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如水意
但是在联系树叶和尤里之前，高光想把另一件事也彻底了结，所以他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佐格。
佐格不必维持自己是傀儡的人设，所以他现在接电话痛快了很多。
“你好，狗爷。”
“你好，佐格，我有个消息要通知你，现在帕维尔死了，你说的那批军火也在我手上，现在……”
“帕维尔死了？”
“是的，关于那一成的……”
佐格再次打断了高光的话，他急不可耐的道：“帕维尔真的死了？怎么死的！”
高光呼了口气，道：“自杀的。”
“太棒了，太棒了！”
听着佐格在电话里的欢呼声，高光突然醒悟过来，帕维尔自杀对他来说只是心理上有些触动，但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仅仅是有些感慨而已。
但对佐格可就不一样了，帕维尔的自杀对佐格意义极度重大。
佐格连续欢呼之后，咬牙切齿的道：“他怎么死的，我是说，他死的痛苦吗？”
佐格应该是会错意了，他以为帕维尔是不堪折磨之后死的。
犹豫了很久，高光终于道：“帕维尔是在极度痛苦中自杀的，不是因为受到了折磨，而是他承受不了心理上的打击，唔，是这样的，他的妻子背叛了他，和他最信任的手下上床了，他妻子坦诚了一切，然后帕维尔无法忍受，他什么都没说，就是要了把枪，在我的面前吞枪自杀了。”
高光说的很平静，而佐格却是喘着粗气道：“有证据吗？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你想安心的话，我可以要一张照片给你，他们必然会拍照留档的。”
“我要，拜托了，我要证据，谢谢你，求你了，给我看看帕维尔尸体的照片，求你了！”
这都是一句话的事，高光沉声道：“好吧，待会儿给你，现在我们说说那批军火的问题，我们说好了，你有一成，但是这些军火很难变现……”
“那不重要！伙计，听我说，那一成对我不重要，军火对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告诉我的这个好消息，这比我得到多少钱都高兴！”
佐格兴高采烈，他语速奇快的道：“真没想到啊，帕维尔和阿尔金娜的感情也会出问题？给我讲讲，伙计，给我仔细讲讲，求你了，我会报答你的，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这算什么呢，这算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吗？
高光是不想重述帕维尔和阿尔金娜那点破事的，但是现在，他发现帕维尔的死好像触发了另一个NPC的极度愉悦和好感后，那么他再浪费这次机会简直是无可饶恕的蠢。
这算不算消费死人呢？
应该算吧。
可是消费就消费了，又能怎么的。
高光开始从头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帕维尔交待他的暗语，从带着帕维尔到苏黎世，却没有遇到帕维尔担心出现的营救开始。
然后高光重点讲述了一下帕维尔时怎么死扛着什么都不说，当然，该隐去的部分要隐去，能说的部分重点描述。
讲了讲帕维尔对他老婆的感情，再讲到在都柏林怎么发现阿尔金娜和谢缪尔关系不正常的时候，佐格开始哈哈大笑。
极富快意的笑，极度满足的笑，高光不得不停下来，等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佐格平复之后，再继续讲下去。
直到说完帕维尔怎么在自己的面前吞枪自杀时，佐格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
“就这样结束了。”
高光做了个结语，而佐格却是意犹未尽的道：“太残忍了，太完美了，我都设想不出这么完美的复仇结果，除了完美我不知道还能怎样形容，我设想的刑罚在帕维尔身上用一万遍，都没有他伤心到了极点，绝望到了极点之后对自己来一枪那么完美！”
伤心欲绝好像不大能形容帕维尔死前的心态吧，至少是不够的。
佐格继续喃喃自语的道：“疯狗啊，疯狗，你真的是，你真是……”
高光皱眉，道：“我真是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谢谢，我感谢你，不，我感激你，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你，你替我报仇了，用最完美也是最残忍的方式替我惩罚了背叛者，我是个懂的感恩的人，我会报答你的，我发誓，我向上帝发誓我会报答你的。”
过于兴奋的佐格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听起来，他说的很真诚。
终于，佐格呼了口气，道：“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唔，这样吧，将来有一天你快死了，我会救你的，我会用救你一命的方式作为对你的报答，其他一切都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一次，就一次，但我一定全力救你，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你记得我的承诺，那一天需要了，你告诉我，谢谢你告诉我这几年来最好的消息，不，是我这辈子听到过最好的消息！”
事态的进展和高光想的不太一样，他只想和佐格解决最后的事情，没想到却收获了佐格的感激。
“关于那批军火……”
高光没说完，佐格立刻道：“我帮你出货，你卖给我，我出货，很快就能把存货变成现金，不让任何人发现，这样，我们见个面，讨论一下细节，我们可以合作，而且利润很大的，怎么样？或者我去见你也行，相信我，我现在只想感谢你，绝对没有任何阴谋！”
高光思索了片刻，道：“好吧，我先解决一件事，然后我们再见面吧，唔，就这样。”
第867章 连环计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帕维尔的死跟高光没有任何的关系，却让佐格对他感激的半死。
这种情况即是情理之中，也是预料之内的事情吧，只不过是高光以前没往这方面去想而已。
所以也不算什么意外，只能算是高光付出到了回报的红利期了。
事业这种事呢，顺起来之后就感觉所有事情都很顺，钱就哗哗的从天上往下掉，根本不用做什么，连弯腰都不用，直接就落进了口袋。
货底子无人机高价卖给了亚美尼亚，高光谈了半截就走了，剩下都是汤姆替他谈的。
从帕维尔手上得来的军火确实很值钱，但也确实太多，没几个人能吞下，但是现在好了，佐格愿意替高光出手。
这竞争对手都开始帮高光出货了，这钱能来的慢了吗。
但是现在赚钱不是第一位了。
现在高光想的是怎么搞定黑箱佣兵团和尤里，而且还不能牵扯到他的身上。
倒不是担心影响信誉，而是牵扯上雪绒花这种秘密组织以后就非常麻烦，动了黑箱的人，也就是和三号为敌，而一旦站了队，那可真说不好三号会怎么报复，所以呢，最好还是能做的隐蔽一点。
明面上是让尤里干掉树叶，实际上是想让树叶干掉尤里，不知道这算不算计中计，但是，这种阴谋诡计高光还真是第一次干，手生啊。
声东击西，借刀杀人，这是一个连环计，但是怎么能做到天衣无缝，高光觉得还需要打磨。
第一件事，当然是先和树叶把这个计划再完善一下。
“喂，我拿到像章了，找人鉴定了一下是纯金的。”
说像章是纯金的纯属带一句，现在像章到底有什么用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怎么把尤里引出来。
树叶沉默了片刻，道：“选个合适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肯定不够，要干掉尤里，就必须一次将他们彻底解决，地方选的对我们太有利必然会引起尤里的怀疑，但地方选的不够好，我们就没办法调用更多的人来一次围歼。”
英雄所见略同，高光思索了片刻，道：“伊拉克最好，中东也行，但是有个问题，我不能亲自出手，我出手的后果比较严重。”
“为什么？”
“尤里背后有个人，这个人很神秘，也很厉害，如果他想报复我，我会很麻烦。”
现在的高光就是既想打狐狸，又不想惹的一身骚。
树叶沉默了很久，道：“你还没有和尤里联系对吗？”
“没有，我先给你打的电话，现在是这样，我要确定和你交易的地点，把尾款付给你，在付你尾款的时候尤里带着黑箱打你个埋伏，把你干掉，所以你就是鱼饵，尤里才是那条鱼，可问题是我还不能当这个钓鱼人。”
高光知道自己的条件有些苛刻了，但他马上道：“我让尤里想办法，不能把我扯进来，借口很多，比如我不能让克格勃报复我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只是不知道尤里能不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尤里干掉我不需要理由，我干掉尤里也不需要理由，可是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只要你牵扯在这件事里，那你就脱不了关系，你觉得尤里背后那个人在乎证据吗？”
“不在乎，他只要怀疑就够了。”
“所以说，别管那么多了，干了再说。”
高光无奈的道：“不只是我自己的问题啊，这件事太复杂了，牵扯了很多人，我和尤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光突然停顿了，而树叶也像是得到了什么提醒。
“牵扯了很多人？”
“是的，没错，很多人，也就是说……”
树叶顺着高光的话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牵扯了很多人，那就把更多人扯进来。”
是这个意思。
有的是人想要干掉尤里，比如一号。
不知道一号和三号的内斗打到什么程度了，但是管他什么程度，有机会干掉三号的继承人，高光不信一号不动心。
就是该怎么和一号勾结起来呢，这个有点儿困难。
树叶还没说完，他继续道：“你说尤里背后那个人，也就是送给你像章的人很厉害，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他为什么不把像章送给尤里呢？”
“呃，我也不知道。”
“那么尤里现在做的一切都是瞒着他进行的，如果你能联络到他，告诉他尤里做的一切，会有什么后果呢？”
高光琢磨了片刻，苦笑道：“不行，我和那个人只是一面之缘，所谓疏不间亲，我都不知道他和尤里是什么关系，不能冒这个险。”
树叶叹了口气，道：“说的我又开始想简单一些了结此事了，要不然我们先干掉尤里再说吧，只是干掉他太简单了。”
干掉尤里真的很简单，但是留下黑箱却很麻烦。
把利弊考虑一下，优势劣势都分析一下，高光觉得还是用船长那一招吧。
“算了，我先问问尤里，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主意，现在我们只需要定一个见面的地点，把尤里引过去，你觉得哪里比较好。”
树叶思索了片刻，道：“亚美尼亚，你有足够的理由去哪里，而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在亚美尼亚和你见面，你觉得怎么样？”
亚美尼亚在俄美之间摇摆，这两个国家对亚美尼亚都有足够的影响力，高光想了想，虽然亚美尼亚不比伊拉克，但还真是最佳的选择了。
“好，就亚美尼亚，我给尤里打电话了。”
挂断了和树叶的电话，高光歇了一会儿，酝酿了一下情绪，把电话给尤里拨了过去。
尤里电话接的倒是很快。
“我拿到像章了，就在我的手上，刚刚我给树叶打了个电话，他在跟我催款了，我必须在三天以内把钱给他。”
就这几句话没有掺一点假。
但尤里只是淡淡的道：“哦，继续说。”
“我必须去亚美尼亚，因为我在哪里有笔钱要收，正好就是五亿，所以我的借口是收了亚美尼亚的五亿美元军火款之后，马上转付给树叶，但是树叶要求我转账给他，而我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想不出要求他必须见面交易的理由。”
尤里长长的吁了口气，道：“这个很麻烦，五亿美元不可能是现金，那太多了，转账是最合理的支付方式，却不能把树叶引出来。”
高光没说话，而尤里在思索了片刻后，低声道：“好办，你就说亚美尼亚没那么多美元储备，所以他们必须用国际汇兑把亚美尼亚德拉姆换成美元给你，他们付给你汇票，汇票就必须见面交易了，除非树叶愿意等上一个月或者更久，否则他就得拿汇票。”
高光愣了一会儿，道：“这样行吗？”
“不管行不行，至少这是唯一的借口，如果我是树叶，我会先拿到汇票，看看承兑银行是哪一家，分析一下能不能得到这笔钱，如果能，那么交易结束，如果我觉得拿不到钱，我就得想办法怎么从你手上得到钱了，所以……他会见面。”
“好，那就在亚美尼亚动手，你能去亚美尼亚吗？”
“能！”
高光想了想，道：“我可以让亚美尼亚真的付给我汇票，这样我就能把钱付给树叶，彻底了结我和他的交易，等我离开，你再出手，干掉树叶，把汇票还给我，我把像章给你。”
坦诚也是一种力量，停顿了片刻，高光用有些忧心的语气道：“坦白说吧，我不知道这个像章和五亿美元那个对你更重要，我很担心你不要这个像章，而拿走属于我的五亿美元，所以你得想办法让我安心。”
尤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低声道：“你……想的很全面，好吧，让我来告诉你，首先我认为那东西比五亿美元重要，其次我认为你既然能让亚美尼亚给你开一张国际汇兑的汇票，那你也能让亚美尼亚正府宣布汇票作废，所以，我不会选择拿走一张废纸。”
高光真不懂什么国际汇兑，所以他用很清澈的愚蠢语气道：“这样吗？那树叶又怎么肯接受汇票呢？”
尤里显得有些无奈了，他低声道：“这……你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我又不自己处理，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太大，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我只好亲自处理了。”
尤里吁了口气，道：“好吧，我就不解释那么多了，你可以自己在网上查一下，总之这就是个信誉问题，而你的信誉……其实还不错。”
“好吧，我们试一试，那么怎么干掉树叶，你总得有个计划。”
“太简单了，只要让我看到了树叶，那么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不管你们在哪里见面，提前告诉我，我会埋伏好，等你离开我就动手，就这么简单。”
还真是这么简单，可高光不确定尤里的位置，怎么能反杀他呢。
但是高光没有和尤里说这些，既然尤里的埋伏地点取决于他和树叶的交易地点，那就可以通过事先选择位置，把黑箱佣兵团的埋伏地点压缩到必选的位置，这个操作并不是很难。
有些含糊，不是太明确，但这种事计划的太精细反而就假了，高光不再多说什么，他低声道：“好，我马上出发去亚美尼亚，保持联系。”
第868章 好战分子
亚美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