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如水意
没办法，散财童子当的久了，高光这路铺的实在是太宽，真要借助别人的影响力来完成他的目的，那找到谁，谁都得是哭着喊着给他办事才行。
按道理来说高光的飞机到了埃里温，那得有高层接机才行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太允许，因为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这次打的激烈，大有从围绕纳卡地区的局部冲突，演变成灭国大战的态势，所以现在的亚美尼亚高层还真是顾不上了。
毕竟形势对亚美尼亚不利，高光也不能在这些礼节上挑毛病了。
高光的私人飞机落地，美国大使馆的文化参赞到机场迎接。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材格外的高大，看起来就像那种心高气傲型的人，带着典型的美国式傲慢。
但是在看到高光从私人飞机的舷梯上下来时，这位参赞却是主动迎了上去，伸出手，等着高光双脚刚一落地，立刻就握住了高光的右手，还是双手紧握，然后就大力摇晃着道：“你好，我受汤姆的委托，也是上面的委派，前来迎接疯狗先生的到来。”
高光已经有点儿习惯现在的场面了。
虽然高光管不着这位参赞，其实汤姆也管不着，但是CIA里有的是人管着他。
不用说了，上来就报汤姆的大名，这是表示大家自己人，顺便也是表明身份虽然是外交人员，却更是CIA的高级特工来的。
先表示欢迎，然后参赞才微笑着道：“我叫拉里·维恩，叫我拉里就好。”
“谢谢，拉里，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拉里毫不犹豫的道：“先去大使馆休息吧，现在亚美尼亚的局势不太稳定，住在外面不太安全。”
高光不想住到大使馆里去，因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树叶呢，另外，虽然和CIA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公开走到一起，这还是会把路走窄的。
以后都知道他疯狗和CIA是一路的，很多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所以高光摇头道：“还是住酒店吧，住酒店方便。”
拉里从善如流，他立刻道：“没问题，酒店也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入住，等你什么时候觉得休息好了，我们去见见亚美尼亚军方的代表，负责武器采购的特别军事委员会秘书长阿里安特·鲁斯米扬。”
不用从下面铺路，直接空降找直接负责人，要做国家级的生意，就必须得达到这个程度才行。
没啥可说的，虽然说的是休息好了就能见，但这也是婉转的说法，总不能下了飞机直接就去见人。
亚美尼亚有点儿墙头草的意思，在美国和俄国之间摇摆，所以，终究不像全面投靠了美国的格鲁吉亚那么方便。
所以接下来也没什么可细说的，无非就是住进当地最好的酒店，然后一直觉得休息不过来的高光到头就睡罢了。
当地时间上午九点多就到了，高光睡了一觉，起来吃中午饭的时候，拉里正好来访，并邀请他吃顿当地特色的便饭，重点是，这顿饭由哪位所谓的特别军事委员会的秘书长招待。
很明显这是秘密会见了。
高光没觉得怎么，但是知道了他行踪的树叶却是满脸不屑的微笑，向来很注意观察别人表情的高光注意到了树叶的表情，只不过他没细问。
然后到见面的时候，高光就知道树叶的微笑时为什么了。
原因很简单，亚美尼亚内部有分歧。
“很高兴见到你，疯狗先生。”
阿里安特·鲁斯米扬，一个很有亚美尼亚特色的名字，人也就是四十来岁，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但他带着的女助理倒是相当相当的漂亮，只不过三个人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坐下开始吃饭的时候，阿里安特就让他的助理离开了，让高光稍微感到了有那么一点遗憾。
和高光握手，和拉里握手，阿里安特随即指着桌子上的一堆烧烤道：“维恩先生，我们边吃边谈吧。”
高光坐了下来，他确实有点饿了，所以没怎么客气，拿起了同样是穿在大铁签子上的一串烤肉。
看看两人都是把烤肉弄在盘子里再吃，高光也开始像阿里安特一样，用一张很薄的面饼裹住肉串，撸下来之后，再拿起叉子开始吃。
羊肉串，肉质相当的不错，味道同样的不错。
看着高光没什么架子拿起来就吃，阿里安特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和睡醒了有些饿的高光不一样，阿里安特却是有些食不下咽的。
为什么在这个酒店附近的小饭馆里吃饭，总是有点原因的。
“疯狗先生，很抱歉在这里招待你，我很想能得到继续的武器装备，但是我们这里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
阿里安特在斟酌该怎么说，他没有什么胃口，在犹豫了片刻，发现高光还是在吃东西后，而不是停下听他讲话，这反而让他有些心安了。
终于，阿里安特低声道：“我们是希望从任何地方购买军火的，但是军队里有反对的声音，军中一些人向我们施压，希望能从俄国购买急需的军火。”
明白了，还是俄美两派之争，现在的亚美尼亚政界倾向于美国，军方受俄国的影响比较大，所以即使是仗打到了节骨眼上，也依然有不同的声音。
以至于总统帕西尼绕过了军队，成立了一个特别军事委员会来采购急需的军火，但这个负责人阿里安特依然不太敢和高光有什么公开接触。
再细想一下，所谓军中的不同声音，是不是和俄国无关，而是和某些利益相关呢。
最简单的，帕维尔已经准备了很多军火就是要卖给亚美尼亚，如果他没有提前搞定，高光是完全不信的。
所以归根结底，是帕维尔先行一步，早就布好了局，铺好了路，但是现在亚美尼亚这边和帕维尔有所勾结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帕维尔已经被抓了。
太阳底下就没有新鲜事儿，走惯了上层路线的高光，又怎么看不穿亚美尼亚这点事儿呢。
所以高光笑了起来，他拿起一张餐巾擦了擦嘴，很是轻松的道：“没关系，我也可以走俄国那边的路线，提供俄式武器。”
拉里这时伸出了一只手，他指着高光，却是很严肃的看着阿里安特道：“疯狗先生实力极其雄厚，无论你们有什么需求，他都可以满足你，这样说吧。”
拉里停顿了片刻，然后他极是严肃的道：“美国能给你的，疯狗先生可以给你，美国不便给你的，疯狗先生依然可以给你，就这样！”
吹的有点大了，但是高光喜欢，做生意嘛，能吹会吹不是个贬义词。
阿里安特似乎不太信，他略微低头，避免目光直视高光，轻声道：“那么，请问疯狗先生能提供什么呢？”
高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就是很轻松的道：“你们需要什么呢？”
“呃，我的意思是，疯狗先生能提供什么，我可以看看能否购买什么。”
高光摇了摇头，道：“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这话说的非常满，而且是相当的骄傲了，阿里安特犹豫了一下，道：“我们急需无人机……”
“要多少？”高光摊了摊手，一脸平静的道：“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第832章 无能
就这态度，这实力，还就是这么有自信。
阿里安特被高光镇住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道：“呃，唔，我们急需无人攻击机，数量嘛……”
高光也不说话，他就看着阿里安特，直到阿里安特小心翼翼的道：“我们需要查打一体无人攻击机，数量越多越好，但是价格越低越好，疯狗先生能提供这方面的设备吗？”
丝毫不出意料的答案。
高光为什么急着来亚美尼亚，因为他急着把库存的货底子卖出去。
左手是存在巴格达快两年的无人机，右手是格鲁吉亚的传统重武器，别管亚美尼亚卖什么，反正他有得卖。
而且现在交战双方表现最出众的就是无人机，但这玩意儿是消耗品，就跟炮弹一样一样的，仗打到现在，亚美尼亚已经显出了后继乏力的颓势，他们的无人机快用光了。
你说这武器不趁现在卖，那还能等什么时候，等亚美尼亚坚持不下去，打败认输了停战之后再卖那不晚了吗。
所谓天作之合就是这样，一个想买，一个想卖，没悬念的。
“哈比无人攻击机，两套雷达控制车，一百架无人攻击机，总价嘛，十亿美元好了。”
这种打仗的事儿不用拖，现在还是卖方市场，直接说数，然后报价就行了。
就是十亿美元有点过分，翻了十倍，不对，总体上应该是快二十倍了。
阿里安特被这价格吓到了，他睁了睁眼睛，道：“十亿美元？”
“当然，只接受美元付款。”
阿里安特摊手道：“太贵了！这太贵了！”
高光一脸无奈的道：“贵出的部分，是风险金。”
什么奸商不奸商的，卖军火，赚的就是个风险钱，是个机遇钱，打仗是生死攸关的事，还讲究什么性价比和贵贱吗。
阿里安特叹了口气，他极度无奈的道：“我们全年的军费才六亿美元，你这一批无人机就十亿，不可能，我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你们能出多少。”
阿里安特小心翼翼的道：“你觉得两亿美元怎么样？”
高光微笑道：“我卖给阿塞拜疆直接就是五亿美元。”
摊了摊手，高光继续轻笑道：“但我是在道义上支持贵国的，所以我愿意低价出售所有的货物，友情价卖给你们，这样吧，五亿美元，同样的价钱给你们了。”
自己把价格腰斩了一半，倒不是高光心软，而是他知道亚美尼亚是真拿不出十亿来买无人机了，再者把单价几十万美元的无人机卖到一千万一架，这个属实有点过分了。
所以主动修改了报价之后，高光很快就继续道：“五亿美元里面，一亿美元是正常的成本，这批无人机拿货价格本来就高，其余的四亿美元是风险收益，理解了风险也是成本这一点，你就会明白，五亿美元真的是友情价了！所以，这是最后报价。”
阿里安特面露难色，他陷入了沉思。
高光不再继续逼迫阿里安特，他开始重新进餐。
思考了好一会儿，阿里安特终于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会汇报此事，还有你的报价，我们先吃饭，吃饭。”
不好，阿里安特这是放弃了，看来他是真的拿不出五亿美元来买无人机啊。
怎么谈了一下就没下文了，这可不行啊，这阿里安特一没魄力二没钱，这生意谈不下去的。
高光不想自降价格，也不想自降身份，但他想了想，觉得亚美尼亚战况很急迫了，阿里安特可以讨价还价，但是就此放弃却是不对的，所以，他应该是没权决定？
和一个没权敲定军购的人谈就没意思了，浪费时间，浪费感情，不过高光可以借此透露一下自己的实力，这个倒是还行。
高光没有主动降价，他只是很轻松的道：“如果觉得无人机太贵，也可以买那些普通的军火，比如坦克，大炮，这些我愿意低价出售，友情价，就行情价的……七折吧。”
低价把格鲁吉亚那批军火倾销出去也不错，先抛个价钱探探路，回头再找能做主的人细谈。
阿里安特点了点头，然后他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们对这些东西的需求倒不是很紧迫，疯狗先生，你要能提供su30的武器就好了。”
“有啊，su－30可以挂载的空空导弹，空地导弹，还有空地火箭弹，怎么能没有呢？”
高光还真有俄式空空导弹，而亚美尼亚还真是需要。
原因很简单，说起来很悲哀，那就是亚美尼亚有空军，总共四架战斗机，四架从俄国买的su－30，但是呢，俄国卖了飞机，却拒绝提供飞机所需要的武器系统。
所以亚美尼亚的空军有飞机，没武器，连机载航炮都没有，空空导弹更没有，空地导弹更更是没有。
阿里安特就是随口一说，因为他们最大的空军基地里驻扎的是俄国的飞机，自己的飞机就是个摆设，而这些都是军方和上任总统造成的，嗯，仔细说起来也和现任的帕西尼有关，但总归是可以推到前任身上的。
但是阿里安特可以随口一说，高光却不是随口一答，他是真能搞到su－30所需的任何挂载武器。
就波兰的瓦西克将军手上就有R－27空空导弹，还有R－73，这本来就是su30用的导弹，从挂架到火控雷达，本来用的就是这些的嘛。
阿里安特再次惊到了，他犹豫了片刻，道：“很好，唔，我会汇报这个好消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购买。”
完了，一听这话就知道，阿里安特还是做不了主。
高光也懒得说了，他就当先探个路了，而拉里呢，他应该和阿里安特也不是特别熟，因为看他现在很明显挂在脸上的不满，就已经说明态度了。
美式傲慢的使馆参赞，一脸不悦的默不作声，这给阿里安特的压力足够大了，所以阿里安特这顿饭都吃不下去，只是吃了半截，就忍不住道：“抱歉，请两位慢慢吃，我得失陪了，今天的消息过于重大，我需要马上向总统先生汇报，抱歉，非常抱歉……”
阿里安特几乎是逃走的，等阿里安特离开后，拉里马上很严肃的道：“抱歉，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没用，按照他的职权来说，采购军火就是他负责和决定的，我以为他能直接决定，没想到……抱歉。”
高光赶紧道：“您不必为此道歉，这只是刚开始，又不是生意做不成了。”
就感觉美国人吧，在做很多事的时候都因为过于直白，缺乏了必要程度的委婉之后，就显得好像有点幼稚了似的。
拉里这个人也是搞外交的，即便找的人没办成事，也不至于立马就道歉的嘛。
但是对拉里来说，他考虑的和高光似乎不太一样。
犹豫了片刻，拉里低声道：“亚美尼亚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不想……唔，我对军购这方面的事情还是缺乏了解，向你保证，我会马上找出真正说话管用的人，尽快帮你达成这笔交易。”
似乎是天意注定，又似乎是汤姆就为了体现一下高光的重要性，就在高光和拉里正在谈着生意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一般的电话高光肯定就不接了，但既然是这电话是汤姆打来的，那就肯定得接。
接了电话，汤姆急匆匆的道：“说话方便吗？”
听汤姆的语气，高光就觉得事情不妙，于是他立刻道：“我和拉里在吃饭。”
汤姆再次急道：“他没事，我就说了，帕维尔就是不开口，问题有点严重啊！”
高光愕然道：“不会吧？死不开口？”
“是的！他就是什么都不说，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来。”
不可能啊，CIA的那帮人又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可不缺什么审讯专家，什么心理还是身体上的折磨，他们全都精通的很，怎么可能让帕维尔开不了口呢。
高光犹豫了一下，道：“你们是不是对帕维尔有所保留了？”
汤姆低声道：“不！再折磨下去他就真的死了，再刺激他，他的精神也就真的崩溃了，我们用尽了一切手段，可是对他刺激越大，他的意志反而越发的鉴定，这种人……心理学家都无奈了！”
一声无奈且急躁的长叹后，汤姆气急败坏的道：“可我们不能使用吐真剂，那会把他变成白痴的，所以现在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我们打算从他的孩子下手。”
高光没说话，而汤姆继续道：“上次你们做的很漂亮，这次……”
“不干。”
高光直接拒绝，态度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