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章渝
“不好意思,我今天约了几个朋友。”
沈渔向后退了一步,企图混入那几个毛子之中。
“沈导演,我们有事先走了,你就不用管我们了……”
几位剪辑师认识大公主,连忙告辞,落荒而逃,只剩下沈渔在那里翻白眼。
人家倒是有诚意,等在饭店门口,你还想怎么样?
唉……早知道不给他们发红包了。
……
餐厅的三十二楼,空无一人,只有柔和的音乐包括明亮的烛光。
走到了桌旁,沈渔的肚子突然咕噜的叫了一声。
这十二天的剪辑,他和一群人没日没夜的在那边调整,肚子的油水空了。
小公主对沈渔做了个鬼脸,大公主则是温柔的请沈渔落座。
这让沈渔有点诧异,萧俪珠说过自己的闺蜜脾气火爆,就是一个女暴龙,现在看起来还行。
“沈导演,谢谢你为俄罗斯做出的贡献。”
大公主没有问电影的质量,因为没有必要,沈导演的金字招牌,她是无比信任的。
“还行,总算是不用去喂熊了……”
“啊,叔叔这样残暴?”
小公主震惊了。
“嗯,大公爵告诉我,电影要是不好看,就把我关到了熊笼子里面,我真是是太苦了……”
沈渔开着玩笑,逗得小姑娘不停的娇笑着。
“沈导演,非常感谢你的付出,我们先品尝美味吧。”
大公主客气的说道,沈渔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开始进餐。
两位女性吃的都很少,大部分佳肴只是动了一下刀叉,不过沈渔吃的很好,尤其是熏鱼让他很喜欢。
吃完了之后,厨师送上了饭后甜点,也开始谈正事了。
“沈导演,我想请求一件事,能不能让我唱另一首主题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大公主终于提出了请求。
“我个人觉得,这首歌,还是男声比较好。”
沈渔摇了摇头。
“可是……”
“大公主阁下,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歌的版权,我打包放到了电影里面,也就是说,这首歌属于大公爵,我只拥有电影上映前的最终剪辑权。
如果你真的想唱这首歌,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拷贝我会交给大公爵,你可以把歌曲音轨换成你的声音,虽然违背了合同,但是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俄罗斯,也不会追究此事。
可以吗?”
沈渔叹了一口气,用叉子插了一下巧克力蛋糕,还是有点不适应这种味道,吩咐厨师,再给他上一条熏鱼。
这就是一种抗议,我做我的,你做你的,不影响什么,你总不能欺负了沈导演,还硬压着人家低头。
“看得出,沈导演你很不乐意,很不高兴?”
大公主宛如蓝宝石的眸子,看着沈渔。
“嗯,有一点,但是每当我想起大公爵家那只肥大的棕熊,也就算了,它和我一样,应该都喜欢吃熏鱼,啊呜!”
最后一声啊呜是对小公主的,把她吓了一跳。
“沈导演,我这件事做的很不地道,真的很对不起,我曾经向一个朋友咨询应该和你怎么完美解决这件事,然后我的朋友劝我,不要这样做,不然最后你一定会报复的,让我灰头灰脸,成为笑柄。
沈导演,她说的对吗?”
厨师把熏鱼端上来了,并附上了筷子。
“怎么会呢,大公主你想多了,我这个人是诚实温柔小郎君,和我合作过的人都会夸奖我……咦,你不会去问萧俪珠吧?”
“嗯,就是萧总裁,她说你一定会报复我的。”
“唉……我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沈渔开始吃那条熏鱼,这种表现很清楚的让人出他的不满,和尊贵的客人谈话,你却继续大吃大喝,这种态度一点都不礼貌。
大公主和小公主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无奈。
金钱收买?
人家提前就把两首歌的版权放到了电影里面,摆明了就是不差钱。
权力收买?
这样做她们都觉得丢人。
安全威胁?
但是,你真的可能把他送去喂熊吗?
“后续版本你们折腾吧,但是送审版,我……还是比较喜欢男声,毕竟前面有喀秋莎的歌曲了,下面来个男声比较好。”
沈渔客客气气的解释道。
“沈导演,你真的生气了?”
“我生气干什么?大公爵帮了我大忙,这是等价交换,别担心,这件事就你我三人知道,我这个人很有职业道德的,不会起诉你们,也不会说别的,闭口如瓶绝对能做到,也就是这样。”
沈渔客客气气的回答道,这让索菲亚偏着头更加奇怪了。
她甚至预料了沈渔的大吼大叫甚至咒骂,却没有想到这个人是这个样子。
他一定会报复的,一定会!
“你会怎么报复我?”
索菲亚公主突然这样的问道,虽然她来之前想要给沈渔好好解释为什么她要这样做,相信他听了真相会同意的,可是现在,她突然有一种想要和沈渔玩下去的想法。
“怎么会呢,公主殿下,你想多了吧……”
“呵呵……”
索菲亚对着沈渔做了个手势,然后让侍者推着送来了一个座机。
一个钟头前,她让人联络了萧俪珠,约定了通话时间。
“俪珠呀,你还在吗?”
“索菲亚妹妹,我当然在,你说有事要问我,是什么事情?”
沈渔撇了撇嘴角,把熏鱼翻了一面。
“是这样的,沈渔呢,在我们这里拍电影,电影正在拍摄,主题曲我看了,很喜欢,于是就自己主唱了,现在电影快杀青了,准备找沈渔让我担任主唱,替换掉之前的男声,他表示拒绝,我准备强行换上我的声音,我正在和他谈判,他说没什么,不会在意的,让我放心操作,也不会事后说出内幕,你觉得他就这样偃旗息鼓了吗?是真的屈服了吗?”
“当然会屈服,他现在在俄罗斯,但是你要小心他的报复。”
“这是什么意思?”
“沈渔这个人呢,心眼很小,你这样做就得罪了他,他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不过呢,他在俄罗斯当然不敢不会反对,只会说你做什么都行,然后等他回到了美联邦,你的麻烦就来了。”
“能有什么麻烦呢?他又打不过我,能把我怎么样?”
索菲亚偏着头,美丽的凤眸瞅着这个年轻人。
“我当年也是这样想的,然后他给我设计了一个套,伤不了你却恶心死你,最后还要你陪着笑脸。
索菲亚,我们是好朋友,我不建议你和他发生冲突,我们明国有个陈世美的故事。”
“我知道陈世美的故事,从一个大才子最后成了宰相的女婿,怎么了,你说他有了个很厉害的未婚妻?还是沈渔现在背景很强?”
“和那个没有关系,历史上一位叫做陈世美的大官,清正廉明,声誉极好,却因为小事得罪了来打秋风的同窗,没有给对方足够的钱,然后那些人就编写了一个本子,名为秦香莲与陈世美,故事里面陈世美成了忘恩负义,饿死娘亲的混球,而且这个本子流传千年,陈世美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到现在和以后也不可能翻身。
索菲亚,文人的笔很可怕的,沈渔的报复心也很强的,你何苦要为两首歌得罪沈渔呢?我敢打赌,他如果现在坐在你的面前,一定会微笑着说着,没啥,电影是你投拍的,我听你的吩咐,绝对不会找你的麻烦……就像是听话的二哈一样,保证不拆屋。”
萧俪珠对沈渔的评价,很高很高。
萧俪珠接电话的时候,正在主持着一场会议。
她和索菲亚可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当年在魔女团学习的时候同一个宿舍关系不知道有多好。
可惜后来大家分开了,也都是忙人,比如她现在还有事情,所以两件事一起办了。
和萧俪珠谈的是一位大歌星,萧俪珠想向她约一首歌,用来给某部电影当主题曲,大歌星表示很乐意,但是创作需要时间,而作曲家提出的几个要点,又很麻烦。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主要是大歌星想插足影视,担任电影的二号女主角,同时还要求是正面角色……
而电影的导演表示,没有你的歌曲,电影宣传上会弱不少,你参加电影担任女二号也行,但是把一个反面人物变成正面人物,对不起,做不到。
歌星、作曲家、导演、主演……一群人在会议室中撕逼,萧俪珠则是无聊的在一旁打哈欠,等到了索菲亚的电话。
她对大家施展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声音小一点,然后和索菲亚聊了起来。
“电影拍摄的怎么样,有什么内幕给我泄露一下吗?我可是很欣赏沈导演的,对他的新片很感兴趣。”
“电影的内容保密,他连剧本都没有给真的,片名叫做这里的黎明静悄悄,送审的内容是一个女兵排日常的故事,让他手下某个人随便编写的。”
“嗯,这就是他的风格,他就像是护食的猫一样,把东西看的严严的,总害怕别人看他一眼他就会怀孕一样。”
“我听说你和他打过交道,他人怎么样?”
“渣男,很渣的那种,索菲亚,沈渔是不是在你身边旁听?”
“嗯,我和他共进晚餐,电话开的外放,你要不要和他说句话?”
“不用了,你注意别被他祸害就行了,对了,他会写曲子吗?当年他不是给我说,他不懂得音乐的?”
“嗯,喀秋莎那首歌很好,想不想听一听?”
“是沈渔写的?适合外放吗,我这边会议室里面还有人。”
萧俪珠想起了很久前,拍摄辛德勒名单的时候,他找配音的场景。
川口倩子是这样复述的,沈导演提出了几个要求,然后哼了一点曲调,很谦逊的向大家表示,这是他觉得好的调子,但是他不怎么懂得音乐,请大家发挥主观能动性,把音乐补全等等。
那时候,大家还真的以为他不懂。
“没事,不用保密,我们这里已经传开了,我唱给你听。”
餐厅里有乐队,大公主勾了勾手就来到了跟前。
悠扬的旋律响了起来,沈渔没有抬头,而是专心的吃那条熏鱼,很快吃掉了大半了。
萧俪珠呀萧俪珠,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蹦出来呢?
还有……自己是一个好人,为什么风评那样的差呢?
萧俪珠这个坏女人,就会背后说人坏话,还想把自己拐到大明去,迟早要遭到报应的。
“每当梨花开满了天涯……”
对面传来了女高音的美丽,索菲亚唱起了喀秋莎,她用的是中文,毕竟,大明帝国如日中天,明文在大部分国家都是外语必修课。
刚才她和沈渔、萧俪珠聊天的时候,用的就是流利的明语。
对了,她这样的唱歌,其实也是向沈渔服软,让他知道,她的嗓音很好,中音准,高音甜,就像是百灵鸟一样悦耳动听。
她一边旋转一边跳舞,金色的长发宛如碎金,身体不停的旋转着,仿佛天使降临了人间。
她为沈渔歌唱而且独舞,想要他知道自己的能力。
……
第二首歌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乐队没有曲谱,但是大公主手上有配音的磁带。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多么幽静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明月照水面,银晃晃。
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多么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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