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叶糕
他们撒出去的饵终于钓到了鱼。
在排除小偷将他们的战利品卖往海外的可能性后,老疤就在道上散部出了高价大量求购唐朝古董的消息。
开始几天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今天早上,终于有人通过中间人联系到了他们,表示手里有很大一批唐时期的古董,而且全都是地里出来的货,且保存完整,可以交易。
这一听就肯定是他们丢那批战利品啊!所以老疤当即同意,并按对方的要求今晚十二点来西郊野地交易。
来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了,如果这批货真是他们的,那必须得抢回来。
如果这批货不是他们,那也得想办法抢过来,毕竟他们真的没钱了。
总之得干一票,赚一笔移民润到欧美国家去,听说那边空气是甜的。
就在众人疑心为什么卖家还没来的时候,四周异变突生,幽深的草丛中突然冒出一名名荷枪实弹的警察。
自动步上的红外线瞄准器射出的红外线交织成网,将他们笼罩其中。
“不许动!警察!都不许动!”
“枪弹分离,然后再丢出来!”
“全部不许动!否则开枪了!”
看着四周突然冒出的警察,老疤七人全都懵了,自以为是渔夫,结果反而咬了警方的饵,反过来被钓了。
面对这种火力和人数上以及地理条件上的巨大差异,盗墓天团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都纷纷把弹匣卸下将枪丢了出去,然后乖乖的抱头蹲地。
在看见他们把枪丢出来后,包围圈最前面的一群警察小心翼翼的缓步上前,拿出手铐将所有人一一锁上。
盗墓天团出师未捷身先死。
半小时后,快凌晨一点,老疤七人被送到了最近的西城区警署关押。
而许敬贤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直奔老疤的审讯室而去。
“是你。”看见许敬贤,老疤有些意外,随后有洒然一笑,“落在你手中,倒也不算是不能接受,许部长的大名,在下可谓是如雷贯耳啊。”
毕竟他们回来的时候,也正是悍匪郑光洙被许敬贤带队击毙的时候。
“多谢。”许敬贤从兜里摸出一个手帕包着的物件,缓缓打开露出一枚钗子,“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这是他刚从南国商社取出来的。
老疤瞬间脸色一变,虽然那晚挖出来的东西很多,他根本记不清有些什么,但出于专业性和敏感性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他们战利品中的一件。
“看来你是认识的,我想听听其中的故事。”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
老疤脸色阴晴不定,他不敢确定许敬贤掌握了多少情况,但他绝不是个老实认罪的人,抬起头冲许敬贤笑了笑,“许部长,我根本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有证据请起诉我,如果没有请释放我,我可是没有案底。”
几年前打死那个巡警的事显然没锁定在他们身上,否则也不敢回来。
“你觉得嘴硬有用吗?你可以保证你不说,但能保证你另外几个兄弟都不说吗?”许敬贤风轻云淡的问。
老疤陷入了沉默,他不能保证。
许敬贤往后靠了靠,松了松领口说道:“我不是个温柔的人,别逼我动武,地面弄脏不好打扫,清洁工已经很辛苦了,就体谅体谅吧,OK?”
人嘛,得善良。
“我没案底,你也没证据,按照法律规定你必须释放我。”老疤道。
许敬贤笑了,起身,双手撑在桌子的边缘,宛如一只展翅雄鹰,居高临下的俯视老疤,“你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家里有人当官吗?家里有人经商吗?还是家里有人做学问吗?”
“什么都没有,你也配让我遵守法律办案?你凭什么要求我,嗯?此情此景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他就是那么真实。
话音落下,许敬贤便转身离开。
两个警察眼神阴冷的拿着棒球棍走了进去,扭了扭脖子,目露凶光。
“我说!我都说!”老疤连声高喊道,他对自己有逼数,肯定撑不过严刑拷打,既然等撑不过的时候还是会老实交代,何必非得挨这顿打呢?
这就是他为什么盗墓也要移民润出去的原因,这破国家太他妈黑了!
许敬贤笑了,转身回来,抬手示意两名警察离开,说道:“请讲。”
两名警察离去后将门也带上了。
“我们是盗墓的,你手里那枚钗子应该是我们几年前一次行动中的战利品之一,那座墓在南北边境,在进入墓室前我也没想到是一座大墓。”
“里面的陪葬品眼花缭乱,多到超过了我们一次带走的能力,但留在墓里又不放心,所以连夜转移到了墓地附近挖坑埋起来,打算等过几天准备齐全了再来一次性运走,但没想到等回去时那些古董全都不翼而飞。”
“当时怕是有人发现我们埋的古董所以报警后被警察收缴了,就迅速跑出国避风头,直到今年才回来,回来后并没有找到当初有发现大量古董的相关报道,所以就意识到那些货应该是被某个该死的家伙给偷走了!”
“所以我们才放出消息钓鱼想把人找出来,但没想到……不过,这枚金钗为什么会在许部长你的手里?”
说到后面他露出狐疑之色,他的话半真半假,只承认盗墓,隐去了他们当初逃跑是因为杀害巡警的事实。
毕竟罪名能轻一点就轻一点嘛。
否则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许敬贤听完后已经能脑补出事情的前后经过了,安家的祖墓在南北边境附近,而好大哥当时在那边当兵。
所以好大哥他们小队或许是在巡逻时走了狗屎运发现这群盗墓贼埋起来的古董,然后便转移走占为己有。
但这批古董太多太贵重,他短期内不敢出手,后面当上检察官后就不缺钱了,更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而事实也证明他的谨慎是对的。
现在安家不就在找了吗?如果被安家发现这些古董在好大哥手里,那肯定会直接将他当成盗墓的盗墓者。
他承担不起安家的疯狂报复。
许敬贤沉吟片刻起身离去,走出审讯室拿出手机打给好姐姐李富真。
“阿西吧,混蛋,大晚上不睡觉你搞什么?”李富真骂骂咧咧的道。
被人吵醒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
许敬贤问:“你有顺兴安氏家主或者家中嫡系子弟的联系方式吗?”
韩国安氏起源于唐朝,曾一共分为竹山安氏、广州安氏、竹城安氏。
顺兴安氏是从广州安氏分支出来的一脉,如今已经拥有五六十万人。
诸如韩国独立运动先驱安昊常先生,安从艮等人都是来自顺兴安氏。
如今的安氏虽然随着大浪淘沙已经不复昔日荣光,但枝繁叶茂,树大根深,族中子弟涉及各行各业,还依旧存在着不容小觑的势力和号召力。
许敬贤不缺钱,那批古董在他手里屁用没有,出手的话还有得罪安氏的风险,所以他想用其来结交安氏。
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我发给你,别打扰我,我真想吃了你。”李富真恶狠狠的磨着牙。
许敬贤笑吟吟的道:“你昨天不是刚吃过吗?而且还吞下去了呢。”
母老虎是真会吃人的。
一口能吃好几亿。
“滚!”李富真直接挂断电话。
片刻后许敬贤收到一条短信。
他按李富真发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你好,这里是安家。”
听口气接电话的应该是保姆。
“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部长许敬贤,有要事想要跟安先生通话。”
“好的,许部长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出一道沉稳的男音,“我是安向怀,许部长深夜来电,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呢。”
安向怀今年六十来岁,是顺兴安氏这一代的家主,曾经当过一任国会议员,如今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
“安先生你好,听说安家祖墓被盗丢失了大量名贵陪葬品,我抓到了这群盗墓贼,并且已追回了你们丢失的宝物。”许敬贤厚颜无耻的说道。
他今晚去拿金钗的时候已经顺便仔细检查过了那些陪葬品,有的上面写了安字纹和一些安氏家族的图纹。
可以确定那批货就是安家的。
“什么!”安向怀的声音瞬间就提高好几个分呗,语气十分急促的追问道:“许部长,你此言当真吗?”
“当然是不敢与安先生说笑。”
“好,好,好,还请许部长说一个地方,我马上让人过来辨认,如果真是我安家祖墓的东西,那我安家必有重谢!”安向怀情绪激动的说道。
许敬贤谦逊道:“我也是机缘巧合罢了,那么我在南国商社静候。”
……
半个多小时时候,南国商社。
社长高顺景已经回去休息了。
但还有人在值班,光这个二十四小时营业态度就比银行方便了太多。
而且银行那边可能会根据检方的要求扣押非法所得,而存在高顺景的地下银行却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怪不得许多犯罪分子钟爱这里。
许敬贤就在大厅品着咖啡等候。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外面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随后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人迅速涌入了大厅。
为首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看着大概四十来岁,身材高大,气度儒雅,长得……他长得什么样不重要。
女的看外表大概三十来岁,留着一头黑色的大波浪,长着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一双桃花眼,穿着一件粉色带花纹的吊带包臀裙,将丰腴圆润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完美的臀腰线条像是画出来的一样,脚步太过急促的原因沉甸甸的良心跟着起伏跌宕。
真大,真圆,真白,真Q弹。
“许部长你好,我是林朝生,这位是我的太太安佳慧。”中年人快步走到许敬贤面前,伸出一只手说道。
外姓人,看来是安家赘婿啊。
许敬贤起身与之握手,态度不卑不亢道:“林先生好,安太太好。”
作为赘婿,能被安向怀今晚安排来见他确定那批古董的归宿,这说明他能力出众,在安家的地位也不低。
“许部长,劳烦您先带我们看看那批古董吧。”安佳慧迫不及待道。
许敬贤点点头道:“跟我来。”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拿出钥匙一边走一边就开始瞎几把的扯淡。
“这杯钥匙也是那个盗墓团伙的首领给我的,说他们把那批陪葬品储存在了南国商社,这地方的规矩二位应该知道,不认人,只认信物,谁拿着这把钥匙来,都能将东西带走。”
林朝生和安佳慧不约而同点头。
工作人员是知情的,更知道许敬贤在撒谎,不过却与他无关,毕竟他们只认信物不认人,从不多管闲事。
乱说话是真的会死人的。
南国商社现在的工作人员能很好的遵守规矩就是因为那些不遵守规矩的人都消失了,让他们学会了闭嘴。
来到保险库所在的楼层,许敬贤用钥匙打开门,林朝生和安佳慧等安家人都是迫不及待冲进去检查起来。
“没错,这就是我们安家祖墓里的陪葬品,看,还有我们的图纹。”
“这里还有一个安字,这把剑是当年王上赐给我们安家先祖的人。”
“真的全部找回来了,真的!”
安家所有人都很激动,这不仅是笔宝贵的财富,更还是家族的传承。
这批古董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许部长,谢谢你,谢谢。”安佳慧激动得都快哭了,冲到许敬贤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自从发现祖墓被盗,我父亲茶饭难思,你这算是救了他的命,我对你真是感激不尽。”
感受着手间的滑嫩,看着梨花带雨的安女士,许敬贤不得不感慨这些有传承的家族子女是真的好看,毕竟代代都娶美女,基因自然就改良了。
“夫人不必客气,可能这就是天意使然,物归原主,我也很高兴。”
许敬贤一本正经的说道。
“时间太晚了,等改日我们必定郑重对许部长你表示感谢。”安佳慧又握着他的手晃了晃,然后才松开。
“我就先告辞了。”许敬贤把钥匙递给安佳慧,笑了笑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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