗暗说声罪过,继续圆谎:“还好,那天晚上对门吵架,我没怎么睡好。”
卢安照实回答:“最后一科没考好。”
“今天还有碧螺春吗?”孟清池问。
听姐的,你国庆早一天收假,我带你好好检查检查。”
你还不到一年就要高考,这是你改变命运的大事,身体不能垮了知道吗。
卢安对孟清池说:“清池姐,我们换个地方。”
服务员讲:“这不是给你们的,是10号卡座的。”
孟清池盯着他瞧了小会,很是不解:“我记忆中,你地理和数学一样,几乎每次都是满分。”
由于蜈蚣老兄的悲惨境遇,卢安特意留心了下10号卡座的客人。发现是两对中年男女,而且面熟,曾经在茶室碰过好多次。
灰布男忽然探头对准卢安问:“小兄弟,我知道你是个文化人,蛇它有鞭吗?”
卢安瞄一眼编织袋,发现里面的东西用报纸包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出。
记忆中,这服务员总是穿旗袍,花式旗袍,开叉旗袍,腿常年露在外面。贵妃巷的老少爷们给她安了一个外号“白杆杆”。
想到他家里的情况,这次孟清池不再坚持,而是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但现在不是考虑钱的时候。
贵妃巷8号门牌是出了名的火药桶子,卢安时不时拿他们出来当替死鬼。
得,出现了破绽。
而卢安喜欢1座,可以隔着玻璃看外面形形色色的人群。
服务员从铁罐里抓出一把茶叶,往茶壶嘴中洒了洒,卢安分明看到一只长满脚的蜈蚣随之奔逃而出,在眼皮底下迟疑片刻,钻进了桌子缝里。
茶室除了大厅外,还有12个卡座,孟清池喜欢9座,每次如此,不知道具体原因?
闻言,孟清池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说:“马上就是国庆假了,到时候你来医院找我,我让人帮你看看。”
迟不重生,早不重生,偏偏在每学期开学阶段的奖学金考试中重生了。
卢安自个知道自个的事,并不是头疼引起的,只得道:“我国庆打算回家趟,有些想念大姐和妹妹。”
这时灰布男的女伴问蓝衣服男人:“那你现在吃的什么?”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时是最后一科地理,他还做了一半有多。剩下的小部分,他在懵逼中也做了,只是对不对他心里没个准。
因为这事,贵妃巷的娘们横竖看她不对眼,暗戳戳骂这个白杆杆是狐狸精,败坏风俗,天天露腿露胯勾引男人。
服务员猛烈抖了抖桌子一角,蜈蚣被抖到了地上,接着一只鞋踩压住,脚尖一拧,地上瞬间多了一摊烂肉,还有蓝色汁水溢出。
不提这还好,一提卢安就蛋蛋的忧伤。
孟清池问:“最后一科是地理?”
蓝衣男问:“这东西有效吗?我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弄了一根虎鞭,吃了没作用。”
灰布男“靠”了一句粗话,大惊:“这东西都没用了?那你不会是有功能障碍了吧?”
对方说的诚恳,话已至此,卢安不得不应下。
附近的人立即大笑,10号卡座的人过会就走了。
同时在想,做个检查也好,上辈子他的精神衰弱问题花了一番大功夫才解决,不知道重生回来后,是否跟着好了?
见他沉默,孟清池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于是换个话题说:
“你平日里应该主动多跟人说说话,别总是一个人像闷葫芦样子的呆着。”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4章 ,舞会
他来自于100里以外的乡下山冲冲里,想要读书不容易。
村子里同一届73人如今还在读书的就剩三个:他在一中,另两个在二中。
你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穷小子初次来到几百万人口的城里,一开始连普通话都不会讲,还吃的差、穿得旧,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能活泼起来就见鬼了?
当然了,话要说回来,他虽然家庭差了点,但生的好哇,还是有很多女生愿意跟他交朋友的。不过他一心只想着读书改变命运,过去两年除了几个谈得来的外,基本是个绝缘体了。
卢安说:“我妈以前嘱咐过我,让我交朋友别太过主动。”
孟清池问:“为什么?”
卢安把堂叔的经历说了出来:“你猜对了,我睡过几十个女人。”
高瑶问:“你今年多大了?”
高瑶闷了半天,强笑道:“我有点信你和几十个女人睡过了。”
上一篇:扮演塔寨东叔卖冰糖,戏假成真了
下一篇:我脆皮大学生?全网直呼真难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