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螺的曹阿蛮
后者也看到他了,远远地就一边冲过来,一边招手大声喊着。
“周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们家的老房子快要被人霸占了。”
啥玩意儿?
老房子又被人霸占了?
停下车的周济民,心里微微诧异,但表面上云淡风轻地笑着,对孟振华道:
“这么急干嘛呢?走吧,先进门,到家里面再说。”
孟振华有些急躁,可看到周济民已经推着二八大杠往里面走去,他也只能跟上了。
门口跟邻居孩子玩耍的周清娴她们,喊了一声爸爸,就继续玩自己的了。
孩子长大了,黏人指数就会下降。
当然了,要是周济民出差十天半月,她们一准又黏糊上了。
连周秉良这个小屁孩也跟着他哥哥姐姐玩耍,不怎么爱黏糊他爸爸。
快两周岁的周秉良,跑步什么的,肯定跑不赢哥哥姐姐,但走路却真的很快。
好在他有哥哥姐姐陪伴,倒是不像周清娴她们那会儿,是真的要拆家啊。
邻居也有不少小屁孩。
跟周清娴她们仨同龄的孩子就有七八个之多。
因此,平时,一堆小屁孩,就在家门口这边玩闹。
三四岁,五六岁的孩子,蛮多的。
这个年龄段,都还没上学,特别喜欢跟同龄人一起玩。
除了周济民比较熟悉的老鹰抓小鸡、捉迷藏、跳绳等游戏,还有很多他听都没听说过的游戏呢。
当然了,周济民还是认为,他的童年,才是最幸福的。
光是棋盘,就有象棋、玻璃棋、五子棋、军棋、围棋、黑白棋等等,还有扑克、麻将、玻璃珠子、纸折的纸叠、石头等等。
以及放牛娃最爱的夏天,偷摘别人家的西瓜、荔枝、香瓜等,然后跑去半米深的清澈小溪里,边游泳边吃喝玩耍。
最有意思的还是拿着蜡烛和绳索,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面探险,那叫一个惊险刺激啊。
这才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呢。
不过,周济民记忆中的童年,除了这些欢乐外,也有不好的时候。
比如放牛的时候,把牛给放不见了,然后漫山遍野地找啊,就是找不到。
有些时候找半天就找到了,最惨的还是找三四天,都以为那头牛跑去几座山的另一边了。
谁知道,它居然躲在某处嫩草野蛮生长的小山坳里,自由自在地吃着草。
要么就是把牛牵去田埂上,吃田埂上的嫩草,不小心让牛啃食了别人的庄稼,被人发现后,破口大骂。
还有就是跑去几十米深的河边游泳,被爸妈发现了,拿着成人手指粗细、软中带硬的竹棍追着打。
像周清娴她们这样的童年,周济民觉得他那个时代,才是丰富多彩的童年。
院子里,周济民把自行车停好,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北冰洋汽水,递给身后的孟振华一瓶,笑着道:
“先喝一口汽水,慢慢说。”
什么老房子被霸占了,周济民可不相信呢。
多半又是四合院里的邻居在搞鬼。
喝了一口冰凉可口汽水的孟振华,舒服地吐出一口浊气,这才道:
“是这样的,周大哥,前段时间阎大爷家的阎解成不是结婚了嘛,他娶了个媳妇,名字叫于莉。”
“阎大爷家本来就只有两间房,孩子多,房间不够住。”
“一直就盯着周大哥你们家的房子呢。”
“今天我不是休息嘛,正好在家歇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于莉跟阎解成有说有笑地从外面回来。”
“两人也不回阎大爷家,径直去了后院。”
“我跟上去一瞧,才知道他们俩进了你们家呢。”
嗯,孟振华说的,是周济民从许大茂父亲手里买过来的那套房子。
后院的布局,北房是聋老太太的房子,东厢房是刘海中家,西厢房则是许大茂家。
整个后院,还有北房的左右两边的各两间耳房,不过这都是配角住的房子,不说也罢。
而现如今的四合院,还空着的房子就后院的西厢房和中院的耳房,偏偏这四间房子,都是周济民家的。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四间房,那都是私人房子。
老周留下来的两间中院的耳房,原本最初是轧钢厂分配的房子。
只不过,老周觉得这事单位的房子,不能算是自己真正的房子,所以后来存钱买下来了。
59年之后,房子不能再交易了,其实指的就是公家的房子不能再交易了。
但私人房子,其实还是可以交易的。
然而,受此影响,其实房子交易市场是直接萎靡下来了。
一是本来大家就没钱,二是嘛,当时京城最多的就是公家房子,可这个不能再交易了呀,只能靠公家分配了呀。
这就进一步加剧整个市场的萎缩,直到交易量几乎没有。
像阎解成和于莉这样的新婚夫妇,其实就是目前京城的普遍现状,只能跟着父母一起挤在狭小的房间里,过着不太爽利的日子。
“真的吗?他们俩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呢?”
周济民闻言,皱眉反问了一句。
四合院那边,只要有时间,隔三差五,他都会过去一趟。
只不过,最近走得没那么勤快而已。
没想到,居然被人当做是可乘之机,居然真的霸占了房子啊。
当然,周济民并不认为阎解成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学之前的贾张氏和棒梗,真的完全占据他家。
毕竟,阎解成和于莉都不是傻子,肯定还记得贾张氏的下场。
之前,贾张氏装疯,后来被周济民一刺激过后,变成真疯了。
但是,精神病这玩意儿,其实真的很不好说。
就算是在某些时候,疯得很起劲儿,但事后,没有了刺激物,随着时间的推移,精神病是可以慢慢变好的。
前世,周济民所在的乡下,村里的邻居妇女就是一个神经病。
儿子因为发烧,治疗不及时,烧成了傻子,整个人完全没有自理能力。
偏偏她老公还是一个赌徒,是非常狂热的赌徒那种。
九十年代嘛,那时期,改开的春风在全国蔓延,小岛的经商投资风起云涌。
但吹到小村庄的,却只是赌博。
是的,小岛那边的赌博风气盛行一时,别说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就算是三四十岁的中青年,也都沉迷此道呢。
也正是因为这些,导致了一个家庭的悲剧。
老公是赌徒,儿子是无法自理的傻子,自己成了精神病,唯一的女儿是正常的,但也只是五六岁而已,能干啥?
好在几年后,可能是没钱赌博了吧,她老公慢慢收敛了一些,她的精神病也渐渐好转了。
直到十年后,已经四十多岁的精神病妇女,才继续生了一个儿子。
而这个时候,她女儿都快要嫁人了。
所以,贾张氏刑满释放,回到四合院了,却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明显就不是真疯,而是精神病好了。
贾张氏不敢再招惹周济民,难道阎解成就敢招惹了吗?
从五八年到现在,阎解成还跟周济民一起去参加过电工证的考试呢。
可阎解成至今还只是做一些靠出卖苦力的活,换取日常开销的钱,但周济民呢?
别说59年已经实现年收入好几千的旧新闻了,就说周济民去了北大,一年之后却直接毕业当老师了。
后续的更多消息,每次传到南锣鼓巷这边,都能让三位大爷、秦淮茹等邻居目瞪口呆。
这种情况下,阎解成压根儿就没胆量来招惹周济民。
孟振华见他不相信,急忙举手发誓,表示自己亲眼所见,肯定不会错。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事有点古怪。”
周济民刚说完,就看到满脸疑惑的孟振华,旋即失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行吧,我们这就去看一看。”
得到他的点头,孟振华这才开心地笑了。
尽管他已经出来上班了,可他还是跟几年前差不多,非常尊敬周济民。
两人正准备出门去,迎面就碰到了刚下班回到家的丁秋楠和张宛童两人。
最近她们俩人都是一起上下班的,情同姐妹,很是合拍。
“济民,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我回一趟老房子那边,很快就回来了。”
都老夫老妻了,点头打过招呼之后,周济民便和孟振华出门去了。
张宛童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却忽然道:
“楠楠,济民不是说过两天泡虎骨酒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呢?”
“我哪知道啊?”
丁秋楠可管不了周济民的事,特别是外面的事。
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压根管不了。
不说虎骨酒她根本不懂如何泡,就说那些鬼画符一样的数学书,跟天书一样需要保密的科研项目,还有抓特务等。
哪样不是超出她丁秋楠能力范围内的?
怎么管?
张宛童闻言,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她只对中医和养生感兴趣,挑拨离间的事,她干不出来。
何况她还住在周家呢,还想研究丁秋楠是如何保养得跟十八岁少女一样的秘密呢。
南锣鼓巷四合院里面,周济民和孟振华两人过来之后,就碰到了前院,正在自个家门口洗菜切菜的阎大妈和于莉两人。
“哟,这不是济民嘛,你又回来了呀?”
这怎么阴阳怪气的呢?
周济民皱眉地看了阎大妈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根本懒得搭理。
自从搬离了南锣鼓巷,就算每次回老房子这边,他也不会对这些邻居有什么好脸色的。
迎来送往什么的,也是看人啊。
之前住在南锣鼓巷这边的时候,这些邻居就够恶心人的。
所以,现在眼不见为净,就算偶尔回来,他也用不着笑脸相迎。
因为没必要,他也不想这么做。
望着周济民和孟振华两人消失在中院大门的背影,阎大妈小声哼了一句,嘀咕道:
“切,甩脸色给谁看呢?搬走了还舍不得这里的老房子,也不知道借给我们家,真是吝啬。”
旁边的于莉听见之后,道,“妈,你说这个周济民那么有钱,可不可以问一下,低价从他手里把后院那套房子卖给我们啊?”
阎大妈闻言,嗤笑了一声,道:“你想都不要想,人家周济民家里五兄弟姐妹,这些房子肯定是留给他弟弟妹妹的。”
“还低价卖给我们?要是真愿意卖的话,人家也不会低价卖的。”
“你没看到刚才周济民那副死人脸的模样吗?都不屑跟我打招呼,这就是没礼貌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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